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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人生四十年

2018-01-13李皓

雪莲 2018年12期
关键词:摄影

李皓

1979年的冬天,当17岁的陈有钧扛着那个比他的身体还要大许多的行李,走进青海化工六建的大门时,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父亲的眼眸中的辛酸。

陈有钧是家中的老大,四个孩子越来越大的开销,早已让这个靠父母微薄工资维持生计的家庭难堪负重,作为长子,陈有钧只能过早地结束学业,挑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和那个年代的大多数家庭一样,贫困是笼罩在陈有钧一家人头顶上的阴霾,沉闷的生活让人看不到太多的希望。

走进化工六建的刹那,少不更事的陈有钧甚至还有过一丝丝的欣喜,他小小的心脏为能替父母分担些什么而激越地跳动着,命运还没来及在这个少年的心中涂上灰色的记忆。

春天就要来临了。

早在一年前,十一届三中全会在北京召开,改革开放即将成为神州大地最热门的流行词,可是这一切对于陈有钧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触动,陈有钧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对父辈命运的复制中,把生活过得不咸不淡,毫无悬念。

这是一个瘦削甚至羸弱的孩子,可这个孩子却有着属于自己的聪颖。陈有钧自幼便对器械有着很高的悟性,十四五岁的时候,他就摆弄起了在当时绝对算得上是稀罕玩意的航模,憑借着这样的特长,上班后,他便被分配到了公司技术要求较高的仪表组,在这里他整整干了21年。

陈有钧还有另外一个特长,就是摄影。

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摄影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还是一门可望不可即的“贵族消费”,而陈有钧却很早就玩起了相机。

陈有钧的父亲在西宁市文化馆工作,拍图片是他的日常工作的一部分,受父亲的影响,十二三岁时,陈有钧就能在暗房里帮父亲冲洗照片了。

在胶片时代,摄影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摄影欲望,陈有钧时常利用帮父亲冲洗照片的间隙,将父亲用剩下的胶卷偷偷地剪下一两张留给自己练练手,他也会时不时地将父亲的那台相机偷出来,找机会试拍两张,这给他走向今天的艺术成就打下了基础。

在陈有钧的办公室里,至今仍堆放着一大摞过了期的《大众摄影》,这是一本曾经给过他深刻启迪的杂志。

陈有钧说,最初接触到这本杂志,也是在父亲的办公室,正是这本杂志让他知道了在单调的生活中,还有一个与柴米油盐酱醋茶迥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光影的世界。

父亲深谙儿子的爱好,1978年,他到西安参加全国职工摄影展时,竟破例带陈有钧同行。如今看来,那真是一次令人尴尬的远行。

因为经济拮据,到了西安后,父亲便在旅馆的地下室里给陈有钧登记了一个床位,那是旅馆最便宜的床位。父亲是一个要面子的人,为了不让同事“看笑话”,他再三叮嘱陈有钧:“每天吃饭前你一定要早点出来,省得被同事看见。”生活的苦难让人们对自尊有着别样的理解。

正是这个摄影展,让陈有钧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摄影的魅力。

一只小鸟在花蕊中吮蜜,小鸟姿态轻盈,花蕊风韵灵动,多年之后,陈有钧依旧对这幅照片念念不忘,他这样表达自己当年的感受:“太震撼了,太神奇了,原来在摄影家的眼睛里,世界竟是这番模样。”从此后,这个小小的少年近乎疯狂地爱上了摄影。

上班几个月后,陈有钧便买了一台折叠式的红梅相机,这部相机成了他寸步不离的伙伴。

化工六建,一个和艺术没有丝毫关联的单位,枯燥的生活让人们终日百无聊赖,陈有钧身上的艺术气质,自然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那些大不了陈有钧几岁的青工们,时常将瘦小的陈有钧当做是奚落甚至欺凌的对象。

有一次陈有钧正在工棚干活,一名青工突然莫名其妙地从背后猛踹了他一脚,陈有钧踉跄几步后轰然倒地。陈有钧狼狈的样子引起了工友们的哄堂大笑,那名青工用这样的方式彰显自己的“强悍”。

平白挨的这一脚,让陈有钧的自尊心霎时间摔得七零八落,陈有钧感觉身上的血都刹那间涌上了脑门。

第二天,他将自己干活时用的螺丝刀在砂轮上开了刃,然后向那个青工冲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幕几乎成为闹剧,手持“利刃”的陈有钧满脸通红,他将那个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青工追得满工棚跑,工友们几乎震惊了,他们望着眼前这个眼睛充血,饿兽般疯狂的小子不知所措。回忆起这一幕,陈有钧说,在那个充满丛林意味的世界里,自己只有用勇敢才能捍卫尊严。

可是时代毕竟变了,蛮力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命运。

当改革的浪潮席卷了神州大地的时候,陈有钧也感受到了时代变化。街头年轻人读书的身影多了起来,人们的话题也变得丰富起来,陈有钧也开始用相机记录下了身边的人和事。

在知识改变命运成为中国人共识的年代里,陈有钧意识到了自身的贫乏,他首先报名参加了夜大,随后又和工友们一起制定了学习计划,他甚至还跟着收音机里的节目,学起了日语,过早中断的学业通过自学的方式得到了延续。

读书,陈有钧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生命变得厚重起来。

时代的变化也反映在了这一时期陈有钧的摄影作品中。他曾在人民公园中拍摄了这样一副照片,一个青年坐在花木扶疏的长廊里读书,他神情专注,心无旁骛,在陈有钧看来,他就是那个时代青年人的写照。

后来,这张照片经过一位朋友推荐,发表在了当年的《青海日报》上,这是陈有钧发表的第一张照片,正是这张照片的发表,激发了陈有钧旺盛的摄影热情,他在摄影艺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那年初冬,陈有钧独自在麒麟公园创作,休息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一丛秋霜浸染的树丫间竟然还高挑着一片黄叶,这枚孤独的黄叶,硬生生地依恋在萧瑟的枝干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似乎发出了对命运的控诉,陈有钧心有所动,他速用镜头捕捉下了这一幕,并将它取名为《情到深处人孤独》,后来这幅参加了当年的一个省级摄影展,这幅有着某种隐喻的摄影作品,成为了那一时期陈有钧心声的表达。

如同那片孤独的黄叶,正当陈有钧的摄影艺术不断地向一个更高的境界攀升的时候,生活中发生的一次巨大的变故,险些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就在当年,化工六建开始放长假,陈有钧和他的工友们开始待业在家。

生计成为了摆在陈有钧面前亟待解决的课题,为了生存,陈有钧想到了摄影。

经过多年的实践,此时的陈有钧已经拥有了很高的摄影技巧,为了养活自己,他用为数不多的积蓄买了一台放大机,又将一只废弃的音响改造成一个暗箱,然后从厂里宣传队借来了几套服装做道具,开始和另一个工友到州县走街串巷给人们拍照片。

班车是陈有钧那时最常乘坐的交通工具。从西宁到州县,有时他一走就是十几个小时,每到一个地方,陈有钧顾不上洗一洗满面的风尘,就开始招揽生意,有时忙起来连一日三餐都保障不了,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期间辛苦不足为外人道来。庆幸的是,那几年老百姓的生活质量有了明显的好转,摄影成了一种需求,每到一地,陈有钧和他的工友的身边总会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陈有钧说那些日子,他一天就能挣出一个月的工资。

可是改革开放之初,大部分人的思想还没有转变,在习惯单位上班的人看来,没有体制保障的摄影师还真算不上是一门正经营生的。没过多久,与陈有钧一起搭伴的工友就在家人的阻扰下妥协了,陈有钧又一次失业在家。

陈有钧的朋友在商业巷经营着一家服装店,看陈有钧的生计没有着落,他就在自家店铺门口腾出了一片空地,让陈有钧摆个地摊,陈有钧终于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产业”。

福建石狮,改革开放初期中国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地,其繁华的程度堪比今天的浙江义乌。陈有钧清晰地记得自己和朋友第一次到石狮进货的情景。

朋友做的是服装生意,陈有钧想,既然自己是在人家家门口摆摊,总不能也卖服装抢朋友的生意,可是卖什么好哪?陈有钧心里也没有底。

石狮的繁荣程度让陈有钧大开眼界,陈有钧去石狮进货那年,正逢费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和《故乡的云》红遍大江南北的时候。在石狮,费翔的磁带一盘不过两块多,可是在西宁,这样的一盘磁带却要七八元,巨大的差价对于在商海中初次试水的陈有钧来说无疑是一种诱惑,他不假思索地将身上所有的钱,都买了费翔的磁带。

说不清为什么那时命运总是和陈有钧过不去,原本打算大赚一笔的他在上海火车站倒车时突然被公安人员“扣留”了,原来当年倒卖费翔的磁带,属于侵犯知识产权,属于公安部门大力打击的事,陈有钧这才知道,看似平静的商海里居然有那么多的玄机,陈有钧面临着被拘留的危险。

又是摄影拯救了他。

出于多年的习惯,已经成为省摄影家协会会员的陈有钧无论走到哪儿,都会随身带着一台照相机,那次福建之行也不例外。看到陈有钧随身携带的相机后,办案的警察十分吃惊,他们详细询问了陈有钧的经历后,决定除了没收了他随身携带的磁带外,不再作其他处罚。

陈有钧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西宁,此时此刻,他早已是一贫如洗。

回到西宁后陈有钧才知道,妻子已经住进了医院,儿子就要出生了。

看着躺在产床上的妻子,两手空空的陈有钧一筹莫展,同去石狮进货的朋友将一百五十元钱递到了他手中。

“先把孩子顺利生下来,以后的日子还长。”朋友说,拿着还残留着朋友体温的那沓钞票,泪水涌出了陈有钧的眼眶……

儿子的降生,改变了陈有钧的世界,面对这个初生的生命,陈有钧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这是一种责任,这样的责任不允许他对人生有丝毫的懈怠。

西安,西北最大的物资集散地。从上海回来后没多久,陈有钧就向亲友借了一笔钱开始从西安进袜子在地摊上卖。

这是一桩付出多利润薄而且异常辛苦的买卖,为了让列车员免车票,每次去西安时,陈有钧都会主动帮列车员打扫卫生,列车在西安停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陈有钧就利用这两个小时跑到火车站附近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批发袜子,然后坐着同一班回程的火车返回西宁。“那时我每次挣的钱刚好够买一张火车票的,如果买票回西宁,那趟就白干了!”陈有钧说。

有一次陈有钧在进货时遇见了一个小偷,和小偷纠缠的过程中耽误了时间,等陈有钧气喘吁吁地跑到火车站站台时,那列火车已经开动了,陈有钧不禁跪在站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说自己不是可惜一张车票钱,而是在感慨命运的不公平?

艰辛远不止此。在商业巷里摆地摊,冬天寒风刺骨,夏天尘土飞扬,当年的经历,让陈有钧终生无法忘怀。陈有钧至今仍记得这样的一幕,有一年冬天,天气格外冷,陈有钧在寒风中守着自己小小的地摊,午饭时分,妻子穿过人群走到他面前时,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饭盒,饭盒里是一盘热乎乎的菜瓜,一缕柔情,让铁打的汉子感念终生。

风吹日晒,寒来暑往,在陈有钧的苦心经营下,他的生意总算是有了起色,生活的好转让陈有钧又想起了久违的摄影。拿陈有钧的话说,摄影就是他情感的寄托,想忘都忘不掉,没事的时候,他开始背着相机,四处搞创作,为了学技术,他甚至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免费给剧组打杂帮工,陈有钧因此结识了摄影界的不少朋友,在不断的碰撞和交流中,他的摄影技艺有了显著的提高。

十五年前的一天,已經成为省摄影家协会副秘书长的陈有钧和朋友到青海湖边采风。那时青海湖湟鱼保护工作刚刚开始,车到青海湖边时,陈有钧闻到空气中居然弥漫着一股与周围的景致极不协调的恶臭,停下车后陈有钧才发现,在离湖边不远的一处河洼里居然滞留着许多湟鱼,那是一些垂死的精灵。陈有钧为眼前这悲壮的一幕震惊了,后来他才知道,因为当年降雨量少,导致青海湖周边地区河水断流,这些搁浅的湟鱼,都是洄游产卵的湟鱼母亲。

在陈有钧看来,眼前的一幕就是大自然留给人们的一个警示,伫立在青海湖边,陈有钧第一次开始思考摄影的意义。陈有钧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摄影除了要为时代,还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唤醒人类的良知,从那一刻起,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陈有钧的脑海中油然而生,他要集合全部的心力,为保护湟鱼尽一份力。

那是一次艰苦的尝试,在此后近十年的时光中,为了拍摄湟鱼,陈有钧走遍了青海湖周边的十几条河流,从源头到入湖口,每一条河流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也把心交给了这片多情的土地,他把对摄影艺术全部的期许,交给了湟鱼这个奇妙的高原生灵。

2011年陈有钧拍摄的纪录片作品《青海湖裸鲤》荣获中国平遥国际摄影大展短片银奖;2011年8月《拼搏洄游路》荣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中国水生生物资源养护摄影大赛三等奖;2012年《青海湖裸鲤》荣获贵州国际摄影展二等奖;2013年微纪录片《青海湖裸鲤》在第十六届青海省展获金奖。

因为他的摄影、摄像作品,湟鱼的命运引起了世人的关注,央视大型专题片《湟鱼洄游》的开篇,就使用了他的作品,陈有钧还多次在湖区举办个人摄影展,向游客和当地农牧民群众,宣传保护湟鱼的重要性,陈有钧因此被青海摄影界称为“陈湟鱼”。

在陈有钧看来,摄影不仅仅是一种艺术创作,更承担着记录历史,留影时代的使命。玉树地震发生两个小时后,陈有钧便和另两位摄影家赶赴灾区了,八百多公里的路,他们足足走了十几个小时。

在车上,他和同行的两位摄影家开了一个会,并在会上作出了两个决议,一是如果灾区救援人手紧,他们一定要放下相机先救人,二是自己的形象不要出现在画面中,要将镜头对准受灾群众,要用最饱满的画面记录下抗震救灾感人肺腑的场景。

到了灾区,陈有钧和他的同事不及休息便分头在结古镇开展工作。在牦牛宾馆附近,陈有钧得知一只搜救犬在一处废墟下发现了生命迹象,他立即放下相机和救援战士们一起展开救援工作,在一次余震中,陈有钧险些被压在废墟下,陈有钧说,那时他早已忘记了危险,一心只想尽快将压在废墟底下的同胞救出来。经过几个小时的忙碌后,救援人员发现,搜救犬察觉到的“生命的迹象”,其实只是废墟下的一块牛肉,虽然没有完成挽救生命的心愿,可是陈有钧说,他依旧为自己能参加这次救援而自豪。

与战士们分别后,陈有钧继续在结古镇拍摄,中午时分,他再次与这些战士相逢。炙热的阳光下,精疲力竭的战士们瘫卧在废墟上昏昏欲睡,就连刚才生龙活虎的救生犬也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陈有钧看到战士的臂章上有“青岛消防”的标识,他猛然意识到,这些战士没精打采的战士们已经在灾区奋战了一天一夜了,此时此刻,他们正在经历高原反应的折磨。

泪水刹那间模糊了陈有钧的眼睛,他举起手中的照相机记录了眼前的一幕,也就是在当年,他的这幅名叫《鏖战间隙》的摄影作品,在第二十三届国展获优秀作品奖,而他本人也荣获中国抗震救灾优秀摄影师和青海抗灾救灾优秀摄影师的荣誉称号。在人民大会堂领奖的时候,评委会的专家告诉他,《鏖战间隙》对我国今后科学救援起到了警示和促进作用。

责任让陈有钧有了更多的自觉和担当,作为一位常年游走在高原上的摄影人,陈有钧意识到,只有反映时代的诉求,只有体现高原最迫切的需求,你才会不辜负这片土地的热望。

大约十几年前,陈有钧曾看过一部纪录片,纪录片反映了藏羚羊惨遭盗猎分子屠杀的故事,纪录片中血腥的画面,深深地铭刻在了陈有钧的脑海中。

“改革开放四十年,青海的各项事业有了长足的进步,青海的生态保护的重要性也得到了人们的共识,作为摄影家,我们有责任为青海的生态作出应有的贡献。”已经是青海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的陈有钧说。

在生态立国,生态立省的今天,一个心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他要用影像为三江源留影,他要给农牧民群众传授摄影知识和摄影技能,让他们记录自己的故乡,记录自己的生活。

三江源是地球上自然条件最恶劣的地区之一,高寒缺氧,气候多变,地质复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陈有钧实现梦想时必须面对的考验。

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腹地的卓乃湖,是藏羚羊唯一的产羔地,有一年春天,为了捕捉到藏羚羊产羔的画面,陈有钧和他的团队在卓乃湖边的掩体里呆了一个多星期。因为体力透支,陈有钧发生了严重的高原反应,被保护队员连夜送到了索南达杰保护站。

而正是因为这种艰辛的付出和锲而不舍,2016年,陈有钧担任导演并主拍的《可可西里·世界遗产提名地》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遗委员会考察和评审时,为可可西里申遗提供了真实直观的影像佐证,该片在2017年7月7日波兰克拉科夫举行的第41届世界遗产大会上播放,受到与会专家学者的高度评价。

陈有钧的努力得到了社会的认可。

2004年他加入了中国摄影家协会,并先后荣获了青海摄影奖,青海省文学艺术奖,他拍摄的宣传片《抗击》获国家卫计委最佳制作奖,微电影《脉动》获国家林业司十佳作品奖。2107年,陈有钧执导和他的团队拍摄的纪录片《中华水塔》荣获了全国十佳纪录片奖和最佳摄影奖,一次摘得两项国家级殊荣,这是他作为纪录片导演获得的第一个国家级纪录片大奖,2018年陈有钧荣获青海省德艺双馨奖。

今天的陈有钧已是我省乃至国内较有影响的摄影人,在创作和实践活动的过程中,积极参与和推动着摄影的普及和推广。陈有钧常年在三江源地区开展摄影普及工作,向生活在這一区域的牧民群众教授摄影知识,在他的影响和带动下,已经有百余名牧民群众拿起相机,用摄影记录三江源地区的生态成就。

目前,陈有钧担任青海摄影家协会副主席、青海野生动物摄影协会副主席、青海省体育影像协会副主席、青海省生态摄影协会副主席、青海省旅游摄影协会副主席、青海省农牧民摄影学会主席兼秘书长等职务,可是他始终坚持在摄影一下,从未放下过手中的相机,陈有钧用这样的方式回报着养育了自己的土地,回报着这个时代的召唤。

从一个普通的青工到一名优秀的摄影师,从一个梦想着致富的下岗职工到一个试图用影视为媒介,唤醒人类良知的环保战士,四十年来,陈有钧的人生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转变,他的每一次转变都是时代足音的回响,他的每一次转变,都是时代变迁在个人命运中的投影。

四十年,年华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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