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梅村词中的“南北史”

2017-03-29王春

常州工学院学报(社科版) 2017年6期
关键词:梅村用典词人

王春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梅村词中的“南北史”

王春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 苏州 215123)

吴伟业是明末清初的“江左三大家”之一,在诗坛上拥有崇高的地位,同时,他在词的创作方面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值得后世研究者重视。文章拟从梅村词中反复出现的“南北史”这一文本现象出发,探讨这一文本现象形成的原因及其在词作中所起的作用。

吴伟业;词;南北史

吴伟业是清初诗坛的大家之一,同时在词的创作方面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只是在某种程度上,他的词名为其诗名所掩盖。随着学术视野的扩大和学术研究的深入,学术界已经逐渐关注吴伟业的词,比如严迪昌先生在《清词史》中从史的角度认识梅村词并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认为吴氏为“清初词风胚变期声望最高的精神领袖式的大家”[1]34,今日观之,并非溢美之词。

近人叶恭绰在《广箧中词》卷一中论述清初之词:“清初词派,承明末余波,百家腾跃。虽其病为芜犷,为纤仄,而丧乱之余,家国文物之感,蕴发无端,笑啼非假。其才思充沛者,复以分途奔放,各极所长。故清初诸家,实各具特色,不愧前茅,远胜乾、嘉间之肤庸浅薄,陈陈相因者。”[1]32正指出了清初词风的特点。“明清的易代之悲,乃是异族入主中原,其衣冠制度典章文物之巨变,与一朝一姓之更迭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在士大夫间自不免引起了强烈的震荡和痛楚。”[2]206一代文人士大夫遭逢鼎革,国破家亡之后,面对旧日河山,感慨万千,只能“于歌禾赋麦之时,为题柳看花之句”[3]116,而“种种罪恶,从种种果报中见之。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因想余生平,繁华靡丽,过眼皆空,五十年来,总成一梦”[4]1,时代的大动荡在文士心灵所留下的创伤历历可见。所谓“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5]772(赵翼《题元遗山集》),“清朝的词之所以中兴,甲申的国变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6]11。正因如此,有清一代词人在易代之际,书写性灵血泪的文字才有了感人至深的力量。吴伟业为清初词坛翘楚,他的词作不能不带有时代的印记。“以易代之时,欲言难言,发为诗词,秋月春花,满眼皆泪。”[7]3729“此亦身世之感使然。”[7]3826史称“伟业学问博赡,或从质经史疑义及朝章国故,无不洞悉原委。诗文工丽,蔚为一时之冠,不自标榜。性至孝,生际鼎革,有亲在,不能不依违顾恋,俯仰身世,每自伤也”[8]13326。懦弱的性格与盖世的才华,理想的崇高与现实的苟且,在吴伟业的身上同时并存,他的词作能在读者的心中引起强烈的共鸣,“千载下读其词,思其人,悲其遇”[7]3827(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梅村绝笔》),良有以也。

由于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特色乃是印象的而不是思辨的,是直觉的而不是理论的,是诗歌的而不是散文的,是重点式的而不是整体式的”[9]111,因此,关于吴梅村词的研究也多是评点式的,或出现于序跋,或出现于词话,罕有系统深入的研究。况且,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一向侧重于上古、中古文学,于近世文学则重视俗文学研究,小说、拟话本、弹词、宝卷方是重点,诗词则相对备受忽视。吴伟业的词名又被其“江左三大家”的诗坛盛名遮蔽,学者研究的侧重点多为其人其诗,对于其词作的研究,尚未予以相应的重视。王世禛在评《满江红》“绿草郊原”一词时说:“娄东长句驱使《南北史》,妥帖流丽,为体中独创。不意填词亦复如是。”[10]43指出了吴伟业词作中善于用典且尤其偏爱“南北史”之典的特色,如果将历史年限稍稍放宽至魏晋南北朝,通读梅村词便可发现,这一时段内的典故在梅村词中反复出现,已成为一种不可忽视的文本现象。本文即拟由此角度展开分析,探讨这一现象形成的原因及其在词作中所起到的作用。

缪钺先生在《论词》中说:“诗显而词隐,诗直而词婉,诗有时质言而词更多比兴,诗尚能敷畅而词尤贵蕴藉。”[11]415这段话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诠释王国维所说的“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12]19。因为词具有这种尤贵蕴藉含蓄的特质,所以“最高之文学作品,即在能以精美之辞达此种沉挚之情”[11]420。为了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效果,用典成为一种不可或缺的艺术手法。通过用典,一方面可以使词中语言陌生化,提高词品,扩充词境,另一方面,这一方法可以增强词的思想内涵的深度,给人以想象或沉思的空间,而避免过于直露肤浅的弊病。钱钟书先生在《谈艺录》中云:“文章之革故鼎新,道无它,曰以不文为文,以文为诗而已。向所谓不入文之事物,今则取为文料;向所谓不雅之字句,今则组织而斐然成章。”[13]83移之于词,也无不可。一般认为,从乐府成分来说,词源于隋唐燕乐[14]5-6,从场域、作者来说,词源于民间,出自乐工、歌伶之口[15]44-45。受限于底层民众的文化程度,词只有到了文人才士之手,才逐渐雅化,有了以文为词、以诗为词的开拓。这种雅化的过程中,用典这一中国传统文学中的重要手法自然不能被忽视,甚至到了后来,用典成为词人逞才炫博的手段,以用冷典僻典为尚。姜亮夫先生说:“夫古人立言有本,解经记事者,固不必论;即所谓词章之士,为幽缪之说,放诞之作者,亦往往引先说以壮其军……”[16]2在思想内涵的层面上,用典可以使平凡无常的词句表现出更为丰富深沉的意蕴,传达出醇厚的韵味。此外,用典有时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借典故来表达词人的难言之隐,寄托作者的情志。从这方面来说,典故用得好,似乎更接近叶嘉莹先生所言的“弱德之美”的境界,“这种美感所具含的乃是在强大之外势压力下,所表现的不得不采取约束和收敛的属于隐曲之姿态的一种美。如此我们再反观前代词人之作,我们就会发现凡被词评家们所称述为‘低徊要眇’、‘沉郁顿挫’、‘幽约怨悱’的好词,其美感之品质原来都是属于一种‘弱德之美’”[6]59-60。而吴梅村笔下的“南北史”,是兼上述三者而有之的。

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指出“词忌用替代字”,认为“梦窗以下,则用代字更多。其所以然者,非意不足,则语不妙也”[12]8。而典故,本身就是一种替代的方法,以文字背后深沉的内涵代替了平铺直叙的诉说。观堂先生标榜“境界”,“境界说的理论基础原是以感受经验为主的,境界之产生既全赖吾人感受之作用,境界之存在更全在吾人感受之所及。所以如果只是写外界事物的皮相,而不能自内心对之有真切的感受,便都不得称之为有境界之作。而静安先生以联想说诗的例子,便恰好正是使这种以感受为主之诗歌生命,透过联想而达到生生不已之感动效果的一个最理想的延续方式”[9]260-261。理解了王国维先生的境界说,便理解了其反对替代字的原因。王国维先生反对的是诗词中的“隔”,反对文字阻碍感情的抒发,而并不是反对用典,当一些事无法直说时,借典故而寄托之,并不妨碍其兴发感动的效果,甚至可以增强文字之中的沧桑之感。

考察梅村笔下的“南北史”,可以发现,在其小令中调之中,用典往往倾向于在浅层次上使语词陌生化,甚至有逞才炫博的意味,而在他的长调中,用典则往往为了寄托深远,这或许是受词调篇幅影响而形成的特色差异。不可否认的是,长调在抒发词人内心感受方面有先天的优势。先看吴伟业小令中调《清平乐·题雪景》:

江山一派,换出琼瑶界。冻合滩舟因访戴,沽酒南村谁卖?

草堂风雪双扉,画图此景依稀。再补吾庐佳处,露桥一笠僧归。[17]40

此词为题画之作,“冻合滩舟因访戴”用王子猷访戴安道“乘兴而行,兴尽而返”的故事,“沽酒南村谁卖”则用了陶渊明隐居饮酒之典,都是为词作增强词采而设。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这两个典故也传达出了作者对归隐田园的向往。

再如《浪淘沙·题画兰》:

枉自苦凝眸,肠断归舟。依然明月旧南楼。报道孙郎消息好,杨柳风流。

花意落银钩,一寸轻柔。生绡不剪少年愁。看取幽兰啼露眼,心上眉头。[17]41

在这首艳词中,用典在某种程度上是作者逞才炫博的表现。如南楼,又名玩月楼,典出《世说新语·容止第十四》:“庾太尉在武昌,秋夜气佳景清,使吏殷浩、王胡之之徒登南楼理咏。”[18]618此借指女子眺望恋人或夫君乘舟归来之处。而孙郎,本指孙策,史载“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此处借指女子所悦之男子[17]42。这些典故的应用,使词作更为典雅华丽。

在吴伟业的词作中,更为重要的是那些借用“南北史”来表达自己寄托的作品,这些作品蕴含着幽微要眇、悱恻凄哀的情感,或隐或显地表露着词人的心境。如小令《望江南》:

江南好,狎客阿侬乔。赵鬼揶揄工调笑,郭尖儇巧善诙嘲。幡绰小儿曹。[17]18

这首小令几乎句句用典,“狎客”典出《陈书·江总传》,“赵鬼”出自《南史·东昏侯纪》,“郭尖”出自《魏书·郭祚传附传》,可以看出吴伟业对“南北史”的偏爱。此处句句用典,在在可见“以史料为词料,是梅村长技”[17]20。联系十八首《望江南》,其确实有整体上的统一性,所谓“梅村亲见其事,故直笔书之,以代长言咏叹。十八首皆诗史也,可当《东京梦华录》一部,可抵《板桥杂记》三卷”[17]21,则并非虚言。

而梅村词中最有价值或最精彩的部分,是诸如《满江红》《贺新郎》这样的长调,其中多怀古感旧之作。这些作品大多于凭吊河山、赠别友人之时,寄托深远,将自己巨大的失落感和时代的沧桑感蕴藏其中。查考梅村留下来的14首《满江红》,几乎篇篇驱使“南北史”。由于长调中字数增加,因此相应的表达情感的张力也随之增强。面对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然而时代的大环境下,又不得直言。严迪昌先生在论述吴伟业应征之后的诗时说:“哀婉未改而气韵渐见衰飒,具体说来是情多于事,在伤感氛围中‘史’多泯灭于事中。锋芒锐钝,议论胆缩,‘史’识必然消散。”[18]391然而,在更为隐蔽,更为长于抒写作者内心情感的“小道末技”——填词中,吴伟业的史识则得以发挥,借古讽今,以古写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如《满江红·白门感旧》:

松栝凌寒,挂钟阜、玉龙千尺。记那日、永嘉南渡,蒋陵萧瑟。群帝翱翔骑白凤,江山缟素觚稜碧。躧麻鞋、血泪洒冰天,新亭客。

云雾锁,台城戟;风雨送,昭丘柏。把梁园宋寝,烧残赤壁。破衲重游山寺冷,天边万点神鸦黑。羡渔翁、沽酒一蓑归,扁舟笛。[17]89

此词题为“白门感旧”,是词人感怀明亡后,南明小朝廷于金陵风雨飘摇,旋即灰飞烟灭之作。词中言“记那日、永嘉南渡,蒋陵萧瑟”,表面上是写晋永嘉五年(311年)之事,实则寓意极为明显,永嘉南渡,实则是有明南渡,“六朝旧事”不过是眼前新事。《晋书·王导传》中所载“俄而洛京倾覆,中州士女避乱江左者十六七”[19]1746又岂非现实的写照?农民遍地起义,清军入关,生灵涂炭。崇祯帝煤山自缢,江山缟素。“躧麻鞋、血泪洒冰天,新亭客”,再用六朝旧事。《世说新语·言语》载:“过江诸人,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藉卉饮宴。周侯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唯王丞相愀然变色曰:‘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20]92只是大明王朝已无似王导之人,南渡之后,朝廷为马世英、阮大铖把持,党同伐异,内乱纷起,旋即覆灭。词人也只能“躧麻鞋、血泪洒冰天”,将一腔悲愤诉诸长调之中,于苍穹之下凭吊旧日河山。驱使“南北史”,实则是吴伟业要寄托自己的故国之思,写白门,述南京,悲六朝,南京一地,既是六朝旧都,也是有明定鼎之地,还是南明弘光小朝廷的都城,怎能不寄托词人无限感慨?令人想起同样身历鼎革的张岱,他在名篇《湖心亭看雪》中记录两个奇人,“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4]60,金陵一城,承载了太多的历史沧桑,此时的江南,是“把梁园宋寝,烧残赤壁”的江南,可堪哀哉!词人于此大动荡之中,只求能“沽酒一蓑归,扁舟笛”,然而也不可能,终于应征出仕清廷,贻讥当世,而于悔恨愧疚中度过自己的后半生,可堪怜哉!再如《满江红·感旧》:

满目山川,那一带、石城东冶。记旧日、新亭高会,人人王谢。风静旌旗瓜步垒,月明鼓吹秦淮夜。算北军、天堑隔长江,飞来也。

暮雨急,寒潮打;苍鼠窜,宫门瓦。看鸡鸣埭下,射雕盘马。庾信哀时惟涕泪,登高却向西风洒。问开皇将相复何人,亡陈者?[17]99-100

这首词中除再用“新亭高会”典故外,其他语句中也充斥着六朝旧事,题为“感旧”,何尝不是句句针对现实的血泪之作?满目山川早已不是旧日河山,“算北军、天堑隔长江,飞来也”,历史一次次地重演,弘光小朝廷如历史上那些南方政权一样,依恃长江天险也不能苟活。“暮雨急,寒潮打;苍鼠窜,宫门瓦”,一片萧条,果真是一朝的气数到此尽了?作者以庾信自况,丧乱离别之悲蕴含其中,而“问开皇将相复何人,亡陈者”,讥刺痛心在在可见,只是他不知道,更为可悲的事即将到来,他也不得不北上出仕清廷。陈廷焯评此词曰:“一片哀怨,与《白门感旧》同意,但彼是感家国,此兼感身世。庾信二句,一篇之主。”[17]102可以看出,这两首大量驱使“南北史”的长调,均是写实之作,历史与作者心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用典绝不是逞才炫博,作者将自己的感情浇筑于史实之中,那些难言之隐,在改朝换代动荡之中词人所面临的抉择、悲痛,以及典故本身所具有的沧桑之感,融为一体。

此外,《满江红·重阳感旧》《满江红·蒜山怀古》,都是借六朝写时事之作,而其中皆别有寄托,这些关于词人想得而不可得、不想为而必为之的悲剧,几乎在后半生无时无刻不摧残着吴伟业,“吾一生遭际,万事忧危,无一刻不历艰难,无一境不尝辛苦”[21]1133(吴伟业《与子暻疏》),正是梅村心境的真实写照,这种两难境地下的悲苦也被后人所同情、理解,如林庚白《丽白楼诗话》中说:“梅村以亡国大夫而委蛇于两朝,其境遇甚苦,情感甚真,心迹甚哀……”[22]137实是中肯之评。

吴伟业的诗词一向以善于用典著称。本文分析梅村笔下驱使“南北史”,一方面说明了作为传统文人,吴伟业有借用典故逞才炫博的倾向(这在他的小令中调中表现得较为明显),另一方面,吴伟业偏爱“南北史”是与他的心境高度契合的,这些典故中寄托了他的感怀与血泪。并且,历史在这里重演,同样的南京旧都,同样的短命王朝灰飞烟灭,怎不令人唏嘘长叹?况且,吴伟业时时刻刻承受着现实的压力,一些隐秘的心事无人可说,只能发之于词,且不得不慎之又慎,于是以史寄托。叶嘉莹先生在考察明清之际的词人时说:“国变的挫伤却使他们每人的内心都蕴涵了一种深重难言的痛苦。正是这种深重难言的痛苦,才使得他们在后期词作中都表现出了属于词之美感的一种要眇幽微的深致。”[2]205这种想言而不敢直言,虽不敢直言而不得不言的状态,结合词本身长于抒情的特质,一起丰富了梅村词蕴藉沉挚的美感,增强了词作对读者的感染力。

[1]严迪昌.清词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

[2]叶嘉莹.词学新诠[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

[3]钱谦益.牧斋有学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

[4]张岱.陶庵梦忆[M].北京:中华书局,2008.

[5]赵翼.瓯北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

[6]叶嘉莹.清词丛论[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7.

[7]唐圭璋.词话丛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

[8]赵尔巽.清史稿[M].北京:中华书局,1977.

[9]叶嘉莹.王国维及其文学批评[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4.

[10]孙克强,杨传庆,裴喆.清人词话[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2.

[11]缪钺.古典文学论丛[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9.

[12]王国维.人间词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13]钱钟书.谈艺录[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8.

[14]王伟勇,薛乃文.综论词的起源:上[J].中国韵文学刊,2012(3):4-13.

[15]王伟勇,薛乃文.综论词的起源:下[J].中国韵文学刊,2012(4):40-50.

[16]徐仁甫.古书引语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2014.

[17]陈继龙.吴梅村词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

[18]严迪昌.清诗史[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

[19]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20]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M].北京:中华书局,1983.

[21]吴伟业.吴梅村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22]张寅彭.民国诗话丛编[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

10.3969/j.issn.1673-0887.2017.06.009

2017-03-15

王春(1993— ),男,硕士研究生。

I207.23

A

1673-0887(2017)06-0036-04

赵 青

猜你喜欢

梅村用典词人
词人的职业
用典与墓志文字考释举隅
《浮世清欢,岁月安好》
男性视角下的“缺席”
习近平用典
探梅村二胡工艺发展的优势动力
漫谈诗词“用典”
林逋梅妻鹤子
论清初士大夫文人的戏剧创作
听瓜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