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 溶

窗 外（外一首）

颜 溶

庭院里的一棵树

在冬天褪尽了绿叶

像风一样刮来的鸟 刮过来

贴在秃枝上

它们变幻着叶子的形状。一会儿

翻满枝头 一会儿像风一样

刮走。空枝留下来

它们会不会在明年的冬天

死去？像褪尽的叶片

它们飞翔的翅 烂在叶子掩埋的土里

地 图

一张很小的地图。我被一只图钉

钉在窟窿里

小小的地址。邮编。生活的体积和面积

都在那里。五十年 偶尔溜出边界

很快被图钉紧紧摁了回去。很小的地图

省界和省界 国界和国界

它们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我一直想 如果

我被一只图钉按在另一块版图上

那会怎么样

一个小小的窟窿 是我的出生地和墓穴

它还安放我在那里凿下的：一个残缺的天空

半个已经干涸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