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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胡在岭南传统文化中的蜕变

2016-11-19王子慧

艺术评鉴 2016年4期
关键词:蜕变

王子慧

[摘要]吕文成借鉴西洋乐器小提琴的表现手法,在江南二胡的基础上,创造性地将传统二胡改造成为高胡。不论是从可听性还是观赏性而言,高胡的诞生都极大地发扬了“广东音乐”的表观领域,提高了人民群众对“广东音乐”的认知态度。纵观高胡艺术乃至整个“广东音乐”的发展,其整体趋势是繁荣向上的,其发展前景一片光明,但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其在传承过程中同样面临着一系列问题,皆有待于我们进一步发现与解决。

[关键词]高胡;“广东音乐”;蜕变

吕文成创制改造的高胡对“广东音乐”的发展起到举足轻重的推动作用,高胡的发展跨越岭南音乐发展变迁,是“广东音乐”乃至岭南传统音乐的“灵魂乐器”。本文通过对高胡历史文化进程的剖析,挖掘高胡作为岭南代表性乐器所具有的文化性格和艺术精神,探索“广东音乐”发展的嬗变轨迹,从而对高胡艺术的传承保护进行思考与展望。

一、在传承与创新中发展的高胡

中国之南,广东一隅,史称岭南。这里的文化源远流长,它采中原之精华,纳四海之新风,加以自身的融汇升华,高胡就是在这得天独厚的文化背景中得以孕育壮大。追溯高胡的历史,是伴随着“广东音乐”的成熟而出现的。

“广东音乐”是一种诞生于珠江三角洲地区的民间音乐乐种,形成至今约有100年的历史。它孕育于明代万历年间。那时,中原古乐、弋昆牌子曲及江南地区的小曲小调三种外省音乐文化已经全面传人珠江三角地区,它们与岭南本土音乐文化有了直接的融合,成为“广东音乐”的源流。大约在1860-1920年期间,“广东音乐”已拥有了较为深厚的群众基础,在珠江三角洲地区涌现出众多的民间音乐社(又称“私伙局”),何博众与严老烈等多位音乐家对“广东音乐”的形成均做出了卓越的贡献。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广东音乐”的发展步入成熟期,“在这短短的几十年中,‘广东音乐蓬勃发展,呈现出一派繁荣兴旺的景象,并且迅速发展成为我国民间音乐中的一个传播最广、影响最大的乐种。”究其深因,吕文成创制的具有岭南代表性风格的主奏乐器——高胡的出现功不可没。

吕文成于20世纪20年代中期,借鉴西洋乐器小提琴的表现手法,在江南二胡的基础上,创造性地将传统的二胡改造成了高胡。同时,他受小提琴的启发,将丝弦换成了钢弦,将空弦提高四度,音域扩至三个八度以上,采用“走指”移高把位演奏。通过“走指加花”,使旋律更加华丽活泼。吕文成还发明了将高胡琴筒夹在两膝之间的演奏方法,以此来控制音色以及音量,使高胡音色更具美的丰富表现力。他的这一创造性举动,为“广东音乐”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与活力,从此高胡便成为“广东音乐”的领军乐器。

“广东音乐”所用乐器组合的早期形式受我国传统乐器组合的音色配对原则影响,多是以二弦、本地提琴、三弦、月琴、喉管配合而成的“硬弓”组合。而独具岭南风格特色高胡的出现标志着“广东音乐”新型组合形式的崛起,即以高胡、二胡、扬琴、秦琴、洞箫配合而成的“软弓”组合。“硬弓”组合方式到“软弓”组合方式的转变,不仅体现出“广东音乐”对所用乐器优胜略汰的自我优化与筛选体系,而且也体现出其在继承中突破创新的时代精神。高胡华丽、清脆的音色强化了“广东音乐”的地方性风格,促使“广东音乐”的结构发生变化,使得岭南音乐风格更加鲜明。此后,刘天一、朱海、余其伟、魏家明等艺术家对吕文成时期的高胡演奏技法及特点加以继承与创新,日趋完善的高胡演奏艺术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值得一提的是,60年代中后期,暗藏的政治因素迫使高胡音乐家不得不停滞创作与演奏,直至70年代初期才得以逐渐恢复,一些新的高胡作品与演奏家步入音乐道路正轨,使得高胡艺术发展重新焕发活力。

高胡既具有传统民间乐器的古韵,又具有浓郁的岭南地方特色。它是广东本土音乐与中原音乐不断渗透融合所孕育的产物。岭南地区特有的音乐文化是形成高胡艺术的根基,这里温润的气候以及热情活泼的人民赋以高胡别具一格的音色与演奏技法,如果脱离这个根就不会诞生高胡。而中原传统音乐是灌溉其得以繁茂的源泉,高胡在历史长河的千年风雨飘摇中积淀成长,不断汲取中原地区传统音乐的养分。不论是从可听性还是观赏性而言,高胡的诞生都极大地发扬了“广东音乐”的表现领域,提高了人民群众对“广东音乐”的认知态度,在中国民族音乐史上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二、在不断融合与渗透中日臻完善的高胡艺术

纵观高胡艺术乃至整个“广东音乐”的发展,其整体趋势是繁荣向上的,其发展前景一片光明,但必须清楚地认识到其在传承过程中同样面临着一系列问题,皆有待于我们进一步发现与解决,如高胡演奏家黄日进先生曾在其《高胡教学研究》一文中提到:“民族乐器教学起点低,基础单薄,比不上西洋管弦乐,钢琴教学那么有经验,有实力,这是众所周知的……中国的民族音乐向来有自己独特的音乐语言来反映本民族社会的民情、风貌、哲理和道德规范,这才是我们民族音乐的本质及其传统精华之所在,丢掉了它,就是丢掉了民族音乐的真正价值,是任何其他方面的所得,都将是不可弥补的。”又如高胡演奏家余其伟先生于《中国音乐》刊发《广东高胡六十年览略》一文,文中指出:“有意味的是,我们需在一个新旧观念在冲突的社会。体制的改革,门户的开放,经济的发展,中西文化的交融,使中国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从表层到深层产生了变化。时代在挑战。吕文成等人接受并裁得了当时的挑战。高明胡能够赢得她的第四个发展时期吗?传统音乐将成为历史的沉淀抑或获得新生?一个历史而现实的课题。”

在现今传统音乐发展进程中,高胡艺术在传承与保护方面仍存在着缺失与不足,高胡乃至“广东音乐”的传承振兴之路任重而道远。因此,对高胡的传承缺失进行弥补与保护刻不容缓。笔者斗胆提出一管之见,以期为后续研究提供参考。

首先,在高胡教学理念上倡导一种新的导向,引导教育界对高胡乃至整个“广东音乐”的保护和传承,这便是将学院派教学渗透于传统地方风格音乐中,进而为高胡艺术培养高素质专业的演奏人才;反之将具有地方性特色的音乐吸纳于学院派教学中,邀请民间艺术家为高胡演奏人才进行定期的指导,两者相互交流、贯通,更有助于高胡音乐的传承。

其次,提升高胡音乐在人民群众中的普及率。一个乐种得以保存,靠的不单是自身顽强的生命力与政府的扶植,更依靠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的爱好与维系,这是一种民族精神的传承。因此尽可能地促使高胡艺术走进社区,走进群众,提高人民大众对高胡音乐的审美情趣。

然后,注重人才培养与学术研究。与某些地方民族性乐器相比,高胡艺术存在着明显的差距。注重理论与学术工作的深入探究,培养专门的学术性人才,完善高胡学科的理论建设对促进其发展意义重大。

再次,做好高胡音乐乐谱的搜集、整理与保存工作。音乐的最大特点在于它是流动的、即兴的、变化的,因此曲谱的搜集与整理工作显得尤为重要。同时在搜集与记录曲谱时,尽量要遵循乐器演奏的原貌,保留乐曲最原生态的效果。

最后,在继承高胡艺术优秀传统基础上,力求创新。时代的发展日新月异,高胡音乐的创作以及演奏技法仍需要开拓更广宽的天地,使高胡演奏更具广度和深度,更具时代感情,永葆艺术青春。

音乐是流动的、即时的,人为的保护只是美好的愿望。岭南音乐文化自古以来所呈现的特点便是在相互融合、吸收与渗透中逐渐壮大,高胡是岭南本土音乐文化与外省音乐文化相互融合的产物。因此,对于高胡艺术的发展我们给予最大的尊重便是使其自身在应有的时代规律中融合、渗透和发展。我们也充满信心使高胡艺术走向更大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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