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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susvlei 骑往红沙漠

2016-01-28朱志文

中国自行车·骑行风尚 2015年6期
关键词:营地沙漠

朱志文

启程

在沙漠如何生存,这个问题让我困惑了几天一一该准备什么、该带什么、该备多少水,这些在脑海里没一点谱。

出发前在位于大西洋海港鲸湾的牛哥家里休养生息,大鱼大肉的同时凑备物资,顾大哥还特地带我到华人小超市大采购一番。

清一色国货大扫荡:挂面4桶、午餐肉罐头3罐、腊肠2包、八宝粥2罐、火腿肠1袋、萝卜干5包、包菜1颗、土豆1袋、洋葱2袋、黄瓜5根、胡萝卜1袋,还有6个鸡蛋。

牛嫂还给我准备了—袋中国大米和一瓶食用油,在临行时还特地卤制了一大块肉,分成大小两盒,为我沙漠之行前两天所需。

水,生命之源,是行走沙漠的根本,越多越好。1.5L饮用水7瓶,2L饮用水1瓶,4.5L水袋,750ml1瓶,1瓶可乐,1瓶汽油。其他物资补充皆由顾大哥买单,手机卡、润唇膏、备用火机等。再获牛哥同事Vernon赠送的5袋卡布基诺咖啡粉,我的最爱。物资里唯一的缺陷是没有酒,这让沙漠之行少了应有的点缀。

没有过多的心理负担,说骑便骑,驮满物资的单车沉甸甸,告别牛哥和牛嫂,离开鲸湾,一路往东,进入沙漠。

DAY 01 57km

从市区到郊区,远远的鲸湾机场仿佛就在沙漠腹地般,柏油路突然被硬沙路替代,渐渐地演变成沙石路。

从现代文明突然遁入荒野,还停留在短暂的兴奋感之中。

晌午到,骄阳正头顶,尝试借助单车和行李的阴影来遮阳、逃避酷暑,虽然睡着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偶尔有过往的车辆停下来给我打招呼,要么问我去哪,要么给我拍照,还有的甚至车已离去很远跑回来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太阳渐渐偏移,酷暑稍稍消减,继续前行,在精力正充沛之时。

早早收工,到达第一个休息点--Vogelfedeberg campsite。

太阳还高高挂,其实还可以继续前行,但是第一天,还没有进入应有的状态,“规规矩矩”地按常规点休息。这是一处由岩山盘起的营地,营地便夹在岩山腰间,车子推到休息区还有些困难,得把行李都卸下来不可,分次搬运。

说是营地,除了石凳和石桌,再无其他。

本可以直接铺防潮垫铺睡袋就行,但是出于对蜘蛛和其他爬行类昆虫的防范,还是把帐篷支起来,开火做饭。

趁锅里炖肉的间隙,爬到岩石顶部,傻傻地看日落荒野、艳红西天。

说到晚餐,特别是这头两天的菜,那可是肥美到难以复加,好吃到爆。一锅米饭、一锅土豆炖肉配洋葱再加点大蒜。

DAY 02 64km

行李纷纷搬离高地,离开营地,开始第二天的慢慢蜗行。

享受日光浴感觉的短暂时光,太阳悄悄往上爬,越发火辣。在一个公路指示牌的路边停下,把车子停靠好鞋袜一脱躲藏到单车和行李的阴影下。开封第一罐八宝粥,作为沙漠中的第一顿午餐,其实昨天是没吃午餐的,就随意吃了点零食。

躲避骄阳的唯—方式,是每隔一刻钟的功夫便起来挪一下位置,太阳在移动,坐的位置也得跟着移动,躲避晌午烈日三钟头。

辗转反侧,突然看到有一个驮包在一滴一滴漏液体出来,当时还没想到是汽油,以为是水。但是当我打开驮包,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扑腾出来,我赶紧把里面所有的物资搬出来,看到里面已经“油满仓底”,1.5L的汽油已经漏出1/4,更惨的是大米完全被汽油给浸透,想要挽救,已经于事无补。

抓狂到对着无尽的沙漠和苍白的天空大喊“F和F”。

痛定思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四桶挂面上。对于大米,先收起来,或许两天后汽油蒸干,洗洗还能煮。

太阳稍稍偏西,晌午的休息时间过去,抛开心头的郁闷,继续前行,继续苍茫的道路。

摸黑到达Kries se Rus Campsite,刚离开公路没一会,身后的公路旁突然停下一辆越野车,这不免让我警惕起来,因为越野车改变方向奔我而来。车子靠近我停下,下来一个白人,他直接问我水够不够。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给震惊了去,因为水已充足,我便谢绝他的好意。但是他离开之时还是从车里给我拎来一瓶大大的1.5升矿泉水,然后回到主干道,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营地里依然是石桌石凳,车子停靠,生火,边煮肉边支帐篷,在满天星斗的星空下,撑饱,吹着凉风睡去。

DAY 04 61km

峡谷营地,没能像在地平线上那样,可以看到日落。日冒脸庞时,天已大亮。

浸泡—夜的大米,倒掉米水,灌上新水,煮米饭。煮了好一会,才发现,水面上还是有—层炎淡的油剂。抓狂到抽,把米水倒掉,换上新水煮面条。白白浪费过半升的水。把驮包里的大米全给扔掉,把希望全寄托在挂面上,至少不会饿死在沙漠里。

车轮在沙石路上飘荡、翩翩起舞,肉体也跟着节奏起伏震荡、麻痹得不免忧伤起来。

荒野之上,虽是无人,但偶尔还是有自驾的车辆,而且在特定的时间段一—上午10点到下午4点。其他时间段,车辆少之又少。大部分自驾的人都会打招呼或者伸伸大拇指,最后卷我一身沙土。

一辆迷你房车老远开始减速,停下来。我乐呵呵地骑过去,—对老夫妇从房车里下来,他们看我的眼神,眼珠子都快要喷出来的感觉,又是惊叹又是狂喜。他们完全没想到我是一个人,他们看到的都是结伴的。这一扯,故事老长了,听说我来自中国,更是亲切得不得了二老说他们骑过中国,从北京到哪哪哪……最后,老太太从房车里拿出一瓶可乐,冰爽的可乐,喝下可乐的那一秒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最后的最后,二老在告别时问我水够不够,来者不拒,进入沙漠第四天,水已无多,开始接受别人送的水,无论是矿泉水还是自来水。

跨越赤道,不知不觉来到南回归线。

在南回归线的纪念牌附近,来来往往的车辆停留。大伙在这拍照,以此纪念,无可厚非,可是一个劲的对着我拍,是怎么个事,而且是全车人,整个大巴的人,人手一个相机拼命地对着我拍,压根就没问过我:“我可以给你拍照吗?”那一刻,我差点怒了,在骄阳的烘烤一下。都说国人咋滴,还不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人性的弱点。

艰难的爬行还在继续,坡已不陡,但是绵长,再加上迎面而来的逆风,难以前行。晌午时刻早已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正愁眉,公路不远处有一个岩缝,大大的岩缝,自行车停在路旁,带上垫子睡大觉去。

整个下午,仿佛在原地打转,远处的山峦,—直在那里,没有动静,需要慢行很久,才能换一处。

日落在山野之际,配上拉丝的云朵,润上艳艳的红。

随意路边扎营。

DAY 05 65km

公路前方,围栏之外大大的惊喜,长长的角,呆板的花脸,灰黑的身躯,花拳绣腿,纳米之国宝一一剑羚。它看着我,我看着它,到底是谁怕谁。我在悄悄靠近,想近距离看看这别样的家伙。

撒腿后撤,冲入严密的围栏。远远的,倒是别有的风情。一半赤红,一半枯黄。路边远处的人家,旋转的风力发电机。

路边沙地发现一条蛇,下车,与之对视。没想到它直接跑我自行车上,藏的无影无踪,而且完全没有离开的迹象。可是我又不能靠近,万一是毒蛇,那岂不是自找没趣。那咋办?尝试用石头砸相机包,砸黑袋子均无果。无奈,拦下一辆车,车里正好有拐杖,用拐杖翻袋子,敲打相机包,最后翻开空空的水袋,它正盘在车架上乘凉陕活,不离不弃。最后,用拐杖勾起它的身子,扔回沙地。

Solitaire,鲸湾出来后的第一个镇子,重要的中转站。大补各种饮用水,还有可乐,更不能少了酒。

在晌午没来到之前,离开Solitaire,继续前行。盘旋在上上下下的荒山之路里,在一颗树下,借着鸟巢的阴影歇息。

阴影太小,不足以铺下一个垫子,那盘腿而息又何尝不可。

DAY 08 10km

营地的生活是完美的,沙漠泳池一天游上十次都不嫌够。

仅仅是出于友好,和营地兼售票处的大婶们聊聊天,他们问我有没有中国茶,我便送了—包给他们,教他们怎么泡。很奇怪,他们竟然还知道绿茶可以Clean body——排毒。

礼尚往来,午餐到时,大婶端过来一盘薯条,让我享用,还问我要什么样的咖啡。索性直接让我到餐厅里坐下,给我泡上一杯咖啡加牛奶,一会喝过我绿茶的大婶送来一盘烤面包配各种果酱。丰盛的午餐,一群热心的人,受到英雄般的礼遇。

Sesriem Canyon,本来打算上午搭车前往,因为我觉得45km的沙漠路程太过遥远,结果等两个小时没一辆车停下来理我。我只好傻乎乎地回到营地,喝着可乐啃着饼干,一直等待太阳偏西,单车前往。

没想又是一阵沙暴,一阵胡吹乱刮之后,不仅吃遍苦沙,水袋被割破,气筒被风吹到不知何处。

峡谷迷情,另一番风味。

DAY 09 40km

离开Sossusvlei,为了防止前轮慢漏气,出了大门到加油站的维修部换新胎,借用高压泵把气打足,出发,离开。

激情过去,剩下的便是无趣,离开Sossusvlei,又一段漫长的沙漠之路。

沙漠之路的第一场雨,也是最后—场雨,点点滴滴地下起来。借着雨滴前行或许是沙漠中最舒爽的事情,但老天却总是唱反调,雨越下越大,直到成为暴雨,全身显透到难受,只好穿上雨衣,继续前行,尚且还好。

紧接着,雨停、乌云密布,风起、云涌。快速风干的道路,渐渐地,演变成一场无法前行、无法睁眼的大沙暴。

在难以前行之后,我在一处营地的门口,等风停。坐等一个钟头,准备再出发之时,已是黄昏。

我便直接推开营地的大门,到里面去问营地的费用。扎营需要200纳米比亚元(约合人民币90元),直接改主意买酒,要了两瓶,打算离开这里继续前行。

刚回到大门,来了一辆自驾的越野车,下来的女人问我是否还要继续赶路。我直接说露营费要200纳米比亚元,我觉得太贵,和司机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去。

没想到,刚骑没一会,越野车从营地里面出来追上,帅哥直接开口要邀请我住下,我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他却很想挽留,不想让我赶路,我便答应下来。

说真的,200纳米比亚元(约合人民币90元)还算实惠,因为营地是大房子。除了营地如车库外其他设施应有尽有,有卫生间、浴室、厨房。

暴风雨之后的落日和晚霞,烧透了那片天。

DAY 10 61km

吃过早饭,早早的告别。

离开营地,沙漠的天堂。

触手可及的云朵,真想摘两朵下来嚼两口。

一路慢骑,挺无趣,相当无趣。即将要穿越的Zarishoogte pass也变得难以捉摸,变幻莫测到只有爬而没有下,百思不得其解。

在进入之前还有汽车特地停下来告诉我前面是大上坡,愿意搭我一段,我还谢绝了。绝对是把脑子都骑傻了,只想骑出沙漠,完全不把机动车放在眼里。

在穿越Zarishoogte pass前,停车扎营,痛苦留待明天继续。

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沙漠征程,逃离之日,也是红沙漠的祭奠。

Zarishoogte pass如约来到,借着清晨那股带有咖啡香的劲头,冲向高处。

在推两步歇两步的蜗行速度中,渐渐地爬到高处,身后的峡谷盆地留下它最后的余韵。

在翻越了高而陡的Zarishoogte pass之后,势如破竹地飞奔,冲向Maltahohe,那个离开沙漠的地方。

速度之快,令我惊叹,但是看到一个荒漠水池还是要紧紧刹车,差一点,我就飞跃跳进去神游了。

Maltahohe还没到,修路的推沙机倒先出现,它在公路上忙作,卷起悠长的沙尘。一会出现一截拖车,正想躲避骄阳,此乃好去处。吹吹脚丫子,听听沙漠电台,因为车底还有别人在此歇息。

水已耗尽,虽还有一瓶,但还是随手拦了一辆车。下来—对夫妇,热情至极,灌水一瓶接一瓶,我觉得够了他们直接回复“我们也喝不着,出了沙漠到温都很快”。紧接着又送我—块大大的方糖,让我在无能量时可以掰—块放到嘴里,很管用。

最后的最后,Maltahohe终于在最后10km超级烂路之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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