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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过劳的人生”刹车!我给自己治好了精神病(上)

2016-07-28陈小刚

知音(月末版) 2016年7期
关键词:精神疾病双相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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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医学资料]听说过双相情感障碍综合征吗?这是一种精神疾病,以持续的情感高涨(躁狂)和低落(抑郁)交替出现为表现特征。患者狂躁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分分钟觉得世界在我糜下,抑郁时全宇宙轰然坍塌,无缘由地过度哭泣、不安、焦躁,被罪恶感、无助感、无望感笼罩,注意力和决策力下降,甚至有自残、自杀倾向。双相情感障碍在初期很容易与普通的抑郁症状混淆,难以引起注意。绝大多数患者都是在病情发展到极为严重时才被送医,需强制住院进行专业治疗。其彻底治愈的最大困难在于,此病极易复发,且复发次数越多,尔后的治疗越困难。所以,预防复发至关重要。

本文主人公陈小刚就是位曾深陷双相情感障碍综合征的病人。2012年春,就在他大四实习干得如鱼得水,马上就要被正式录用时,潜藏多年的精神疾病爆发!他被送到精神病医院,被迫失去工作、基本丧失自理能力。他的人生就此完蛋了吗?孤独!痛苦!绝望!他在精神疾病前两度苦苦挣扎,也曾任性弃疗而导致更为严重的复发。最终,渴望爱与正常人生的他决定自己给自己治好!

一个精神病人能治好自己的精神病吗?这符合医学常识吗?以下请看他的自述——

得了“神经病”,是一种怎样的痛

我叫陈小刚,1988年出生于江西省丰城市,有个大我五岁的姐姐,父母都是农民。13岁是我人生的分水岭,这一年母亲因为癌症病逝。我自小与母亲感情深厚,她的离世让我伤心欲绝,变得沉默寡言。我自卑可怜,不想与人来往,一心趴在学习上,一看到母亲的照片就忧郁,不停地听伤感的歌,越听越心碎。这时的我已被抑郁死死缠住,但因为我学习成绩非常好,加上周围环境鲜少普及心理健康知识,老师、同学还有我父亲都无法敏锐地观察到这会是病。于是,我正常地读书、升学。

认识许慧后,我的忧郁情况有所缓解。许慧与我同岁,也是丰城人,父母是普通职员。2005年我考上丰城市第二中学,许慧是我同班同学,我是班上前三名,许慧常常向我请教学习问题。我的心对全世界都是封闭的,唯独一面对许慧就像换了一个人,有说有笑。许慧的文科很好,但高一下学期分班时,她却选了理科。我说:“你不选文科太可惜了!”许慧笑着说:“你理科那么好,有你在,我不怕!”原来她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才放弃强项,我感动不已。这是母亲去世以来我第一次感受到家人般的深情与依赖,爱意就此萌发。

三年里,我们形影不离,相约要考取同一所大学,永远在一起。那时不懂什么叫爱情,只知道彼此在一起很舒服。在我的辅导下,许慧的理科成绩突飞猛进。2008年夏,我们双双被井冈山大学录取。

上大学后,随着环境的改变,我意识到一定要改变书呆子的内向性格才能适应现实社会的需要。我变得非常健谈,语速非常快,情绪莫名高涨,几乎所有的校园活动我都要参加。为了负担我们两人的生活费,我做着各种各样的兼职,商场促销、家教、卖手机卡等等。我学业优秀,课外活动屡屡获奖,同学们羡慕我精力充沛,每天像打了鸡血一样。

13岁到19岁的六年我几乎全被低落情绪主导,而大学四年里我则被亢奋情绪掌控,唯有和许慧闹了小矛盾或者许慧生病时才会忧郁起来。许慧身体不是很好,每一次她生病,我都会很忧郁,怕她会像母亲那样离开我,即便只是咳嗽,我也要对她唠叨个不停:“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离开我!”许慧不厌其烦地哄孩子似的安慰我不要过度担心。大二时,许慧得了急性阑尾炎,我背她到校医院做手术,二话不说把一半生活费交了手术费,另一半留给许慧做生活费,而我自己吃了整整一个月的白开水就米饭。我身高1.70米,体重108斤,那个月硬是饿成了100斤。

2011年下半年,大四的我和许慧都到深圳实习。我在一家知名建筑设计事务所,工作表现优秀,被主管相中,实习结束就可以转正,薪资可观。我和许慧每天下班约会,我的精力像使不完一样,一见面我就滔滔不绝对许慧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停不下来。

2012年春,许慧因事回了老家,我对她思念过重,完全无法排解,反复听伤感歌曲和节奏劲爆的歌曲,边听边跳舞,脑子里各种想法潮涌,各种赚钱的计划、幻想自己能成为明星,夜夜狂热到天亮。即便睡着,我也反复醒来,梦里各种异想天开层出不穷……

两个月不疯魔不成活,直到厄运的井喷袭来——2012年4月的一天,正奔波在上班早高峰的我毫无预兆地在深圳地铁晕倒,片刻后醒来,我却完全无法自控地拼命喊叫。地铁工作人员发觉异样,没有急着把我送进普通医院,而是在我手机簿里翻到我姐姐电话,通知她速来。姐姐来时吓蒙了,因为我疯了一样对着她嘶吼,嘶吼过后,再次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我发觉自己躺在医院的监护室里,周围一片白花花的墙面和被单,一群保安站成人墙般挡在门口,几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病人坐在我对面,怒气冲冲地望着我。我一眼看见姐姐,顿感亲切,问姐姐我在哪里。她不回答,反复问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假思索地说:“我没事,我现在好了,我想上个厕所。”可是“人墙”不准我出去,我稍作抵抗,他们便死死抓住我,我拼命挣脱,保安来得越来越多,我明白过来我很有可能是在精神病院。那一刻,我百口莫辩,情绪再次波动,鬼哭狼嚎,片刻后再次失去意识。

接到姐姐的电话,许慧火速从老家赶来深圳。父亲得知消息,也一路流着泪风尘仆仆赶来。当他们看到我被五花大绑捆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成了一名精神病患者,宛如晴天霹雳。一直以来我都自强上进,性子温柔,除了有些沉默寡言,大家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刺激了我,更没办法把我跟精神病联系到一起。为了给我确诊,在医生的提示下,父亲和许慧细细回忆了我过去生活的点滴,我的主治医生曾志强最终将我确诊为双相情感障碍。

正是那6年无节制的忧郁压抑和那4年无法自拔的激奋让我沦为一个双相情感障碍综合征精神病人!而且潜藏了整整10年!

人生绝境里,曾输了全世界

在医院用药后,我终于能睡觉了,但噩梦停不下来,我的幻觉越来越重。医生不得不对我进行电击抽搐治疗,我的脑袋犹如被千万条钢丝牵着走,天旋地转,痛不欲生。好在一周后,治疗效果明显,幻觉减轻了许多,卧床不起的我可以起身在病房里走动,手脚也不用被绑着。但是我的表情木讷,反应迟钝,姐姐叫我一声,我老半天才能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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