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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团堡:『玉碎』倭寇此处遗长恨

2015-11-18薛子利

军营文化天地 2015年8期
关键词:八路军日军

文/特约记者 薛子利

东团堡:『玉碎』倭寇此处遗长恨

文/特约记者 薛子利

八路军攻克涞源东团堡后,战士们在长城烽火台上欢呼胜利

出涞源县城向东北方向,“猎豹”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东团堡就在摊开的地图上内长城一侧。

对这个地名的印象,来自1995年发行的那套抗日战争胜利50周年纪念邮票。其中那枚20分面值的《涞源东团堡》,图案取材于沙飞在东团堡战斗结束后所拍摄的一张著名照片,其前景是举枪欢呼的八路军战士,背景为长城敌楼。方寸之间,将我军将士浴血杀敌、艰苦奋战,与中华民族抵抗外侮的决心和意志交织在了一起。

经查史料得知,东团堡之战发生在1940年9月,属于八路军“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涞(源)灵(丘)战役中的一次战斗。那次战斗全歼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所属的士官教导大队,是日本防卫厅战史室编撰的《华北治安战》一书承认的“玉碎”作战。

鬼子为什么选中了东团堡?

穿过一个叫“汤子岭”的隧道,汽车驶进了东团堡。堡内的居民极其安静,老人和孩子们坐在自家门前,十分悠闲的样子,很难想象这里曾是战事连年的地方。

陪同我们的是总参驻涞源某部的禚助理,他带着我们把车直接开到了东团堡乡政府。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据说非常熟悉那段历史的老者——乡政府办公室主任赵海泉。赵主任时年55岁,曾在原武汉军区雷达兵部队服役。1975年他退伍回乡后,在军旅浸染了6年的血脉依然沸腾,他以查阅史料、采访见证人、到实地对照勘察等办法,取得了关于东团堡战斗的详尽资料。于是,赵主任就成了我们的解说员和导游。

东团堡村如今是乡政府驻地,但整个村落依然不大,只住了300多户人家,大多数人家仍住在残垣尚存的老城堡子里。就是这样一个极具北方特色的小村落,历史却要追溯到2000年前——为了抗击外族的侵扰,汉朝曾在此设营屯兵。当地喜欢讲古的老乡口中,流传最多的则是辽国大将萧云中,与宋朝大将杨延昭在此地交战的故事。据说,是萧云中先在这个内长城外的小盆地里筑了一座城堡,而后又被杨六郎攻占,城堡几易其主,双方在这里展开了漫长的“拉锯战”。距东团堡南约30里就是有名的明代长城垛口乌龙沟。1938年11月,侵华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从张家口出发来到这里,把此地选作士官教导大队驻地。

这里成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的缘由有两个:一是其位于恒山、燕山、太行山三山交界处,属内长城外的一座小重镇,把着张家口入关的交通要道;二是其处于四面环山的小盆地之中,有山上流下的小溪穿过,土质肥沃,是个厉兵秣马的好地方。

鬼子到来,百姓遭殃。住在堡西的王氏家族首当其冲。王家是当时东团堡的大户,计有16户人家,130多间房屋,占地50余亩,且自成体系:西临城墙,南、北、东三面为开阔地,与堡子里的其他族姓之间有着一段距离的间隔。鬼子看中了王家宅地的位置优势,决定圈下地来建据点。张海泉告诉我们,如今这里残留下来的房屋仍由王氏家族的后人居住,但当时被鬼子赶出家门的王家人是极其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他们只好在堡子北面的山脚下搭棚子栖身。

日军开始大兴土木,强征堡里的居民充当劳工,在对原城墙进行加固、拓宽、增高的基础上,又在王氏家族的外围,建成了高达6米、宽达2米如城墙一般的环形防御工事。并在城墙的四角建起了4个相互依靠的大炮楼,城墙上每间隔1至2米便设一个射击垛口。城墙外有铁丝网,铁丝网外是5米宽的壕沟,炮楼上还有探照灯……这和电影《敌后武工队》《平原游击队》里描述的日军据点完全相同,可谓固若金汤。东团堡南北各有一个叫馒头山和寨顶山的山头,为了互相侧应,保障据点的安全,日军在这两个山头上分别建起了一个哨所。

日军该士官教导大队,编有96名小队长以上军官,及一个士官教导中队,共计170余人,主要负责为独混第2旅团训练士官。其成员为日军独混第2旅团从各处挑选的骨干,不仅是一群战斗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兵,也是训练有素的带兵人。为了张扬武力,日军打靶时还组织当地的百姓观看,一些老人对赵海泉回忆时提到:这些鬼子的枪法很准,而且武器精良。

这里成了宣化至涞源公路上的日军后勤供应中继站,和分割八路军晋察冀根据地的战略支点。

百团大战涞源战役中八路军伤员撤下战场

残余日军就是在此处纵火自焚的

八路军留言:“此地日军守备队打得勇敢”

1940年9月16日,晋察冀一分区第3团团长邱蔚,命令侦察参谋刘贵带一名侦察员对东团堡之敌展开侦察。刘贵乔装改扮后,混入了东团堡内。堡子里,我党早已建立了地下组织,当时很得日本人信赖的东团堡乡乡长马守林,便是地下党组织的支部书记。刘贵与马守林接上头后,正赶上鬼子在据点里的小广场上放电影。

东团堡里的日军有一个特点,放电影时要求老百姓必须来观看,意在宣扬他们的“王道乐土”和“大东亚共荣圈”,让老百姓从精神上屈服和归顺。刘贵混在看电影的人群里,对日军据点进行了详细的侦察。

9月19日,第3团团长邱蔚、政委王建中根据侦察员的情报,带领团机关和各营干部,在涞源县武装组织地下领导人宋长兴的带领下,到东团堡附近察看了地形,定下了作战方案和决心。

东团堡之战是在百团大战第二阶段作战背景下发生的。1940年9月16日,八路军总部要求各作战部队在继续破袭敌寇交通的同时,拔掉深入我基本根据地内的一些敌据点。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接到命令后,指示一分区司令员杨成武攻打涞源城及其周围的一些据点。

9月22日夜,杨成武在三甲村附近内长城的一个烽火台上,坐镇指挥一分区各部作战。“老三团”兵分两路,第1营打上庄之敌,第2、3营集中兵力打东团堡之敌。团长邱蔚把指挥所设在了东团堡南面山上的红花裕村,他向各分队下达了晚8时准时攻击的命令。

为了防止日军互相增援,在身背铡刀的红花裕村民兵周进祥的带领下,第3营第11连借着弥漫的夜色,摸上了馒头山上的日军哨所。日军哨兵正搂着枪依着哨门打瞌睡,周进祥抡起铡刀狠狠地砍了一刀,血喷了周进祥一身,日军的头颅滚落在地。第11连官兵劈开铁丝网,直扑日军睡觉的地堡。8名日军正点着日本大白蜡,穿着白衬衣,叽里呱啦地准备睡觉。第11连官兵相互打了下手势,把手榴弹集成两捆,分从门窗投了进去,轰的一声巨响后,日军全部变成肉泥。整个战斗过程仅用了5分钟。

上庄与馒头山的战斗均按时打响,东团堡方向却悄无声息,其原因是东团堡村民兵赵进带错了路。这个偏差让东团堡的日军有了准备时间,立即紧急集合欲增援馒头山。刚出东南门,便与迎面赶来的第3营第9连接上了火,日军立即缩回去占据有利地形还击。这使得原本计划的偷袭战变成了攻坚战,也是后来东团堡战斗打得异常艰难的原因之一。

日军缩回堡内的同时,第9连一排在排长余勇的带领下,追着鬼子突了进去。

东团堡内日军的指挥官有两个中佐军官——井出和甲田。22日那天,井出来接任甲田,没料到两人被堵在了一起。两人看到八路军端着刺刀冲了进来,余勇一人连续挑死4个日军,立即急红了眼,抽出军刀,集中兵力对付余勇的这一个排。4名日军端着刺刀同时冲向余勇,余勇头部被刺伤,拉响手榴弹与敌同归于尽。寡不敌众的余勇排全部壮烈牺牲。

这些日军的作战能力的确很强,随着炮楼上的探照灯的照射,子弹打得像泼水一样,一波又一波地向墙外的八路军扫去。而且鬼子特别善于使用掷弹筒,打得既稳又准。战后,一军分区司令部的战斗详报中写道:“敌人能巧妙集中使用火力,特别是掷弹筒,发挥了相当威力,在东团堡战斗时我伤亡200余人中,半数为掷弹筒所造成。”

东团堡之战,日军还施放了毒气——每当战局不利,日军就要使用毒气。当地老百姓把日军发射毒气弹的炮叫“臭炮”,当时不少八路军都被这些“臭炮”发射的毒气弹熏倒了。由于没有防毒面具,“老三团”的官兵只好用浸过水的口罩捂在嘴上,继续作战。22日我军一夜无果。

晋察冀军区第一分区第3团团长邱蔚(前排中)和战友

23日拂晓,“老三团”暂停作战。为了继续疲扰敌人,他们除留小股分队放冷枪、用铁桶分波次放鞭炮以外,其余部队撤至高粱地里休整。当地老百姓积极拥军支前,纷纷替八路军护送伤员、烧火送饭。

23日晚8时,我军再次发起攻击。第9连班长王国庆背起25枚集成一捆的手榴弹,架起梯子直取敌炮楼。眼见王国庆已攀至敌炮楼射击口,正欲取下身上的手榴弹时,却被另一炮楼内的日军击中,人挂在梯子上牺牲了。第9连指导员黄禄见状,背上20个手榴弹,躲开弹雨蹿到梯子上,与王国庆背负的手榴弹并在一起,塞进敌碉堡内。

东南炮楼拿下了。

而后,我军凭借东南角炮楼的有利位置,向敌展开射击。当夜,日军进行了6次反冲锋,均被打了回去。24日晚,我军吹起冲锋号,迎着日军的探照灯,连续发起3次冲锋,又拿下日军两个炮楼。日军退缩至西北角炮楼(当地百姓称为西土崖炮楼),依然拼死抵抗,我军几次未能接近。25日白天,从张家口方向飞来4架飞机,投下几箱食品和弹药,却全部落到了八路军的阵地上。25日晚再次激战。侦察参谋刘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邱团长说,日军的翻译金井是朝鲜人,曾给过我侦察员一些帮助,看能不能争取。邱团长立即写了张字条,由民兵刘进带了进去。

冒险逃离日军掌控的朝鲜籍翻译金井向邱蔚报告说,堡内的日军只剩下27个人,知道大限已到,正拼命地酗酒,还互相搂抱着鬼哭狼嚎地唱着国歌《君之代》。金井还说,甲田和井出亲手击毙了受伤的士兵和14匹战马,正指挥余下的日军一边准备烧民房,一边把机枪、掷弹筒和弹药集中在一起,准备倒上汽油,人与武器同归于尽。金井正在介绍时,堡内突然浓烟冲天,爆炸声连连,团长邱蔚立即带人冲进堡内,但27名日军已在烈焰中烧成了焦炭。

东团堡之战,全歼日军的一个士官教导大队,计170余人,但“老三团”也伤亡了200余人。记者曾看到一则日军史料记载,八路军“老三团”的官兵在撤离时,曾在墙上留下:“此地日军守备队打的(得)勇敢”之字样,心里感慨不已——以前常看到日军褒奖顽强对手的细节,看来八路军高尚的军人风范不输于日军!

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对此战评价说:“东团堡之战,是以顽强对顽强的典型战例。”

1940年的百团大战中,我军在涞源三甲村战斗中俘虏日伪军数十名。他们在我军宽大政策的感召下,纷纷表示坚决和中国人民站在一起,反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战争。这是我军指挥员在欢迎大会上讲话

涞源县阁院寺中保存的日军长恨歌碑及当年的碑文

《长恨歌》碑:倭寇遗留的哀歌

“老三团”的官兵正在打扫战场,突然从一个地窖内蹿出一个日本兵,抢了一支枪就往上庄方向跑。这名没敢跳火自焚的日军,想活命的念头特别强烈,几名八路军战士从不同的方向包抄想活捉了他,却因其速度过快未能奏效,最后开枪将其击毙。

东团堡作战胜利后,沙飞曾拍摄过一张题为“东团堡作战胜利,威武的八路军战士举枪欢呼”的照片。此次,我们现地踏访发现,举枪欢呼的八路军战士所站的城垛,并非东团堡,而是内长城上乌龙沟附近的一座烽火台。其时,沙飞并没有跟随“老三团”到东团堡作战,他当时与在三甲村附近的乌龙沟长城上指挥作战的杨成武在一起。当东团堡胜利的消息传到杨成武的指挥所里后,同时攻取了三甲村的第2团官兵站在长城上举枪欢呼,沙飞遂拍下了这张著名的历史照片。

“老三团”结束战斗后,迅速撤离了战场。26日,日军驻涞源警备队长小柴俊男中佐匆匆赶来,面对的是一堆正散发着强烈恶臭的焦尸,大为震惊。当地百姓回忆说,鬼子极其讲究,抓来民夫把战死和烧焦的日本兵抬到河边进行清洗,洗净后,给这些死者换上新的军装,每个尸体上还覆盖了一件新军大衣,随后把尸体抬到铺好的木柴上,尸体上面再放置一层木柴,浇上汽油进行焚烧。

小柴俊男应该算是一个“中国通”,受此打击后其心中的震撼始终不能平静,写下了一首《大日本皇军驻东团堡警备队长恨歌》的长诗,由当时的涞源县伪县长刘承瑞刻成石碑,立在了东团堡。令小柴俊男没有想到的是,他这篇多处文句不通的悼念文字,成了记录侵略者惨败和我军英勇战胜日本法西斯的难得物证。

在涞源县阁院寺内的县文史馆,笔者一行找到了这块石碑。因年代久远,也因保护不够,石碑已断裂,表面磨损极为严重,文字模糊不清,经与资料对证,笔者录下了其全文:

行军西征涞源县,路越一岭叫摩天。围绕长城数万里,西方遥连五台山。南划白石山更大,东与易州道开连。千山万水别天地,有座雄岩紫荆关。察南边境一沃野,小柴部队此处观。窥谋八路军贼寇,中秋明月照山川。丰禳高粮秋风战,敌军踏破长城南。精锐倾尽杨成武,势如破竹敌军完。盘袭怒沟如恶鬼,我含笑中反攻然。惨复天地炮声震,团堡一战太凄惨。此处谁守井出队,彼处谁攻老三团。敌赖众攻新手替,我仅百余敌三千。突击不分昼和夜,决战五日星斗寒。穷交实弹以空弹,遥望援兵云貌端。万事休唯一自决,烧尽武器化灰烟。烧书烧粮烧自己,遥向东天拜宫城。高齐唱君代国歌,决然投死盘火里。英魂远飞靖国庭,壁书句句今犹明。一死遗憾不能歼灭八路军,呜呼团堡□□(原文隐去了日军死亡人数)士壮烈肃然千古传!

其落款为:“昭和十五年秋,部队长陆军中佐从五位勋三等小柴俊男作”。

通读此文,细揣文义,不难体会出小柴俊男内心所受打击之深刻。

杨成武指挥的晋察冀一分区与东团堡战斗同时进行的还有三甲村战斗,同样全歼守敌铃木部队150余人,小柴俊男为此又写下了《三甲村警备队赞勋歌》,与前碑并列放置在文史馆内。

在这里,我们还发现了第三块石碑——重修文庙碑。这个碑记录了一段有意思的插曲:“百团大战”后,小柴的作战连连失利,他百思不得其解,便询问伪县长刘承瑞。日军占领涞源县后,为彰显武士道精神,把位于涞源县城东北部的文庙拆掉,改建成日本的神庙,作为宣传侵略战争的文化武器。于是,刘承瑞告诉小柴,把日本的神供奉在中国的文庙里,冲撞了中国的大圣人孔子,是造成作战失利的主要原因。“精研中国文化”的小柴便重修文庙,并作了一首《重修文庙碑》。这三块石碑均成为日本发动侵华战争的有力罪证。

东团堡牺牲烈士陵园

烈士忠骨依然守卫着青山

东团堡之战,给侵华日军以沉重打击,并让其在史料上留下了痛彻的文字。论及当时八路军的攻坚战术,驻守插箭岭的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第4大队第2中队的战斗详报曾这样写道:“共军对阵地夜袭,一夜之间多次进行反复冲锋,这是过去袭击中未曾见过的战术。白天在周围高地上构筑阵地进行狙击,其射击准确度良好。”

但毕竟八路军的武器装备与敌差之甚远,大多用自制的手榴弹来消灭敌人。自身伤亡也较大。东团堡之战,牺牲了214名八路军战士,其中包括“老三团”的党总支书记杨志德。杨志德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干部,也是八路军培养的优秀党务工作者。邱蔚给杨成武打电话报告杨志德牺牲的消息时,杨成武心痛地说:“鬼子的一个联队也换不来我一个杨志德!”

斗转星移,那些打得侵略者亡魂丧胆,为国家、民族捐躯的烈士如今安息在哪儿?

在赵海泉的带领下,我们在东团堡村西南的小路边,找到了一个用砖墙围起来的东团堡战斗八路军牺牲官兵的陵园。陵园不大,一块青色石碑正对着大门,正面写着“永垂不朽”字样,背面是东团堡作战简介、陵园修葺的时间和立碑的东团堡乡政府落款。石碑后面是六列八行共48位无名烈士的小坟冢,每个小坟冢旁栽种着一株松柏。那些年轻的松柏列着整齐的方队,犹如已整装完毕,随时待命出击的八路军勇士。从陵园向外张望,苍翠欲滴的馒头山周围的山系清晰入目,初夏的东团堡盆地里各色植物正焕发着盎然生机。烈士就是安息在这个用自己鲜血换来的土地上!

赵海泉说,现在这个墓地,是1963年迁移过来的,此前,烈士们长眠在西边200多米远的小河边上。在当年的战斗中,大部分伤员都转送到了后方救护所抢救,很多牺牲者都埋在了别处。在这里掩埋的官兵有50多名,当地老乡挖了一个长100米、宽2米、深2米的墓穴,下面铺上席子,将烈士遗体并排放在席子上,上面又盖了一层席子,而后覆土。1963年,山上发洪水,靠着河边的部分烈士的遗骨被洪水冲走了。村里及时将这一情况向上反映,上级告之,由村里自行处理一下。

东团堡村民的行动,再次印证了老区人民与抗日官兵之间血浓于水的深情。听说要为烈士搬迁墓地,不少村民将为孩子做家具、做床的木材也捐了出来。村民们用这些捐来的木材钉成箱子,将收集到的48位先烈的遗骨重新装殓,移葬到了现在的陵园。

纪念碑前,记者一行怀着崇敬的心情点燃了三支香烟放在碑前的石阶上,权代为烈士上香。又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瓶名为“十里八村”高粱烧酒,洒在烈士安眠的土地上。

一路踏寻,一路采访,先烈们为民族独立、为国家解放,抛头颅、洒热血,献出珍贵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牺牲精神,让记者一行的热血始终在体内激荡着。采访完东团堡,我们便要返回北京的编辑部,但我们的心却是这样依依难舍这块曾经惊天动地、如今却有些寂寞冷清的土地。

为了告慰先烈们的在天之灵,祈祷先烈安详长眠,也为此次抗日战场的踏访之旅做结,我们代表《军营文化天地》杂志同仁和全军读者,向在东团堡战斗中牺牲的八路军先烈深深地三鞠躬!★

责任编辑:方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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