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瑜

崇左市地处广西壮族自治区西南部，是2003年8月成立的地区级城市，下辖一区一市五县，即江州区、凭祥市、扶绥县、宁明县、龙州县、大新县、天等县，区划面积1.73万平方公里，现有人口234.77万，其中壮族人口占到88.3%，是广西壮族居民最为集中的地方。崇左市与越南山水相连，是中国与越南的主要商贸走廊，边境线长533公里，占到广西陆地边境线的50.76%，已经开通国家一类口岸4个、二类口岸3个、边民互市点14个。

过去12年，崇左市充分发挥邻近东盟的区位优势和中国沿边开放的政策优势，近两年又紧抓“一带一路”建设等重大战略机遇，全力推进与东盟国家特别是越南的边境贸易及经济合作，实现口岸经济快速发展。2015年，崇左市外贸进出口额达到201.33亿美元，是2003年的77倍，占到广西外贸进出口总额的39.3%；其中出口额为142.32亿美元，是2003年的64.7倍，占到广西出口总额的50.8%；两项指标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43.6%和41.54%，连续多年高居广西地区级城市第一位。2015年，崇左市边境小额贸易进出口额达到135.51亿美元，是2003年的58.2倍，年均增长率为40%，占到广西边境小额贸易进出口总额的79.55%，占到全国边境小额贸易进出口总额的36%；其中出口额为131.46亿美元，占到广西边境小额贸易出口总额的80.56%，占到全国边境小额贸易出口总额的43.14%，成为中国边境贸易第一大市。概括而言，崇左市已由昔日森严的边关禁区，变为充满活力的开放前沿。

崇左市发展口岸经济的成功经验，对全国其他边境地区具有重要借鉴意义。本文梳理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环境和发展现状，分析当前面临的主要困难和问题，并就深化发展口岸经济提出对策建议，以期对崇左市有所裨益，也为其他边境地区提供参考。

一、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环境

（一）政策环境

崇左市是广西北部湾经济区、珠江—西江经济带、左右江革命老区振兴三个国家战略实施的叠加区域，享受中央赋予的各种优惠政策。在“一带一路”背景下，崇左市口岸经济面临四大发展机遇。一是中央赋予广西打造“一带一路”有机衔接重要门户的功能定位，必将促进南宁至河内铁路与南宁至新加坡高速公路加快建设，形成有机衔接“一带一路”的国际通道，為崇左市扩大开放领域、丰富开放内涵提供新的动能。二是随着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升级版”进程加快，双方互联互通和贸易投资便利化水平不断提高，产业合作与行业对接继续加强，更有利于崇左市扩大与东盟的对外贸易和投资，打造服务企业走向东盟投资的前沿阵地。三是国家修订北部湾经济区发展规划，批准实施珠江—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将崇左市全面纳入“双核驱动”战略范围。崇左市整合利用好各种优惠政策，主动对接北部湾和珠三角产业布局，加快完善通江达海至边的综合交通运输体系，构建大交通大物流大平台，既是国家赋予的重大使命，也是自身发展的必然要求。四是左右江革命老区振兴规划明确提出，要将崇左市建设成为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重要节点和区域性国际商贸物流中心。这将有利于崇左市争取国家在交通、能源、水利、生态等基础设施领域的更大支持，从而打造面向东盟开放合作的新高地。

（二）优势资源

崇左市优势资源和支柱产业可用五字概括，即糖、矿、贸、红、绿。

糖——崇左市甘蔗种植面积430多万亩，年产蔗糖200万吨左右，甘蔗产量与蔗糖产量均占广西三分之一和全国五分之一，素有“中国糖都”之称。目前正在建设高产高糖甘蔗种植示范基地，全面推广甘蔗生产良种化、机械化、集约化以及综合配套技术，同时推动制糖技术改造升级，提升糖业市场竞争能力。

矿——崇左市发现锰、铜、稀土等22种矿产资源，其中锰矿资源量达1.65亿吨，占到全国五分之一，拥有135万吨/年锰矿加工能力，主要产品有硅锰合金、电解金属锰、电解二氧化锰等11种。崇左市离子型稀土资源量达100万吨，探明稀土储量38万吨，已经建成5500吨/年稀土分离生产线，开发稀土永磁材料、发光材料、储氢材料等产品。崇左市南国铜业项目正在兴建，到2017年建成15万吨电解铜生产能力，投产后每年销售收入可达120亿元，上缴税费10亿多元，预期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相当可观。

贸——加快发展边境贸易加工产业。一是培育边境贸易加工产业集群，重点发展与东盟国家资源和市场有效对接的红木、矿产、农林产品、机电产品、机械产品、电子产品、纺织服装等加工业。二是构建边境贸易加工产业带，推行“前口岸后园区”发展模式，实现产业合理布局与错位发展。三是提升对外贸易，扩大家用电器、纺织服装、重型汽车、节能环保等产品出口，增加有色金属、农林产品、煤炭、能源进口，建设粮食、水果、红木等跨境农林产品交易平台。

红——加快发展以红木为特色的木材加工业。一是建立珍贵红木树种培育示范区，建设红木交易中心、成品检验中心、生产加工基地、产品展销市场，形成红木进口贸易—自主设计与精深加工—销售与服务产业链。二是开发以桉树为原料的低甲醛或无甲醛、阻燃防潮等建筑装饰材料，形成富有特色的木材加工体系。

绿——实施生态文化旅游产业发展战略。一是打响“发现山水崇左·圆梦别样桂林”旅游品牌，形成边关风情旅游带和左江文化旅游带；加强与越南、泰国、柬埔寨、马来西亚等国家开展合作，把崇左市融入中南半岛旅游合作圈。二是改善景区公路交通条件，合理规划建设旅游宾馆，深度开发崇左特色美食，培育一批旅游骨干企业。三是挖掘花山岩画文化、左江壮族文化、边关红色文化和自然生态文化内涵，塑造“红色边关、跨国瀑布、千古岩画、风情左江”旅游文化形象。

（三）产业布局

崇左市边境贸易加工产业带具体布局是：凭祥市友谊关口岸重点发展农副产品、橡胶制品、红木家具加工业，信息产业与电子产品制造业，纺织服装，机电及其配件，机械制造装配和高新技术产业。凭祥市铁路口岸重点建设大宗原材料物流集散基地。凭祥市平而关口岸重点建设珍稀苗木种植与销售基地，发展水产品进口加工业。龙州县水口公路口岸重点发展矿产品、海产品、农产品、坚果类进出口加工业。龙州县科甲口岸重点建设甘蔗种植基地，发展农产品及矿产品进出口加工业。宁明县爱店口岸重点发展中草药、林产品、海产品、农产品加工业。大新县硕龙口岸重点发展矿产品进出口加工业，建设东盟特色商品集散中心。

（四）基础设施

过去5年，崇左市累计投资2540亿元，相继建成一批覆盖公路、水路、口岸等领域的基础设施项目。崇左至钦州高速公路建成通车，崇左至靖西高速公路加快修建，崇左至南宁宋村左江三级水路建成复航，崇左港将军岭码头作业区一期工程建成运行，左江至珠江水路扶绥段率先通航；湘桂铁路南宁至凭祥段扩能改造、崇左至水口高速公路、隆安至硕龙高速公路、大新和龙州通用机场建设项目前期工作取得实质性进展，初步形成“丰”字型综合交通运输骨架；同时建成一批城乡电网、信息传输、水源供给、仓储物流项目，使口岸经济发展基础更加牢固。

二、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现状

需要说明的是，崇左市与越南的通商口岸及边民互市点，集中于凭祥市、龙州县、宁明县和大新县，口岸经济发展重点也在于此。江州区、扶绥县、天等县不与越南接壤，口岸经济份额较小，兹不赘述。

（一）凭祥市口岸经济发展现状

凭祥市与越南边境线长97公里，是中国—中南半岛经济走廊的重要节点城市。境内的凭祥铁路口岸、友谊关口岸、平而关口岸，以及浦寨与弄怀等4个边民互市点直通越南，构成一条大进大出的边境贸易产业带。东盟各国的红木、水果、药材、矿石等货物由此输入，中国的摩托车、柴油机、家用电器、纺织服装等商品由此流向东盟。2015年，凭祥市各口岸及边贸区输入东盟热带水果141万吨，占到全国水果进口量的21%；进口水果冷藏集装箱专列已经开通，从广西凭祥直达东北沈阳。近几年凭祥市投入巨额资金，修公路、架桥梁、铺电缆、兴物流，逐步实现与越南口岸互联互通，对外贸易取得长足发展，2015年外贸进出口额达到104.72亿元，同比增长12.1%，成为全国边境贸易额最大的县级城市，口岸经济多项指标连年位居全国县级城市第一。

（二）龙州县口岸经济发展现状

龙州县与越南边境线长184公里，是中国通往东盟的重要门户，境内拥有水口公路口岸、科甲公路口岸以及水口、科甲、那花、布局4个边民互市点，主要进出口商品有鱼类、坚果、木薯、淀粉、玉米、黄豆、纺织服装、家用电器、机电配件、铁钛矿石、橡胶制品等。近几年龙州县加快实施富民兴边、贸工强县战略，全力打造东盟商务港、产业桥头堡、边贸新一极，累计投资8亿多元兴建口岸及边民互市点公路、桥梁、码头、监管区、交易场等基础设施，强力推进口岸经济发展，邊境贸易规模持续扩大，成为全县主导产业之一。2015年，龙州县外贸进出口额达到48.2亿美元，同比增长22.9%，高居广西8个边境县市第二位；边境小额贸易进出口额达到24亿美元，同比增长15.3%，高居广西8个边境县市第一位；外贸企业由47家增至111家，多家企业位列崇左市外贸出口额前十强。

（三）宁明县口岸经济发展现状

宁明县与越南边境线长212公里，是广西陆地边境线最长的县份，境内拥有爱店公路口岸以及爱店、北山、板烂3个边民互市点，主要进口商品有带鱼、鱿鱼、木薯、香蕉、花生、茶叶等，主要出口商品有纺织服装、家用电器、建筑材料、中草药材等。近几年宁明县投资3000多万元，对爱店口岸基础设施进行改造，相继建成客货通道、联检楼、验货场等项目，口岸通关能力明显增强。2015年，宁明县外贸进出口额达到24.5亿美元，是2010年的14倍；边境小额贸易进出口额达到20亿美元，是2010年的8.3倍。

（四）大新县口岸经济发展现状

大新县与越南边境线长43公里，是与越南边民交往最为频繁的县份，境内拥有硕龙公路口岸以及硕龙、德天、岩应3个边民互市点，主要进出口商品有干鲜水果、建筑材料、农用机械、家用电器、纺织服装、化肥农药等。2015年外贸进出口额达到5.19亿美元，同比增长30.7%，是2010年的7.3倍。特别是德天—板约国际旅游合作区提升为中越两国共同推进项目，拉动边民互市贸易走向繁荣。2015年大新县德天风景区接待游客500多万人次，同比增长42.86%；旅游收入42亿元，同比增长85.5%；边民互市贸易成交量2.04万吨，货值6.12亿元，同比大幅增长。

从凭祥市、龙州县、宁明县、大新县的情况来看，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呈现一些明显特征。

第一，边境贸易多元发展。2003年以来，崇左市边境贸易由单一性走向多元化，并逐步实现五个转变。一是由低档次、小批量、小数额的提篮小卖，向高档次、大批量、大数额的互市贸易转变；二是由双边贸易向多边贸易转变；三是由随意性与局部性合作，向稳定性与全面性合作转变；四是由中国单方建设贸易点，向中越联合建设国际性贸易区转变；五是由单纯依靠国内资金，向大量引进国外资金转变。在此过程中，崇左市按照国家相关政策要求，逐步将小规模的边民互市交易，引导为规范的边境小额贸易，使之成为对外贸易主要方式。

第二，边贸企业逐年增加。2003年崇左市边贸企业只有93家，2015年达到346家，既有来自广东、浙江、上海、四川、重庆及港澳台的，也有来自越南、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东盟国家的，客商经济实力普遍较强，项目投资额动辄数以亿计。

第三，进出口商品种类繁多。出口商品主要有摩托车、柴油机、机电产品、农机配件、仪器仪表、音响设备、纺织服装、药品、水果、淀粉、水泥等100多种；进口商品主要有红木、药材、锰铁铅锌矿石、东盟热带水果等。目前崇左市已经形成辐射中国和东盟的红木家具、五金机电、纺织服装、水果蔬菜、中草药、矿产品六大贸易集散中心。其中凭祥市浦寨边贸区成为中国面向东盟的最大新鲜水果交易市场和最大红木家具交易市场；宁明县爱店口岸成为广西面向东盟的最大中草药材交易市场，药材出口额占到广西同类商品出口总额的65%，高居中越各大陆路口岸首位。

第四，边民互市贸易异常活跃。2008年10月以前，崇左市边民互市贸易进口商品免税额度为每人每天3000元，此后提高到8000元，边民参与互市贸易的热情空前高涨，所有口岸及互市点都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一派繁忙景象。2014年底，凭祥市和龙州县率先启动边民互市贸易改革试点工作，通过成立边民互助组、争取边贸小额信贷的形式，鼓励边民参与互市贸易，加快脱贫致富步伐。到2015年底，凭祥市成立边民互助组71个，共有成员1803人，通过互市贸易经营花生、绿豆、坚果等，当年人均增收约1500元；龙州县成立边民互助组85个，共有成员2345人，按照“互市+加工”运营模式，由边民互助组向食品加工企业提供杏仁、核桃、腰果、开心果、夏威夷果等原料，当年人均增收约1800元。

崇左市属于老少边穷地区，发展口岸經济是摆脱贫困的重要途径。当地人说：“一个村庄就是一座堡垒，一个边民就是一名哨兵。”在极度贫困的中越边境前线，边境贸易为人们提供了稳固生计、增加收入、脱贫致富的条件，增强了人们驻守边疆的信心，对维护国土安全很有好处。2015年，崇左市参与边境贸易的人次为60万左右，约有10万边民已经脱贫致富。边境贸易发展聚集着人流、物流、资金流和信息流，有效拉动边境地区餐饮住宿业、旅游业和运输业发展，对地方经济贡献很大。凭祥市边境贸易直接收入占到地方财政收入的22.43%，间接促进财政增收约占60%。

三、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

基于口岸经济发展的良好态势，崇左市“十三五”规划提出，2020年外贸进出口额达到371亿美元，年均增长速度为13%。当前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存在的困难和问题，主要有五个方面。

（一）口岸和互市点基础设施严重滞后

近几年国家加大对一类口岸建设的支持力度，崇左市境内一类口岸基础设施得到很大改善，但国家没有专项资金用于支持二类口岸建设，二类口岸建设和维护以当地政府投入为主。由于崇左市地方财力有限，对二类口岸和边民互市点建设资金投入不足，造成基础设施和交通运输严重滞后，满足不了边境贸易快速发展的需要。有些口岸配套设施老化，甚至没有国门、联检楼、验货场、储货仓和国际结算点。龙州县水口公路口岸通往越南驮隆的桥梁严重破损。宁明县爱店口岸二级公路建设标准较低，大型货车通行不畅，经常发生拥堵现象。大新县硕龙口岸公路弯多坡陡，重型货车行驶非常缓慢，运输效率不高。崇左市14个边民互市点的公路交通条件普遍较差，大多数是三级或等外公路，重型货车通行困难，至今尚有7个互市点未与越南公路接通，成为进出不畅的“断头路”，货运时间长，运费成本高，不能正常开展互市交易。

（二）大新县硕龙口岸尚未完全开放

位于中越边境49号界碑处的硕龙口岸，距离越南重庆县城30多公里，而此县拥有丰富的锰矿资源，是中国进口锰矿资源的便捷通道。2008年8月，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报请国务院将硕龙升格为一类口岸，外交部也照会越南方面，建议越南将其里板升格为一类口岸。2011年10月，越南完成对里板口岸的升格，海关人员也已到位，但中方硕龙口岸升格工作却停滞不前，目前只以互市贸易方式与越南边民对接。硕龙口岸没有开通，就不能正常开展边境贸易，不能享受一般边境贸易的优惠政策，中越双方人员无法直接过境，无法经营转口贸易和加工贸易，致使越南货物改道其他口岸入境，对大新县边境贸易造成严重影响，尤其是无法直接进口中国紧缺的锰矿资源。

（三）边民互市贸易发展遭遇瓶颈

当前的互市贸易监管政策，要求参与互市贸易的边民必须“人到车到证件到”，也就是说边民必须到场交易，不允许边民成立组织或派代表集中申报，也不允许边民相互拼车运输，使得“老弱病残癫懒”等特殊边民无法参与互市贸易，受益面不够广。互市贸易限定每人每天8000元的进口商品免税额度，已经不能满足边民实际需要。同时，崇左互市贸易商品不能得到广西以外省份认可，互市商品运到广西区外经常遭到查扣，而且互市贸易被限定于越南一国，不能扩大到东盟其他国家，影响境内进口食品加工企业的原料供应。龙州县进口食品加工企业的原料，主要从边民互市贸易中收购，但海关互市贸易政策的变动，对这种进口渠道影响很大。比如开心果和杏仁等没有列入互市贸易商品目录，有时一些正常互市贸易商品的进口量也受限制，难以保障龙州县进口食品加工货源的稳定供应。

（四）边境产业带建设进展缓慢

第一，崇左市边境贸易转型升级难度较大，外贸边贸大而不强，企业经营规模较小，虽有346家边贸企业，但多数企业自主经营能力和抵御风险能力较弱，它们提供的各种税费只占全市财政收入4%，与口岸城市很不相称。第二，沿边工业项目培植难度很大，由于边境地区交通、电信、供水、供电等基础设施相对落后，导致边境沿线进出口加工业发展缓慢，口岸作用停留在过货通关的水平上，体现口岸特色的产业经济尚未形成规模。第三，熟悉口岸经济的专业人才不足，特别是研究东盟国家工业经济、产业政策、跨国贸易、电子商务、物流、财税、金融、法律等方面的专业人才相当匮乏。

（五）出口退税地方负担较重

国务院《关于完善出口退税负担机制有关问题的通知》指出，自2015年1月1日起，出口退税全部由中央财政负担，地方2014年原负担的出口退税基数，定额上解中央。照此政策，崇左市每年约有2000万元出口退税专项资金需要上解中央财政。虽然出口退税负担机制的调整，对减轻地方出口退税负担起到一定作用，但并未给地方财政完全“松绑”，崇左市地方财政负担依然存在。

四、对推进崇左市口岸经济发展的建议

第一，建议国家加大对崇左市实施边贸扶贫支持力度。崇左市尚有34.18万贫困人口，往年也有许多边民通过开展边境贸易实现脱贫致富。多年实践证明，鼓励边民利用地缘优势和优惠政策，直接参与边境贸易，是边民脱贫致富、实现边境地区同步建成小康社会的有效途径。建议国家将崇左市硕龙、科甲、平而关口岸升格为一类口岸，并协调越南加快建设对应的口岸；将互市贸易进口商品免税额度，由每人每天8000元增至15000元，使更多边民参与边境贸易，如期跨进小康社会。

第二，建议国家完善兴边稳边政策，对崇左市边境地区给予更多资金投入。崇左市地方财力薄弱，投入扶贫财政资金有限，扶贫开发任务艰巨。而越南对国防国土非常重视，已经实施一系列安边稳边政策，比如凡是愿意到边境一线定居的人，越南政府给予相当于3000元人民币的安家补助费；鼓励边民到边境地区开荒种田，凡是青苗受到山体滑坡毁坏的，损失全部由越南政府给予补偿。相对而言，目前我国在这方面的政策力度还不够大。因此，建议国家尽快完善兴边稳边政策，并对崇左市各口岸和边民互市点的建设给予资金扶持，解决通往口岸和边民互市点“断头路”问题，加速推动崇左市沿边开发开放，使之全面融入中国—东盟互联互通；增加对崇左市边境地区的专项财政转移支付，每年安排财政专项资金投入口岸和边民互市点建设。

第三，建议取消出口退税地方负担机制。崇左市下辖的四个边境县市全都属于“吃饭财政”，而从崇左市各口岸输出的商品绝大部分为外省货源，属于“过路货物”，税收环节都在外省。按照国家出口退税政策，崇左市每年还要向中央财政上解近2000万元专项资金，地方财政负担继续加重。因此，建议国家重新调整出口退税负担机制，出口退税全额由中央财政负担，崇左市地方财政不再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