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　美（南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江苏 南通 226010）



中西结合视角下的妇女解放
——评赛珍珠的《东风西风》

陆美
（南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江苏 南通 226010）

摘要：《东风西风》的问世使得赛珍珠这位受中国传统文化浸染深厚的西方女性迈出了文学创作的第一步，也成为其女权思想崛起的标志。《东风西风》着眼于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女性的生存状况，从中西文化结合的角度阐释了西方文明对中国封建传统的强有力冲击，因此从中西结合的角度探讨《东风西风》中的妇女解放问题成为新时期解读该文学作品的主流方向。

关键词：中西结合；妇女解放；赛珍珠；《东风西风》

翻开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的史册，赛珍珠这位在华美裔作家的名字熠熠生辉。作为女权运动的支持者，赛珍珠通过文学的笔触将妇女解放的思想传递给更多的中国女性，而关于女性命运的解读与思考也成为贯穿其文学创作的主线。《东风西风》是赛珍珠创作生涯中第一部具有文学探讨意义的作品，同时奠定了她在文学史上的地位。［1］在这部作品中，赛珍珠通过对中西妇女婚姻生活的描述，为我们展示了中西文化的对立与融合，将斗争的矛头指向妇女解放并引起国际文学界的热议。通过她的作品，我们更客观真实地了解特定时代背景下女性命运的沉浮与女性生态意识的萌芽，也为我们做好中西文化对立融合的研究提供有效参考。

一、《东风西风》文学创作整体概述及主题解读

《东风西风》与赛珍珠其他文学创作相似，主人公依旧是中国社会中的女性。在文学设计上，她着力刻画两位女性形象：传统中国女性桂兰和西方开明女性玛丽。作者以书信体形式，通过新婚女子的内心描绘展现了中西文化差异造成的截然不同的女性观。小说背景设定为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主人公桂兰是典型的名门闺秀，其丈夫却是受西方文明影响深厚，追求自我与自由的留洋医生。传统保守的封建女性与中西文化过渡期的男性在婚姻生活中闹出了许多啼笑皆非的故事。小说还铺设了另一条文学主线，桂兰的弟弟与美国留学期间认识的美国姑娘玛丽。小说中的女性极具典型性，尤其是女主人公桂兰。起初桂兰保持了封建家庭大家闺秀的矜持与保守，当新婚之夜丈夫告诉她要平等对待时她不知所措；当丈夫反对裹脚时，她担心的是失去丈夫对自己的爱，并没有深刻地意识到女性的解放与独立。

如果故事按照这样的布局继续下去就会使得该文学作品变得索然无味，文学创作也失去了自身的活力与灵动。因此故事在桂兰的思想转变下出现了转折。桂兰在丈夫的引导下逐渐开始转变，开始试着放下自己几十年来所接受并视作真理的婚姻哲学，并试着接触科学与文化。

桂兰这一人物其实是中西文化综合矛盾体的代表。其在接受外国思想的过程中也带有中国传统保守思想的印记，既有的文化评判标准使得其接受西方文化的同时带有一定的抵触心理，桂兰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女性。在桂兰身上我们更具体真实地看到中西文化的分歧与差异，看到中西两种文化的逐渐融合与统一，看到异质文化意识形态下的女性意识。［2］单纯以内容为评判指标，该小说所取得成就并不足以引起文化界的关注。立足当前的文学创作研究，小说真正的成功应在于中西文化结合视角下对妇女解放问题的探讨，这也是该作品的主题所在。

二、中国文化视角下的妇女解放在《东风西风》中的探讨

赛珍珠在华经历奠定了她以中国视角分析妇女解放问题的基础。对于中国文化，赛珍珠保持了客观公平的态度，并不像有些西方作家故意对中国文化思想进行攻击与谴责。赛珍珠对中国文化的分析与解剖建立在对中西文化平衡点的把握之上。既没有狂热地讴歌中国东方古国的文明与辉煌，也没有无底线地鞭笞中国封建制度对人性的摧残。对于中国文化中的精华，赛珍珠选择了肯定继承与宣扬。通过描写小说主人公桂兰对母亲的尊重，对哥哥的依恋，对端午节的期待折射出中国长幼有序，父慈子孝的家庭氛围，并展现了中国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但是对于中国文化中的阴暗面作者也不遗余力地进行了批判与鞭笞。对中国封建社会中的陈规陋习对妇女造成的毒害进行了深刻批判。借助桂兰这一主人公，将中国封建社会中的糟粕进行了深刻而全面的揭示，对中国社会中妇女悲惨命运与奴性气质进行了根源剖析，从中国文化的视角中掀起关于妇女解放问题的探讨。

小说中桂兰的父亲妻妾成群，浪荡风流，除了纵欲就是挥霍钱财，而面对劣迹斑斑的丈夫，桂兰的母亲，同样受中国传统文化毒害的封建女性则选择了隐忍与承受。对于丈夫的出轨与不忠，她逆来顺受，履行着作为妻子或者是作为男性附属品的义务，而且将这种义务定义为女人的天职与本分。在小说中我们依稀能够看到那个每天弓着瘦弱的身子，专心苦读孔圣人之书的封建女性，她不仅仅是一位人物形象那么简单，在其背后是履行着男性奴隶义务的女性群体。作为母亲，她不仅自己没有丝毫的反抗与崛起意识，更是将这种奴性与逆来顺受延伸到女儿身上。她教育桂兰如何做美味的食物，如何打扮自己将丈夫留在身边，教给桂兰取悦丈夫的技巧，却恰恰忽略了自己婚姻的失败，只是一代代地进行传承规矩与陈旧理念，不管对错，没有任何质疑与思考。［3］赛珍珠从中国文化的视角层面，将中国封建传统社会中的男尊女卑观念进行了真实地揭露，在这些既定负面思想的影响下生存的中国女性让赛珍珠更深刻地意识到刺激其麻木神经，将西方现代文明与妇女解放思想介绍到中国来的必要性。

三、西方文化视角中的妇女解放问题在《东风西风》中的探讨

赛珍珠作为美国女权运动的支持者，妇女解放思想在其小说《东风西风》中得到了充分的贯彻与体现。因此小说选择了受西方文明影响的留洋医生作为桂兰的丈夫。留洋医生所代表的西方文明与桂兰代表的中国传统思想在婚姻的围城中进行了激烈碰撞，也引起读者关于妇女解放问题的深层次思考。小说通过选取几件小事揭示中西方文化碰撞的同时为妇女解放问题的探讨打开了缺口。其一是桂兰裹脚。裹脚作为中国独创，是落后思想与蒙昧意识的时代产物。丈夫反对桂兰裹脚，让桂兰在母亲那里建立起来的自信荡然无存，无所适从。其二是桂兰对西方医学治病救人医疗手段的恐惧。其三是丈夫认为夫妻间应该相互尊重相互平等的论断让桂兰从母亲那里传承下来的依附男性思想受到极大冲击。结婚前受到的教育引导在婚后的生活中仿佛起不到任何作用，桂兰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只能盲目地顺从丈夫，也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她开始接触新思想，新文化，开始思索女性的价值与生存意义。

立足桂兰的转变轨迹分析桂兰的人物形象，起初其带有很强的被动性，她是在丈夫的指引下被动地接触新文化新思想，本身并没有妇女解放的理念，甚至认为女性脱离丈夫而独自生存的论断是可怕的。小说中的丈夫及弟妹玛丽都是西方文化视角下的文学人物，丈夫对桂兰的带动及弟妹对桂兰的感染预示着西方文明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冲击，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文化的西化。

四、《东风西风》中西文化结合视角下对妇女解放问题的关注

赛珍珠自小受传教士父母影响，加上长期在华经历，使得她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兴趣的指引下赛珍珠形成了对中国文化客观公正的认识。而她作为美国人，又受西方女权思想及妇女解放思潮影响深刻，因此她的文化视角无疑是综合了中西方两大维度的。在多元文化视角的影响下，其无论是思想观念还是文学创作上都打上了中西方文化形态结合的印记。

小说《东风西风》中，桂兰作为中国封建家庭的女性代表了东风，而接受过西方先进文化并受自由平等思想影响深刻的丈夫则是东风的对立面西风，作者东风的寓意是东方文化，而西风则是西方文明，作者选取妇女解放问题作为东风与西风战争的导火索，从中西文化结合的角度进行了妇女解放问题的探讨。纵观整部作品，很明显是东风处于劣势并以一种近乎妥协的方式进行了自我的放弃。而这种放弃并则是中西方文化兼容并包、兼收并蓄的结果。是两种文化视角下对妇女解放问题的意义阐发。

在《东风西风》中作者以中西妇女解放问题为切入点，借助中西婚姻的差异来探讨中西文化的矛盾、冲突与融合。在作者眼里文化的融合是必然趋势，但是却忽视了文化融合的前提是交流与沟通，而不是简单的某种文化占据上风。因此《东风西风》对中西文化的代表也不具备应有的说服力。那种全世界的人民团结起来，实现所有人类基本情感与心绪的统一只能看作是赛珍珠的一种美好希冀。［4］

对于今天的读者，阅读《东风西风》如果不能以中西文化结合的视角看到小说中所涉及的妇女解放问题就失去了对该书阅读的意义。因此以中西文化视角结合的角度去重新审视这部作品中的妇女解放问题才是这部小说创作所追求的最原始阅读动机。《东风西风》作为反映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西社会现实的文学作品，也为我们进行中西文化交流指明了方向，在沟通的前提下理解异质文化的的差异，在了解的基础上做好矛盾冲突的化解，才是实现全球文化和谐统一的关键。

参考文献：

［1］姚君伟，张丹丽.从《东风·西风》看赛珍珠的中西文化合璧观［J］.镇江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98，（2）：35-38.

［2］韩艳莉.赛珍珠《东风，西风》中中国女性性格特征与对比［J］.河北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4）：191-194.

［3］周亚萍.东西风的交锋——从《东风·西风》到《分家》看赛珍珠的中西文化观［J］.湖北函授大学学报，2012，09:157-158.

［4］周思源.东风？西风！——关于赛珍珠的“西风化”［J］.考试周刊，2009，（10）：2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