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胜

2016年6月9日，浙江湖州，太湖之畔。天，格外的蓝；风，特别的温柔。新鲜的空气里，飘着幸福的味道。

当天，湖州成了全国媒体聚焦之地。包括著名足球教练徐根宝、前国脚成耀东等在内的300余名大腕云集于该市，见证了47岁的范志毅与30岁的芭蕾舞演员张梦瑾的婚礼。

范志毅与张梦瑾年龄相差足足17岁，且有过两段失败的婚姻，还是一个单亲爸爸。他是如何突破心灵枷锁，鼓足勇气，俘获“小天鹅”芳心的？带着这一疑问，本刊特约记者独家专访了范志毅，洞悉了“铁汉柔情”背后的秘密……

“舞蹈盲”搭讪“足球盲”，平行线也出现了交集

2011年5月的一天，时任上海东亚足球队主教练的范志毅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其间，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孩，磁石般地吸引了他的目光。

“你好，我是范志毅。”范志毅上前找女孩搭讪，并报上大名，然后期待着女孩的“惊呼”：“呀！原来是范志毅呀！我是你的超级粉丝哦……”然而，令他失望透顶的是，女孩的表情相当平静、自然，礼节性地冲他一笑：“您好！”就没有了下文。

范志毅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原本，如果女孩听过他的大名并且懂足球的话，他就可以顺着这一话题聊下去。可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对足球能懂几分？一时语塞的范志毅，只好拿“今天天气不错”等百搭的闲聊话语紧急补救，以免尴尬。

过后，聚会的召集人将聚会朋友一一介绍了一遍，范志毅这才知道，这个令他眼前一亮的女孩，名叫张梦瑾，出生于1986年，是上海芭蕾舞团的演员，主演过《天鹅湖》、《梁祝》等著名的剧目，是上海艺术界的新秀。范志毅不免深感惭愧：原来对方是“名旦”，自己不是照样不知吗？但对方却并未因此而失落，反而表现得极有涵养。相比之下，自己刚才的尴尬，未免有些“小气”。想到此，范志毅马上释怀。

此后，范志毅就着有限的舞蹈知识，主动找张梦瑾聊起天来。然而，由于知识有限，翻来覆去，范志毅也就那么几句话：“《天鹅湖》真的很美！”“练芭蕾一定吃过不少苦吧？光是踮脚尖这一项就得付出不少汗水吧？这一点，和我们踢球的差不多……”

此时的张梦瑾，也知道了这个主动找自己聊天的“大叔”，是个踢球的。因对足球不了解，张梦瑾也谈不出所以然。两人的职业领域都是对方的“知识盲区”，就这样东扯西拉、牛头不对马嘴地聊了半天，直到聚会结束时，两人才交换了手机号。

当天晚上，张梦瑾那纤细修长的身材、略带矜持而灵动的微笑，不时地在范志毅脑海闪现，一遍遍拨动着他内心最柔软的那根琴弦……

时年42岁的范志毅，曾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国足球队的绝对主力和队长，曾带领中国队闯入世界杯，被誉为亚洲最佳后卫，人称“范大将军”。然而，他的婚姻却很坎坷，有过两次失败婚姻。两任妻子均是空姐。他与第一任妻子李倩于1995年结婚，1998年生下女儿范斯晶，小名妞妞。2006年，范志毅与李倩因感情不和分手，在支付300万补偿费后，范志毅获得了女儿的抚养权。后来，范志毅与第二任妻子李茏怡结婚，但不到一年便和平分手。此后，范志毅对婚姻心灰意冷。

起初，范志毅只是对张梦瑾有种天然的好感，倒并没有奢望与她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两人像普通朋友一样短信、电话往来。范志毅给张梦瑾发得最多的一条短信就是：“今天，你跳《天鹅湖》了吗？”在他心里，芭蕾舞演员，就应该每天踮着脚尖，在七彩的舞台上，旋转出优美的舞姿。

但对方的回信却令范志毅囧得脸红：“大叔，每天都会有节目排练，但《天鹅湖》不是每天都会跳的，正如您经常训练，但不会每天都上赛场一样。”原来，第一次见面后，张梦瑾也特意上网查询了范志毅的信息，这才惊悉：对方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前国足队长。她为自己对足球的无知而哑然失笑。笑过后，她仔细回味聚会的情景，这才明白当范志毅当初看到她平淡的反应后，脸上如此失落的原因所在。他那种与年龄不太相符的孩童般的“傻气”，让张梦瑾印象深刻。

短信互动中，范志毅对张梦瑾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这个25岁的江苏姑娘，很小的时候便离开了父母，独自在寄宿学校生活；被上海芭蕾舞团相中后，张梦瑾便从此过上了集体生活。每天的衣服、袜子、鞋子，都是她自己洗；到了吃饭时间，就拿着饭碗到食堂打饭。这种生活，与从小就与球员们一起生活的范志毅何其相似啊！脱离父母怀抱的集体生活，让她变得独立，有主见。这一点，范志毅觉得尤其难能可贵。

第二段婚姻失败后，范志毅已度过了四五年的空窗期。他原本对感情已不抱希望，但张梦瑾的出现，又点燃了他冰封多年的爱情之火。

在追不追张梦瑾这件事上，范志毅百般纠结。毕竟，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靠踢球日进斗金的明星球员，而只是一个拿十几万年薪的足球教练。而且，他年长小张（范志毅后来对张梦瑾的昵称）17岁，自己的女儿也仅仅比她小12岁。另外，自己结过两次婚。倘若自己表白，小张能接受他这吗？她愿意当一个十几岁女孩的继母吗？她的父母会同意吗？

在绿茵场上勇猛果断的范大将军，面对爱情，变得柔肠百转、情思缠绵。

坚硬“大将军”变“柔软”，沧桑背后的真性情

其实，范志毅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张梦瑾，也像他一样，动了真情。只是，矜持是女孩的天性，更何况，自己比对方小17岁。她对范志毅有种莫名的期待。

范志毅迟疑一段时间后，最终表现出了男儿本色：我要为爱极力争取，一如当年为了进球奋不顾身；即使失败，至少悲壮！

为了尽可能地与梦瑾聊得来，范大将军买来一大堆音乐、舞蹈方面的书籍与影碟，开始恶补。女儿妞妞练过舞蹈，范志毅有些问题不太懂，就直接请教女儿，比如什么是多维空间，什么是肢体语言……妞妞很奇怪地问爸爸：“您不当足球教练，要改行当舞蹈老师吗？”范志毅乐哈哈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女儿。

恶补一段时间后，在与张梦瑾的聊天中，范志毅终于找到感觉了，两人聊得越发投机。在短信、电话交往一段时间后，范志毅觉得有必要正式约会了。2011年6月一个周末的下午，范志毅终于将张梦瑾单独约了出来，两人开心地逛了一下午。随后，范志毅带她来到了一家咖啡厅，他提前预订了一个小包厢，并让服务人员将99朵玫瑰花摆成心形，放在包厢的餐桌正中间。当张梦瑾走进包厢后，不禁一声惊呼：没想到，看上去如此粗犷的男人，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那一刻，张梦瑾的眼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