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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偶感》看艾伦?金斯伯格与中国文化

2016-05-09胡梦婕

青年文学家 2015年30期
关键词:中国文化艾伦

胡梦婕

摘  要:艾伦·金斯伯格是“垮掉的一代”的代表诗人之一。二战后,美国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文化危机”,“垮掉的一代”的诗人们集体转向包括中国文化在内的东方文化,借此来寻求个性解放、拯救社会的良策。金斯伯格更是与中国文化有着不解之缘。金斯伯格于1984年第一次来到中国,《北京偶感》便是其在中美作家会议上即兴创作的诗歌。本文通过研究《北京偶感》一诗,分别从美国诗人的影响、金斯伯格与佛教方面探讨其与中国文化之间的丝丝缘分。

关键词:艾伦·金斯伯格;《北京偶感》;“垮掉的一代”;中国文化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5)-30-0-02

一、引言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美国著名诗人艾伦·金斯伯格凭借其反主流文化的长诗《嚎叫》一举成名,金斯伯格也逐渐确立了在“垮掉的一代”中的领袖诗人地位。这个看似反叛不羁的诗人却对中国文化有着特殊的感情。

金斯伯格在其早期的诗作中便曾多次提到中国。1956年金斯伯格创作了诗歌《美国》,诗中金斯伯格讲到“每逢到唐人街我喝得烂醉从没倒地”,“我没从任何中国人那儿得到过任何便利”(金斯伯格, 2001:87)。在金斯伯格早期的诗作中,他对中国的认识与当时其他美国人一样,神秘、遥远、神奇是中国印象最为突出的特点。同时,以金斯伯格为代表的“垮掉的一代”对中国古代文化的接受,与当时美国的政治、文化背景密切相关。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当时的社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文明遭受惨重的损失,日益发展的科技技术与人文主义之间的矛盾越显尖锐。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垮掉派诗人开始从东方寻求精神慰藉。

1984年,艾伦·金斯伯格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中国。该年,金斯伯格作为美国作家代表团的成员,来北京参加第二次中美作家会议。《北京偶感》是金斯伯格在会议上即兴创作的一首诗。当时,会议共同讨论的题目为:作家创作的源泉,而金斯伯格以其独特的方式坦诚的语气,用诗歌讲述了自己为何写诗的缘由。然而《北京偶感》尚未得到国内外评论界的广泛关注,这对于研究金斯伯格与中国文化是个遗憾。

二、金斯伯格与意象

在《北京偶感》一诗中,艾伦·金斯伯格曾写道,“我写诗因为埃兹拉·庞德要年轻的西方诗人关注中国的书写文字与书画。”(金斯伯格, 2001:204) 因为庞德的影响,“垮掉的一代”的诗人们开始关注中国诗歌,并在诗歌的创作过程中运用到中国诗歌的表现手法。庞德迷恋汉字,他从汉字简洁生动的独特结构中悟出了自己的一套方法,提出了“意象说”。金斯伯格在《我的创作方法》一文中谈到自己对庞德的理解:“庞德把汉语方块字本身看成是诗歌的一种介质,从而开始潜心研究汉字,因为这种文字(就像几何平面,立方体等图形)可以很整齐地排版在一页纸上,就像清清楚楚的文字图片。而读者脑海中稍纵即逝的‘灵光则可以把这些象形文字和它们所代表的真正意象联系起来。”他认为,以此种文字为介质的基本诗歌形式,是有实际优势的,汉语诗歌的创作法可以弥补西方诗歌中概念模糊、情感抽象的缺陷。

金斯伯格1983年写下的《弗利幸恩海岸浮物即景》便是使用了这种技巧, “Plastic & cellophane, milk cartons & yogurt containers, blue &orange shopping bag nets. Clementine peels, paper sacks, feathers &kelp, bricks & sticks.(塑料和玻璃纸,牛奶箱和酸奶盒,蓝色和橘黄色的购物网袋/ 克莱门氏水果皮屑,纸袋,羽毛和海草,砖块和冰棍)”(金斯伯格, 2001:170)整首诗歌列举了一系列漂浮在弗利幸恩海岸上的东西。诗歌中只有名词以及修饰名词的形容语,省略了一切连接作用的词语。 这种诗歌的形式留给读者无限的空间,读这首诗歌的时候,眼前立刻出现了诗句中描述的意象,整个海岸布满各式各样的垃圾,死气沉沉。这种自由的形式表现出一种东方的意象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奇异混合的绝妙效果,美好及丑陋毫无保留地彻底展示并宣泄,能够激起读者心中强烈的共鸣。

三、金斯伯格与佛教

“我写诗因为我年轻时的朋友加里·斯奈德静坐冥思把自己的思绪看成外部世界的部分犹如1984年举行作家会议上的一张桌子。”诗中的这一场景讲述的正是《北京偶感》创作时召开的中美作家会议。诗中,金斯伯格多次提及佛教带给他的灵感,“我写诗因为我的思想漂浮不定听命于性政治佛教冥思”、“我写诗因为我相信佛教的四大圣谛:在人间需要解救的生灵无限多,我自己难以克服的贪婪愤懑无知是无限的,我发现置身于其中的情势难以数计就像天空那般无限而被唤醒的心灵的道路也是漫长无尽。”(金斯伯格, 2001:205)

艾伦·金斯伯格与佛禅的缘分可以追溯至其学生时代。在上大学期间,金斯伯格开始研读禅宗书籍。 多次访问印度、日本等国后, 金斯伯格于1968年拜藏传佛教大师宗喀巴为师,3年后便正式皈依佛门。金斯伯格曾公开承认宗喀巴善于平息他心中的怒气和不满。1974年,金斯伯格在那罗帕学校创立以学习诗歌创作为主的“杰克·凯鲁亚克精神诗学学校”,将佛禅的冥思与诗歌创作相结合,探索诗禅融合的精神境界。

佛禅在一定程度上与垮掉的一代的精神主旨有契合之处,同时还体现于金斯伯格诗艺的转变上。金斯伯格作为垮掉一代的代表诗人,其早期创作推崇“自发性写作”,金斯伯格将其总结为“最初的思绪,最好的思绪”,“思绪美好,艺术亦美好”。以金斯伯格为代表的诗人和理论家认为作者在创作过程中应摆脱一切羁绊,重视情感自然的流露及宣泄。如此对灵魂自由状态的渴求更多地表现为对理性的反叛及对主体意识的摒弃。当时的作品大多直接反映了人们反抗理性的主题,同时在形式上也打破了传统的句式与节奏。相似的,禅宗也以“自心”为禅修的枢纽,提产径直指向人心,发明本心,发见真性,以体认心灵的原本状态,顿悟成就佛果。艾伦·金斯伯格创作早期最具代表性的诗作《嚎叫》便是“自发性写作”的最典型的作品,在《<嚎叫>注释》中,金斯伯格如此描述创作过程,“第一部分是在一个下午鬼使神差在打字机上写成的,任凭具有抽象诗歌美的凌乱句子,无意义的想象在头脑中奔泻,相互联结。”(金斯伯格, 2001:71)

参考文献:

[1]Ginsberg, Allen. Collected Poems:1944-1977.New York: Harpe &Row, 1984.

[2]Pound, Ezra. ABC of Reading. London: Faber &Faber, 1979.

[3]艾伦·金斯伯格. 金斯伯格诗选.文楚安译. 成都: 四川文艺出版社, 2001.

[4]杰克·凯鲁亚克. 垮掉的一代的哲学精神. 文楚安译. 桂林: 漓江出版社, 2002.

[5]文楚安. 久违了,金斯伯格——论金斯伯格的中国组诗. 外国文学, 1994(5):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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