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墨

美国总统特朗普最近麻烦不断。《纽约时报》5月16日报道，今年2月中旬，特朗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与时任联邦调查局（FBI）局长詹姆斯·科米会面时，要求对方停止对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迈克尔·弗林的调查。如果被证明属实，那特朗普就是“干预司法”。

此前一天，美国媒体爆料，特朗普在会见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时，向对方透露高度机密的反恐情报。而科米领导的FBI对弗林的调查，也与俄罗斯相关。“通俄门”因此而再次升温。从美国的政治制度设计看，这些麻烦导致特朗普遭弹劾的可能性还不大。由此而展开的特别调查，才是特朗普的噩夢。

5月17日，美国司法部宣布，组建以前FBI局长罗伯特·穆勒为首的特别调查组，调查特朗普团队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当天，特朗普借出席美国海岸警卫队学院毕业典礼之际，在致辞中抱怨自己是“历史上所有政治人物中，受到媒体最不公平对待的一位”。事实上，特朗普的“敌人”并非媒体，而是包括FBI在内的情报部门。

自当选总统以来，特朗普与情报部门之间的“战斗”，似乎比跟“伊斯兰国”的还多。美国历史上，不少总统都与情报部门关系不怎么好，但很少有像特朗普这样，还没入主白宫就跟情报部门杠上的。

克林顿任总统时期，据说很少与中央情报局（CIA）局长吉姆·伍尔西碰面。1994年一架小型私人飞机坠毁在白宫草坪，当时有媒体戏称，这是伍尔西在向克林顿“求见面”。有意思的是，伍尔西曾担任特朗普过渡团队的情报顾问，但由于跟特朗普在情报部门上观念不和而辞职。

美国司法部副部长罗德·罗森斯坦，在提名穆勒时说，他的目的就是要恢复美国公众对司法部调查的完全信任。现年72岁的穆勒，在民主、共和两党中都有很好的口碑。由他领衔调查“通俄门”，能最大限度保持调查的独立性。但这对于特朗普来说，则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穆勒直接向罗森斯坦负责，但在调查对象和内容上，被赋予了广泛的自主权。他在职业生涯中表现出的独立、公正特点，早已有口皆碑。2004年3月，针对布什政府提出的大规模监听计划，时任FBI局长的穆勒以“违宪”为由，以辞职作威胁抗命不从。与他一道以辞职相威胁的，是当时的司法部副部长，也就是刚被特朗普“炒鱿鱼”的科米。自那以后，布什总统故意边缘化这两个人。

现在轮到这两个人让特朗普“难受”了。据美国媒体报道，FBI里一位担心被特朗普打击报复而不愿公开姓名的官员表示，FBI内部对穆勒的任命“欣喜若狂”。FBI内部很多人对特朗普解雇科米不满，他们认为科米是个好人，却遭到了总统的不公正对待。

根据以往的先例，此类调查可能会持续数年，甚至超过特朗普的四年总统任期。调查结果如何暂且不说。在调查期间，整个特朗普团队都会“不堪其扰”，白宫雇员都会不可避免地担心被卷入“通俄门”漩涡。

从权限上说，罗森斯坦有权决定何时终止调查，以及调查结果是否或者在多大范围内公布。但民主党肯定不会轻易让调查无果而终。而且，他们肯定想知道，2016年大选期间俄罗斯与特朗普团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好为今后的大选未雨绸缪，不至于输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