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 伟，杨引弟，聂琳琳

（陕西国际商贸学院，西安 712046）

基于CNKI数据库的幸福感文献计量分析

宁 伟，杨引弟，聂琳琳

（陕西国际商贸学院，西安 712046）

国外对于幸福感的研究已经半个多世纪了，主要研究存在两种取向——主观幸福感（SWB）和心理幸福感（PWB），近年来出现第三种研究取向——社会幸福感。而中国对于幸福感的研究起步比较迟，我们借助于CNKI数据库的期刊文献，对国内幸福感的研究进行梳理，了解国内目前对于幸福感研究的状况，根据国外研究形势，探讨我国幸福感研究存在的问题以及幸福感研究的发展方向。

主观幸福感；计量分析；幸福感维度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作为人类三大终极哲学问题，人类孜孜不倦地去研究它，追寻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其追求的是什么，它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在逐步的追寻中，人们发现幸福感是其追求人生意义的终极目标。

千百年来人们从未停止过对幸福的追求，有关幸福感的研究也走出了一条悠久而广泛的道路。早在公元前五世纪，中西方各位先贤都已经开始研究幸福。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指出，幸福是人的自我完善，人活着就是要追求一个卓越的梦想，幸福就体现在实现梦想的过程中。快乐主义哲学家伊壁鸠鲁深入地阐述了他的幸福观，他认为，幸福就是快乐，开展一切人类活动都应该以获得快乐为前提，幸福的生活包括肉体的健康和灵魂的快乐。而同时期中国的思想家对幸福的追求侧重于人生体悟方面，孔子把幸福看成是一种高于任何物质生活和境遇本身，超越贫富贵贱之上的心理体验。在孔子看来，幸福和物质生活没有必然的联系，追求幸福的关键是提高人生修养，最终达到“随心所欲不逾矩”的境界。

一、西方学者对于幸福感研究的主要概况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在经济上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人们对于幸福的追求更加强烈，幸福感的研究也就成为学术界研究的热点。同时西方对于幸福感的研究也被引入到中国，西方学者对于幸福感的研究开始于20世纪50年代，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发展，研究成果已经较为丰富，研究的方向更加多样化和科学化。此后西方学者围绕“幸福感影响因素”、“幸福感测量方式”以及“幸福感与某些特定因素之间的关系研究”几个方面进行了深入探讨，并取得了一系列成果。

根据西方现代幸福学研究，现代幸福感主要研究取向是主观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简称SWB）和心理幸福感（Psychological Well-Being）。一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Keyes整合了社会学中有关社会道德沦丧与社会疏远的主题以及存在主义心理学中有关社会整合等概念，提出了社会幸福感这一新的概念，成为现代西方幸福感第三主要研究取向。其中，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都以个体为中心，而社会幸福感更关心个体对社会的贡献和融合。

主观幸福感的研究以Andrewsh和Withey的研究为开端，他们认为，尽管人们生活在客观的世界里，但主要依据主观感受来评价生活质量的高低，而主观幸福感是人们评价幸福的重要指标。Dinner从认知角度对主观幸福感进行研究，总结出主观幸福感测量的三个维度：生活满意度（包括对过去、现在、未来生活的满意度，以及对生活各个方面的满意度，如工作、家庭、经济状况等）、积极的情感体验（快乐、成就感、自豪等）和消极的情感体验（焦虑、压抑等）。

心理幸福感，是个体根据自定的标准，通过对自我生存质量进行综合评价而产生的一种比较稳定的认知和情感体验。其评价指标包括自我接受、个人成长、生活目标、良好关系、环境控制、独立自主、自我实现、生命活力等一系列维度。Ryff作为心理幸福感研究的代表，他认为幸福不能等同于快乐，批评了主观幸福感研究对情感的过度关注，认为心理幸福感应该定义为“努力表现完美的真实的潜力”，并发展出六维心理幸福感模型进行测量。

社会幸福感是20世纪末Keyes提出的，指出社会幸福感是个体对自己和他人、集体、社会之间的关系质量以及对其生活环境和社会功能的自我评估。1998年，Keyes率先在美国中年人调查中使用了主观幸福感、心理幸福感和社会幸福感量表对美国中年人的健康与幸福进行了全面的实证调查（MIDUS），构建了社会幸福感的理论模型。

幸福感研究的三个取向，虽有不同，但相互联系，在研究中，逐渐呈现相互融合的趋势。其中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西方研究比较成熟，形成了成熟的《综合幸福感问卷》（“Multiple Happiness Questionnaire”，MHQ），就是对主观幸福感和心理幸福感理论框架和测评指标加以整合编制而成的，被广泛地应用于大学生、军人、中学生、教师、老年人、医务人员以及特殊群体等群体幸福指数的研究。

二、中国学者幸福感研究概况

国内对于幸福感的起步较晚，在20世纪80年代才开始重视到幸福感的研究。随着改革开放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关注幸福、追求幸福，对幸福感的研究日渐繁荣，围绕着幸福感问题，学者们主要从影响幸福感的因素、幸福感测量方法、幸福度与幸福指数的关系、特殊群体幸福感状况进行研究和探索。这里我们以CNKI文献数据库为蓝本，对幸福感的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归纳出国内幸福感研究的现状。

（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CNKI文献数据库通过与期刊界、出版界及各内容提供商达成合作，中国知网已经发展成为集期刊杂志、博士论文、硕士论文、会议论文、报纸、工具书、年鉴、专利、标准、国学、海外文献资源为一体的、具有国际领先水平的网络出版平台。中心网站的日更新文献量达5万篇以上。成为中国国内最具权威的学术文献数据库。本次选用CNKI期刊数据库进行篇名检索，检索条件设定为：篇名＝幸福感，或含篇名＝幸福（在日常生活中幸福与幸福感是通用的），精确匹配，数据库选择中国知网期刊数据库单库检索，其他为默认条件，检索时间为2017年2月26日，共检索到相关文献27 839条。

对于国内幸福感的研究采用信息统计和图谱展示的方法。将CNKI检索到的幸福感相关文献从三个角度进行分析：文献数量年度分布的角度分析、关键词文献量和关键词共现网络角度分析，以及基金分布分析。

（二）统计结果与分析

1.文献数量年度分布分析

如图1所示，对于幸福感的研究从2004年开始呈现爆发式的增长趋势，到2013年呈现最高值，全年有关幸福的学术研究文献达到3 595篇，反映了随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对于幸福的关注越来越高，尤其是中共十八大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梦的实质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把握“八个坚持”，落实不忘初心，带领人民创造幸福生活，是我们党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可见，实现人民幸福生活，构建和谐社会，已经成为现代社会建设的主要目标。整个中国政府都把实现人民的幸福作为政府的主要行为之一，乃至2012年央视新闻联播播放了一组在街头随机采访普通人关于“你幸福吗”的主题新闻，更是掀起了幸福研究的热潮，导致2013年对于幸福感的研究达到历史最高。之后2014年开始呈现下降趋势，但总体上对于幸福感的研究还是数量比较庞大的，说明对于幸福感的追求，人们已经把它提到了每个人的日程中、工作中和生活中。

图1 幸福感研究文献年度发文量分布图

（2）关键词文献量和关键词共现网络角度分析

图2 幸福感研究的关键词共现网络

图2是CNKI数据库的计量分析工具对于幸福感研究文献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分析。依据各篇文献的主题，以及各个主题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共呈现6个大类，图中不同颜色表示不同的簇类，节点大小表示该词出现的频次，节点越大代表这个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越高，连接线的粗细表示两个节点词的共现频次。其中，主观幸福感与大学生、社会支持、心理幸福感、影响因素、老年人等关键词作为一个大类，主要研究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社会支持与主观幸福感之间的关系及一些特殊群体（大学生、老年人、教师等）主观幸福感的状况。而幸福指数这个聚类主要是通过各种幸福感测量表，进行实证调研，分析出某群体或某区域人们的幸福程度。其中，主观幸福感这个最大的聚类研究比较早具有代表性的文献是段建华1996年在《心理学动态》上发表的《主观幸福感概述》，该文章旨在介绍SWB的概念及相关理论，重点探讨主观幸福感的人格因素，及属于客观范畴的生活事件对SWB的影响。对于主观幸福感研究的文献引用率最高的是罗楚亮2006年研究《城乡分割、就业状况与主观幸福感差异》，文章讨论了不同人群主观幸福感的影响因素，并在对概率模型进行分解分析的基础上，对城乡之间以及城镇失业与就业居民之间的主观幸福感差异进行了比较分析。对于主观幸福感研究的文献下载率最高的是佩德罗·孔塞桑2013年在《国外理论研究》期刊上发表的《主观幸福感研究文献综述》，下载量高达14 973次。文章阐述了快乐和满意度作为衡量幸福的主观标准，从有关决定快乐的经济因素和非经济因素的文献中归纳研究，得出衡量幸福的多维度客观指标。

结合图2与图3对于幸福感关键词的分析，可以看出在所有的对于幸福感研究文献中，主观幸福感作为关键词的文献有2 826篇，图2主观幸福感的节点也是最大的，其中关键词共现频次最高的是主观幸福感与大学生475次，主观幸福感与社会支持276次，主观幸福感与影响因素230次。可见，在大量的主观幸福感研究文献中，把大学生、社会支持、影响因素作为一个角度去研究主观幸福感是研究的关注点和热点。

2.幸福感研究的基金分布分析

图4统计得出，我国幸福感研究期刊文献27 839篇论文中获得基金项目资助的有1282篇，占文献总量的国家社4.61%。其中，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的文献共计有508篇，占基金资助文献总量的39.63%；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的文献共计有224篇，占基金资助文献总量的17.47%；国家教育科学规划基金资助的文献共计有118篇，占基金资助文献总量的9.2%。这三项国家级的基金资助幸福感研究占整个基金资助研究文献总数的66.3%，这说明了国家对于提高人民的幸福感特别重视，通过资金支持幸福感研究，从而为国家对于提高民众幸福感的决策提供参考。

图3 幸福感研究的关键词分布图

图4 幸福感研究的基金分布图

三、总结

本文以CNKI数据库收录的期刊文献为来源，通过多个角度的计量分析可以看出，幸福是人们生活追求的目标，受到人们的极度重视。国外对于幸福的研究已经从主观幸福感、心理幸福感拓展到社会幸福感，发展为积极心理学和幸福学领域，在理论和实践方面都已经达到了较高水平，能够结合多种方法测量幸福感，在实证性研究方面较为成熟。虽然国外在幸福感研究方面涉及领域广泛，但是在政治学方向研究幸福感较少。

而我国对于幸福感研究主要还是停留在主观幸福感研究领域，一方面主要研究幸福与生活满意度、自尊、社会支持、心理健康、教育等的关系，幸福感的影响因素研究；另一方面，针对某一特殊群体进行主观幸福感的测量和研究，如大学生、老年人、教师、医护人员等。其中，对于心理幸福感、社会幸福感等领域的研究比较欠缺，研究范围比较狭小。并且，幸福感的研究对象较少涉及中国人口比例高但处于弱势群体的农民或农民工。农民在城市化进程中是逐渐被边缘化的群体，对农民幸福感的研究势在必行。我国的幸福感研究还不够系统，其研究文献主题的关联度、纵深度还有待挖掘。只有不断深化对于幸福感的研究，把握幸福的本质，才能为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贡献力量。

[责任编辑 杜 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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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91X（2017）23-0152-03

2017-04-16

全国教育科学规划教育部青年课题“管理创新视阈下民办高校青年教师群体幸福感现状及对策研究”（EIA130409）

宁伟（1985-），男，陕西汉中人，硕士，讲师，从事旅游文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