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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永安的松柏报告(下)

2017-06-07张春民

中关村 2017年5期
关键词:梁先生东升永安

张春民

师徒松柏志

永安的个人抱负是直面大自然来实现的,他说农民种地用的是锄头,画家画山水用的是毛笔,同样的耕耘,不一样的收获。无疑,永安是最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他说起来之所以情真意切,是因为他白天还在种地,晚上就拿起了画笔。

作为清河村的掌门人,永安以一己才华,让两个画面交替更叠:一边是每天都有很多品种的疏菜,被装上车运往城市居民区的场面;另外一边,他重温少年梦,对“诗书画印”各自相通的艺术兼收并蓄,做诗、填词、写字,并拿起了刻刀、玩弄起了金石。他现在画松写柏,之所以能表现出一种古拙、质朴的原始美,和他那时掌握金石学,并从书法篆刻入手,全面理解中国画的内涵不无关系。

他的画室,金石味儿透着他的审美。毛笔一把,刻刀也一把。他的手力,他画画的坚韧笔力,无疑受益于篆刻的力量。所以,他凭着较全面的本领,1980年,通过两年齐白石艺术函授学院的学习毕业,他加入了齐白石艺术研究会。1990年,他又开始了学期两年的“中国书画函授大学”的学习,他拼命要找回被耽误的岁月。即便如此,他还有一个最大的愿望没实现,即拜到一位心仪的老师。不怪永安这样想,中国绘画太讲究师徒的传承了,哪怕是徒弟将来超过师傅都行,这就是文脉相承的中国传统文化。其实,永安心里的师傅已经有了目標。只不过,他和他是单相知,而不是双向相识。可以说,如果这个问题没解决,永安画画的内心永远是纠结的,像石隙里钻出的一棵松树那样孤单,也像“有执志而有所待”的知识分子,希望有一天被一位前贤发现,为他指明今后的前程。

直到他43岁那年,他遇见了81岁的梁树年。

但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要从1980年年初的一天说起。那天永安和朋友在北京大学南侧的长征食堂就餐,悠然间,餐厅墙上的一幅巨幅国画《松青柏翠图》闯进他的脑际,他不禁全身颤动起来,这是怎样的两棵古松柏啊?画家几乎把他的心灵智慧全部挥洒在水墨里,疏旷恣肆,一松一柏犹如两条巨龙腾云驾雾,它们相互追逐,相互缠绕,呼啸而去。整幅画,不是静止的,而是狂野豪放,苍茫遒劲。那天为止,这幅画是永安看到的让他最喜欢、最惊心动魄的作品。再看画的作者,梁树年。他记住了,从此开始了和梁树年的神交。他不光是留意梁先生的作品,他还要找一个认识梁先生的人,为他牵线,他要拜梁先生为师。为此永安又熬了十年多,这十年多时间,永安把他的拜师情怀几乎凝结成了与追求松柏精神平起平坐的目标。

这个目标终于被清河村一个名叫徐岳彬的乡亲知道了,徐岳彬是梁树年的内弟,当年永安在清河四队当队长时的本队乡亲,但他过去从未透露过他和梁树年的关系,那时他也没必要透露,直到永安的拜师渴望无意间让他知道了,了解永安人品的徐岳彬毅然决定来当这个牵线人,这种机缘巧合犹如天赐,为杨永安和梁树年最终走到一起搭起了鹊桥。

永安刻骨铭心的两个日子。一个是1992年的4月17日,这天在徐岳彬先生的引荐下,在朝阳区红庙北里的一个居民楼里,永安拜见了梁树年。乍看,永安甚是惊喜,只见梁先生髯须飘飘,精神矍铄,酷似白石老人,透着仙风道骨般的仁者亲和。永安后来知道,梁先生在中央美院果然有小白石之称,这正是永安心里的师傅的形象。这里多说几句梁树年,他的中国画大家、书法家、诗人、美术教育家,这些众人皆知的身份在此省略,单说他的政治面目,他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是在1954年他43岁时入的。1954年,正值新中国建国初期,一大批从旧中国走过来的知识分子,迅速集结在中国共产党的旗帜下,他们大部分后来成为与党同心同德的爱国民主人士,其中不少人古色古香,刚直不阿。而纵观梁树年的一生,从事美术教育是他一生的主旋律,1964年任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教授之前,分别在北京的几个中学任教,他积极实践党的美术教育主张,参加中国画改造运动,尤其是在革命现实主义与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节点上,带领学生投身火热的国家建设中,以美术为武器动员群众,感染群众。可以说,梁树年自己就是一棵我们党的长青树。

巧的很啊,与梁树年43岁时入党开启了人生新的一页相仿,杨永安拜梁树年为师时的年龄也是43岁,两个43岁,从此永安的情感血脉里有了恩师的心灵慰籍,他不再孤单了。

经过了暴雨式的一阵喜悦,拜师那天永安反倒是平静下来。1992年5月29日,他和妻子欧长兰在“张一元”茶店买了二斤上好的茉莉花茶,手捧稍提前准备的两束鲜花,再次来到梁树年的家里。此时此刻,在场的除了有恩师、师母以及徐岳彬先生和永安夫妻外,还有几位作为证人的来宾,一切既传统又简朴。永安深深的向恩师三鞠躬。几分钟的仪式,永安却盼了十多年,想到这些,他眼框里噙满泪水。这一年,梁树年81岁,离他的人生终点还有13年。回头想,这13年对永安来说,极其珍贵。

其实在拜师前的第一次见面,永安心里就有了底。那次他拿来十几幅自己的画和他的篆刻作品拓本,来接受梁先生、这位美术大家对他的“检阅”。确实啊,永安有些紧张,可没想到,梁先生看完他的画后,连连称赞永安有灵气。再看完永安的篆刻拓本后,梁先生竟然在宣纸上以题书相赠:“方寸之中有大块文章,永安篆刻家勉之”。一切来得如此美好和意外,这让永安始料未及。还有呢,梁先生又伏案画了一幅《松石图》送给了永安。

梁先生是以画松为名的,这幅图笔触简约,先看石,被梁先生画得如刀劈斧凿般的凌厉,道出了千百年的风雨沧桑。再看松,是挺拔、俊秀的那种,枝干灵秀,松叶茂盛。整幅《松石图》的效果,真可谓是沧桑与时尚的交融合璧,画中的心象,视感丰沛。永安还喜欢梁先生这幅画的用笔之简,简到极处,形式美也就成为内容。《松石图》再一次打开了永安内心的松树情节,他惊叹,每次他的生命节点,都有松的力量给他支持,像他与梁先生的相识相知,有谁不认为是以“松为媒”呢?

永安兴奋的接过这两件墨宝,内心受到的鼓舞,连他自己都说难以用语言来表达了。他相信,他的艺术生命的帷幕,这一天被真正的拉开了。

永安拜师这年是他当副乡长的第二年。此时的东升乡是和原来清河、东升两个乡合并后的统称。东升乡是全国重点大学、中科院宿舍区集中的地方。由此,全乡面临着新的发展机遇。永安的担子不轻,尤其是他在1998年,在东升乡跨世纪腾飞之际,又接过了全乡行政一把手的担子,成为全区乃至全市关注的焦点人物。1999年6月,东升乡所在的海淀区开始了建设中关村科技园区的进程,面对潮水般滚滚而来的改革大潮,永安和领导班子一起积极规划,他们的眼光再也不是全乡的那点利益了,而是面向全国、全市的发展总目标,分担起全区的责任和重担,建起了中关村科技园区东升园,这是全区惟一的以乡为基础的科技园。一大批科技人才、科技研发项目被吸引来,全乡经济收入稳步提高,到2016年时居然达到29亿元。虽然此时永安已经退休几年了,但有谁不记得他们的老乡长为此有过怎样的付出啊?与此同时,东升乡的农民早已不是传统的农民了,他们有了跟城里人一样的就业岗位,家家户户搬进了绿地相伴的新楼。生活好了,他们自然有了新追求,永安组织起了全乡人都能参加的各类文化活动,美术、摄影、书法、唱歌、舞蹈等等。东升,一如它的名字,如旭日东升。

从1998年到2007年,永安被乡亲们选举为海淀区的人大代表,同时他还是北京市的人大代表。那些年,全乡没发生过任何上访告状的事,和谐社会,建设小康,成为全乡的主旋律。

十年画一松

永安拜师的当年楞是拉着梁先生去了一趟昌平的黑山寨。《北京晚报》登的新闻说,这里新发现一棵酷似盘龙的古松,整个华北地区都罕见。几句话撩拨永安一阵心动,他明白,看地名就觉得那里是一个偏僻的地方,要不这棵古松怎么现在才被发现。永安是一个“跟着古松走的松迷”,这条消息让他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他首先把消息告诉给了恩师,梁先生更是一个超级的古松迷,看松树上瘾,师徒俩在电话里一拍即合,第二天他们约了帮手欣然前往。永安的胆量够大的,梁先生毕竟是81岁的老人了,不管怎么说,那里也是荒郊野外啊?难道永安和梁先生就是以这种方式,从此开始与松相约的写生历程吗?果然,快到的时候,车进不去了,大家只能搀着梁先生步行,离树更近时,索性把先生抬到了古松前。等看到那棵古松时,一切疲惫劳累统统被松涛吹得一干二净。眼前真是一条蛟龙啊!龙头昂首向北,龙身左盘右旋,龙尾拖向东南。在这里,没有人说它是松。它就是一条盘卧待飞的龙。站在古松下,永安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拍照,速写,恨不得一心二用才好。再看梁先生,倒是意想不到的平静,别看他如此高龄,此时站姿直立如松,无疑,他在细细观察,在离开之前,楞是没动纸笔。永安感到意外,他怕先生这次没收获,如果是这样,岂不是白来?永安想错了,几天后他去梁先生家,刚进画室,一幅《黑山寨写松》赫然在目,龙的气息,瞬间可闻。一幅画,看完有如此淋漓尽致的痛快,这才是“我以我笔写乾坤”的磅礴之势。

本来想动笔的永安此时懵懵懂懂的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此次去黑山寨写生,梁先生以他的宁静神态掩住了他胸中的波澜,先生当时肯定是古虬已然,包括树身的斑驳,枝节的凌砺,松针的翻滚。如果没有这些荡气回肠的感受,先生回来是绝然不会下笔的。这下,永安站在先生的大作面前,突然悟出来了一些道理:这就是梁先生的过人之处,它有别于其他画家的不同,梁先生很少对景写生,他强调师法造化,强调要把景物吸收到心里面,其中特別强调要融进自身的个人感受,把山川气势、四时气象、阴阳向背、虚实变幻在胸中浑成气象,就如一个军事家“胸中自有雄兵百万”,才能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先生的山水画起源传统,又脱胎于传统,完全颠覆了“写生-创作”的老路。他的一首诗:“写生要写魂,得魂胜得真,物我相沆瀣,下笔自有神。” 就是他的画魂。怪不得梁先生的松在美术界有“树年松”的美誉。此时,永安也被先生画中左上方四十多个字的“小记”震撼,其中说到:“龙蛇蟠曲无从下笔,归来臆造写之成幅。”如无声之处听惊雷,几个字完全证实了永安刚才的联想。是的,好一个大师级的臆造,这几个字分明是写出了恩师这次在脑海里写生的精髓,它胜过对景写生时的精雕细琢,更胜过对景写生时,看到什么画什么的简单。一股股凛凛的浑成之气,一步步的逼向了苦苦思索的永安。对照梁先生的这幅《黑山寨写松》,画里画外,对于他来说,都是全新的教材,这令永安内心有些惭愧:“这一次不是先生没有收获,而是我没有。”这次倒是永安不敢动笔了,直到差不多十年后的2001年,他才完成了这幅《盘龙古松》。

为什么一幅画竟然经历了十年之久,这十年里永安在做什么?这十年,他即便不是一切从头来,也是脱胎换骨般对自己来一个全新的改造。

这十年,他重新学习如何用笔,准确的说,是以“画韵生动”为标准的用笔,中锋、侧锋且不说,而是用笔上的捻动、翻滚、拖动、抖动等多种手法,起初是梁先生对他几乎是手把手的教,再发展到练习、示范、再练习……

这十年,他重新掌握用墨,逐步掌握恩师的“积墨法”,浓、淡、干、湿、枯、润等等。以及共同使用后达到的浑厚,细腻、飞白、苍秀、古拙、质朴的多重效果,这些正是写松的笔墨精髓。

这十年,他从练习楷书开始钻研书法,最初按照恩师给他布置的作业开始,每天至少500字的小楷,随着时间的进程,逐步加大对各类碑帖文字的研习。

这十年,他学会了“皴”在山水画里的运用,其中师傅那句:“画山水本无定法,那都是古人当时根据具体的地理形态总结出的方法,要综合运用,尤其是不要被拘泥进去。”是师傅的真传,更是画画的真谛,永安经过反复苦练和实践,已然化为胸中的底蕴。

这十年,他每次对恩师教的内容,但凡有一点认识上的提高,都要到大自然中去消化、领会、实践。光“黑山寨”他又去了四次,他立争“胸有成松”。香山,更是他周末必去的地方,每当他登上“鬼见愁”,望脚下千棵古松,滚滚松涛,胸中顿起松柏不朽的千年魂魄。

十年磨一剑,十年画一松。2001年,他终于出手,完成了这幅八尺的《盘龙古松》。那天,90岁高龄的梁先生要亲自到永安家里走一趟,这个举动足见永安在他心里的分量。师傅仔细端详弟子的作品,随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幅画写得很有胆量啊!”师傅夸他写出了古松的雄姿和气势、写出了古松的魂魄和傲岸。随后,大师又对这幅画中的“水口”、巨石,做了一个小时补笔和修改。这也是梁先生唯一的一次到永安家里改画,改画就是教画,永安何尝不知此理。

十年画一松,说明什么?假如永安当年和徐岳彬先生失之交臂,那么他和梁先生很可能是永远地错过,假如没有梁先生的话,永安可能还是一个人在画中独自萧索,这样,他成才的时间将会被无限期的延后。

十年画一松,和“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如出一脉。

梁先生和弟子杨永安的师徒情谊其实很感人,远超于人们一般的想象。永安常回忆,做人,才是老师给他上的第一课。不管你以前是多么优秀,到他这儿,一切归零。

刚拜师不久,老师便到永安家“家访”,师傅要从他这个学生居住的环境里洞察出永安的内心世界,要不怎么被称为是美术教育家呢?永安当时在清河镇住的房子仍是过去农家式的两进小院,大方,简朴,院里有花草树木,最让梁先生高兴的是,他看到了永安亲手种的几排翠竹,这凸显了永安的人生情趣,梁先生便借题发挥,让永安永远和竹子交朋友,虚心,有节。并为永安题写了“友竹居”三个字做堂号。永安随之自刻了一枚“友竹居士”印章。

時间又过了一年,一天在梁先生家里学画,闲暇之余,老师开口对永安说:“我要给你起个名号,两个,你选一个?”永安选了其中的“吉士”,为什么叫吉士呢?老师答道:“吉是吉祥、吉利之意,老师祝你永远吉祥。”听到这里,永安就像父亲面前的孩子,眼睛湿润了。“至于这个‘士字,士是小官的意思,你是乡长,要想着老百姓,为人民多做好事。另外,我的住址是朝阳门外吉士口二条,也包含着我的希望。”听到这里,永安再也忍不住了,眼里的泪水滚滚而出。这是一个83岁老艺术家,一个老共产党员以他独有的方式给予永安的赤诚的情怀,是对永安今后人生路程的嘱托。永安没有理由不牢记这两个字。从此,吉士二字与他的名字同在,这里也包含着永安对恩师永远的怀念。

时间又过了八年,那年梁先生已是91岁高龄,离他的生命终点还有三年。永安那天只觉自己的那片天有塌陷之感。那天,梁先生对他说,你跟我学画已有十年,画技大有长进,但要知道,学画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要警惕自己的退步。这样吧,按照老师的堂号可以传给弟子的规矩,我就把我的“警退”二字传给你,后面加个轩,就叫“警退轩”吧。说实话,梁先生的这番令永安大感意外的话,不但没让他兴奋,反倒是让他难过起来,难道这是……他连想都不敢想了,都说师傅如父,永安在这十年中切实感受到了恩师对自己的那片父爱。此时,正是他越来越感到离不开师傅的时候,师傅竟然说出让永安心碎的话,虽是深情,但永安听了心乱如麻,他只能也必须要答应恩师的瞩托,承接起恩师“警退轩”这个沉甸甸的闪光的堂号。

在没有拜师之前,永安自学画画的内容很广泛,花卉草木,山水村舍,鸟雀家禽,还有人物等他都涉猎,这是他无招之招的必然结果,就算是门类齐全的基本功,像是一棵古松的根被扎入地下的盘根错节吧。可拜师之后就不一样了,他要在这些基本功的基础上,开始注重树身的健康成长,也就是在绘画上要有专攻方向了,永安当然选择了松柏山水,后来的结果证明,他当年的这一选择是对的,他的艺术成就“始于松也成于松”。庆幸的是,这条路也是他开始来的路,只不过到了有恩师指点的年代,这条路变成了一条康庄大道。此时,他必须不忘初心,沿着这条由松柏精神指引的艺术之路走到底。

恩师驾鹤西去以后,永安举办过多次画展。包括他60岁那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松青柏翠,杨永安个人艺术作品展”和2016年5月25日在北京大学百周年纪念讲堂举办的“纪念一代宗师梁树年先生诞辰105周年——杨永安青松翠柏艺术作品展”。两次大展,永安特别看中后来的这次,这里不仅是有北大杨辛教授的主张,更是永安以他的松柏作品来向恩师致敬,以作品向莘莘学子们报告,他曾经走过怎样的人生路程?看到眼下参观展览的青春学子如此风华正茂,永安想到他当年想上美院而不能的年代,那时他的年龄正是眼下学子们的年龄。四十年过去了,他和眼前的这些学生中间该隔着多大鸿沟?他们能理解他的画中涵义吗?还好,组织者为此特别请来了武术家和古琴演奏家,本文前面所说过,风动松动的结果,必有武者的影子出现在松的枝条盘曲里,两种意境中的相互仿佛,在这儿就体现出来了,加上悠扬动听的古琴声,让画展充满了民族味儿。这正是永安所要看到的场面。这次展览,谁不说又是他的一次心灵报告呢?三十多幅作品,他每画完一幅,都要经历一次灵魂的荡涤,这其中就承载着他退休后十上黄山的收获,承载着祖国名山之中的青松之美,更承载着他对家乡土地的热爱。他忘记不了东升乡发展的历史,退休之际,他组织编写了《东升乡志》,这是海淀区惟一的一部乡志。他盼望家乡灿烂的明天,特意为家乡写了一首《东升之歌》,著名作曲家王立平亲自为他的词谱了曲。这里要告诉大家,永安退休后,东升乡已经改为镇,即东升镇。如今《东升之歌》已经在东升大地唱响,这首歌在告诉人们,东升镇,永远会唱响在青春的乐章里,就像永安画的松,永远是年轻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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