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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的伤口处抒情

2015-11-17何超群

作品 2015年21期
关键词:阅读者言说组诗

文/何超群

看得出来,阿北的诗还停留在抒情时代的言说方式,在我们今天看来,已经陈旧的抒情,已经失去写作难度的言说方式,在阿北这里,似乎获得了一些新的意义和价值。比方说,在《春晚,在路上》,从诗歌语言的角度看,我觉得还有些生涩,不够娴熟。从局部细节处理来看,阿北很善于从对立的事物中发现诗歌主题。春晚,一个很有意味的时间节点,一方面是万家团圆,一方面有家不能归,圆和缺、新和旧、冷和暖、明和暗、幸福和痛苦,绝望和希望通过场景化的细节,打开了较为繁复的诗意空间。

从这一组诗来看,阿北似乎对生活的伤口情有独钟。无论是《有时候,我把自己托付给一根稻草》,还是《夜读里尔克》、《蛇》、《大风》、《红月亮》、《一座农民居的高度》等,诗歌基调是低沉的,色彩是暗淡的,情感是痛苦的。这很容易让读者陷入一种压抑而灰暗的审美情绪里,但恰恰又是这种压抑造成的穿透力,击中了我们阅读者内心最脆弱的部位,最后转换成为阅读者的一次“心灵事件”。那么,我接着要追问的是,诗歌的审美功能,仅仅就止步于让读者“动心”吗?我觉得诗歌还要给读者以精神超越的深刻体验和事物间独特联系的非逻辑性发现,显然,阿北这一组诗,还没有达到我所期待的这个深度。他的观察和体验,还仅仅停留在情感和事件表面,我只看到了他抒情的姿态,而没有让我看到这些生活的伤口背后,诗人独特的发现以及超越性的维度。

当然,这一组诗里,也有让我眼睛一亮的诗,那就是《蛇》。一条老去的蛇,一条坚守贫瘠的蛇,一条无家可归的蛇,阿北赋予了这条蛇非常丰富的精神内涵。尽管,这条蛇也是阿北生活的一个情感伤口,这一伤口,因为有了“蛇”这一善恶难辨的精神指向,有了蛇和人的复杂联系,有了蛇被颠覆的传统形象,而被赋予了前所未有的新意。也就是说,阿北透过这一伤口,溢出更多伤口背后无法言说的精神的痛。我个人认为,这首诗在平实的话语方式之下,隐含了阿北独特的发现。

我特别在意诗歌语言。在我看来,诗歌艺术就是语言的艺术,诗歌言说方式的丰富性和准确性,是衡量一首诗艺术水准高低的重要方面。通读阿北这一组诗,我认为,阿北诗歌的语言不够清晰、简约、准确,比如在《春晚,在路上》,“继续前行。朝一个叫家的地方/这个夜晚,因相爱的温情而生动起来/有爱就是家。爱人轻盈的歌/在这条看不到一辆车驶过的公路上/引领我们通往另一个崭新的世界”。首先,我觉得标题不够准确,“春晚”现今的通约理解是指由中央电视台除夕的那台文艺晚会,阿北在这里显然是指除夕夜。接着“继续前行。朝一个叫家的地方”,从前后文的勾连来看,“家”的指向不清晰。最后两行,则显得极不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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