缪晶

摘要：语言经济学认为，语言是一种资源，具有经济价值，语言服务是开发语言经济价值的一种手段。行业语言服务作为语言服务的一种类型，其经济价值主要体现为行业语言服务消费者的消费意识与消费意愿。

关键词：行业语言服务；语言消费；经济价值

随着众多语言与社会的交叉学科、边缘学科的兴起，语言与社会经济的关系的研究更加深入，其中语言服务是我国语言学界甚至中国语言生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根据语言服务的主导性，可将语言服务分为专业语言服务（专门性的）和行业语言服务（伴随性的）：专业语言服务是提供专业语言产品的语言服务，有时候语言服务自身就是一种语言产品；行业语言服务是在社会各行业活动过程中的语言服务，是伴随性、辅助性的。本文以服务行业的语言服务为例，调查南宁服务行业语言服务消费现状，以证实行业语言服务存在经济价值这一观点。

一、调查范围

本文以广西壮族自治区首府—南宁市为调查区域，并选取南宁市青秀区、兴宁区、江南区、良庆区、西乡塘区五个市辖区为核心调查区域，以餐饮住宿、批发零售行业为服务业代表。此次面向语言服务消费者的调查问卷从消费者消费意愿角度设计，包括消费者对不同形式语言服务的认识、具体的支付意愿等。

二、调查基本情况

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220份，回收203份，回收率96.7%，其中有效问卷185份，有效率88.1%。

（一）语言服务消费者基本信息

语言服务消费者的基本信息主要包括消费者身份信息及语言使用情况。

1.消费者身份基本信息

语言服务消费者（以下简称“消费者”）身份基本信息分为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等基本信息，因消费者的消费行为与收入关系密切，故增加了对消费者月收入的调查。消费者性别方面，男女比例约为1：2；消费者年龄方面，各年龄阶段皆有分布，其中21-30岁比例最大，占54.1%；消费者受教育程度方面，以大专、本科、硕士及以上学历为主；消费者月收入方面，除2000及以下、10000及以上分别为33.0%、3.8%外，其它层次分布均匀。

2.消费者语言使用基本信息

消费者常用语以普通话为主，其次是南宁白话，很少使用其他方言、壮语。

三、语言消费意愿调查

对语言服务消费者来说，语言服务是可以消费的对象，需要支付一定的货币才能获得。消费者在专业语言服务中消费的更多是语言产品，在行业语言服务中的语言消费则是一种“伴随性”的语言消费。这种“伴随性”的语言服务能够经济效应的一个重要条件，是消费者必须对这种语言服务产生消费意识和消费意愿。那消费者对语言服务消费的意愿是否强烈？哪一项因素对消费者的消费意愿影响最大？

由于语言服务消费难以量化统计，本研究借助经济学概念“支付意愿”（即语言服务消费者愿意为某项语言服务支付的价格）进行分析。较高的支付意愿意味着较高的消费价值。

本次调查对此的问题是：“有甲、乙两家条件一样的商家，其中甲的语言服务比乙好，如果甲的价格也略高一点，在以下情况下，您会怎么选择”。服务者“选甲”表示愿意为此项服务支付略高的金钱，“选乙”“两者都行”“不好说”则表示消费者对此种形式的语言服务支付意愿不强或不存在支付意愿。

其中因为“语言文明、礼貌、温馨”选甲的比例最大，其次是“更加专业、内行”“文字材料规范”分别占65.4%、62.7%。在“普通话更加标准”“会讲很多种话”两种情况下，选择“选乙”、“两者都行”、“不好说”——即不选甲的比例最高，说明消费者对这两项的支付意愿最低。当“五项都好”时，选甲的比例最高。可见，消费者对语言服务水平高、价格略高的服务单位有较高的支付意愿，体现了语言服务的消费价值和经济效应。另外，“语言文明、礼貌、温馨”的支付意愿明显优于其他形式，这也提示服务者要格外重视此方面服务。

可见，消费者愿意为更好的语言服务支付略高一点的费用，略高的程度是消费者愿意为语言服务支付的语言服务价格，也直接反映了语言服务的货币化价值。鉴于语言服务中货币量化困难，本次调查借鉴比较的方法（百分比的方式）调查语言消费者能够接受“略高一点”的度，为此设计的问题是：“如果上题中您有选甲的想法，那您能接受“略高一点”的收费是甲比乙高多少？（超过这个比例，您就会选择乙）”消费者的选择如表2-31所示。能接受“5%以下”“6%-10%”占41.6%、47%。可见，消费者愿意为语言服务支付一定的货币，且集中在1%-10%直接，再一次证实了语言服务存在经济价值。

本次调查还进一步考察了不同因素对消费意愿的影响：调查了不同消费者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月收入的差异与“略高一点”选择的相关性。

首先看消费者性别与支付意愿的相关性。相关性检验 （1）结果显示，性别差异在选择“略高一点”比例上的差异不显著，统计学上无明显相关性。可见性别对支付意愿影响不显著。

消费者年龄与支付意愿方面。21-40岁消费者选择6%-20%相较其他年龄比例稍大。可见，21-40岁的消费者支付意愿稍强，但总体上差别不大。

消费者受教育程度与支付意愿方面。小学及以下、初高中受教育程度消费者绝大部分选择“5%以下”及“6%-10%”，本科及以上学历选择“11%-20%”“21%-30%”比例明显高于其他受教育程度消费者。可见，支付意愿在一定程度上与受教育程度呈弱正相关关系。

消费者月收入与支付意愿方面。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1936）在其消费理论中指出，居民当前消费的主要决定因素是当前可支配收入决定的。在分布最为集中的“5%以下”“6%-10%”两列，前一段比例随月收入的增加而降低，后一段比例随月收入增加而增加。在“11%-20%”段，4000元以上的消费者选择的比例明显高于4000元以下的消费者，10000及以上月收入消费者选择“21%-30%”的比例最大。可见，消费者支付意愿与月收入之间存在着比较强的正相关关系：月收入越高，消费者支付意愿明显增强，反之亦然。

四、结语

以上从消费者角度调查了消费者消费意愿差异性。消费者对语言服务中“语言文明、礼貌、温馨”的重视程度明显高于其他形式，支付意愿也更高，消费者支付意愿比例大多数集中在1%-10%，且个人因素对支付意愿的影响大小程度依次为：月收入>受教育程度>年龄=性别。

尽管此次语言服务消费调查目前还处于摸索阶段，存在许多不成熟的地方，例如问题设计不够科学成熟、受调查者人群分布不均匀等情况。但还是体现了一些有价值之处。例如调查表明人们在消费时已经对行业语言服务有所注意并產生了消费意愿，这一点印证了“行业语言服务具有经济价值”的观点。消费者月收入、受教育程度对支付意愿的影响也为语言服务单位服务对象的精准定位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注释：

（1）一种统计方法，用于分析事物之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何种相关关系及相关关系强度等。

参考文献：

[1]博纳德·斯波斯基.语言政策——社会语言学中的主要论题[M].商务印书馆，2011.

[2]薄守生，赖慧玲.当代中国语言规划研究——侧重于区域学的视角[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9.

[3]贺宏志，陈鹏.语言产业引论[M].语文出版社，2013.

[4]屈哨兵.语言服务引论[M].商务印书馆，2016.

[5]李现乐.语言服务与服务语言：语言经济视角下的语言应用研究[D].南京大学，2011.

（作者单位：广西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