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培昭

美籍华裔教授蔡美儿的著作《虎妈的战歌》，让“虎妈”成了对子女严格管教的代名词。如今，中国舆论对“虎妈”颇有微词，认为严苛方式培养出的孩子，未必多么优秀。然而，在位于欧洲最西端的英国，首相卡梅伦却在呼唤“虎妈”精神。

日前，卡梅伦在伦敦北部伊士灵顿发表演讲时说，儿童如果在严格要求下成长，未来会发展得更好。他说，教师应该教导学生“有好奇心、诚实、坚毅不懈”。“性格与坚持是成功之道。无论你有多聪明，如果你不努力，不专注，不相信能从失败中重新站起，你就不能发挥潜能。这是《虎妈的战歌》中讲述的东西：努力工作，尽力尝试，相信自己能够成功，并且不怕挫折，重新站起。”

卡梅伦发出这一呼吁的背景是，英国学生的成绩，尤其是数学成绩普遍较差，有调查发现，15岁的英国学生与同龄的中国学生相比，数学水平落后3年。在对65个国家的15岁学生所做的数学和阅读测试中，英国分别排第二十六和第二十三。英国政府曾派官员到上海取经，并引进上海的数学教师为英国老师示范。在英国，也有少数精英学校采用“虎妈”式的教育，教学水平高。但是，中低收入家庭没有条件将子女送入这些学校。而在普通的公立学校，推行的是“人人有奖”的“轻松教育”，过于强调“快乐学习”。英国教师工会秘书长布洛尔甚至表示，儿童连乘法表都无需记忆，只要懂得用计算器就行了。卡梅伦说，这种想法是完全错误的，抛弃知识意味着抛弃儿童的成长机会。

学校教育抓得不紧，导致英国成人的数学能力不佳。因为计算能力差，不少英国人在商场购物时，弄不清商家该找多少钱，少找了钱也不知道。全英消费者每年在这方面的损失高达8亿英镑。甚至政客们的数学也很差。一位牛津大学毕业的内阁大臣接受媒体采访时，被问到“7乘8等于多少”，不得不“打太极拳”说：“我不会回答任何一个数学题。一旦我答错，大家的目光都会集中到这个错误上。”另一位大臣被问到同样的问题，回答是“我的人生信条是不回答一大堆数学问题”。

英国人数学差，也给经济造成不利影响。英国国家数学能力中心的研究报告显示，在英国，数学差导致工资水平降低、公司利润下跌、政府税收削减，每年带来200亿英镑经济损失，这一数字相当于英国国内生产总值的1.3%。英国《每日邮报》报道说，英国有大约2000万劳动人口的数学技能刚够得上小学水平，如果这些人的数学水平能达到中学水平，那么，就可以为国家提供至少200亿英镑的经济增量。

卡梅伦强调，数学和科学技术是现代全球化经济的关键技能。他说：“如果一个国家希望在全球角逐中取得优势，孩子们能有竞争力获得最好的工作，就需要学好数学和科学——就这么简单。”其实，卡梅伦本人就是“学习改变命运”的例子。小学时，他的成绩曾在班里倒数第一，还极为害羞。但后来发奋勤读，成为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当上首相后，他也一直关注教育。曾有一个叫麦克蒂尔的小男孩写信向他“投诉”，对放学后必须做作业感到不满，要求首相“采取措施”。卡梅伦回信说，课外作业“对未来很重要”，鼓励孩子认真做作业。孩子的妈妈说，麦克蒂尔大受鼓舞，不仅做作业认真了，还把职业理想从“当警察”改成了“当首相”。

卡梅伦主张，把精英学校的“虎妈”式教育推广到所有学校，让来自较贫穷家庭的儿童也有机会经受磨练，取得成功。他说，“虎妈”式教育“完全与上一任政府渗透在我们学校中的‘人人都有奖文化截然不同”。这些话引来工党等党派和一些民众的指责，但毋庸置疑，卡梅伦呼唤“虎妈”精神，客观上有助于英国培养高素质人才，推动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