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艳，李全亮

（信阳师范学院经济学院，河南 信阳464000）

贸易开放、FDI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

冯雪艳，李全亮

（信阳师范学院经济学院，河南 信阳464000）

首先估算了1997—2013年金砖五国的经济波动，并利用面板数据采用不同的模型设定，实证分析贸易开放和外国直接投资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结果发现，在加入了有关的控制变量之后，金砖五国的贸易开放水平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的提高均可显著缓解本国的经济波动，并且贸易开放水平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在影响经济波动上存在互补关系。

贸易开放；FDI；经济波动；金砖国家

2001年，高盛公司经济学家吉姆·奥尼尔曾预测，美、英、日等七国集团将不再是世界经济增长的发动机，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等新兴力量将超过西方最大的经济强国［1］。他首次提出“金砖四国”的概念。南非于2010年加入“金砖四国”，至此“金砖五国”正式诞生，并更名为“金砖国家”（BRICS）。在过去的十多年间，金砖国家的经济发展取得了巨大成就。2000—2013年间，金砖国家的平均增长率为6.9%，高于同期世界经济增长率3.2个百分点。2013年金砖国家的GDP总额达15.76万亿美元，占全球GDP份额的21.3%，比2000年提高了13个百分点［2］。金砖国家在世界贸易方面的发展速度远高于世界贸易总体水平，并且对外国直接投资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的贸易开放度从1997年的15.84%、47.26%、22.23%、39.01%、48.03%，分别增加到2013年的27.59%、50.86%、53.23%、50.24%、65.10%。从FDI引入的名义值来看，1997—2013年，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的FDI引入年均增长9.25%、19.06%、7.57%、13.76%和4.84%。金砖国家有着稳定且较快的增长趋势，在全球经济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但是，在开放经济背景下，一国经济的扩张或收缩会通过国际传导机制（如贸易、投资等渠道）迅速传递到有关各国，使相关国家经济也呈现出扩张或收缩［3］。那么，贸易开放和FDI引入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到底怎样？应如何看待和应对贸易开放和FDI引入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造成的影响？本文运用金砖五国的面板数据，实证分析贸易开放和FDI引入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希望找出对上述问题的解释。

一、文献综述

有关贸易开放和FDI对经济影响的研究一直是学术界的热点之一，而针对金砖国家的研究主要侧重于以下两个方面：第一，侧重研究金砖国家的服务贸易发展，研究者主要有陶明、邓竞魁、王恕立、刘军、李杨、姚海棠、方晓丽、桑百川等；第二，侧重吸引FDI与金砖国家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研究，研究者主要有李大伟、何菊香、汪寿阳、鲍洋、陈春根、胡琴等。目前研究贸易开放和FDI共同对金砖国家经济影响的文献还比较少，韩家彬等通过构建面板数据模型，实证分析金砖五国的进口、出口和FDI对其经济增长的影响，发现对外贸易和FDI是影响金砖五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而且与其经济增长呈同方向变动。文章进一步利用各国的数据进行具体分析发现，由于经济发展方式的不同，进出口和FDI对金砖5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差异很大［4］。

从文献综述可以看出，目前对贸易开放、FDI与经济关系的研究多是两两之间关系的研究，而且多集中在增长层面，分析两者共同对经济波动效应的文献相对较少，且有关贸易开放、FDI与金砖国家经济波动的研究更少，而两者共同对经济波动效应的研究又不可忽视。所以本文运用静态面板模型，实证分析贸易开放、FDI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的影响，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一些政策建议。

二、计量模型

本文主要研究贸易开放和FDI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以及两者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影响的交互作用。借鉴毛其淋和盛斌、洪占卿和郭峰等学者的做法，建立如下计量回归方程：

（1）式中，下标r表示金砖国家截面单元，r= 1，2，3，4，5；t表示时间；VGDP是被解释变量，为金砖国家的经济波动，用各国GDP增长率的5年标准差来表示；OPEN为贸易开放水平，用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来表示；EXP为出口开放度，用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来表示；FDI为外商直接投资净流入，为了消除异方差现象，对其取自然对数；OPEN1·LnFDI为两者的交互项，引入该变量的主要目的是考察它们对经济波动的共同影响，如果交互项的估计系数β4＞0表明在影响经济波动方面，贸易开放水平和吸引外国直接投资之间是互补关系，反之则是替代关系［5］。此外，X表示相关的控制变量，包括初始经济发展水平、产业结构和城市化水平；表示ηrt国家非观测效应，该变量反映了国家间持续存在的差异；εrt为与时间和地区都无关的随机扰动项。

三、变量和数据来源说明

（一）被解释变量

被解释变量为经济波动，现有文献普遍采用GDP实际增速的标准差来表示。本文从1997年开始，计算金砖国家每5年的经济波动。

（二）解释变量

1.贸易开放水平。本文借鉴洪占卿和郭峰的做法，计算两个衡量金砖国家贸易开放水平的指标：OPEN1为贸易开放度，用进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来表示；OPEN2为出口开放度，用出口总额与GDP的比值来表示。

2.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FDI）。金砖国家的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都是以当前美元计算，并以1990年为基期，并利用GDP平减指数剔除价格影响。

（三）控制变量

除了贸易开发水平和FDI，影响一国经济波动的因素还有很多，因此，本文引入了以下主要控制变量：（1）初始经济发展水平（RPGDP）。用初始实际人均GDP来表示。Bejan发现对不同发展阶段的经济体，国际贸易开放对经济波动的影响也不相同：对于发展中经济体而言，国际贸易开放放大经济波动，而对于发达经济体而言则平缓经济波动［6］。（2）城市化水平（URB）。用城镇人口占总人口之比来表示。（3）产业结构（SER）。用第三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来表示。该比重越高，说明服务业发展水平越高。不同产业对冲击的消化能力可能不同，因而产业结构是影响经济波动的因素之一［6］。本文数据包含了巴西、俄罗斯、印度、中国和南非五个国家1997—2013年的数据，所有数据均来源于世界银行。为了和经济波动指标相匹配，同时也为了消除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均以5年期窗口计算各个变量，其中FDI为取对数后的5年均值。主要变量的说明和描述性统计见表1。

四、实证结果分析

在回归之前，需要对数据进行平稳性检验。本文采用两种面板单位根的检验方法来检验面板数据的平稳性：适用于同根的LLC（Levin-Lin-Chu）检验和适用于不同根的IPS（Im-Pesaran-Shin）检验。经过检验发现，所有变量均通过了LLC的检验和IPS检验，由此基本可以认定模型中的变量均是平稳的。由于参与回归的数据是面板数据，为了保证估计的有效性需要区分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Hausman检验在1%的显著水平上拒绝了随机效应估计有效的原假设，故本文采用固定效应进行了估计，回归结果见表2。对回归结果进行具体分析如下。

首先，只进行贸易开放水平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对经济波动的简单回归，得到模型1。从模型1中可以看出，贸易开放水平和FDI的系数在1%的水平上都非常显著，其中贸易开放度（OPEN1）的系数显著为正，出口开放度（OPEN2）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LnFDI）的系数显著为负，这说明进出口贸易会加大经济波动，而出口和吸引外国直接投资则能起到缓解一国经济波动的作用。

其次，为了考察贸易开放水平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在影响经济波动上的相互作用，在模型1的基础上引入两者的交互项，得到模型2。从回归结果来看，OPEN1和LnFDI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负，这说明贸易开放度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的提高，单独来看均有利于缓解各国的经济波动；两者的交互项在1%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贸易开放度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在影响一国经济波动方面具有一定的互补性。

模型2和模型1相比，OPEN2和LnFDI的回归结果差别不大，而OPEN1估计系数的符号却相反，这就需要检验模型2的稳健性。在模型2的基础上增加初始经济发展水平（RPGDP）、城市化水平（URB）和产业结构（SER）三个控制变量，得到模型3。实证结果显示：OPEN1的系数显著为负，和模型2相差不大，这说明模型2的回归结果具有一定的稳健性和可靠性；人均实际GDP的系数为负，在30%的水平下显著，说明经济规模越大，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经济波动越小［6］；URB在5%的统计水平下显著为负，说明一国的城市化有利于缓解本国的经济波动，城市化水平越高，本国经济消化吸收外部冲击的能力越强；SER的系数显著为正，说明产业结构的变动对各国经济波动具有一定影响，当产业结构每提高一个百分点，各国的经济波动将会分别提高0.082%。由以上分析可知，进出口和出口的增加都有利于缓解经济波动，而产业结构升级意味着一国进出口尤其是出口的减少。所以，根据本文的实证结果，产业结构升级会加大一国的经济波动。

由于变量之间的内生性，以上的估计可能有偏差或不一致。模型4以内生变量的滞后一期作为当期值的工具变量，在时间序列和面板数据中，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选取工具变量的方法。从模型4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各个变量的估计系数及显著程度与模型3相比没有太大差别。

表1　主要变量说明及描述性统计

表2　基本回归结果

五、结论与建议

通过研究发现，各国的贸易开放水平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的提高均可显著缓解该国的经济波动，且这一结果具有较好的稳健性；贸易开放水平和外国直接投资净流入在缓解经济波动上存在互补关系。贸易开放与FDI虽然对金砖国家经济波动影响的积极意义远大于负面作用，但要提高金砖国家经济增长的质量，必须力求经济的平稳增长，避免经济的大幅波动，因此应尽量减少对外贸易及 FDI给金砖国家经济周期波动带来的负面影响。现建议如下：

第一，既然FDI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本国的经济波动，那就要积极扩大外资的这种正向效应。金砖国家应该完善国内的基础环境，为外资进入创造良好的条件，促进引入外资的多元化；要将引资与本国经济的长远健康发展相结合，坚持外资服务本国经济的原则，根据本国国情和不同时期经济发展的需要，制定适度、灵活的招商引资政策；既要保证引入外资的规模，以确保经济发展所必需的资金，又要注重外资的质量和效益，优化外资的产业布局，引导外资流向本国急需资金的产业部门，努力避免外资流入的产业分布不均衡现象；要坚持“绿色”的引资道路，注重保护本国的资源与环境，拒绝“三高一低”企业，鼓励低碳环保和新能源开发企业的投资［7］。

第二，要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因为一国经济发展不能闭门造车，只有积极进行对外贸易并利用全球化的红利［8］，才能实现本国资源的优化组合，从而推动国家经济向前发展。金砖五国拥有天然国际分工的比较优势，在资源、市场、科技、劳动力等方面各具优势，应该充分利用本国的资源优势，充分挖掘国内市场潜力，搞好自身经济建设，增强综合经济实力，以减少外部因素对本国经济的影响；同时，又要顺应全球化的浪潮，积极参与国际分工，既要处理好与发达国家的关系，又要注重与发展中国家及金砖国家内部的合作，实现优势互补，促进共同发展。

［1］奥尼尔.高盛眼中的世界［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

［2］徐秀军.新兴国家视角下的金砖国家与全球经济治理体系变革 ［EB/OL］.（2014-08-11）［2015-03-10］.http：cpc. people.com.cn/n/2014/0811/c68742.html.

［3］杨万平，袁晓玲.从FDI看美国经济波动对我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基于广义脉冲响应函数法的实证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09（08）：52-60.

［4］韩家彬，张振，李豫新.进出口贸易、FDI对金砖5国经济增长影响的比较研究［J］.国际贸易问题，2012（11）：66-73.

［5］盛斌，毛其淋.贸易开放、国内市场一体化与中国省际经济增长：1985-2008年［J］.世界经济，2011（11）：44-66.

［6］洪占卿，郭峰.国际贸易水平、省际贸易潜力和经济波动［J］.世界经济，2012（10）：44-65.

［7］丛伟.金砖国家引进FDI与国际贸易关系的比较研究［D］.大连：东北财经大学，2012.

［8］林跃勤.金砖国家崛起及其动因［J］.中国经贸导刊，2011 （9）：29-31.

（编辑：张薛梅 徐永生）

On the Impact of Foreign Trade Openness and FDI on the Economic Fluctuations of the BRICS Countries

FENG Xue-yan，LI Quan-liang
（School of Economics，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Xinyang，464000，China）

Beginning with an estimation of the economic fluctuations in the BRICS Countries from 1997 to 2013，this paper is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impact of foreign trade openness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n the economic fluctuations of the BRICS Countries with an employment of panel data with different model settings.The results indicate that，with the intervention of the controlled variables concerned，the BRICS Countries’increase in the level of openness to foreign trade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flows can significantly reduce their economic fluctuations，and that the level of openness to foreign trade and net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inflows is complementarily correlated to economic fluctuations.

foreign trade openness；FDI；economic fluctuations；BRICS Countries

冯雪艳（1989— ），女，河南周口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世界经济；李全亮（1962— ），男，河南淮滨人，教授，博士，硕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管理决策理论、区域经济。

F 744

A

1671-4806（2015）03-0010-04

2015-03-10

河南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重大招标课题（2013-ZG-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