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红+陈月梅

摘 要： 作为一种全新的语篇分析方法，批评性话语分析重视语言生成的社会文化背景，旨在揭露语篇背后隐含的意识形态意义，让人们在掌握语篇语言层面（即表层理解）的基础上，更深层次地理解语篇。本文以美籍华裔物理学家朱棣文的一篇演讲为例，从及物性和言语行为两个角度批判性地分析其演讲内容。

关键词： 批评话语分析 毕业典礼演讲 阅读 写作 启示

1.引言

“语言结构可以被用来调节人的思想和行为，把人物、事件和物体分成类和等级，以便证明某一制度和个人的地位”（Fowler et al 1979：2）。和社会政治观念相关的语言模式不仅表征现实中的意识形态，更建构着世界的文化与政治（Widdowson 2012），这便是批评话语分析。批评话语分析关注的基本问题是话语与社会、话语与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重视语言生成的社会文化背景及隐含于语言中的意识形态，认为语言与社会体系不是简单的表征关系，而是一种复杂的辩证关系，语言积极表征社会，因此，语言既创造了社会，也被社会所创造（丁建新，2011）。

本文选取朱棣文哈佛毕业典礼上的演讲作为语料，希望通过对这类贴近我们生活的演讲的分析，更深层地解读朱棣文哈佛演讲所要传达的意义潜势；同时，增强读者在阅读此类语篇时的意识形态敏感度，以便批判性地阅读英文文章，给出自己独到的见解；在从事英文写作时，也可以带着批判性思维去创作。

2.朱棣文哈佛演讲的批评话语分析

强调语言与社会之间关系的批评性话语分析在分析方法上可谓流派众多，其中，强调语言功能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为众多学者所采用，大多采用诸如及物性、分类、转换等分析工具。

2.1及物性

在功能语言学中，及物性是指描述整个小句的系统，其构成要件是过程和参与者，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有环境成分。由于经验功能主要用于描述人类活动和自然界的各种事件，因此根据活动和事件的性质可以分出六种不同的过程类型：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言语过程、行为过程和存在过程。本篇演讲中六种过程的所占比重如下：

从表1可以清晰地看出物质过程所占比重最大，几乎占据六种过程类型的一半，其次是关系过程，所占比重近三分之一，接着为言语过程和心理过程，存在过程和行为过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从这些过程类型的使用情况，我们可以推测作者想要表达的意图及其背后的意识形态。毕业典礼上的演讲一般都是演讲者论述其在某个领域取得成就过程中所做出的努力及希望同学们也能像他/她一样为了自己的理想行动起来。本篇演讲中，朱棣文首先讲述他为了成为物理学家所付出的辛劳，这是这篇演讲的主题之一，因而物质过程不可避免地进行了大量使用。在演讲的后半部分，朱棣文说出了自己的希冀。气候变化是当下人类面临的重大问题，必须行动起来，而这一行动并不是一个人、一群人甚至一个国家说做就做的，它需要全人类共同努力。他尤其指出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应起带头作用，因为他们需要的资源更多、消耗的能源亦更多。这部分论述包含的主体不仅是在座的各位，更涉及全世界各国人民，因而需要含关系过程的句子加以表述，这就是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所占比重较大的原因。

2.2言语行为

言语行为理论的基本思想是“言则行”，即说话就是行事（Levinson et al 1983）。在本篇演讲中，朱棣文各类言语行为使用分布情况如下：

从表2我们可以看到阐述类使用最多，超过半数，其次是表达类（21%）、指令类（16%）。

阐述类言语行为，指陈述或描述说话者认为是真实的情况，如：“I spent eight years as a graduate student ... and then nine years at Bell labs... joy was physics.”朱棣文阐述自己的求学经历，是为了向学生说明，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兴趣，即使没有，也要全力找出一个，然后向着自己的目标不断努力奋进。

表达类言语行为，表达对某一现状的感情和态度。文章中这类言语行为和阐述类言语行为紧密相连，如：“Pursuing a personal passion is important，but it should not be your only goal ... The source of that pride... will be the lives you have touched and the difference you have made.”在阐述完人人都应有一个兴趣爱好后，朱棣文紧接着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即不要一味地只考虑兴趣爱好，要多方面兼顾。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当你老时，你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自豪，这就足够了。

指令类言语行为，指试图使听话者做某些事情，如：“As our future intellectual leaders，take the time to learn more about whats at stake ... as future business leaders，I ask that you make sustainability an integral part of your business.”在谈论了当今世界面临的重大能源问题后，朱棣文把目光投向了在座的精英、未来世界的主人翁们，希望他们能行动起来，解决当今世界的难题，为全世界人民创造美好的未来生活。

通过以上的言语行为分析，我们可以看到，朱棣文用阐述类和表达类言语行为介绍自己、鼓励学生；用指令类言语行为表达对毕业生的希冀，希望他们能为社会作出贡献。

3.对英语阅读与作文教学的启示

3.1阅读方面的启示

一是教师在进行阅读教学时，可以按照批评性分析方法的思路进行教学，即强调在英语阅读教学中发展学生的批判思维意识及注重对文本进行语言学分析，让学生不再只是学习语法知识、文章大意这些基本内容，而是在此基础上更深层次地学习一篇文章。

二是对于非学生，尤其是涉外新闻工作者，在阅读文章时，除了采用批评话语分析方法进行文本分析，更要注重对篇章背后的文化背景信息进行研究，以此更深入地解读语篇及背后隐含的意识形态意义。

3.2写作方面的启示

一是教师在进行写作教学的时候，除了以往写作课所要求的辞藻、短语及句子类型以外，也可以把批评性话语分析方法补充进去，以此丰富学生的写作思路。让学生知道，如果想突出表达某种思想，可以使用相应的分析工具。

二是同样对于非学生，而是像英文网站编辑、英文新闻撰稿人等从事英文写作的人，不仅要强调篇章结构，还应注重篇章与篇章之间的关系、篇章背后的文化背景信息。

4.结语

类似于毕业典礼上这类励志演讲，通过对其所用语言的分析，我们可以一窥演讲人的处世态度、价值观念，从而挖掘出其背后隐含的意识形态意义。可以说，这样的分析能够使我们更深入彻底地读懂一篇演讲稿、了解某位演讲人。我们还可以把批评性话语分析方法这种语言学分析方法应用到教学中，丰富英语阅读与写作的教与学，让无论教师、学生或者从事英文阅读与写作的人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参考文献：

[1]Fowler，R.，Hodge，B.，Kress，G.& Trew，T.Language and Control[J].London：Routledge & Kegan Paul，1979.

[2]H.G.Widdowson.Discourse Analysis[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2：70.

[3]Geoff Thompson.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8：86-105.

[4]丁建新，廖益清.批评语言学[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1：239.

[5]田海龙.批评话语分析：阐释、思考、应用[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14：2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