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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歌剧新形式

2015-09-25刘光宇

歌剧 2015年2期
关键词:器乐二胡歌剧

刘光宇

对歌剧形式创新探究,肇始于对古典歌剧、民族歌剧的求

变和解困,是对歌剧多元化发展的补充和延伸。这并非要去颠覆或者逆转歌剧的传统,相反,唯有创新,才能确立歌剧在现实中对其自身命运的独立思考与深刻把握,才能使得这种形式创新在当下获得特殊的时代意蕴。

歌剧作为舶来的西方戏剧品种,虽有别于中国传统戏剧形式,但由于其伴随着中国文化现代进程而不断“民族化”的过程,在艺术精神上,同中国其他舞台艺术形式一样,与我国文化的基因建立了内在而深厚的联系,它多元、综合、谐和的艺术特点与文明转型期的中国思潮那种积极的、开放的、自由的状态相一致,并由此转化成了具有现代性和民族性的舞台艺术形式,成为了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组成部分。

但是在形式上,虽然也不断吸纳、改造,出现了民族歌剧、先锋歌剧和风格各异的小歌剧等,但究其根本依然延续了西洋古典正歌剧的程式和特点,以严谨完整的音乐戏剧结构为目的,强调歌剧音乐与戏剧内容的紧密结合与矛盾发展。它注重严格按照剧中人物声部的配备关系,以便发展出故事矛盾的歌唱。但它高度偏离人们现实生活形态的人物宣叙调,也使得观众很难接受它的音乐技法。其有着固定模式的表演形式和大多数要求正统的美声唱法,也在庄严之余又将一般百姓推之遥远。尤其在歌剧音乐的全面性上,今天的歌剧,最直接诉诸的依然是带腔的台词,或者说歌剧人物的具体形象最直接建立的还是“人物的歌唱”,当然歌唱是一个角色向观众展示自己思想活动的有力工具,但却不应是唯一的。比如,把某件乐器音色去与某个人物固定联系并始终贯穿,这多少是薄弱了音乐的另一只拳头,即器乐的人物造型,只把器乐当成声乐的伴奏,这可能是我们对歌剧理解的不足,这怕是要改一改。

改革是对固有模式的出新,是突破我们先前认识的奉为正宗歌剧的戏剧观念,突破歌剧工作者擅长运用的古典主义方法论,突破唯有歌唱主体的惯性,着力去丰富多元化、中国化的实践。形式创新的路径在哪里?

在系统论的视野中,音乐在歌剧中占据统治地位是对音乐“质”的说明,贯穿歌剧自始至终是对音乐“量”的说明,在整部歌剧中起主导作用是对音乐“功能”的说明。因此,音乐必将成为歌剧在形式创新上的突破。

接下来,我们试图建立起器乐在歌剧中的视觉系统,让器乐既独立又与声乐相互关联地存在,来突出其在歌剧中的重要作用。

·是歌剧的新音色

古人说“言之不足嗟叹之,嗟叹之不足咏歌之,咏歌之不足手舞足蹈之”,让我们再加上器乐化之。正在创想的歌剧《音乐恋爱》中,我们将突出并放大器乐的独立性、贯穿性、人物性、语言性,使器乐首先成为能听到的“画面”。让民乐和西乐从乐池中走上台来,予以正视,不,是仰视,继而让器乐演奏者扮演人物,让乐器“歌唱”,使器乐的听觉视觉化,使时间的音乐增加为空间的音乐,让单一艺术成为综合艺术,不论是小提琴与手风琴的恋爱,不论是四重唱对四重奏的倾述,让《音乐恋爱》在一个整体的故事矛盾冲突并在音乐中演出来,为之别开生面。

·让器乐塑造人物

不论是什么题材,浪漫主义、现实主义:不论什么主题,爱情、生死:不论什么情感,温暖、悲愤,都是器乐能够而且擅于表达的,故事结束了,旋律还在耳边萦绕,这就是器乐让人难以忘怀的魅力所在。

在特定语境中,听觉系统更能没有障碍地表达人物内心情感。就如在我们已实践过的音乐剧《城市丛林》中,二胡是主角,将男演员所拉的二胡“外化”为视听形象,二胡接近人声,又能在某些方面超越人声使它在剧情中对大城市里如同蝼蚁般的男主角的境况进行准确、生动的定位和刻画:二胡与女高音的对话展开了男女主人公之间那种相依为命的爱情:其中有一幕印象深刻,就是二胡在葬礼上的一段咏叹调,完全展示了人物在极度悲伤中对命运的呐喊。在这里不需要台词、歌唱,器乐充当了主体角色,观众完全看得懂并为之感动。那么在另一部《音乐恋爱》中,我们将发挥多种器乐与多声部声乐的独特音色及其化学般的复合,去解读属于它的主人公的自我世界和整体故事关联。

·器乐与声乐组成有机体

器乐、声乐两物对立求统一。在《音乐恋爱》中,将特别关注器乐和声乐相得益彰的并存、互补与和谐,器乐是声乐的延展,声乐是器乐的说明,两者发挥着对戏剧剧情发展和升华的作用。歌剧不能全把话说尽,尤其是往常的宣叙调这一中国歌剧的老大难问题,可以通过器乐语言来化解,更何况器乐特有的快速16分音符技术更是对声乐的有力补充和极大丰富。以音乐特有的不同音色、技法来为歌剧戏剧的发展增添新鲜的质感。我们的具体想法,是将原来的《城市丛林》一把二胡与女高音,变成将要进行的《音乐恋爱》中一群器乐与一群声乐的新尝试。可能的价值

现代大众媒体培育了大众“读图”心理。当下中国人这种选择、认同的直观图像方式,被认为中国文化进入了“读图时代”。在这样的背景下,歌剧艺术也开始去不断适应大众关注从“听戏”走向“看戏”的观赏心理的迁移。想想看,手机这种通信工具都从“听”丰富为“看”了,乐器凭什么只有听觉功能?歌剧未必就只有唱吧?这样做的可能结果是,要么失败,要么成功,若是后者,它的价值是:在歌剧中器乐可以看:在歌剧中器乐与声乐可以对等:在歌剧中它的包容性如此巨大:在歌剧中有中国人的独特贡献。

生活充满了可能,艺术就充满了可能,歌剧的创新就充满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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