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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战争战略进攻序幕战

2017-06-21尔东

党史纵览 2017年7期
关键词:刘邓沙河淮河

尔东

历尽艰辛,胜利穿越黄泛区

刘邓大军深入国民党军战略纵深100多公里后,蒋介石仍然弄不清我军的战略意图,为堵截“共匪”向南“流窜”,仅以驻蚌埠的整编第四十六师一部西进太和,纠合地方团队在沙河布防,控制船只,防我南渡;而以主力罗广文兵团和张淦兵团的12个旅为第一梯队,王敬久兵团的18个旅为第二梯队,分路南追;并以整编第五十二、第五十六、第十五、第二○六师各1个旅在平汉路侧击,妄图把刘邓大军一举歼灭在黄泛区。

黄泛区是蒋介石的“杰作”。1938年6月,蒋介石为阻止侵华日军南下,在河南郑州花园口和中牟县赵口炸开黄河大堤,使黄河决口改道,滔滔黄水冲毁了田园,卷走了村庄房舍,使黄河以南、淮河以北的广大地区变成一片汪洋。

5个月前,为阻止人民解放军向南进军,蒋介石又实行所谓“黄河战略”,下令引黄河水归还故道。黄河归故后,当年的黄泛区仍然是遍地积水,淤泥无际,浅处至膝,深则及脐,没有道路,人烟稀疏。宽达20公里左右的黄泛区,只能隐约看到一些被淹的民房屋脊和掠空而过的几只野鸟,真是哀鸿遍野,一片凄凉。

当刘邓大军赶到黄泛区边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黄色沼泽地,没有道路,没有人烟,没有一丝生机,要不是尚有一些民房的屋顶和枯木的顶梢露出水面,谁也不会想到这里曾是炊烟袅袅的村镇和禾苗茁壮的沃野。

“这都是蒋介石造的孽,记着这笔血债吧,等咱们走过黄泛区,打进大别山,杀他个天翻地覆,为黄河沿岸人民报仇!”怀着满腔的仇恨,刘邓大军开始了征服黄泛区的行动。

当地群众听说部队要过黄泛区,没有人不摇头的。有位老乡叹息说:“黄泛区,黄泛区,一潭死水四十里,望不到边的烂污泥,谁若过去谁得脱层皮。”

此话不假,没有经历过穿越黄泛区的人,很难想像当时的艰难情景。火辣辣的骄阳直射在头顶和背上,蒸腾的水汽从地上升起,使人们仿佛置身于一个大蒸笼里,闷得头昏脑涨,透不过气来。闷热倒还在其次,可怕的是难以前行。淤泥浅处及膝,深则没腰。有些地方,明明看到水已干涸,但脚一踩下去,却是稀烂的胶泥,前脚起,后脚陷,使劲越大,陷得越深,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有的部队折腾了将近一天,才走出十来里地。天上,敌人的“小红头”侦察机和“黑寡妇”轰炸机还不时前来袭扰,而在这光溜溜的烂泥地上,根本就没有隐蔽的地方……参加过万里长征的红军老战士都说:“过黄泛区时遇到的困难,绝对不亚于当年过草地。”

三纵第七旅二十团三连连长王永庆后来回忆这段经历时感慨万分:“黄泛区一眼望去,茫茫一片,偶尔会看到一棵枯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太阳出来了,闷热的蒸汽从黄水污泥中升起,腐烂腥臭味扑鼻而来。最要命的是这些淤泥深粘难拔,前脚走后脚陷,越使劲,陷得越深,一不小心跌进了河水里,再站起来,浑身都是污泥,只有两只眼睛还在闪闪发光。战士们臂挽着臂,手牵着手,踏着没膝的污泥,像‘拔慢步似的走一步拔一步。即使这样,还是有些战士走着走着就陷进去了,一会儿工夫污泥就漫到胸口了,战士们去救他,看着是干泥巴,没有水,脚踩在上面,像是走在木板桥上,一弹一弹的。陷在泥里的战士喊道:‘不要过来,这里是泥潭!其他战士就用几条绑腿连起来,扔给他,让他抓着拖了出来。人还好办,一般都能拖出来,那些马和骡子就不行了,一陷进去就使劲挣扎,越挣扎陷得越深,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它陷进去不见了。慢慢地,战士们就有了经验,发现不对劲,就赶紧仰面朝天地倒下去,增大着地面积,这样就不会沉下去了,慢慢地再爬出来。”

单人行走是这样困难,那些大块头的汽车和火炮就更加艰难了。野战军榴弹炮团初期是随同三纵行进的,该团团长张量回忆说:

“平常在大道上跑得欢的炮车,现在面对稀泥烂滩,也只能发出阵阵轰鸣,原地打滑,很难走动。团里召开诸葛亮会,确定把能拆卸的部件,都改用人扛,实在不能卸的,用牛拉人拽。我们在一门炮上,或者汽车面前,固定两根粗长绳,成班成排的人群,吃力地拉着车炮,硬是叫陷在泥里的车、炮慢慢地向前一尺一尺地移动。就这样,困难一个一个地被战胜。这时候,敌人的飞机又来凑热闹,在我们头顶上飞来转去,向我们‘示威,可是,我们只是蔑视地看了看,仍然齐心协力地推动炮车前进。天快黑了,个个累得精疲力竭,满身沾的都是黄泥。作为团指挥员,我真想大喊一声‘原地休息,可是到哪里去找一块休息的地方呢?只好坚持前进。突然,前面传来喜悦的声音:‘团长,正前方发现一块干地。我赶上前一看,虽然是一块休息的好地方,可惜它像大海里露出水面的礁石一样,不仅不能躺下休息,就是坐,那么多的部队,也只能小憩一会儿。”

就这样,刘邓大军全体指战员以惊人的毅力战胜重重困难,历尽千难万险,终于胜利通过黄泛区,把敌人远远抛在后边。

激战沙河,再次甩开尾追之敌

在南京,蒋介石还做着将刘邓大军围歼在黄泛区的迷梦,焦急地等待着来自中原前线的捷报,可是等来等去,最后得到的却是“共军已经跨过黄泛区”的消息。

“什么?共军全部过了黄泛区?”蒋介石大失所望,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瘫倒在椅子上。

过了好一会儿,蒋介石拿起电话,要通了正在徐州的陆军总司令顾祝同,劈头盖脸地咆哮了一番。

被骂得狗血喷头的顾祝同待蒋介石的气渐渐消了,便向主子献计说:“共军逃过黄泛区也好,下一步他们还能往哪逃呢?往东是津浦路,往西是平汉路,我们可以利用这两大铁路干线机动堵截,往南就更好办了,这一地区河流纵横,水网密布,行动非常不便,特别是有沙河、汝河、淮河等好几道大河横亘于前,眼下正值盛夏,水位上涨,水流湍急,不能徒涉,对于共军来说,每一条大河都是很难逾越的险关。我军只要在前头堵住渡口,控制船只,等后面的追兵一到,兩下夹击,还是有可能将其消灭的。”

“嗯,你们要抓紧跟踪追击,一刻也不能松懈,我让空军派飞机轰炸共军南下必经河流的渡口,最好能将共军阻挡在沙河北岸,然后将其赶回黄泛区予以消灭!”

当蒋介石咬牙切齿地要将刘邓大军阻挡在沙河北岸之时,刘伯承、邓小平正指挥着各纵队向沙河挺进。

盛夏时节,沙河水位上涨,水流湍急,各处河宽均在400米左右,深达数米,不能徒涉。

时任第三纵队司令员的陈锡联遵照刘邓首长关于“乘敌分散,对我企图尚未判明之前,乘隙以3日急行军,向太和、阜阳、界首之线前进,抢渡新黄河(即沙河)”的指示,令第七旅加快行军速度,直趋沙河,选择渡口,搜集船只,架设浮桥,保障纵队主力通过。

受命后,担任先遣任务的第七旅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直奔沙河。该旅第十九团一夜急行军45公里,于17日晨直扑太和县城。该团了解到,太和城里驻有敌整编第四十六师一个旅,外围驻有敌县大队和联防区。为掩护纵队主力南渡沙河,十九团在豫皖苏军区独立旅和县大队配合下,先后攻占王渡口、李渡口和郑渡口,歼灭渡口守敌数十人,进而肃清了县城外围之敌,迫使太和之敌龟缩在城里不敢动弹。

接着,该团在当地群众大力支援下,利用民船和木板在郑渡口和小新集架起两座浮桥。

与此同时,该团二营以强行军速度奔向太和县城以西的另一渡口——旧县集。到达旧县集时,发现敌已控制渡口和沿岸船只,二营当即发起攻击,截获敌人尚未拉走的最后一批船只。敌不甘罢休,乘我主力未到之机,分3路发起进攻,妄图夺回渡口和船只。

二营不惧强敌,勇猛战斗,打垮了敌人,控制了渡口。工兵连在船夫的配合下,不顾敌机的轰炸、扫射,很快搭好两座浮桥,一座通王湾渡口,一座通朱小店,当地群众还搬来门板和高粱秆铺在上面,使之平坦宽阔,可行汽车。

第十九团二营抢占沙河的情况,随军记者胡奇在《激战沙河》一文中有生动记载:

“人民解放軍突过陇海路,就一直朝南开。烈火般的太阳,战士们顶住了,深河一条条,大家也渡过了。

皖西太和城的敌人,早察觉这支大军要横渡沙河,就把沿河百十来里的大小船只全数集中起来,向着下游,向着津浦路的重镇——蚌埠开去。

1947年8月17日,天刚发白,沙河渡口只剩下最后一批船只了。10个押送船只的敌人,正在拔铁锚,准备把这最后一趟船也开走,好回到太和城里去交代公事。眼看人民解放军将困在沙河北岸了。

突然,从陡峭的河岸扫射过来一排机枪,这伙子敌人,一个个像冻豆腐似的吓呆了。我们的勇士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摸到敌人的脸前头,敌人一个个都当了人民军队的俘虏。

敌人万没想到我们会来得如此神速。昨天晚上,当他们开走第一批船只时,听说我们还在百里之遥的亳县境。昨天夜里我们李团二营的弟兄确实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他们克服了十来天的疲累,在黑夜里,用力地大踏步跑着,用不寻常的体力,在增快进军速度,及早地赶到这沙河的太和渡口来了。

战士们把俘虏安置好,又把船只数目点清,大家紧张一夜的心情,才松弛下来。就在这当儿,太和城里的敌人看着我们大部队没有来,先头部队力量小的空隙,他们分三路向渡口包围过来。宽阔的河滩上,激战开始了。敌人的火力,向着我们刚刚夺到手里的船只打过来。

河水被密集的子弹打得哗哗响,浪花翻卷着,冲击着河岸……

左副营长领着人,打退敌人好几次猛扑。他发现河滩地形对我们不利,就命令停留在那里的一部分人赶快撤到紧靠河岸的一个小庄子里去。

河滩上最后只留下战士周华栋一个人,他带着挺机枪,掩护队伍转入村庄后,右翼一股敌人,向岸边伸张,眼看着快要登上船。

‘这船决不能再给敌人弄走,我们后面大部队全靠着它。周华栋心里在想。这时,左副营长命令一部分战士,调转枪口,集中向敌人的左翼射击,掩护周华栋。周华栋镇定地端着机枪,一梭子把想登船的敌人一个个都打到水里去。

情况越来越险恶,偏偏在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候,周华栋这挺得力的机枪发生故障了。据守在不远的村子里的战士,每个人都把焦急的眼光向他投射过去。可是,这个战士不慌不忙用手轻轻地把枪身一摸,坏了的机枪,一下就复活了,一串串铁丸子,继续向敌人喷射过去。

不久,敌人都终于倒在河岸上了,少数敌人,怕死逃窜回去。周华栋的机枪,发挥了它的高度威力。船只始终是人民解放军的……

最后,大部队来了,我二营的勇士完成了任务,遂向从太和逃跑的敌人追去。追击中,周华栋的机枪又打死很多敌人。当天夜晚,我们浩大的步兵行列,炮兵行列,汽车行列,被沙河上的船只载送到南岸……”

19日拂晓时分,第三纵队全部渡过沙河。

天色大亮后,太和被围之敌在其上司强令下出了城,来到河边一看,浮桥拆了,船只不见了,解放军全部过河了,迎接他们的只有三纵第八旅后卫部队的枪声。

刘邓大军胜利渡过沙河,彻底粉碎了敌人企图将我歼灭于黄泛区的所谓追堵计划。

强渡淮河,浩荡进入大别山

刘邓大军的钢铁队伍,犹如滚滚洪流直奔大别山,已成不可阻挡之势。

蒋介石这才从梦中惊醒,意识到刘伯承、邓小平的部队并非“慌不择路”“抱头南窜”,而是早有预谋,目的是染指大别山。这可把蒋介石吓得不轻,大别山是何等重要之地,一旦落入共军之手,等于是一把锋利的钢刀刺进国民党统治区的心脏,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蒋介石急忙命令陆军总司令顾祝同移至郑州坐镇指挥,同时严令北面的部队加紧追击,并令整编第八十五师和整编第十五师1个旅沿平汉路南下,企图抢先到达汝河南岸布防,实施南北夹击。

令蒋介石大失所望的是,他的追堵部队实在无能。刘邓大军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大无畏气概,披荆斩棘,所向无敌,连克洪河、汝河等险关,直奔南进路上最后一条大河——淮河而去。

淮河是中国东部的主要河流之一,此时正值汛期,河水上涨,河面宽阔,水深流急,难以徒涉。此时,敌追兵的先头部队已越来越近,最近的距此只有约15公里地,如两天内不能过河,我军将处于背水作战的险境。

狭路相逢勇者胜。东路的第三纵队,以第九旅为先遣队,先行出发,抢占三河尖渡口;纵队教导团和补充团抢占洪河口、祝皋集渡口,以待主力通过。同时,纵队主力休整一天,以恢复体力,准备应付更为严峻的战斗。

8月22日,第九旅二十五團抵近淮河北岸的南照集,原打算从这里渡河,经侦察发现敌整编第四十六师已抢先一步占领了南照集渡口,并向上游约20公里的三河尖渡口运动。

三河尖,地处淮河、史灌河、泉河三河交汇处,扼淮河水运要道,一旦落入敌人手中,渡河就难了。

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旅长童国贵当机立断,命令第二十五团轻装疾进,务必抢在敌人前面占领三河尖渡口,收集控制船只,保证纵队主力安全通过。

当日黄昏时分,第二十五团一营进到十二里湖畔的黄岗,还好,他们在湖边找到两只小船。团政治处主任段超杰亲率二连七班和侦察排一个班,驾着小船飞渡十二里湖,首先控制了柳店子的国民党乡公所,在沿岸搜集了10余只木船。同时,派二连副连长率七班进击三河尖,打退国民党保安队,控制了三河尖渡口,掌握了所有船只。半个小时后,敌军两个保安大队赶到淮河南岸,架起数门迫击炮和10多挺重机枪,发疯似的向北岸开火。第二十五团一营立即以猛烈火力还击,激战5个小时后,后续大部队到达,迅速渡至南岸,歼保安队百余人,控制了三河尖南北渡口和船只,搭好浮桥,以待主力通过。

三纵教导团、补充团也于23日拂晓抢占了三河尖上游的祝皋集渡口,击退当地国民党保安部队,并集中了大量船只。

中路二纵方面,上上下下也都在为筹集船只努力。教导团学员张五中写的《夺船》一文,真实记录了所在部队在渡淮战斗中惊心动魄的一幕:

“我们的部队快要到达淮河北岸。这是千里跃进的最后一道大河,而南岸就是我们的老家——土地革命时期的老区,新四军抗日根据地。我们要在这江淮之间的肥沃土地上消灭蒋家王朝的前进阵地。天快黑的时候,上级下达了命令,要我带领我们这一排人到淮河岸边去找船,准备架浮桥让部队通过。

天气阴沉沉的,我们刚出发便落了雨。我们蹚着泥水,朝淮河疾走。

天全黑下来时候,我们走到一个村边,前边响起了枪声,派到前面的尖兵和敌人接触了。全排马上散开,向敌人开火。经过半小时的战斗,敌人溃逃了。我们通过前边的村子,很快地来到淮河岸边。

淮河有20丈宽,深处据说有2丈多深。我们沿着河北岸找来找去,一只船也没找到。雨越下越大了,大家都很着急。我决定派七班长带领两个会水的战士泅到南岸去找。

约摸过了半个钟头,七班长推回了一只小船,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七班长一边比划着,一边说:‘南岸敌人没有发觉我们,那边还有黑乎乎一大片木船呢!我决心把能找到的船都搞到手,就带着七班全体战士,坐上小船,向南岸划去。我们大部分人都是会水的,有的还撑过船,所以驾起小船很顺手,不一会儿就穿过河心急流,靠到南岸。

我一边派两名战士撑船接北岸的同志过来,一边把过河的同志布置开——5名同志伸出到南边半里多地的地方监视敌人,剩下的人由我带着沿河岸找船。我们的运气很好,一共在岸边找来了40多只船,但是船里全是水,不把水弄出去船就撑不动。这时北岸的同志也都过来了,我们就分散在每只船上,拼命地用船上的木勺和带来的铁锨往外排水。

突然,南边响起了枪声。派到南边去的同志送来报告说:‘南边村里的敌人出来了,有300多人!我对送报告的同志说:‘你们坚决顶着敌人打,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来到河边。隔河东西两边我们的队伍多得很,只要能坚持几个钟头,我们的大队伍就要到了!

5位同志坚决抵抗着300多敌人,始终没有离开原来的阵地。天明了,熊包敌人退走了,我们把船里的水也都排干了。大家奋力撑着40多只船,顺水而下,向我们架浮桥的渡口驶去……”

就在第二纵队紧张南渡之际,在后面紧追而来的整编第七师和第四十八师已进至淮河北岸的包信集地区。

危急时刻,第五旅长雷绍康、政委寇庆延主动请缨,要求担任阻击南追之敌、掩护主力抢渡淮河的任务。

8月27日上午8时,当敌追兵接近时,阻击部队以短促火力给以杀伤,待敌主力展开后,阻击部队即撤至第二线,原第二线部队即为第一线阻击敌人。以此轮番交替,边打边退,迫使敌追兵收缩了又展开,展开了又收缩,只能像蜗牛似的缓慢向淮河北岸爬行。

就这样,第五旅2个团背水阻击敌人2个整编师,顽强奋战一整天,胜利完成了掩护主力部队渡河的任务。

几十年后,陈再道在回忆录中对第五旅部队大加赞扬:“我们五旅擅长打阻击战,什么强大的敌人,他们都敢阻击。他们曾两次阻击蒋军主力第五军,这次又碰上桂系白崇禧的主力。真是敢于碰硬的劲旅。”

28日凌晨,担任阻击任务的第五旅2个团全部南渡淮河。当敌整编第七、第四十八师赶到淮河渡口时,河水继续上涨,浮桥已被破坏,重新架设需要时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解放军从容南进。

至此,刘邓大军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苦跋涉,战胜了国民党军的前堵后追,克服了重重天然障碍,终于进入大别山区,胜利完成了千里跃进的战略任务。

在庐山疗养的蒋介石得知刘邓大军已进入大别山,气得暴跳如雷,拍着桌子把手下的高级将领狠狠地骂了一通:“各部队行动迟慢不前,屡失良机,任匪军平安渡过淮河,进入大别山,此为我革命军人之最大耻辱。各级司令部、部队长只稳打稳扎,猬集一团,未能区分数纵队,不敢超越追击匪军,旬来无显著战果,何能弭除匪患,挽救危亡!”

蒋介石气急败坏也好,捶胸顿足也罢,都已无法扭转其走向衰败的颓势了。

(责任编辑: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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