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价值体系的全面概述与核心价值观的有序凝练

2017-03-07贺祥林邹新

湖北社会科学 2017年4期

关键词：价值体系价值观核心

贺祥林，邹新

（湖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 430062）

·思想政治工作研究

核心价值体系的全面概述与核心价值观的有序凝练

贺祥林，邹新

（湖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 430062）

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二者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并行不悖的辩证路径。我们当前注重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宣传层面到建设内容都应做到：一不可忽略大前提与偏离大方针，二要同时注重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核心价值体系是最大公约数，核心价值观是最精公约数。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应从指导思想、共同理想、民族精神、时代精神、荣辱观、生态观、家庭观七个层次来全面加以概述。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应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七个层次的全面概述出发，同样以七个层次依其内在对应的学理逻辑有序凝练。即求真务实、以人为本；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创新争先；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诚信友善、团结互助；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家庭为基、孝老爱亲。

精神文明建设；核心价值体系概述；核心价值观凝练

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容及其关系这个重大的理论问题，我们课题组成员先后有一些思索，其代表性的成果是四篇论文。①分别见贺祥林《凝练核心价值观的三种方法与五大内涵》，载周朔源主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概述语征文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版；贺祥林、叶昊《核心价值体系与核心价值观之辨析》，载《湖北大学学报》（哲社版）2015年第2期；贺祥林、鲁寒光《时代精神与核心价值观的辨析凝练》，载《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社版）2015年第5期；贺祥林、叶昊《关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再凝练的思索》，载《探索》2015年第6期。至今，我们思绪未断，以下接续思索三个问题。

一、从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的辩证路径来把握核心价值体系与核心价值观

我们首先提出的问题是，在当前全党全国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热浪叠起并卓有成效之际，是否可以忘却或忽视此前提出的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到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其运行轨迹与路径把握的问题之域是什么，有必要就这个问题，从党的重要文献视野做些文本上的纵向梳理，以便明晰运行轨迹并辩证把握其路径。

这一回眸的历史起点是改革开放之初，逻辑起点是1982年党的十二大报告，报告指出：“在全党把工作重点转移到现代化经济建设上来以后，党中央曾多次郑重提出：我们在建设高度物质文明的同时，一定要努力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这是建设社会主义的一个战略方针问题。社会主义的历史经验和我国当前的现实情况都告诉我们，是否坚持这样的方针，将关系到社会主义的兴衰和成败。”[1](p25)这是党中央对一个带有战略价值问题的定位，也就是把两个文明建设作为二位一体的社会主义价值体系的定位。当时还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容、地位与作用分别作了规定或定位，其内容就是“教育、科学、文化知识的发达和人们思想、政治、道德水平的提高”两个基本方面；其地位就是把它看作“社会主义的重要特征”，指明“社会主义还必须有一个特征，就是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其作用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对物质文明的建设不但起巨大的推动作用，而且保证它的正确的发展方向。”[2](p26-27)

四年之后的1986年，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做出《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亦称中共关于精神文明的第一个决议），这个决议在“两个文明”用语之前终止了两个“高度”用语，用“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提法取代了此前“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提法，还对精神文明建设的内容作了调整，指明“包括思想道德建设和教育科学文化建设两个方面”，对此前两个基本方面内容的排列顺序上作了调整，对此前提出的“思想、政治、道德”精简为“思想道德”，去掉了“政治”这一内容（后来党的十六大报告则将此提升为“政治文明”），[3](p1174-1176）学理逻辑更清。这个决议还有两个突出特点，其一是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战略定位，将其纳入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布局之中，强调其“是关系社会主义兴衰成败的大事”；其二是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战略作用上，更具体地指明能“为物质文明的发展提供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为它的正确发展方向提供有力的思想保证”等等。[3](p1173-1174)

十年之后的1996年，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做出《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亦称中共关于精神文明的第二个决议），这个决议是中共根据全面实现我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二〇一〇年远景目标的要求做出的，有两个突出特点，其一是对此前十几年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经验和教训作了总结，同时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面临的形势作了分析；其二是“鉴于教育和科学的发展中央已有全面部署，本次全会主要讨论思想道德和文化建设方面的问题，并作出如下决议。”[4](p132-133)决议表明，中央对原初设定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基本内容，不是做出调整与减容，而是在部署上有分列，其先是对教育和科学的发展已有全面部署，其属对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两个重要内容的专门部署，这次是把属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三个重要内容的“思想道德和文化建设”加以突出，而且对其战略地位与作用的价值定位上，明确提出“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是一项重大战略任务”（即使用了“重大战略”这个用语）、“切实把精神文明建设提到更加突出的地位”（即使用了“更加突出”这个用语）、“已经成为全党和全国各族人民极其关注的大事”（即使用了“极其关注”这个用语）[4](p132-133)

再过十年之后的2006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做出《中共中央关于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共做出的这个决定广涉世情与国情、党情与民情，有着十分广阔而又复杂的背景。这是中共关于全面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一个专门决定，决定的第五个部分是“建设和谐文化，巩固社会和谐的思想道德基础”，提出“建设和谐文化，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任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建设和谐文化的根本”，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形成全民族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和团结和睦的精神纽带”，提出“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最大限度地形成社会思想共识”。[5](p660-661)这是中共首次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并对其地位与作用的价值定位。在这里，是把“思想道德”定位为“建设和谐文化”、“巩固社会和谐”的基础之一，这是属于精神基础，但又将其同“文化”内在联系起来，就是将“思想道德”同“文化”的一个方面即“和谐文化”内在联系起来，而且将它们转变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个新提法新视阈，并强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建设和谐文化的根本。”这个新的决定转换式地称其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而且在进一步规定其基本内容时依然是从“思想道德”取向，即指明“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构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5](p661)这里的“指导思想”、“共同理想”、“民族精神”、“时代精神”属思想建设内容，“荣辱观”属道德建设内容。所以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是一个具有强烈针对党内外国内外各种社会思潮、精神价值特别是价值观冲击而发的，是适时提出的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抑或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精髓内容的战略决策，集中体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属性的重大内容。值得特别提醒的是，正是这个决定明确地指出要“坚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贯穿现代化建设各方面。”[5](p661)

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第一次把“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增强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写入作为党的全国代表大会的报告，并进一步阐明了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也进一步强调“切实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转化为人民的自觉追求。”[6](p26-27)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第六部分题为“扎实推进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建设”，率先强调“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全面发展”，而第一目标就是“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用近十行文字阐明加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基本内容，用两行多文字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积极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7](p24-25）而且，从这两次党的代表大会经修正的党章而言，都是以“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视阈来阐明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及其基本内容。正是在这一视阈，党章首次把属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完整地写了进去，但尚未使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个命题，党的十八大通过的党章则首次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个命题增写进去，冠之其基本内容之首，但尚未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个命题以及24个关键字的表述写入。

以上梳理与回眸表明，党的重要文献中首先出现的是“努力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或“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随后依次出现“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前者是大前提大方针，后者是“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的东西，属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同一轨迹。因而当前必须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这个大前提大方针下，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二者是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并行不悖的辩证路径。我们当前从宣传层面到建设内容都应做到：一不可忽略大前提与偏离大方针，二要同时注重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关于二者的辩证关系，中共中央办公厅2013年12月11日印发的《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开篇指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核，体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根本性质和基本特征，反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丰富内容和实践要求，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高度凝练和集中表达。”[8](p578)质言之，核心价值体系是最大公约数，核心价值观是最精公约数。这是二者辩证关系的首要方面但不是全部，我们认为还应有个重要方面，就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以带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运行，可以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之丰富内容的建设和实践要求的实现。

二、关于核心价值体系基本内容的全面概述

关于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党的重要文献是分两步提出来的。第一步是2006年党的十六届六中全会的决定做出的概括：第一个层次是“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简称“指导思想”；第二个层次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简称“共同理想”；第三个层次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简称“民族精神”；第四个层次是“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简称“时代精神”；第五个层次是“社会主义荣辱观”，简称“八荣八耻”。第二步是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将生态文明纳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9](p487)这就可以说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第六个层次即“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简称“生态文明观”或称“生态观”。

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基本内容，党的重要文献也是分两步提出来的。第一步是2012年党的十八大报告中做出的凝练：“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简称24个关键字或称12个关键词。第二步是2015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明确提出：“使生态文明成为社会主流价值观，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9](p500)

此外，我们还提出“社会主义家庭观”，并将它纳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而作为其第七个层次简称“家庭观”，进而从中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重要内容。习近平同志2015年2月17日在春节团拜会上发表重要讲话时强调指出：“中华民族自古以来都重视家庭、重视亲情。……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紧密结合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扬光大中华民族传统家庭美德，促进家庭和睦，促进亲人相亲相爱，促进下一代健康成长，促进老年人老有所养，使千千万万个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10]这一精辟论述引发我国众多学者及社会各界对中华民族家庭观的回眸、探索与前瞻。

本课题组曾撰文指出：“只有把先前使用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个用语修正为‘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之后，方可把后来提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个用语内在地对接起来，才可使这两个用语达到学理逻辑上的圆融，而不导致前也‘核心’后也‘核心’这种用语相悖或难圆其说。”[11]那么，改称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属价值观序列，其区别前已述明是“最大公约数”与“最精公约数”的关系抑或“多”而宏大与“少”而精要的关系，但是不管是宏大还是精要，一般说来，“价值观就其内容来说主要包含三个方面。其一，价值原则。……其二，价值规范。……其三，价值理想。”[12](p309)价值原则是价值观内容结构中最基本的观点，也就是指导原则或指导思想，是形成价值理想和价值规范的基本原则，是影响深远并一以贯之地引领价值理想和价值规范的灵魂或旗帜。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亦经改称的社会主义价值观体系，其所构成的基本内容中，第一个层次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就是作为价值观中的“价值原则”或指导原则，第二个层次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就是作为价值观中的“价值理想”，第三至第七这五个层次即“民族精神”、“时代精神”、“荣辱观”、“生态观”、“家庭观”，全都是作为价值观中的“价值规范”系列。

那么，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这个“最大公约数”的基本内容，我们认为，应从指导思想、共同理想、民族精神、时代精神、荣辱观、生态观、家庭观七个层次来全面加以概述。

一是指导思想，其内容博大精深，马克思主义原著及原理所涉的学科众多，其理论基础、思想精华当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特别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中的基本立场、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以实践为基础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体系，若从中做出概述并以四字式来表述，我们认为就是实践观点、物质观点、规律理论、辩证方法、认识理论、真理原则、价值原则、唯物史观、以人为本这九个关键词。

二是共同理想，这是从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所设定的共同理想，这些年来阐发颇多，然而权威性集中性的阐发是近年制定的“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即在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年时在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继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百年时把中国基本建成现代化国家。若用概述语表达，应是出自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里的最后一句话：即“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奋斗”，其关键词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即8个关键字。

三是民族精神，1992年党的十四大写进党章的是“增强民族自尊、自信和自强精神”，即“民族精神”最初的概述语是二字式6个关键字：自尊、自信、自强，过于抽象不够具体也不够用，后采用四字式概述的具体内容出自党的十六大报告，其概述语是爱国主义、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这20个关键字。

四是时代精神，党中央文献中的表述都是将其与“民族精神”放在同一个层次，但民族精神中围绕“爱国主义”这个核心的后续内容已有前述的中央级文献做出了概述，而时代精神中围绕“改革创新”这个核心的后续内容至今未见到中央级文献做出概述，目前作为统一全党认识与融于国民教育的概述有三个版本，都是出自中央部级或部级审定的，一是中共中央宣传部组织编写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学习读本》，其概述语除“改革创新”这个核心之外的后续语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以人为本、尊重科学、崇尚和谐，诚实守信、团结友爱、互助奉献，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效率意识、竞争意识、开放意识；[13](p46)二是中宣部组织专家审定的马工程重点教材《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其概述语除“改革创新”这个核心之外的后续语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勇于创新、知难而进、一往无前、艰苦奋斗、务求实效、淡泊名利、无私奉献；[14](p14)三是中宣部组织专家审定的马工程重点教材《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其概述语除“改革创新”这个核心之外的后续语为：与时俱进、开拓进取、求真务实、奋勇争先。[15](p260)这三个版本的概述语都是采用四字式，但是关键字分别为64个字、44个字、20个字，这有待做出比较分辨与整合概述。

五是荣辱观，这是由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锦涛同志于2006年3月提出，要教育广大干部群众特别是广大青少年树立社会主义荣辱观，简称“八荣八耻”，其八荣的概述语是采用四字式，即热爱祖国、服务人民、崇尚科学、辛勤劳动、团结互助、诚实守信、遵纪守法、艰苦奋斗这32个关键字。

六是生态观，全称应为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其概述语可同样采用四字式，我们试作的概述如下：节约资源、保护环境、绿色低碳、循环经济、生态良好、持续发展这24个关键字。其中“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已确定为基本国策，也就是全体人民应遵循的基本价值规范。

七是家庭观，全称应为社会主义家庭观，其概述语可同样采用四字式，我们试作的概述如下：家庭为基、孝老爱亲、家教育人、以上率下、家风端正、家和业兴这24个关键字。其中的“家庭为基”是依据习近平同志提出的“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和“使千千万万家庭成为国家发展、民族进步、社会和谐的重要基点”的思想而做出的概述。

三、关于核心价值观基本内容的有序凝练

党的十八大报告首次凝练的是“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倡导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唯独这是采用二字式表述共24个关键字，这为全体人民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共识提供了一个基本遵循。我们认为这24个关键字概述精当，一个都不能少，不同意时下某些对此提出要删减的主张，而且主张应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基本内容七个层次的全面概述出发，同样以七个层次依其内在对应的学理逻辑来有序做出凝练。

在作这个有序凝练之前，我们首先要对已经凝练出来的24个关键字在时下普遍形成的一种分辨或说法表明不同意见，也就是针对所谓“三个倡导”、“三个层次”的分辨或说法而发声。党的十八大报告在表述时的确使用了“倡导”一词三次，每用一次都用二字式分列四个语词，于是有人一分辨就说成是“三个倡导”，这就有一个数学问题，即三次使用“倡导”时，每次列出的语词单数或要素都是四个，数学上的相加应当是“十二个倡导”，而不应当说成是“三个倡导”。与之对应的“三个层次”之说，即把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四个倡导说成是国家层次去培育和践行的内容，把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四个倡导说成是社会层次去培育和践行的内容，把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四个倡导说成是公民层次去培育和践行的内容。这就有个哲学上的人类主体在特定民族国家、社会形态的分辨与整合的问题，对人类主体可分国家主体、社会主体、公民主体等等层次，但是国家主体是抽象主体，社会主体是次抽象主体，只有公民主体才是具体主体。任何一个国家与社会的价值创造与价值观弘扬，都是通过他的人民来创造与弘扬的，并体现在国家与社会之中。因而在我国，无论是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还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其唯一的整合性而又具体性的主体都是全体中国人民，因而不应以国家、社会、公民三个层次机械地分割去应对相关内容。

从学理逻辑来说，倡导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不宜从国家层次而只能从“共同理想”层次来认知，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不宜从社会层次而只能从“时代精神”层次来认知，倡导爱国、敬业与诚信、友善不宜从公民层次而只能分别从“民族精神”与“荣辱观”两个层次来认知。从业已凝练的24个关键字来看，有一个最大的缺失就是没有从“指导思想”这个层次凝练出必须具有的内容。换句话说，从价值观构成的三个方面的内容而言，没有首要的最基本的价值原则，只有价值理想和若干价值规范的内容。说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凝聚社会共识，这在学理逻辑上是成立的，而时下有人自觉不自觉地淡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从而强化并说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思潮、凝聚社会共识，这在学理逻辑上是不可成立的，其要害是其中缺少一个首要的价值原则或指导思想，没有这个活的灵魂或旗帜引导，怎么能去引领与凝聚。目前，由于在这24个关键字中缺少一个指导思想，就出现了对其中的核心价值观的内容要素做出偏离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的诠释解读，如从中国传统哲学思想取向对“和谐”观作片面单一解读的有之，从西方现代哲学思想取向对“自由”观作片面单一解读的更有之。

由上所述，紧迫的任务是要应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七个层次的基本内容，全面地遵循其内在对应的学理逻辑来有序凝练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七个层次的基本内容。这里先就凝练形式的选择作一转换，即由采用二字式转换成四字式，理由之一是此前概述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时，从上到下多为四字式，理由之二是我国曾在概述民族精神的基本内容时，经历过先采二字式6个关键字到后采四字式20个关键字的有益经验，理由之三是国外有的经验值得借鉴，如新加坡曾经历过先采二字式凝练出“公平、正义、有序、伦理”8个关键字的“亚洲价值观”，后觉不全面、不够用而改采四字式凝练出“一、国家至上，社会为先；二、家庭为根，社会为本；三、关怀扶助，尊重个人；四、求同存异，协商共识；五、种族和谐，宗教宽容”40个关键字的“五大共同价值观”。[16](p58)顺此说一句，这其中众多内容是博采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所置，从四字式到内容要素，均值得我国借鉴，而且本是出自我国古代文化之精华。

我们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有序凝练就是：一、求真务实、以人为本；二、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三、爱国敬业、创新争先；四、自由平等、公正法治；五、诚信友善、团结互助；六、节约资源、保护环境；七、家庭为基、孝老爱亲。这七个层次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七个层次一一对应，对前六个层次之凝练，我们在此前的四篇论文中程度不同地论证了凝练的理由，对第七个层次之凝练的理由，本文已有涉及亦可另加深化。本文最后强调的一点是，求真务实、以人为本是作为价值原理或指导原则抑或指导思想而凝练出来的，它们分别出自基于实践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或核心所在，采用了中国化的缩述，其中求真务实是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真理原则与价值原则之统一的缩写，而且“求真”即真理观列为首要，其既是真理观，又是一种价值观，是“务实”这一价值观的前提，并且求真务实或真理原则与价值原则之统一的相结合原则，是影响与引导后续价值理想与若干价值规范的基本原则，由此引领对它们做出准确无误的正面解读，由此才能够去凝聚社会共识，全体中国人民由此才能够去全面地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同时才能够带动和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

[1]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

[2]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3]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Z].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

[4]十四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1.

[5]十六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

[6]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

[7]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8]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9]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Z].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6.

[10]习近平.在2015年春节团拜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5-02-18.

[11]贺祥林，叶昊.核心价值体系与核心价值观之辨析[J].湖北大学学报（哲社版），2015，（2）.

[12]马克思主义哲学编写组.马克思主义哲学[C].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