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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与现代性:论《何人斯》中的互主体性写作

2017-07-15西南大学国际学院重庆北碚400715

名作欣赏 2017年26期
关键词:互文小雅共生

⊙张 润[西南大学国际学院, 重庆 北碚 400715]

传统与现代性:论《何人斯》中的互主体性写作

⊙张 润[西南大学国际学院, 重庆 北碚 400715]

《何人斯》是张枣的早期成名之作,它以独特的当代诗歌语言对《诗经·小雅·何人斯》进行了改写。诗中始终保持着中国古典诗歌对文人哀愁的表露:一方面,“彼何人斯”的追问在诗歌语言的隐喻层面形成了对叙述者主体身份的质疑;另一方面,与《诗经》的互文关系体现了《何人斯》在转喻层面对当代诗歌传统与现代性的探索。这是张枣诗歌写作中“互主体性”的集中体现。

张枣 《何人斯》 互主体性 传统 现代性

张枣的《何人斯》是一首特别的诗歌,特别之处在于它巧妙构建了中国当代诗歌现代性与传统性的统一,对解决当代诗人身份危机,为当代诗歌创作方式开辟了一条以“互主体性”为标志的新路,同时更进一步探索了语言本身与生活之间的关系,将诗歌语言由表意的工具性地位提升到了实体存在的地位。全诗结构体以两次追问和一次回答为主干,显示出复原传统然后再改变传统,并最终确立身份的内在逻辑语义。这样一种“归来——离去——归来”的圆形结构是较突出的张枣式的元诗结构。构型的圆形化,事实上是为了表述一个核心的逻辑内涵:中国当代诗歌自我身份的确立,应当采取“化欧化古”的方式达到传统性与现代性的共生发展。在这基础上,《何人斯》完成了张枣元诗创作中对诗学与生活的双维度思考。

一、现代性对传统的重构

张枣的《何人斯》可以划分为三个主要部分,前两部分以“究竟这是什么人”这样一句追问的两次出现为标志,第三部分则由“你逃也逃不脱”的共生状态至“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为结尾。全诗以当代诗歌的语言对《诗经·小雅·何人斯》的意境和情感进行了复原和重构。重构就意味着有所改变,有所突破,具体到诗歌中就形成了其语言自律性的突出表现以及对写作过程、思维过程本身的重现。

究竟那是什么人?在外面的声音

只可能在外面。你的心地幽深莫测

青苔的井边有棵铁树,进了门

为何你不来找我,只是溜向

悬满干鱼的木梁下,我们曾经

一同结网,你钟爱过跟水波说话的我

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

为何对我如此暴虐

张枣曾言:“当代中国诗歌写作的关键特征是对语言本体的沉浸,也就是在诗歌的程序中让语言的物质实体获得具体的空间感并将其本身作为富于诗意的质量来确立。”所以分析其诗歌就必然要关注其语言的自律性,并关注语言自身何以构建起了诗歌的情感时空。《诗经》中的《何人斯》描绘了僻静农家小院的场景,“胡逝我梁”与“胡逝我陈”中的“梁”和“陈”构建出了农家小院的基本样貌:院子前是一条小河,河上筑着拦水捕鱼的坝堰。一条静默的小径从堂下延伸至院门。在这种空间结构下,独守空房的弃妇与“还而不入”的负心汉的情感纠葛悄然展开,一种愁苦之情流淌其间。

张枣对此空间和情感进行了重构,并且达到了一种情景交融的浑圆效果。诗歌中有一系列标示空间结构的指示词,“外面”“青苔”“井”“铁树”“门”“木梁”等。“外面”与“门”构成了一道界限,一面是有长着青苔的老井、铁树和晒干鱼的木梁的农家院子,它们在“门”外;一面是“门”内“我”所处的屋舍。“门”这道界限实际上就是一个“隔”,在空间上是屋内外之隔,在情感上就涉及“我”和“你”之隔。“在外面的声音/只可能在外面”对应着《诗经》里“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一句,显然这“声音”是“你”的声音,并且它一直在“外面”,“我”能听到却见不到“你”,“你”就和声音的状态一样,处于“外面”不进“门”。由此带来“我”复杂的感受,猜摸不透“你”的心思,“胡逝我梁?祗搅我心”。于是诗歌的空间指示词,跃然成为情感的线索词。刚提到“你的心地幽深莫测”,立马话锋一转去描绘“青苔的井边有棵铁树”,其间的逻辑关联在于“井”这个意象本身所包含的“幽深莫测”之感。“井”就是“你”的心,布满了青苔,又如铁树一样坚硬,让“我”无从捉摸,辗转反侧。

诗歌描绘的“此刻”悬于木梁之下的是干鱼,同“曾经”一词所指示的过去“跟水波对话的我”形成反差。此时的“我”就像是脱水的干鱼,而“你”所钟爱的是曾经水灵的“我”,这实际上就回答了“你为何不来找我”“你此刻追踪的是什么”“为何对我如此暴虐”这一系列疑问。然而“你”又没有完全弃“我”而去,因为“你”溜向的木梁原本就是挂干鱼的,还是靠近了“我”,这就形成了第二层反差,暗示了一种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

在对空间进行重构之后,诗人把目光移向了对时间的观照上:

我们有时也背靠着背,韶华流水

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手掌因编织

而温暖;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

享受另一件东西:纸窗、星宿和锅

谁使眼睛昏花

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

鲜鱼开了膛,血腥淋漓;你进门

为何不来问寒问暖

冷冰冰地溜动,门外的山丘缄默

本段显然是对过往时光的回忆,“韶华流水/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更明确了时光的倒流。时光本来就是一去不复返的“流水”,而皱纹就是无形的时光的物质性表现,然而“我”“抚平”了皱纹,直接就打破了时光的顺序,产生了逆流,从而将叙述的时间退回到过去,以暗示是一种回忆和怀念。

再者“你和我本来是一件东西”,而“一片雪花转成两片雪花”以及“鲜鱼开了膛”是对“我们”的分离隐喻。本来“转”就是“眼睛昏花”这一状态所带来的结果。眼花而在天旋地转中将一片雪花看作两片雪花是一种虚幻的状态,指向“我”对于分离的不确信,回应着“我”不断追问背后的怀疑。然而“鲜鱼开了膛”是一种实在客观的状态,“血腥淋漓”明确了这种分离的痛苦,于是情感被向前推了一步,由揣测不定变成了不可否认。这是由语言本身所引导出的潜在意义,并不在于字面意思的表达,这种语言自律性就是后现代诗歌的特点之一,然而它所强调的效果又是对诗经中《何人斯》那种悲情表达效果的重塑。

这种悲情被进一步强化,张枣把诗歌从空间建构和时间逆溯之中推向了“我”独白式的追问当中:

这是我钟情的第十个月

我的光阴嫁给了一个影子

我咬一口自己摘来的鲜桃,让你

清洁的牙齿也尝一口,甜润得

让你也全身膨胀如感激

为何只有你说话的声音

不见你遗留的晚餐果皮

空空的外衣留着灰垢

不见你的脸,香烟袅袅上升——

你没有脸对人,对我?

“十个月”是一个值得推敲的词,为何不用“九个月”“八个月”?结合“钟情”“嫁”等词语的提示可以揣测,就字面意义而言,“我”和“你”应当是夫妻关系,那么“十个月”内涵就丰富了,它是一个孕育新生命的周期,然而诗人却在下文使其无疾而终,也就暗示着这个周期的没落——没有结果。因为“我”嫁给的不是一个实在的人,而是一个“影子”。“影子”意味着在场与不在场的混合状态,因为必须有主体在才能有影子,然而影子本身又意味着主体的缺席。于是又回到了对《诗经》的应和之中,“为何只有你说话的声音”再次点回了“我闻其声,不见其身”。“你没有脸对人,对我?”的质问正是对“不愧于人,不畏于天”的另一种表述。

张枣由传统性出发,通过以现代汉语对《诗经·小雅·何人斯》时空以及情感的重构,走到了对语言现代性和自律性的崭新探索中,并再次回到《诗经》传统本身。由此就达成了一种现代性与传统性的共生效果,在文本的互文性中可以充分展现现代诗歌的复杂多义。

二、《何人斯》与诗经的互文共生

所谓互文共生,不仅强调了文本之间的互文性,同时还关注它们之间的相互阐释、印证,甚至是在诗意上的拓展。对于《诗经·小雅·何人斯》的解读历来就有分歧,一说是家中妻子对负心丈夫的责问,一说是苏公对暴公的绝交诗。《毛诗正义》里曾写道:“《何人斯》者,苏公刺暴公也。暴公为卿士而于王所谗,谮苏公,令使获谴焉。”这种说法逐渐成为主流解释。也有不少人对此提出了怀疑,朱熹就认为“但旧说于诗无明文可考,未敢信其必然耳”。所以有学者认为《诗经·小雅·何人斯》应当是“一首奇妙、独特的弃妇诗”。

产生这一系列分歧的根本原因在于《诗经·小雅·何人斯》的叙述脉络不甚清晰,有种飘忽之感,而这种飘忽不定的感受就源于诗歌对人称和叙述视角的巧妙把握。柏桦认为张枣“特别着迷于呈现或侦破诗歌中各个人称在故事铺开、发展后的彼此关系及其纠缠;而《何人斯》中,你和‘我’紧紧纠缠的关系及故事,正是诗歌在元诗意义上的关系与故事”。

张枣的《何人斯》纠缠于“你”“我”“我们”三个人称关系之中,表面上看似乎是以“我”为叙述视角,实则其叙述视角一直在各种人称中穿梭。比如“我们有时也背靠着背,韶华流水/我抚平你额上的皱纹”一句字面上看是“我”进入回忆中的自我表述,然而这种表述的视角实际上不在“我”身上。正如托多洛夫所言,当自己言说自己的时候,事实上视角已经转移到了一个他者的位置,只有以他者的身份才能观察自己,言说自己。所以,这种对“我们”过去的描述已经超越了“我”的视角,而进入了“我们”的共同视角,或者以一个他者的镜像视角来反观自己。这一点在诗歌第二大部分表现得更为明显:

究竟那是什么人?一切变迁

皆从手指开始。伐木丁丁,想起

你的那些姿势,一个风暴便灌满了阁楼

疾风紧张而突兀

不在北边也不在南边

我们的甬道冷的酸心刺骨

你要是正缓缓向前行进

马匹悠懒,六根辔绳积满阴天

你要是正匆匆向前行进

马匹婉转,长鞭飞扬

“那究竟那是什么人”的发问者与“想起”的主语毫无疑问是“我”,那“伐木丁丁”的人显然是“你”,于是不经意两句就把叙述视角在“你”“我”之间转换了一次。而对于“你的那些姿势”若承接上一句就是以“我”为主体的想象或回忆,然而诗歌故意断了行,那么叙述视角的连贯性也就隔断了,可以是“我”对“你”姿势的观察,也可以是某个第三人称的外视角观察。而这个外视角可以延伸到对于“我们的甬道冷得酸心刺骨”这一状况的叙述,观察“我们”的不能是“我们”自己,必须外化为一个他者。接下来的一个诗节又把视角转回到“我”身上,表现“我”对“你”的一种假想。另外,“疾风紧张而突兀/不在北边也不在南边”是对《诗经》中“其为飘风。胡不自北?胡不自南”一句的改写和阐释。将“你”与“风”的形象联系起来,不知“你”从何来,看不见“你”,但是“风”又是无所不在、无孔不入的,所以再次形成在场与不在场的悖论并行。诗人再进一步把“你”与“风”的关联引入了一个场景中,风暴灌入甬道,并加入“心酸刺骨”,把刺骨寒风与“你”“我”心酸的感受进行了通感交织。

此时的人称是分离的,“你”“我”并不统一,然而又在视角转换中不断交织,偶尔归于“我们”这个共生态上。但是到了最后一部分,“你”“我”就完全呈现为一种合体相随的状态:

二月开白花,你逃也逃不脱,你在哪儿休息

哪儿就被我守望着。你若告诉我

你的双臂怎样垂落,我就会告诉你

你将怎样再一次招手;你若告诉我

你看见什么东西正在消逝

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

“我”的行为和“你”的选择紧紧联系在一起,每假设一种“你”的行为或状态就立马对应着“我”的行动,以此达成一种共生状态,同时“你逃也逃不脱”就暗示了这种统一状态的必然性。再者,“我就会告诉你,你是哪一个”暗示了“究竟那是什么人”的追问事实上“我”早有答案,早已熟知这个人的身份。“究竟那是什么人”似乎是问一个陌生他者的身份,但这个他者就是“你”,而“你”与“我”骨子里潜藏着不可否认的统一性,是“我们”的二元,所以“你”“我”“我们”这些人称之间的关系转换本身就成为诗歌表意的潜在逻辑语言,这种复杂的人称关系处于分裂和统一的不停转换中。“我”不会让“你”的双臂垂落,会让“你”再一次“招手”,而“招手”本身又是集告别和召唤两重意义于一体的行为。在张枣该诗与《诗经·小雅·何人斯》就叙述视角转换的互文同构基础之上,可以进一步挖掘其表述意义的互文共生性。《诗经·小雅·何人斯》的意义虽然存在争议,但是大体已经定局于绝交诗和弃妇诗两大范畴以内,其表述核心基于一组二元对立的关系上:苏公/暴公、弃妇/负心汉。张枣的诗歌作为元诗,其核心讨论范畴就是对诗歌本身和生活的双维度反思。洪子诚指出,现代诗与读者之间呈现为一种紧张的关系,读者必须面对诗歌“晦涩”“难懂”的问题。

这就涉及张枣自身的诗歌写作观念,德国汉学家苏珊娜·格丝认为,张枣诗歌所追寻的是对知音的呼唤。知音与夫妻或者苏公/暴公之间存在着某种相似性。首先关于《诗经·小雅·何人斯》意义的争论实际上可以归于统一,中国古典诗词传统里面以男女关系来比喻政治关系的作品并不少见,其中屈原的《离骚》可谓是这种手法的集大成之作。如果说《诗经·小雅·何人斯》是以弃妇的口吻责问过门不入的负心汉来隐喻苏公与暴公政治关系的破裂并不难以接受。

张枣同样借用了弃妇口吻,借用了《诗经·小雅·何人斯》的叙述方式,以这种与传统的互文关系达到了表述自己的目的。同时互文背后还有更具活力的共生性,《诗经·小雅·何人斯》由于张枣的互文创作而获得了阐释意义的更多途径,它被张枣的《何人斯》阐释着,不再是单独的一首古代诗歌,而是被置于一个互文关系的场域当中,随着对张枣《何人斯》意义的挖掘,它的意义也将随之丰富。另外,张枣的《何人斯》基于这层共生关系而获得了后现代汉语诗歌的传统性力量,找到了一条新诗与传统的桥接方式,从而避免让中国当代诗歌成为“一种迟到的用中文写作的西方后现代诗歌”。

三、语言与生活的双维度追问

“‘言’作为名词的语言之意,与‘志’为并列而非动宾关系,倘若包含动词意味也强调写作过程,如此,问题便呈现为‘言’与‘志’在诗歌中的践行关系,即‘言志’工夫的合一:‘言’与‘志’互文共生,恰如风生水起,它关注诗的过程而超越最终表达,因为表达的目的将在表达的工夫中水到渠成。”

《何人斯》与《诗经·小雅·何人斯》的互文关系中,可以归纳出一个重要命题,即对主体性的追寻。进一步而言,是一种基于对二元对立关系的突破后,互主体性创作的思考。传统性与现代性的对立统一,这一命题是从《何人斯》与《诗经·小雅·何人斯》的互文共生关系中得出的。张枣自己在谈及中国当代诗歌创作时,反复强调对西方现代性技法的采纳与中国诗歌传统如何统一的问题,并担忧由此引发的诗人身份危机。“在对词与物之关系作为艺术创造的根本起点的思考上,中西诗歌传统有着不可调和的对立,从而也产生了精神实质迥然相异的语言实在。”所以要确立中国当代诗人的身份,就必须回溯到中国诗歌传统里,发掘其在“词物一体”的语言自律性上的现代性种子。互主体性创作就意味着传统与现代的共生、读与写的共生、词与物的共生。欧阳江河认为,“由于当代诗人是置身于体制话语和个人话语的对照语域从事写作的,自我中的他者话语在这里应该被看作是一种将现实与非现实、诗与非诗之间存在的大量中间过渡层次包括进来的书写策略,它加深了对原创意义上的‘写’的深度追问。对张枣来说,写,既不是物质现实的直接仿写,也不是书写符号之间的自由滑移。而是词与物的相互折叠”。

正如张枣在《何人斯》中的造景,它并非是对某一现实场景的再现,相反它可能只是一种“情景”。这种不稳定的、梦幻似的感触就是诗歌里“我”与“你”纠缠不清的叙述语言本身,这种叙述语言并不像日常话语一样指向某种意义、某个实体,因为它自身就是意义,就是实体。同时,所谓的现代生活在无数文化批评学者眼中就是破碎、无意义的,那么《何人斯》字面上那种无法连续的“意义”,随处散乱跳跃的语句也正指向了对现代生活之琐碎的表达。

张枣的诗歌就突破了语言与生活之间的动宾关系:生活不再是被言说的对象,语言也不再是生活的工具或镜像,语言就是一种生活状态。不难看出,这就是张枣对中国当代诗歌主体性的追问。中国当代诗人要破除自身的身份危机,当代诗歌要追寻主体性的存在,就不得不对传统与现代、读与写、词与物等多对二元对立关系进行突破,并最终达成对立统一,成为一种互主体性的存在。

①⑥ 柏桦、张枣:《〈镜中〉的诗艺》,《东吴学术》2010年第3期。

② 本文所引张枣的诗歌均选自人民文学出版社2010版《张枣的诗》。

③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454页。

④ 〔宋〕朱熹注:《诗集传》,中华书局2011年版,第189页。

⑤ 潘啸龙:《〈何人斯〉之本义与〈孔子论诗〉的评述》,《漳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4期。

⑦ 〔法〕兹维坦·托多洛夫:《文学作品分析》,黄晓敏译,见张寅德编选:《叙述学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72页。

⑧ 洪子诚主编:《在北大课堂读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第1页。

⑨ 〔德〕苏珊娜·格丝著,〔美〕商戈令译:《一棵树是什么?——“树”“对话”和文化差异:细读张枣的〈今年的云雀〉》,《当代作家评论》2000年第2期。

⑩⑫张枣:《危险旅行——当代中国诗歌的元诗结构和写者姿态》,《上海文学》2001年第1期。

⑪ 赵飞:《论张枣“言志合一”的诗歌写作向度》,《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11年第12期。

⑬ 欧阳江河:《站在虚构这一边》,《读书》1999年第5期。

编 辑

:李珂 E-mail:mzxslk@163.com

作 者

:张润,西南大学国际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国际教育,中国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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