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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金锁记》中曹七巧女性意识的发展

2016-05-06吴爱珍

青年文学家 2016年15期
关键词:金锁记女性意识张爱玲

摘 要:《金锁记》塑造了曹七巧这样一个在新旧社会交替背景下不同寻常的女性形象。小说中曹七巧的种种言行背离了当时的社会传统,甚至一步一步走向了不容于世俗的病态的疯狂。究其本质,体现的正是女性意识的发展。

关键词:张爱玲;《金锁记》;女性意识

作者简介:吴爱珍(1989.8-),女,河北沧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6)-15-0-01

女性意识,顾名思义,是相对于男性意识而言的。“它是女性在人的自主意识前提下,以女性感受、女性视野为基础,打破男性在这方面的垄断局面,以超出男性理解惯性和期待视野的女性经验,构造出具自身完整性的女性经验世界”[1]。

在张爱玲《金锁记》中,曹七巧作为当时正统社会秩序的反叛者横空出世,吸引了人们的眼球,并以其怪诞的言行和近似病态的反叛,对读者造成了强烈的震撼。“在《金锁记》当中,张爱玲从男权主义中挺身而出,用女性身体和本身强大的生命意识成就了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它以前所未有的强大气魄撕裂了男性苦心经营的男权主义,使得女性解放显现了萌芽状态”[2]。有人称曹七巧为张爱玲文本中女性意识全面觉醒的标志。然而由于主人公自身的局限性及其当时社会旧秩序的强大与沉重,这样的觉醒最终导致了主人公性格的扭曲,反抗形式的畸形化。

一、女性意识萌芽

在《金锁记》中,女性意识萌芽的前提条件是男权主体地位的失守。曹七巧的丈夫生下来就是残废,然而这样一个“没生命的肉体”,却让曹七巧生了两个孩子。作家不无嘲讽的暗示出男性面对现实时,仅存性能力的尴尬境地。正如有评论者说道:“作为男性话语世界中的一员,他们因自身形体的残缺而呈现出这一世界不完整的状态,与其权威性形成极大的反差,表现了作者对长期处于权威地位的男性话语世界及其权威性的嘲弄和否定,这类男性的书写不仅体现了男性权威地位的丧失,还反映了男性内心世界的恐惧和不安”[3]。

女性意识的真正萌芽表现在曹七巧对于姜季泽的“勾引”。张爱玲浓墨重彩地描绘了姜季泽这样一个男人的丑恶嘴脸,显然是想抹去千百年来男性社会在女性心灵深处所投射出的厚重的阴影,使女人得以摆脱沉重的枷锁。但对于渴望“被爱”的曹七巧来说,却只注意到她在自己丈夫身上所无法看到的一个健康的生命体征。其实这只是一个正常女性的本能反应,七巧渴望得到一个正常男人的“爱情”,更渴望得到健康男人的“性爱”。

另外,七巧对于季泽的主动“勾引”,也是期盼两者间的利益结盟。作为麻油店的女儿,曹七巧深知自己难以在姜家与其他人进行直接抗衡,这就决定了她必须去拉拢讨好姜季泽,以便抵御来自于整个姜家内部的利益侵犯。

二、女性意识的成长与挑战

“在我国长期以男权为中心的文化里,女性一直处于边缘地带,作为生存在人文社会中的个体,她们受男权的压迫更为深重,类似于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 [4],女性群体长期被监禁的欲望与情感更需得到释放和解救。

在分家会议上,七巧勇敢的争夺自己应有的全部财产,丝毫不迁就姜季泽,也未给代表着旧社会秩序的权威人物——九老太爷留面子,气的九老太爷拂袖离去。表现了七巧的女性意识的提升,首次作为独立的存在代表着一方权益中心参与了只有男性才可以参加的分家会议,并发出了强硬之声,显示了强硬的话语权。这是一个质的发展,更是个体女性意识发展的高潮。

此后,在面对姜季泽虚情假意的表白时,七巧戳穿了姜季泽的假面具,强硬拒绝了姜季泽的无耻求爱要求,并予以了强烈的反击。也是从这开始,七巧最后一次目送姜季泽离开,彻底告别了男权世界,也彻底封闭起自己。从此,曹七巧的女性意识开始了畸形的发展,进而走上了一条由男权世界的反叛者转变为一切幸福情感的仇视者与破坏者的道路。

(三)女性意识反抗畸形化

自从拒绝了姜季泽的虚假求爱,七巧人生的情感世界就此走进了黑暗且深邃的洞穴。在没有情感的寄托时,内心充斥的女性的落寞与对生活的苍凉,只能转向蚕食自己的心灵。长此以往,她之前所谓的正常的女性意识已经自我蚕食完毕,并渐渐转移到对他人的无形戕害。

曹七巧的惊世骇俗之处体现在对自己亲生骨肉的残害。对于儿子,七巧为了阻止他与新婚妻子亲近,让他为自己整夜烧大烟。又以给儿子填姨太太、加重儿子烟瘾等卑劣手段将儿子留在身边,慰藉自己那颗孤苦伶仃被物欲和现实扭曲的心。在女儿方面,当童世舫来家拜访时,七巧编造女儿吸大烟的谎话使其震惊绝望离开,在日常言语之间就葬送掉了女儿的婚姻和幸福。

此时,七巧女性意识的发展已经达到了全然的病态化。其实,这是很容易联想到的。七巧作为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其自身有着很强的局限性,而且她身处封建意识浓重的姜公馆,客观上受到很多的限制与打击。她的女性意识的觉醒就像一支幼苗,自身幼小软弱,且缺少保护,面对外界风雨的打击,虽坚持着未随风摇摆,却也难免自身受损直至彻底腐败。

参考文献:

[1]西蒙·波伏娃.第二性-女人(中译本)[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

[2]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3]张爱玲.金锁记[M].北岳文艺出版社,2001.

[4]代晓冬.试论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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