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长朴/文



西行小记

·甄长朴/文

“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吕梁/站在那高处/望上一望/你看那汾河的水呀/哗啦啦啦流过我的小村旁……”这首由中国著名歌唱家郭兰英演唱的《人说山西好风光》，唱响祖国大江南北，经久不衰。那优美动听的旋律让人心醉神迷，好似置身于那块每道山川河流、每座塔寺峰峦都流淌和镌刻着厚重的历史文化的中华民族古老文明的发源地——美丽的山西。

在这块神奇而美丽的土地上，远在100多万年前就有古人类在此生息。春秋时期，山西大部分为晋国领地，故山西简称为“晋”。战国初，韩、赵、魏三分晋，山西又有“三晋”之称。山西东有巍巍太行作天然屏障，西、南以滔滔黄河为天堑，北抵绵绵长城脚下，因外河而内山，故有“表里山河”的美称。山西至今保留有全国70%的地面古代建筑，因此，又被称为“中国古代艺术博物馆”“文献之邦”。

在山西，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十年中国看深圳，百年中国看上海，千年中国看西安，五千年中国看山西。自然美景、历史文明、革命史迹和新时期发展建设成就，如一支支画笔落彩，精心绘就了融合历史文明与现代文明的美好山西。

五台山，以其建寺历史悠久和规模宏大，居于四大佛教名山之首，为文殊菩萨的道场。因此，中外佛教信徒和游人纷至沓来，朝山礼佛和参观游览。五台山有五座主峰，以五方来命名，分别称为东台、北台、西台、南台、中台。五座主峰据说代表着文殊菩萨的五种智慧：大圆镜智、妙观察智、平等性智、成所作智和法界体性智。相传，清顺治皇帝笃信佛教，抛弃皇位，在此出家隐居修行。

此时的五台山上，绵软枯黄的草地上布满了块块皑皑白雪，像是一大块覆盖着雪白奶油的生日蛋糕，被人用小刀切割成一块块预备分给众人。迂回狭长的河道里，已没有液态的水，因为冰冻的深度直达河底，河里的水全部结成了水晶一样的冰。覆盖着白雪的蜿蜒沟道，在山坡、林木间缠绕了条条白色的缎带。斑斑点点的雪块点缀着道路山坡，在人们的视觉空间里铺上了一幅黄地白花的布景。流水与积雪一起被冻成了冰瀑，如银堆玉砌，悬挂在峡谷间，还保留着飞泻四溅的形态。这里如同天地造化的景象，与佛山圣地是那么的协调，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似乎都沾染了佛性。

在这方求智的圣地，虔诚地俯身参拜，期求能拥有一双明目，一颗慧心，在茫茫的人生旅途中，睿智地行走。

五台山上有着许多各有说法的大大小小的寺庙。而世界奇观悬空寺，更是让人备受震憾，遐思渺渺。

离开五台山后，我们来到了阎府——阎锡山的故居。西北的民居具有显著的地域特色。诺大的府第精雕细作，飞檐翘壁，庄严肃穆。重重院落，道道回廊，严谨布局，既是居家之所，更是一道满布兵家匠心的防御工事。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前段时间播放的电视剧《铁梨花》，感觉这里就是大元帅赵元庚的家。可能因为二者的出生地相同，身份和经历都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他们斑痕累累的复杂人生里的爱恨情仇，想必也是大同小异的。

乔家大院和和阎府同样森严高大的外墙让别具用心的人一见之下望尘莫及，收起歹念。但是乔家大院却比阎府多了一层胭脂红粉的气息。这里，曾经拍摄了很多有名的影视剧，其中最为人们熟知的是张艺谋导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现在，几位姨太太房前的大红灯笼依然高高悬挂，月色旖旎的夜，再也无人高呼点亮某位姨太太门前等待的那一盏盏红灯笼。大红灯笼在风雨中寂寞地摇摆，是在追忆当年的胭脂粉黛与歌舞繁华，还是不耐烦接踵的游人来此的打扰？那曾经在眼里如火苗般跳动闪烁的浓艳而喜媚的颜色，在无数寻幽探秘目光浸洗下，加上无情时光的剥蚀，正层层地淡薄消褪，直至如同斯人和尘土融为一体的身躯一般，再无声色。

庭院深深深几许。严格的清规戒律迫使正当盛开的姨太太们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体可以限制，又怎能束缚那颗年轻不甘寂寞的心呢？于是，便有了角楼行刑的血腥。虚构的影视作品毕竟不是现实，曾经发生在这座深深宅院里真实的故事，住在这里的人们演绎的悲喜人生，消散在历史的尘烟里，任其众说纷纭。这座老宅如同老僧禅定，无颔首亦无辩驳。

走出这座让人感觉压抑的古老院落，来到平遥古城，胸中顿觉宽松安宁起来。平遥又称“古陶”，在想象中如海市蜃楼般神秘，如今亲历其间，既兴奋又感敬畏。平遥古城如千年不腐沉香木制作的一串古朴婉约的手链，将历史与现实衔接，牵引着人们循着时光轮回，走进平遥，触摸平遥，研读平遥。于是，恍若穿越千年，不知是从现实到了平遥商贾云集的鼎盛时期，还是当年的平遥从历史中复活。

漫步在平遥明清一条街，老街上明清时代的建筑上，有着依稀可辨古老字迹的老字号门招，店内摆放着复古现代工艺品。来到老县衙肃穆威严的大门口，这里不复有击鼓鸣冤的人们，那面沉寂的大鼓，是平遥被掩卷的政治史册发黄的封面。

平遥在保存历史遗迹的同时，包容接纳新时代开放的气息，远古与现代交错融合，兼容并蓄，有一种惺惺相惜取长补短的和谐温馨。坐在观光电车上冻得发抖，却舍不得错过一眼，只想把这里的一切深深地刻画在脑里心里。

穿越长长的雁门关遂道，看四周白雪覆盖的巍峨群山，想起当年驻守雁门关不让胡人入侵的杨门女将，贞烈不屈的铿锵玫瑰恍若依然屹立风雪中，历经艰险，芬芳依旧在，红颜更担当。

山西，这块可歌可泣的土地，饱经磨难却逆境崛起。在它贫瘠的地表深处，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历代沉积下来的丰厚文化底蕴，赋予了这片黄土地大气包容的胸怀。滔滔涌动的黄河水如同跳动的强大动脉，将民族的尊严、奋起的力量输送到每一位炎黄子孙的血液里；那一座座峰峦，是撑起天地坚挺的伟岸脊梁。因此，恶劣的自然条件挡不住山西腾飞般的发展步伐。三晋大地上民风淳厚，这里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和别具特色的旅游胜地，大自然是公正合理的，让你缺少一些东西必定会另外赋予你不同的一些。拥有了大自然赐予的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勤劳善良的山西人民用智慧与双手，创造了幸福美好的生活。（摄影/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