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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译汉译文正误判断与逻辑推理

2017-01-18李田心

中国石油大学胜利学院学报 2017年1期
关键词:合情合理翻译者幽灵

李田心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南国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45)

英译汉译文正误判断与逻辑推理

李田心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南国商学院,广东 广州 510545)

英译汉时,译文正误判断的方法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从逻辑上判断译文是否合情合理,如果不合情理,进行第二步;第二步比较原文与译文,寻找不合情理的原因,从而改正错误译文。文中通过来自翻译界流行时间长久、影响巨大而深远的五个实例的逻辑分析,希望给读者以逻辑推理思维的启迪和训练。

译文;从译文判断;合情合理;对比研究

翻译涉及很多方面,当然首先涉及中外两种语言,即汉语和外语,还涉及政治、逻辑、美学、修辞等。翻译者除了汉语和外语两种语言的基本功之外,还要具有各种不同的知识、理论和观点。译者是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忠实可靠的朋友,译作应做到不欺骗作者,不欺骗读者。 而要达到这个要求,译者要具备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要具备判断译文合理不合理的能力。那什么是逻辑呢?《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对“逻辑”的定义是:“Logic: a way of reasoning.(一种推理方式)”[1]《现代汉语词典》给“论理”下的定义是:“论理:逻辑。”[2]《汉英词典》对“论理”的英文翻译和解释是:“论理:Logic. 合乎逻辑:be logical; stand to reason.”[3]根据以上三部词典对Logic(逻辑)和论理的定义和解释,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逻辑即推理或论理。

判断译文是否合情合理就是判断译文是否符合逻辑,判断是否符合逻辑也就是判断是否符合道理,符合道理就顺理成章。英语文本之所以为文本,是因为它讲究合情合理,顺理成章。违背道理的文本就是不讲理,不顺理成章。俗话说,有理走遍天下,就是说天下的道理是一样的。我们从这句话可以悟出个道理,英语翻译成汉语,凭汉语译文是否合情合理,就可以判断翻译是否正确。英译汉译文的正误判断的第一步没有必要看英语,凭汉语译文是否合情合理,就可以判断译文是否正确,第二步在第一步的基础上,再对照英语原文进一步仔细查判。

一、凭汉语译文是否合情合理,就可判断翻译是否正确

本文列举的例子都是翻译界流行时间长久、影响巨大而深远的实例。

1.“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4]2

这是《共产党宣言》汉语译文的一句话。这句话的“幽灵”指共产主义。《共产党宣言》的作者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这一句的前面和后面,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明说或者暗示这是敌人骂共产主义是幽灵,既然马克思和恩格斯没有明说或者暗示是敌人谩骂共产主义为幽灵,那么这句话就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的话。严格地说,这句话是翻译者的话,因为这是译文。这句译文有下列不合理之处:

把共产主义称之为“幽灵”不合理。“幽灵”是贬义词,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会把共产主义说成贬义的“幽灵”。笔者2015年12月发表在《科学社会主义》的文章已经指出,原译“共产主义的幽灵”是误译,正确翻译是“共产主义的神灵”,马克斯、恩格斯把共产主义称之为“神灵”,合情合理;把共产主义称之为“幽灵”,不合情合理。 “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是根据上文的误译而来的。“为了对这个共产主义的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这句话不合情合理。 第一“幽灵”含贬义,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会把共产主义说成贬义。第二,“幽灵”是人死后来到人间的灵魂,把共产主义说成“幽灵”,是说共产主义已经死了变成幽灵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写《共产党宣言》的时候,共产主义正生机勃勃,春意盎然,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会说共产主义是幽灵,敌人也不会骂出如此违背那时候的一个明显事实的话,这是翻译者第二处违背道理的地方。第三,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会把敌人——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对共产主义的围剿形容为“神圣的”。《现代汉语词典》中“神圣”形容崇高、尊贵,庄严而不可亵渎。《庄子·天道》:“夫巧知神圣之人,吾自以为脱焉。”《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至于灵王,生而有髭。王甚神圣,无恶于诸侯。”唐朝韩愈 《论捕贼行赏表》:“陛下神圣英武之德,为巨唐中兴之君。”毛泽东《论联合政府·国际形势和国内形势》:“中国人民应当加倍努力,为完成自己的神圣任务而奋斗。”第四,“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这种说法不符合语言逻辑;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是力量,势力是有影响和控制的力量,不是人,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是人或者人组成的组织,不是力量;把“旧欧洲的一切势力”和“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并列作为同位语不符合语言逻辑。中文句子“旧中国一切势力,蒋介石、汪精卫、张静江,国民党、三青团, 都团结起来了”,也不通顺,因为蒋介石、汪精卫、张静江,国民党、三青团不是势力(力量),是人和人构成组织,不能够作为“旧中国一切势力”的同位语。另外,用“势力”作主语,用“联合”作谓语,逻辑怎么通顺呢?我们不能说“所有势力联合起来”;只有人和人构成组织可以联合,势力不能够联合“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

2.“现在是共产党人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4]2

这是《共产党宣言》汉语译文的一句话。如上所述,《共产党宣言》的作者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这句话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的话吗?

首先我们必须弄清楚什么是神话。共产党人应不应该反驳神话?《现代汉语词典》对“神话”的解释是:(1)“神话反映古代人民对世界起源、自然现象及社会生活的原始理解的故事和传说。”它虽不是现实生活的科学的反映,但也表现了人们对自然力的斗争和对理想的追求。神话与迷信不同,它富有积极的浪漫主义精神。如嫦娥、吴刚、牛郎、织女、愚公移山等故事,直至今天仍常为世人所引用。鲁迅《中国小说史略》第二篇:“昔者初民,见天地万物,变异不常,其诸现象,又出于人力所能以上,则自造众说以解释之:凡所解释,今谓之神话。”杨朔《永定河纪行》:“我们谁都听过神话,好像劈山的只有神仙。” 杨沫 《青春之歌》第一部第二八章:“一想到我的生活也像你们一样,充满了传奇、神话一样的故事,我是多么快活呵!”(2)指无稽之谈。毛泽东《迎接中国革命的新高潮》:“所谓反动派进攻不能粉碎的神话,在我们队伍中不应有它的位置。”

简言之,神话第一个意义是在大众中传播的具有教育意义的关于神和神化了的人物的故事和传说。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共产党人反驳神话的呼吁或者号召不合情合理。神话的第二个意思是“无稽之谈”,但英语神话没有此意。《共产党宣言》是从英语翻译成汉语,英语神话没有“无稽之谈”这个意思,如果翻译者把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意思理解为要反驳“无稽之谈”的神话,这就违背了翻译的基本常识。翻译的基本常识是把原文的意义转换为译语,如,英语social science不是“科学”的意思,但因汉语的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都是科学,把意义不是科学的social science翻译成“社会科学”,是按汉语的意义翻译英语,是按译语翻译源语,不是按照翻译定义将源语的意义转换成译语,这就违背了翻译的基本原理。中国现在的“社会科学”是翻译者违背翻译的基本原理的翻译。很多人知道社会科学不是科学,但不知道它是前辈翻译者违背翻译的基本原理的翻译。李田心告诉反对社会科学是科学的科学家、学者和广大学术追求者这是误译,他们恍然大悟,更加坚定地认为社会科学不是科学[5]。

另外,说“共产主义的幽灵”是神话在信仰共产主义的人心目中不合理。“共产主义的幽灵”是敌人对共产主义的谩骂,神话是关于神和神化的人物的故事或者传说流传于民间,不是谩骂。信仰共产主义的人和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会把“共产主义的幽灵”这一谩骂当作神话,人民大众也不会把“共产主义的幽灵”这一谩骂当作神话。

3.“又有哪一个反对党不拿共产主义这个罪名去回敬更进步的反对党人和自己的反动敌人呢?”[4]2

马克思和恩格斯不会说“更进步的反对党人”或者“进步的反对党人”,因为“反对党人”是反动派。当时欧洲的在野党、执政党、反对党都是强权者,是统治阶级的代表,在政治上是保守落后的,不是进步的,没有“进步”“比较进步”和“更进步”的分别。“更进步的反对党人”中的“更进步的”是在颂扬统治阶级和剥削者。在马克思和恩格斯心目中,在野党、执政党、反对党都是保守落后的。不过,他们之间比较而言,政治上有激进的、更加激进的。“更进步的反对党人”是翻译者的误译肯定无疑。

4.奈达翻译定义:所谓翻译,是在译语中用最切近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6]67。

这是中国翻译理论界流行了几十年的所谓的奈达翻译定义。20世纪80年代至本世纪初期,中国翻译理论界言必称奈达,言必称奈达翻译理论。言必称最多的就是奈达翻译定义,现在的教科书中还有,可是不是言必称了,这大概是与李田心反复地说它违背常识不符合逻辑有关。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它是如何不合情理的。

第一,所谓的翻译定义说,要用最切近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而且要求译文与原文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这是不可能的,用最切近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结果肯定不能是译文与原文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最大可能是最切近的对等,译文与原文首先是意义最切近的对等,其次是风格最切近的对等。

第二,所谓的翻译定义说“在译语中用最切近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根据翻译者的文字的意义,译入语中有对等语,翻译的目的是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那么为什么不用对等语而用最切近的对等语呢?用最切近的对等语是不可能达到“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的翻译目标的。

第三,“最切近的对等语”的说法不合理。所谓“对等语”指的是原语和译语相互对等的话语或者短语或者句子。数学上对等了就是相等了,一对一是对等,二对二是对等,如此等等;在人文社会学科,我们也说“对等条约”“对等谈判”“对等结构”等等。

“对等结构”是语言学的术语。当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同等成分(主语、谓语、宾语、表语、定语、状语、补语、补足语等)并列时,它们的词性或结构相同,即名词对名词、形容词对形容词、副词对副词、动词不定式对动词不定式、介词短语对介词短语,这就是结构平等。如,英语I love China对汉语“我爱中国”是结构对等。

人文社会学科的“结构对等”与“数学的对等”有相同之处,它们都可以客观地被判断,如,一对一、二对二是数学对等,英语 I love China对汉语“我爱中国”是结构对等。人文社会学科的许多“对等”是不可以客观地被判断,如“对等条约”“对等谈判”的对等不可以客观地被判断,只能主观认为,主观认为对等就是“对等”,主观认为不对等或者大体对等,是“不对等”。可是,人们都说,报纸也说我们和美国签订一个对等条约,那么这个条约是“对等的”,这个“对等的”就和一对一的数学对等,二对二的数学对等一个意思。

“最切近的对等”是什么意思?数学上说,一对零点九的时候,零点九和一不对等,也不是最切近的对等,最切近的对等找不到;人文社会学科的最切近的对等也找不到,你说是,我说不是。

让我们回到所谓的翻译定义上来。“在译语中用最切近的对等语”这个说法等于没说,因为“最切近的对等语”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大家一致认可的标准。

5.所谓奈达翻译标准——功能对等

“一般地说,最好还是用‘功能对等’来讨论译文的适切程度,因为从来就没有完全对等的译文。各种不同译文实际上可代表不同程度的对等。这就是说,‘对等’不能理解为数学意义上的等同,只能理解为近似,即以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为依据的近似。”[6]67

这段译文流行中国翻译理论界几十年,至今依然在教科书和翻译词典和百度网常见。凭汉语判断,它有下面不合理:

(1)“最好还是用‘功能对等’来讨论译文的适切程度,因为从来就没有完全对等的译文”,这句话因果关系十分矛盾,既然从来就没有完全对等的译文,为什么“还是用‘功能对等’来讨论译文的适切程度”是最好的?这句话为反问句,因而末尾的标点该为“?”。大家知道,“完全对等”与“对等”实际是一码事。一等于一,五等于五,是对等,也是完全对等。这句译文改成下面的句子意义是一样的:“最好还是用‘功能对等’来讨论译文的适切程度,因为从来就没有对等的译文”。既然从来没有对等的译文,为什么用功能对等讨论译文是不是对等?

(2)“这就是说,‘对等’不能理解为数学意义上的等同,只能理解为近似,即以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为依据的近似。”这个句子是个病句,“即以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为依据的近似”是什么意思?按照翻译者的说法,这里的等同只能理解为近似,那么接近等同的不同程度为依据的近似是近似的近似,“近似的近似”是什么呢?何况“以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为依据的近似”的说法好像天书一样令人不可理解。

二、对照英语原文进一步仔细查判

1.不符合情理的译文之一

“为了对这个幽灵进行神圣的围剿,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4]2

英语原文:All the Powers of old Europe have entered into a holy alliance to exorcise this spectre: Pope and Czar, Metternich and Guizot, French Radicals and German police-spies.[7]2

(1)“幽灵”源于英语spectre的翻译。英语词典解释spectre说,spectre=ghost. 《朗文当代英语词典》:spectre意义与ghost相同,相当于汉语“鬼魂”、“幽灵”[8]。《牛津中级英汉词典》:spectre等于意义为“鬼魂”“幽灵”的ghost[9]。《韦氏高级英语英汉双解词典》:spectre,与“鬼魂”“隐灵”“精灵”“影灵”同义,指的是没有肉体的魂灵,而spectre更加隐含神秘和恐怖意义[10]。

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笔下的这个spectre 是“精灵”,翻译者的译文“为了对这个幽灵”必须修改成“为了对这个精灵”,修改的文字就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口气了。

(2)“进行神圣的围剿”中的“神圣”源于英语holy。翻译者望文生义,以为holy是汉语“神圣的”,可是汉语“神圣的”是褒义,译文“进行神圣的围剿”是对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的围剿共产主义的行为的歌颂和赞扬,这不是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意思。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英语holy的本义是“宗教的”“神的”“和宗教有关的”“和神有关的”,引申意义是相当于汉语的“神圣的”,形容崇高、尊贵,庄严而不可亵渎。翻译者应该用holy的英语本义将有关文字翻译为“进行宗教的围剿”,译文就符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意思了。

(3)“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英语power被误译为“势力”。 power是一个多义词,可以翻译成“势力”,但是这里必须翻译成“强权者”,原译文改成“旧欧洲的一切强权者,教皇和沙皇、梅特涅和基佐、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的警察,都联合起来。”这样就顺理成章了。

2.不符合情理的译文之二

“现在是共产党人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4]2

英语原文:It is high time that Communists should meet this nursery tale of the Spectre of Communism.[7]2

英语meet是汉语“迎接”“会见”的意思,将the Spectre of Communism翻译成“共产主义的精灵”,原译文的“反驳”改成“接迎”,“现在是共产党人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应修改成“现在是共产党人接迎共产主义的精灵的神话的时候了。”

3.不符合情理的译文之三

“又有哪一个反对党不拿共产主义这个罪名去回敬更进步的反对党人和自己的反动敌人呢?”[4]2

英语原文:Against the more advanced opposition parties.[7]2

more advanced可翻译成“更加激进的”或者“更加进步的”,“更加进步的”是褒义,“更加激进的”是贬义,整句翻译应是“又有哪一个反对党不拿共产主义这个罪名去回敬更加激进的反对党人和自己的反动敌人呢?”

4.不符合情理的译文之四

所谓翻译,是在译语中用最切近而又最自然的对等语再现原语的信息,首先是意义对等,其次是风格对等[6]208。

英语原文:Translating consists in reproducing in the receptor language the closest natural equivalent of the source-language message, first in terms of meaning and secondly in terms of style.[11]

这个英语句子很长、很难,它难倒了中国翻译理论界的很多理论家,让我们仔细解读它。它的主语是Translating。谓语是consists in,意思为“是”。reproducing in the receptor language the closest natural equivalent of the source-language message, first in terms of meaning and secondly in terms of style.是宾语,介词短语consists in的宾语,在这个很长的动名词宾语中,in the receptor language(用接收语)作reproducing(再现)的状语,意思是“用接收语再现”;再现什么呢?再现the closest natural equivalent of the source-language message(最贴近的自然流畅的源语信息的相当物);“源语信息的相当物”和“源语的相当信息”是一个意思。first in terms of meaning and secondly in terms of style是reproducing(再现)的状语,这个状语的意思是首先再现意义,其次再现文体风格。

整个定义的修改后的译文是:“翻译是用接收语再现源语信息的相当信息,首先再现信息的意义,其次再现信息的文体风格。”

5.不符合情理的译文之五

“一般地说,最好还是用‘功能对等’来讨论译文的适切程度,因为从来就没有完全对等的译文。各种不同译文实际上可代表不同程度的对等。这就是说,‘对等’不能理解为数学意义上的等同,只能理解为近似,即以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为依据的近似。”[6]208

英语原文:In general it is best to speak of “functional equivalence” in terms of a range of adequacy, since no translation is ever completely equivalent. A number of different translations can in fact represent varying degrees of equivalence. This means that “equivalence” cannot be understood in its mathematical meaning of identity, but only in terms of proximity, i.e. on the basis of degrees of closeness to functional identity.[12]

奈达这一段话是针对一些人不理解“functional equivalence”的equivalence而写的,奈达发现很多中国翻译理论家不理解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我们解释和翻译的时候,第一步首先留下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原封不动,不翻译,只翻译那些不包含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的文字。第二步,把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翻译成“对等”或者“相当”,分别填入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在句子中的位置,去掉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这个时候看一看是填入“对等”的句子合情合理,还是填入“相当”的句子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就是正确的译文。

首先对照原文解释和翻译。

In general的意思是“总体说来”; it是语法主语,代替to speak of “functional equivalence” in terms of a range of adequacy;speak of的意思是“讨论”“说”“谈论”; it is best to speak of的意思是“最好讨论”,讨论的宾语是“functional equivalence”。 in terms of a range of adequacy,的意思是“从一个令人满意的角度”,其中的adequacy的意思是“令人满意”。

句子的这一部分的翻译是“总体说来,最好讨论功能equivalence的时候,从一个令人满意的角度。”

since no translation is ever completely equivalent的意思是“因为从来没有译文完全equivalent。”。

A number of different translations can in fact represent varying degrees of equivalence.的意思是“若干不同译文实际上能够代表equivalence的不同程度。”

句子的这一部分的翻译是“若干不同译文实际上能够代表equivalence的不同程度。”

“This means that ‘equivalence’ cannot be understood in its mathematical meaning of identity, but only in terms of proximity, i.e. on the basis of degrees of closeness to functional identity”的意思是“这个意思是‘equivalence’不能用数学的等同的意义理解。”

句子的这一部分的翻译是“这个意思是‘equivalence’不能用数学的等同的意义理解。”

“but ‘equivalence’only in terms of proximity”的意思是“但是‘equivalence’只能够从近似的角度理解”, i.e. on the basis of degrees of closeness to functional identity的意思是“即在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的近似的基础上理解。”

句子的这一部分的翻译是“但是‘equivalence’只能够从近似的角度理解,即在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的近似的基础上理解。”

第二步,“对等”或者“相当”取代equivalence或者equivalent。

(1)填入“对等”的句子是:

“对等”不能用数学的等同的意义理解:

“总体说来,最好讨论‘功能对等’的时候,从一个令人满意的角度,因为从来没有译文完全对等。若干不同译文实际上能够代表对等的不同程度。这个意思是‘对等’不能用数学的等同的意义理解,‘对等’只能够从近似的角度理解,即,在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的近似的基础上理解。”

(2)填入“相当”的句子是:

“总体说来,最好讨论“功能相当”的时候,从一个令人满意的角度,因为从来没有译文完全相当。若干不同译文实际上能够代表相当的不同程度。这个意思是‘相当’不能用数学的等同的意义来理解,‘相当’只能够从近似的角度理解,即,在接近功能等同的不同程度的近似的基础上理解。”

笔者认为含有相当的译文合情合理,含有对等的译文不合情合理,只这一句“若干不同译文实际上能够代表相当的不同程度”就明显不合情合理,“不同程度的对等”是逻辑不通的说法,因为对等只有一个程度,100对100是对等,100对99.999这个程度上不对等。

[1] 朗文当代高级英语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236.

[2]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现代汉语词典[M].5版.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272.

[3] 姚小平.汉英词典[M].3版.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0:286.

[4] 中央编译局.共产党宣言[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7.

[5] 李田心.英语social science被误译为社会科学导致社会科学是科学和非科学之争[J].科学中国人,2013(12):126.

[6] 谭载喜.新编奈达论翻译[M].北京:中国对外出版公司,1999:67.

[7] 马克思,恩格斯.Manifesto of the Communist Party[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8.

[8] 朗文当代英语大辞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1914.

[9] SALLY,陈文hao.牛津中阶英汉双解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891.

[10] 达尔吉什.韦氏高阶美语英汉双解词典[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5:1989.

[11] NIDA E A, CHARLES R. Taber.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Translation[M]. Leiden: United Bible Societies, 1969.

[12] NIDA E A. Language and Culture——Contexts in Translating [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

[责任编辑] 谭爱兰

2017-02-15

李田心(1948—),男,湖南祁东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南国商学院教授,中国知名奈达翻译理论专家,主要从事翻译理论与实践研究。

10.3969/j.issn.1673-5935.2017.01.014

H315.9

A

1673-5935(2017)01- 0049-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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