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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学生写作中介词和量词汉语转换的偏误分析

2016-03-18包朗

文学教育 2016年3期
关键词:偏误量词介词

内容摘要:受母语的影响,民族学生汉语写作中在将母语转换成汉语时,常常出现介词、量词等偏误现象。教学中教师应明确告诉学生民汉语言的不同,有针对性的引导学生纠正偏误。

关键词:介词 量词 偏误

写作中,民族学生由于受到母语的影响,在将母语转换成汉语时长出现介词、量词的遗漏和乱用等现象。针对这种现象,笔者经过长期的教学实践,逐渐找到了以“转换”为主题的突破口——民族语言的汉语转换,此为纠正学生写作中汉语运用偏误之举,就是抓住民族语言与汉语的不同点,纠正学生运用本民族语言的表达习惯生硬地表达汉语。

一.介词的偏误现象及教学分析

汉语有介词,维吾尔语却没有。由于受到母语中没有介词的影响,所以维吾尔族学生作文写作中常常漏掉介词或者乱用介词,鲁健骥将前者视为遗漏偏误:“在词语或句子中遗漏了某个/几个成分导致的偏误。”[1]维吾尔族学生写作中遗漏介词的情况,以丢掉“在”和“到”较为常见,如学生的作文中写到:

(在)老师的帮助下,我的汉语水平提高了。(括号中的文字是笔者补充或纠正过来的文字,下同。)

阿依古丽(在)二号楼前等我呢。

(在)这次塔大舞蹈比赛中,我们预科6班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在)大家讨论中,老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我的印象中,爸爸是个严厉人。

老师让我(到)办公室去。

我是今年录取(到)塔里木大学。

写作中,学生对于“在”的使用,往往还会丢掉与之搭配的方位词,致使介词框架不完整,如:

暑假我不仅在田(里)干农民的活,还在家(里)看书。

在生活(中)难免会碰到一些不如意的事情。

维吾尔族的朵帕在市场(上)的非常畅销。

乱用介词如:

我来到(自)是沙雅县。

每次我做错事的时候爸爸把(用)善良的眼瞪着我给我教育。

我把艾力不认识。

到塔里木大学后,我把爸爸妈妈想了。

把字句的错误是新疆学生写作中常见的。“把”字句,汉语特有,维吾尔语没有对应句型,所以维吾尔族学生在将母语转换成汉语时就出现滥用“把”字句的现象。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要能揭示“把”字句的语义特征和使用条件,提醒学生不要受母语的干扰,正确使用把字句,并能区分把字句和主谓句。

介词的偏误中还有一个突出的表现就是“被”字句使用的错误。首先是学生在作文中丢失“被”字,如:

这个幸福的家过了不久破坏了。

其次是被动句中丢掉了动词,如:

电脑被他坏了。

天还没亮我被姐姐醒了。

爸爸的脚被锤子肿了。

妈妈身上被雨湿了。

教室玻璃被玉素甫碎了。

之所以出现如此偏误,与维吾尔族学生母语的影响有极大关系。在维吾尔语中,表示汉语补语的“坏、醒、肿、湿、碎”等本身蕴含有动词“弄、叫、砸、打”的含义,学生出现的错误是在民语言向汉语言转换的过程中受到自己母语的影响所导致的。教师在教学中应该提醒学生注意民汉语言转换时勿忘加上相应动词,才能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

其三是被动句式中将表被动的“被”字和“受”同时使用,如:

我被阿迪力老师挨批评了。

生态环境被太多的人受到了破坏。

像这种情况,教师应该告诉学生,“被”字已经表示了被动,而“挨”、“受”等字也是表示的被动意思,这样使用是重复的,而这种被动句式带有明显的不高兴色彩,在民汉语言转换中要把句子后面的谓语部分去掉,上述两句可以更改为:

我被阿迪力老师批评了。

生态环境被太多的人破坏了。

被字句误用还有一种现象就是将表示强调的“是……的”句式误作被动句,如:

我的语文被买买提·卡德尔老师教的。

我们的图书馆被兵团六建盖的。

教师要告诉学生在民族语言向汉语转换的时候,“被”字句重在被动,“动词必须是代表发自某人、物的一种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动作,对另一人、物有所影响的。”[2]而上述两例被动意味特弱,重点是后面的施事者,重点在强调谁在(某地)干什么,民汉语言转换时应该用“是……的”句式,该句式也是MHK常考的句式。

学生出现这些介词误用问题,是没能理解汉语的介词框架,“介词在前,其他词语在后,介词所介引的对象被夹在中间,形成了一个框架,我们称为‘介词框架’。”[3]介词框架,往往是一些固定结构,遗漏介词和乱用介词是没有掌握介词框架的固定搭配的一种表现。究其原因,是维吾尔语里没有介词这一词类,写作中母语语言规则的强势干扰往往使得学生机械地“借助于母语,说出符合汉语习惯的错句来。”[4]

二.量词的误用及教学分析

“汉语的特点在于量词的应用的普遍化,可计数的事物也需要用量词,并且这样的量词不是一个而是很多。”[5]量词是汉藏语的特点之一,是汉语区别其它语言的特点之一。新疆某些世居少数民族如维吾尔族和哈萨克族等阿尔泰语系的语言,表达数量主要依靠数词和名词等的形态变化,数词和名词直接组合,量词不出现并不影响交际和人们的理解,在维吾尔语中表示抽象事物和心理活动的名词一般不与量词进行组合使用,具体事物名词中也有部分名词没有可搭配的量词。比如把“一座村庄”说成“一村”,“一件事情”说成“一事”,“一个哥哥”说成“一哥哥”,“一辆汽车”说成是“一汽车”等。

进入大学后,学生们在教师的要求下,也有使用介词的愿望,但由于不熟悉量词和名词的搭配,就出现了大量的胡乱搭配的情况,如: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写一片诗。

老师让我们写一张作文“我”。

我从前有一句坏习惯。

量词使用不恰当,有一部分是“个”量词的泛化所致,如:

知识的海洋它像一个船。

早晨我看了一个课文。

我们努力了一个事情。

像这种情况,教师最好列举一些常用名量词搭配的短语,让学生熟读成诵,学生如果有时间和兴趣的话可以专门看一些有关量词搭配的书籍,如郭先珍的《现代汉语量词用法词典》(语文出版社2002年出版)、何杰的《现代汉语量词研究》(民族出版社2001年出版)。

更有写作中由于乱用名量词而不顾及逻辑条理的,如:

我爸和我妈是一个种地的农民。

由于量词的缺失,有些学生就不知道将量词语名词和动词搭配,如“我的爸爸是一个十分严肃的”这句话后面就缺少名词中心语“人”字。

量词和中心语的缺失,导致学生写作中分不清名量词和动量词,二者混淆使用,如:

我喜欢爸爸,因为他是第一次学我读书的。(我喜欢爸爸,因为他是第一个教我读书的人。)

也有出现量词冗余的现象:

小学有个一位老师教语文的。

我们经常也会遇到像这个类的事情。

少数民族学生往往会把“一”和“个”、“这”和“个”、“那”和“个”看成是一个整体,受母语书写认读连缀形式的影响,认为这些词语不能分开,是以导致偏误。教学中教师应该耐心地进行引导,学生应该会很快改正这种偏误。

母语量词使用有无皆可的自由,也导致学生误将名量词和副词等其它词性混淆,如:

我们家有五口人,爸爸、妈妈、哥哥、弟弟和我。爸爸很关心我,因为我是他的一个女孩子。

根据学生作文中的意思,应该是“我是他唯一的女儿”,误将“唯一”写作“一个”,如果不看上下文,还以为她家有几个女儿呢。

三.结论

民族学生写作中母语的影响,的确给汉语转换增添了不少麻烦,但也有增进汉语学习的一面,关键是教师如何引导学生辨识二者的联系与差异,利用母语学习的便利条件,进行相应的对比教学,尊重语言事实,有针对性的引导。同时,教学中也应学会从尊重少数民族文化入手,通过各民族文化的比较引导学生写作水平的提高,“各门课程都应该建立在本族语和外族语比较的基础上,只有强调异域文化才能对本民族文化有更深刻的理解,只有懂得本民族文化才能更好地掌握其他文化,也只有将本土文化和目的语文化进行深入的对比和探讨,才能帮助学生提高文化认知的能力。”[6]如此可以加深学生印象,提高运用能力,从而促进汉语写作能力的提升。

参考文献

[1]鲁健骥.外国人学汉语的语法偏误分析[J].语言教学与研究,1994(1):49.

[2]王还.门外偶得集(增订本)[M].北京: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4:148.

[3]陈昌来.介词与介引功能[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137.

[4]吾麦尔江·吾吉艾合麦提.维吾尔族学生学习汉语常用介词时的母语负迁移现象研究[D].新疆大学硕士研究生学位论文,2006:31.

[5]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15.

[6]胡洁,李在辉.大学英语教学中的跨文化意识培养[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04(9):423.

基金项目: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2014年度“本科教学工程”《<古代汉语>词语教学方法新探——双音节词回溯单音节词法》(项目编号:RWJG1408);自治区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塔里木大学非传统安全与边疆民族发展研究中心2013年度招标课题重点项目《文化安全视阈下新疆柯尔克孜族伦理文化传承与实践研究》(项目编号:090113B03);兰州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生创新项目《霞浦新发现<摩尼光佛>校注研究》(项目编号:13LZUJBWYJ021)。

(作者介绍:包朗,历史学博士,塔里木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汉语言文字学、历史文献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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