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曼郁 彭晓玲

（作者单位：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留白式电影叙事风格

廖曼郁 彭晓玲

（作者单位：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摘 要：“留白”始见于绘画，计白当黑也，在中国的书法、诗歌、建筑、音乐等艺术形式中皆有所体现。而电影艺术中的留白，又与书法、美术的留白有异曲同工之妙，其留白风格可以反映出导演的功底。本文从留白在电影中的作用入手，从电影《归来》《调音师》《后会无期》中的主题、情节、台词三个角度分析，进一步指出了留白式叙事风格对电影艺术长足发展的独特作用。

关键词：留白；电影艺术；想象空间；悬念

影视是一门声画艺术，是通过直观画面和声音直击人心，以传达出创作者的主观理念。而留白作为一种影视艺术形式，同样是内容的一部分。它不仅使影片极具中国传统美学韵味，更折射出导演的功底。作为一名优秀的导演，往往能够在情感的收与放、取与舍之间做出较精当的选择，并同时将之附着于巧妙地形式安排上，以达到理想的艺术效果。

1 “言不尽意”的主题留白

影片《归来》改编自旅美作家严歌苓的小说《陆犯焉识》，片名本身就给观众留下了极大想象空间，“归来”在戏里是陆焉识的逃亡、冯婉瑜的失忆以及两人的不断归来，在戏外则是张艺谋艺术初心的归来。影像呈现的是一个尽管形似于这个现实本身但又完全不同的现实影像，决不是一个个表面真实现象堆砌，而必须引发观众对绵延本质的深层思考。[1]故意淡化的文革背景，似乎也让那段历史实现了“归来”，让我们看到了时代叙事中的个体情感。

《归来》中的故事也许只是那十年内某天发生的事情，却永远改变了这些人的命运。片尾在陆焉识陪冯婉瑜去车站等自己的镜头中戛然而止，一切留待观众去想象、填充，此时观众的心就像被人拎起，却未曾放下。这种别出心裁的处理方式，打破了观众的期待视野，使整部影片余韵悠长。

就像孙瑜[2]所言：“影戏假如能用来描述民间的痛苦，至少可以促进社会的自警，让社会自己想一想，应该如何改进自己。”在这言不尽意的主题留白中，“归来”予以观众两种反思：一方面题为归来，实际是回不来；另一方面，故人已归，前情破碎。婉瑜以选择性失忆的方式来遗忘痛苦、回忆欢乐，而陆焉识也并无更多诉求，只是想她再忆起自己，此时，这个失忆的爱情故事更多影射出了这个民族对某些苦难的选择性遗忘以及国人对历史、现实与未来的态度。

“归去来兮焉相识”——倘若亲人依旧无法唤醒，请记得与他/她一起平静地相守和等待，因为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2 “寓情于中”的情节留白

微电影《调音师》的显著特点是开放式结局，影片并没有将调音师的生死明确表示出来，而是留给观众无尽的想象空间。正如“悬念大师”希区柯克[3]所言：“炸弹决不能爆炸，炸弹不爆炸，观众就老在惴惴不安。”为了增加悬念，影片采用了倒叙的叙事方式，将影片结局提前预设在了片头，自始至终将观众的心悬在半空之中。在影片开头，随着字幕的出现，清脆优美的钢琴声响起，此时男子赤裸上身演奏的画面不禁让观众产生了好奇与想象……影片就这样开始了，紧紧抓住了观众的心。

片首即是片尾，但观众只有看完全片才明白事情发展的情节；而高潮的结局更是留下精彩的悬念，此时究竟调音师是死是活完全交给观众去想象。

整部微电影环环相扣，凸显留白式的情节设置。导演并没有将调音师的生死明确告知观众，而是以留白的形式留给观众无尽的想象空间。同时，《调音师》虽然仅仅只有十多分钟，却折射着五彩缤纷的大世界。

3 “得意忘言”的台词留白

在电影对白中那些“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留白形式，极大地刺激了观众的主观想象和积极思维，引导观众在迷离恍惚中领略着“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求索之乐。

“小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这句出自影片《后会无期》中的台词，似乎彰显了我们对成长的一些感悟：孩童时代心无旁骛，只分对错；而随阅历的加深，我们从孩子变为大人，逐渐卷入成人世界的规则圈内，个人利弊得失被奉为圭臬，初心渐渐迷失。

安德烈·巴赞[4]认为“要更好地理解一部影片的倾向如何，最好先理解该影片是如何表现其倾向的。”在一些经典影片中，一句句极具留白韵味的台词，只有细细斟酌，才能悟出其中不可言说的真意。综上所述，留白在影视艺术创作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借以国画中的留白艺术，言不达意情亦出，也正因有了留白式的叙事风格，电影艺术才有了长足发展的独特推力。

参考文献：

[1]汪炜.巴赞的反现实主义（二）[J].电影欣赏学刊,2009(138).

[2]李建设.关于电影的名[EB/OL]. (2015-12-15)[2016-01-20].http://blog.sina. com.cn/li2jianshe.

[3]叶晓萌.编辑讲故事·故事中的悬念（2）[J].故事会,2009(6).

[4]唐若寻.浅析今村昌平电影中的“乡俗”及其背后的“人性”[D].杭州:中国美术学院,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