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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宗教本质思想的超越

2017-08-10刘瑞娟

青年文学家 2016年33期
关键词:超越费尔巴哈马克思

摘要:费尔巴哈指出“宗教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马克思在费尔巴哈宗教本质思想的基础之上,克服了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倾向,对宗教的本质提出了新的看法和观点。

关键词:马克思;费尔巴哈;宗教本质;超越

作者简介:刘瑞娟(1990-),女,山东潍坊人,山东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人学。

费尔巴哈对宗教本质的揭露对马克思关于宗教本质的思想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但是马克思并没有停留于此,而是在费尔巴哈无神论宗教观的基础上表达了自己对宗教本质的解释。

一、费尔巴哈的宗教本质观——宗教的本质是人的本质的异化

对宗教本质的理解,费尔巴哈提出“宗教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的异化”的观点。

费尔巴哈在他的《基督教的本质》中指出:“在宗教思辨看来,上帝是第一性的,而人却是第二性的。它就是这样颠倒情物之天然秩序的,第一性的正是人,而第二性的乃是人之成为自己对象的本质——上帝。”在费尔巴哈看来“对象的意识就是人的自我意识”并且意识本质上具有包罗万象、无限的本性。但是人类在现实的对象上却意识不到任何的无限性:以现实的外物为对象只能意识到事物的有限性,即使是反观自己本身,意识到也是有限的对象,人类因此会感到屈辱、羞愧和不安。由于外在客观力量的限制,现存的对象无法使人类感知到自身的无限本性,人类只好将其意识的无限本质对象化,唯有如此,才能在这个对象上意识到自身。这个被对象化的无限本质费尔巴哈将起称为“类意识的完满性”而当人的类意识中完善的、神圣的本质被对象化为一个实体时,这个实体就是宗教中的上帝。正如费尔巴哈自己所讲的那样:“人不由自主地通过想象力使自己内在的本质直观化,使它离开自己而显露于外。人的本性的这个被直观化了的、被人格化了的,通过幻想力之难以抗拒的力量而反过来对它发生作用的本质,作为他思维与行动的法则,就是上帝了。”因此费尔巴哈指出“宗教的本质就是人的本质的异化”“上帝是人的影子”。也就是说是人创造了宗教,而并不是宗教创造了人,从而也就表明了自己的无神论的立场。

二、马克思的宗教本质思想

马克思并没有否定费尔巴哈关于“宗教的本质是人的本质的异化”这个观点。马克思所批判的是费尔巴哈对人的本质的理解。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明确指出:“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但是,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费尔巴哈没有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因此他不得不:(1)撇开历史的进程,把宗教感情固定为独立的东西,并假定有一种抽象所谓——孤立的——人的个体。(2)因此,本质只能被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普遍性。”费尔巴哈所说的“人”仅仅是抽象的人的概念,是没有现实性的单一的个体。因此,人的本质也只能是存在于意识中的类本质而已。由此,马克思指出了费尔巴哈在人的本质问题上的抽象的、非历史的观点。由于缺少历史唯物主义的支撑,费尔巴哈不可能认识到人类存在的历史性。人不是孤立地存在的,现实的人都是存在于特定的社会关系之中。费尔巴哈脱离人类生存的现实的社会关系来谈人的本质,归根到底也只能是抽象的、仅仅存在于概念中的人的观念而已。正因为如此,费尔巴哈所讲的人也只能是脱离现实生活的感性对象而已,人不过是思想意识里的一个概念和名称而已。费尔巴哈“他把人只看作是‘感性对象,而不是‘感性活动,因为他在这里也仍然停留在理论的领域,没有从人们现有的社会联系,从那些使人们成为现在这种样子的周围生活条件来观察人们。”马克思认为,真正被上帝异化的是现实的人的生活及其本质,对于那些想要寻找宗教的本质的人来说,他们不应当从人的本质上去找,他们应当从“宗教的每个发展阶段的现成物质世界中去寻找这个本质……”宗教作为一种思想意识,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因此,它是由特定的社会物质生产条件即生产方式决定的。关于宗教的本质的种种问题我们不能到物质世界之外,到上帝神灵等的人类精神中去寻找。马克思在这里意在指出宗教的世俗基础,意在揭开宗教神灵的神秘面纱,从而指出宗教最深刻的本质和秘密所在——一定社会的经济基础和阶级关系。在费尔巴哈研究的基础上,马克思提出了自己对宗教的本质看法:

1、宗教是那些还没有获得自己或是再度丧失自己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

这是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提出的。“还没有获得自己或是丧失自己的人”实际上就是指还没有掌握自己命运的人,也就是说,正是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无法真正完全地占有自己的命运,所以才会寄希望于虚幻的宗教,产生宗教意识。所以说宗教是人们异化了的自我意识。马克思指出:“但这种自我意识不是抽象的、与社会绝缘的、如费尔巴哈所想象的那样,而是以人的全部社会关系为内容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这是十分深刻的分析,人的自我意识中包含了人的社会关系总和,这是宗教在各个时代的共性。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宗教是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人的“自我意识”,这不是宗教之所以为宗教的本质规定性,因为除宗教之外的其他社会意识也可能会有这种规定性。宗教意识必须是这种“自我意识”和对超自然的力量的敬畏和崇拜的结合。

2、宗教是一种“颠倒的世界观”

在马克思看来,宗教按其本质来说,是颠倒了的世界的世界观,是统治者在“道德上的标准”和借以“辩护的普遍根据”。在私有制的社会里,宗教是统治阶级的世界观,统治阶级利用宗教,以上帝、神的名义,为这个世界的不公,为他们无情地剥削被统治者找到一种虚幻的根据,“宗教就是它的(苦难世界的)灵光圈”,它使这个苦难的世界具有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性质,甚至那些遭受苦难的被统治者“还必須承认和首肯自己之被支配、被统治、被占用全是上天的恩准”,这样就极大地起到了维护苦难世界作用。也就是说,一方面宗教这种“颠倒的世界观”产生于“颠倒的世界”这一现实基础,另一方面宗教又为在理论上维护着“颠倒的世界”。但是,同上一段中提到的一样,对于宗教的这些社会功能,我们要看到这并不是宗教自己独有的,这些社会功能也可以是其他形式的颠倒的世界观具有的,宗教和颠倒的世界观并不是等同的关系,颠倒的世界观除了宗教还有其他的形式,而宗教只是颠倒的世界观的一种形式而已。

3、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被看作是马克思关于宗教本质的最经典的论述。在马克思的那个时代,鸦片的意义并不同于现在鸦片的含义,不同于现在鸦片作为毒品的一种的含义,在马克思的那个时代鸦片是一种作为缓解病人病痛的镇痛剂来使用的。由此看来,马克思将宗教比喻为鸦片,也就是说宗教只是用来缓解人们现实生活痛苦的“镇痛剂”而已,只能起到暂时的、虚幻的作用。这种社会“镇痛剂”的宗教企图用虚幻的来世幸福来消解现世的苦难,其目的是为了使人民接受并安于现实的苦难。现实社会所满足不了的,只能寄希望于对象化的天国。宗教以“来世幸福”的面目出现,企图使苦难的群众忘掉无情世界的痛苦,去沉溺于“幻想的太阳”的温暖之中,其结果必定会削弱和麻痹人民为争取现实的幸福的斗志,使他们安于受压迫的现状,任统治阶级“合理”的剥削和压迫。它不只是被压迫生灵的无奈的叹息,而更是对受剥削人民苦难心灵的麻醉和慰藉。对统治阶级来说,宗教不过是一种思想工具,宗教所起的社会作用完全是消极的,宗教完全是为不合理的现实世界辩护的工具。在阶级社会里,宗教以意识形态的方式发挥着作用,是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剥削和压迫的工具。马克思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讲“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综上,不同于费尔巴哈的宗教本质思想,马克思立足于现实的个人和现实的客观世界,从人类主体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社会本身出发来阐明宗教的本质,实现了对费尔巴哈宗教本质思想的超越。正是因为如此,宗教的消亡也必定从批判不合理的现实社会制度出发,实现社会变革,如此才能实现全人类自由而全面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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