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雅东　谢晓燕

[摘要]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通過一个成功人士安迪祸从天降后的行为追求，客观地展现出在复杂的环境中一个成功人士所具备的生存信念。影片不仅表现了主人公对自己的救赎，更重要的是他给那些生活处于压抑或矛盾中的人们指明了一条道路，那就是在理想与现实之间怎样抉择。对于渺茫希望的不懈求索，对压抑生活的积极有为，成为两个鲜明目标，在安迪的生活中同时存在，终于在20年的努力下取得了成功。

[关键词]《肖申克的救赎》；安迪；批判；理想；现实

《申肖克的救赎》在奥斯卡金像奖上获得了七项提名，但最终诸多大奖都花落他家。原因在于影片的主题表达不够鲜明直接，叙述中存有个别交代不清的地方，让观众产生疑问，影响了对影片的品读。但影片在人性指导方面仍不失为一部经典大片。

一、对现实生存环境的批判

安迪无意中陷入了一种被动的局面，一种依靠个人力量无法改变的境遇。这种境遇不以主观和客观的真实性为基准，而是以远离个人其他复杂相关利害人的利益与观点为根本，个人在这种环境中，只能无奈地被动接受。映照了西方后现代理论中的荒诞性，一切失去了评判的因果逻辑，在这样一种外在的逻辑体系中，就会形成一种脱离“真、善、美”的残酷的不公规则。个人为了活命，只能残喘于这一规则之下，忍受和应对生命周边的不幸。

主人公安迪本来是一个社会佼佼者、出色的银行家，却因为爱妻出轨后愤怒的一次酗酒而被冤枉成杀人犯。在法庭上，律师和法官都表演得极为出色，只为金钱和利益而奋斗的律师，只追求权威和虚荣而作为的法官，又如何会花费宝贵的精力去深入核查实情？安迪被理所当然地以“两次终身监禁”的罪名送进了监狱，开始了一种异样的生活。这就像一个早年被呵护在父母羽翼下单纯倔强的小孩，突然失去了父母亲人，认清了周边世人的冷眼与残暴。为了生活，很多事情必须忍受，亦如安迪在监狱的第一顿饭，从饭菜中捉出一条活着的虫子，但他必须吃下那样的饭，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生活从来就不是顺心如意的，尤其是在一种特殊的约束体制下，被压迫和奴役及生存环境的恶化，会让一些有思想的人发疯。在个人无力改变环境的前提下，为了生存只能改变自己，所以在监狱里出现了各式各样变化后的人。

瑞德作为故事的叙述者，在影片中作用很大。他是一个对社会和人性认识深刻的聪明人，虽然身在监狱之中，但他仍能运用自己的手段从监狱之外运进各种违禁品，如烟、酒、画报等各种犯人需求的东西。影片很多想表达的思想都是通过他口述表达的，他习惯了监狱的这套规则，安迪进来时，他已经在这里待了20年。他多次向狱警请求假释，离开这所监狱，但都是无功而返，所以他的希望几乎成了绝望，但他仍在不停地尝试着，当作习惯。在现有的犯人中，他可以说能呼风唤雨，拥有很高的地位，能从其他犯人身上赚到很多钱，连狱警他都能买通。如狱警找犯人到监狱外修房子，他可以想办法让自己的朋友都出去，不仅达到了目的，还从每个出去干活的犯人身上赚到一笔钱。但他仍旧是一个囚犯，不管干什么都要先报告，得不到允许连小便都尿不出来。安迪也一样，即便他成为监狱中所有狱警都离不开的重要理财者，但他的身份仍未改变，他只不过是狱警可随便侮辱和利用的犯人。

二、对不公人生境遇的适应

安迪在进入监狱之后非常冷静，尽管他是被冤枉的，但在无法改变的现实环境中，他并没有发怒和抱怨，因为那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相反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危机中，所以他只是冷静地观察和思考着周边的人事物况。影片故事的核心在于面对既成事实的生活境遇，作为个人应该怎样去面对。实质上这就是一个如何解决理想与现实矛盾的问题，是随波逐流，还是执著坚持？正如个人在社会底层中，理想实现的艰难和现实生活的压抑，长久的约束后形成一种体制化的思维观念，对一切的被动都习以为常了。

安迪初到监狱时，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很不被监狱中的犯人看好，甚至连犯人中能力非凡的瑞德都下注，赌安迪会成为进入监狱后第一个哭出来的人。但安迪进入监狱后却出奇冷静，一言不发。这使得瑞德因为下注而输掉很多烟。这至少证明了一点：在监狱中，安迪并不是一个失败者。与之形成对比的是与安迪一同进入监狱的一个胖子，这个胖子在狱中的第一个晚上，就因无法忍受狱中的生活而大哭，央求狱警放自己出去，结果被狱警活活打死。安迪虽然曾经在监狱外面是一个成功者，但到了狱中，他清醒地明白，自己必须忍受狱中的生活，并努力学会适应这种生活。而适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安迪在监狱中的第一年，身上不断地出现被殴打的伤痕，只是这些伤痕安迪并没有太介意，他仍旧踏踏实实地艰苦工作。这种结果和态度从安迪进入监狱中，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就决定了。安迪一直是一个沉默寡言、独来独往的人，第一次开口说话是向深谙监狱潜规则、老于世故的犯人瑞德买一个工程中用的尖角锤子。瑞德说能从外面弄到，但要知道安迪买这样的锤子有何用，因为锤子是危险品，甚至可能成为凶器，会连累自己这个贩卖者。安迪让瑞德放心，说即使自己陷入最危险的危难中也不会动用锤子伤人，并保证即便锤子被发现也不出卖瑞德。瑞德刚开始怀疑安迪用锤子挖地洞逃狱，但看到锤头跟指头尖一般大小，锤柄没有巴掌长，也就放心安迪不会用此挖掘隧道，因为这么小的锤子是无法挖穿厚厚的岩石墙壁的。从安迪与瑞德的第一次谈话中，可以看出安迪要锤子别有用途，安迪告诉瑞德买锤子是为了雕刻石头，满足自己进监狱前的爱好，但锤子的真正用途只有安迪自己知道。只要锤子的真正用途能够实现，那么，安迪是不会在乎自己被打或被侮辱的。

监狱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不定数，时时被三个喜好鸡奸的犯人骚扰成为安迪进入监狱中第一个必须面对的困境。在一次次的殴打与纠缠中，安迪泰然处之，以自己的智慧和忍耐抵抗着“姐妹花”三人的骚扰，使“姐妹花”三人始终无法在自己身上占到便宜。与瑞德的友谊是安迪的一笔宝贵财富，瑞德对社会和监狱有着清醒的认识，他能看透很多现象背后的实质，并分析得头头是道。监狱中的老布是一个监狱图书管理员，在监狱中服刑几十年，已经完全适应了监狱的生活。在监狱的犯人中，他算是一个有地位的体面的犯人，当别的犯人晚上都被锁到单独牢房中的时候，他可以自由地推着书，在监狱中走动，问询每个铁门内的犯人需不需要借书。虽然他的书馆很小很破，但毕竟在生活空间和自由程度上，他要优越于其他犯人。所以当老布被通知被保释出监狱时，他无所适从，用刀子胁迫狱友，要杀死狱友以便获罪能留在监狱。这种行为被很多犯人不理解，直到瑞德把自己的看法说出后，大家才明白，老布是被体制化了，他在监狱中太久了，已经习惯了监狱的生活，他出了监狱在社会上将一文不值。在安迪等人的劝说下老布没有杀狱友，他被保释出了监狱，在一个收容监狱犯的超市做工人。但老迈的身体使得他无法承受这样单调的劳动，他选择离开，而离开后，他更无法生存。结果老布在一家旅馆房梁上留下“老布到此一游”的字句后，上吊自杀了。这就是长期被体制化、约束化的结果，他已经无法适应外面没有约束的飞速发展的社会生活了。瑞德明白老布的一切感受和心理，也明白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环境中不要抱有希望，否则失望会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就如自己一次次申请保释都得到同样的结果——被驳回一样。瑞德虽然和安迪都有着聪慧的头脑，适应了监狱生活，但在瑞德绝望的时候，安迪却充满着希望。

三、对人生理想希望的執著

电影最可贵之处是安迪的进取精神。这种进取包含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在现有的条件下，尽可能以自己有限的能力改善生存环境；另一方面则是对个人人生理想的执著追求，对安迪而言就是重获自由之身。

安迪因为一次巧合听到狱警议论缴税过重时，大胆站出来突破规则，为这些犯人命运的决策者提出自己的避税建议。结果他成功了，在自己被推下高楼前，狱警接受了建议，这保住了安迪的性命。安迪的这个建议不仅让狱警省去了一大堆赋税，还为与安迪一同出来劳动的狱友们争取到了一次痛饮啤酒的机会，得到了狱友们的友谊。这些看似与安迪理想无关的事件其实都是安迪实现理想的途径，如果没有充分的精力和体力，安迪的理想很难实现。白天沉重的劳动已经让这些犯人筋疲力尽，那么安迪如何在夜间挖掘隧道？安迪因为自己的金融知识，得到了所有狱警的重用，从此，安迪不用再像其他犯人那样从事繁重的体力劳作，而是做图书管理员老布的助手，一份闲职，以便为这些狱警们打理报税事务。所有的狱警都找安迪报税，对安迪减轻了防范之心，这促使安迪可以更好地挖掘隧道。

安迪挖掘隧道的这项计划从安迪第一次进监狱时，就开始了筹划。他被分到靠近外墙的第一间牢房，为他提供了一个减少干扰的越狱优势。他先以雕刻石块的名义从狱友瑞德那里弄来了挖掘隧道的钢锤。然后又弄到用来遮挡挖掘痕迹的一大张艳星的海报，接着是可以把石锤打磨锋利的砂纸和为掩饰大海报功能而粘贴满屋子的各种人像贴纸。接着安迪每晚在别人入睡后，开始悄悄地挖掘，并把挖出的土藏在裤子里，利用白天放风时间，从裤腿里把土散落在大院里。年复一年地暗暗挖掘，19年的坚持，最终安迪挖出了一条通向墙外隔间下水道的隧道。

安迪丰富的知识使得他做事更容易，他第一次用钢锤在墙上刻字时发现墙体坚硬的石壁是地质学中风化千年的古石，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墙壁实则早已酥脆。在挖通墙壁后，安迪发现墙外边隔间中的瓷质下水道，于是按计划安迪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实施了逃狱，借着打雷声，把瓷质的下水道砸开一个窟窿，顺着下水道逃出了监狱。在安迪逃出之时，还带走了监狱长这些年敲诈勒索所得黑钱的印鉴以及监狱长的西装皮鞋等，并把这些东西包在油包内，以便逃出后有体面的衣服便于取钱。安迪到银行取走了监狱长的黑钱，并把监狱长的黑暗勾当资料邮寄到报社公之于众，惩罚了罪恶的狱警头目和监狱长。然后凭借在狱中为监狱长伪造的证件，带着巨款逃到国外，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另一方面，在监狱压抑单调的生活中，安迪以自己的方式改变着这所监狱。在安迪被安排做图书管理员老布的助理后，安迪又做了一件同样不可思议的事。他以每周一封信的频率给国会议员写信求助改善这所监狱的读书条件，后又以每周2封信的频率继续给议员写信，直至议员妥协，重建了这所监狱的图书馆，使得监狱的犯人们在这里享受到基本与外面正常人相当的文化教育和信息接收。利用闲暇时间，安迪还让一个刚刚进入监狱的小混混改邪归正，教授他文化知识，把他从文盲变成高中学历。可以说安迪利用有限的条件和自己的能力改变着监狱中犯人的生活，甚至有一次趁着广播室狱警上厕所，他以被关禁闭的代价，打开广播，为放风的犯人们播放了一曲音乐，让这里所有的犯人体验了一次重获心灵自由。但安迪的改变是有限的，上层的狱警行为他无法改变，正义在这里无法实现。安迪通过入狱小混混得知杀害自己妻子与妻子情人的罪犯是谁后，央求监狱长调查，等待的结果却是监狱长杀人灭口处死了这名小混混，以防止安迪找到真正的罪犯洗脱自己的罪名。那样监狱长的秘密就容易泄露了，而且少了一个如此牢靠的廉价劳力。正因如此，安迪才加速了外逃的计划，因为在监狱中死一个人根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监狱长在退休或转离这所监狱前，一定会处死自己，保住秘密。

在监狱中，安迪与这些监狱中的犯人不同的是，安迪怀有一个希望，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奢望的希望。这就像现实生活中的人们对待生活与理想一样，既要以现有条件尽力拼搏，改善生活，又要毫不气馁地执著追寻梦想。

[课题项目]本文系河北省教育厅课题项目“影视教育对青少年价值观、审美观教育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SZl41254）。

[作者简介]屈雅东（1981- ），男，河北蔚县人，硕士，宣化科技职业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化。谢晓燕（1981- ），女，河北宣化人，宣化科技职业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