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著名的博彩企業往往也是主營中場和非博彩元素，這也是2002年澳門賭權開放時引入美資博彩企業的緣由。不論從地域發展還是企業經營上，中場逆襲貴賓廳，二者實現地位轉置是符合國際發展趨勢的。澳門博彩拐點的結構表現為，貴賓廳和中場的轉置。

2014年下半年開始，澳門博彩業出現拐點：長期高速增長時期宣告終結，貴賓廳和中場此消彼長。貴賓廳制度值得澳門博彩業反思，亟需做大中場以帶領整個博彩業走出負增長陰影。發展中場是宏觀經濟政策所鼓勵的，也是博彩企業在現實情況下的最優抉擇。而且，博彩拐點對投資、消費和其他產業影響有限，但從投資週期性來看，澳門政府需要引導博企維持下一環節的投資。因此，當前是中場發展的絕佳契機。此外，博彩拐點對新興產業的崛起是個機遇，政府應該實施積極的產業政策，推進產業多元化。

一、博彩總體趨勢出現拐點

澳門博彩長期的高速增長註定不可持續。2002年賭權開放以來，澳門博彩業迅猛發展，博彩業毛收入由2002年的234.96億澳門元，增長到2013年的3618.66億澳門元，達到拉斯維加斯的7倍。然而，任何產業和企業都存在一個受制於市場承載力和企業交易費用的最優邊界，無節制的高速增長不符合經濟規律。事實上，從長期趨勢上看，自2010年開始，澳門博彩已經進入下滑區間，增速在震盪中緩慢下行，2012年短暫的觸底反彈未改增速下降趨勢。

2014年下半年，澳門博彩正式進入負增長階段，宣告澳門博彩拐點到來。博彩收入自2014年6月起連續10個月下滑，2014年全年負增長2.6%，2015年一季度跌幅更達到36.6%。澳門博彩業已進入調整鞏固期，①中低速發展已是新常態。可以預見，澳門博彩負增長仍將持續多月，雖然由於去年基數逐漸減小，今年下半年博彩收入的同比下滑會收窄，甚至可能出現小幅回調，但澳門博彩高速增長的時代已經終結，博彩拐點不可逆轉。

博彩拐點拖累了澳門整體經濟，但經濟仍處於可承受的合理區間。隨著博彩業拐點出現，2014年第三季度開始澳門經濟也呈現負增長態勢，第三季和第四季的GDP分別下降2.3%和17.2%。但2014年全年澳門經濟實質收縮僅0.4%，就業、通脹等指標也依然穩健向好，經濟整體形勢仍處於合理區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博彩拐點期內，澳門經濟結構出現優化跡象。2014年，澳門經濟收縮的主要原因是博彩服務出口減少7.9%，而其他旅遊服務出口只輕微下跌0.3%，下拉作用十分有限。而且，投資、私人消費、政府消費的比重均有不同幅度的增長。同時，澳門經濟對外依賴性下降，內部需求積極向好。受博彩旅遊服務出口減少的影響，貨物及服務淨出口佔GDP的比重由2013年的60.5%下跌至2014年的54.4%；相反，內部需求所佔比重由39.5%上升至45.6%。

二、博彩結構分析：

貴賓廳和中場的岔路口

（一）貴賓廳和中場出現分叉

除博彩業整體出現拐點之外，貴賓廳和中場亦呈現出不同的運行規律，貴賓廳和中場居於分道揚鑣的岔路口。澳門博彩業可以劃分為服務高端客戶的貴賓廳業務和面向大眾的中場業務兩類。博彩業拐點，從時間上看，貴賓廳先於大眾博彩引領下滑趨勢，貴賓廳在2014年第二季度就已經出現負增長，而大眾博彩直到第四季度才開始轉負；從強度上看，貴賓廳下滑逐漸加快，2014年全年下降超過一成，而大眾博彩仍然在2014年錄得13.7%的正增長，這也說明博彩全年負增長是由貴賓廳所引致；從佔比上看，貴賓廳和大眾博彩在2014年各季度一降一升，中場在博彩業的地位上升，如表1所示。因此，澳門博彩業拐點，總體上表現為高速增長的終結，結構上表現為貴賓廳和中場的此消彼長。

2014年在香港上市的賭業股股價下跌超三成，總體行情不佳，收益率下滑。但中場和非博彩元素佔比較大的博彩企業盈利水平相對較佳，反彈能力相對較大，而主攻貴賓廳業務的博企大幅下行。2014年，貴賓廳為主的澳博公司雖然中場收益略增，但貴賓廳拖累博彩收益下降8.8%，調整後的EBITDA（稅息折舊及攤銷前利潤）下降10.5%。而以中場見長的金沙公司的博彩收益增長5.8%，調整後的EBITDA則上升12.4%。

（二）貴賓廳和中場的轉置是國際趨勢

國際上，博彩經營的典範是拉斯維加斯，澳門政府也一直致力於學習、模仿和趕超拉斯維加斯，打造亞洲的“拉斯維加斯”。並且，中央給澳門定位是世界旅遊休閒中心，也與拉斯維加斯的發展模式極為接近。從經濟結構上看，拉斯維加斯與澳門的最大不同在於，博彩收入佔GDP比重低，貴賓廳收入占博彩收入比重低。拉斯維加斯更關注大眾娛樂的博彩中場以及衍生的旅遊、休閒、酒店、餐飲等非博彩產業鏈。在拉斯維加斯，低投注、娛樂性的老虎機的收入占博彩業總收入近7成，而澳門博彩收入主要來自貴賓廳的賭台。

表2對比了澳門賭場和美式賭場的差異，顯而易見：澳門賭場過度傾向貴賓廳而影響了其他產業的發展，並且監管不到位；而美式賭場則通過中場及其衍生的旅遊、會展業實現多元化發展，並且市場准入自由、公平競爭、嚴格監管。當前，澳門博彩拐點的到來，恰好可以洞察國際趨勢，學習先進做法，反思貴賓廳制度、壯大中場，促進產業多元化發展，儘早建成世界旅遊休閒中心。

除去城市發展和產業整體不談，從更微觀的企業角度看，國際著名的博彩企業往往也是主營中場和非博彩元素，這也是2002年澳門賭權開放時引入美資博彩企業的緣由。也就是說，不論從地域發展還是企業經營上，中場逆襲貴賓廳，二者實現地位轉置是符合國際發展趨勢的。

三、澳門貴賓廳的反思

澳門賭場實行賭場承包制，或稱為分租賭廳制，是一種博彩經營體制的合約安排，即一種代替賭場直接管理的特殊的貴賓廳管理制度。貴賓廳的運營一般是承包給廳主，由廳主每月向博彩企業交納固定的租金。經營中場靠的是人氣，而貴賓廳靠的是廳主的人脈關係。因此，貴賓廳屬小眾娛樂，具有私密性和地下操作的性質。這也決定了貴賓廳對其他產業、客源地反腐、制度建設等各方面都具有不利影響，值得我們深刻反思。

（一）產業擠出效應

美國經濟學家加爾佈雷思認為，經濟體是由極少數大企業和多數中小企業組成的二元體系，前者操縱價格和控制著市場，後者則完全聽任市場支配。②事實上，以貴賓廳為主的澳門博彩業盈利較為容易，只需中介人利用人脈關係拉到少量豪賭客，即可賺取傭金或分成。低成本高收益導致澳門博彩快速擴張，博彩業“一業獨大”對其他產業具有顯著的擠出效應。一是土地資源向博彩業集中擠壓了其他產業的生存空間。澳門地域狹小，博彩業佔據核心地段，並且新賭場相繼擠佔填海新增土地。這加劇了澳門土地供求不平衡，造成樓價飆升、租金上漲和經營成本上升。二是博彩業作為一個勞動密集產業，其急速擴容造就了博彩從業人員的擴張，這從勞動力流失、工資成本上升，以及人力資源質素下降等方面對其他產業發展產生了一定的抑制作用。

（二）客源地腐敗和金融安全

澳門的發展必須納入國家整體戰略。也就是說，國家在保證澳門博彩專營地位以維持澳門長期繁榮的同時，澳門也不能因此而損害國家利益。作為負責任的企業，需要關心企業之外的客戶、供應商、社區居民等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而澳門作為國家的一部分，更應該關心主要客源地——內地的利益。澳門賭客主要是內地遊客，賭業的社會成本較多的轉移給了內地。目前，博彩對當地負面影響的關注較多，而對客源地的負面影響則較少，值得進一步重視。澳門對內地的負面性，主要體現在滋生或窩藏腐敗，一些官員或國企負責人在賭場接受賄賂，或者使用賄款去賭博，甚至挪用公款去揮霍，形成不良風氣。然而，澳門貴賓廳制度下客戶信息難以公開，使得腐敗分子逍遙法外。另一方面，貴賓廳地下借貸盛行，內地資金通過賭場流出不能得到有效監管，在一定程度上會危及國家金融安全。此外，內地一些企業家和個人赴澳賭博最終傾家蕩產，對內地的企業發展和社會風氣也帶來一些不良影響。

接觸理論認為，博彩產品的邊際需求是遞增的，接觸越多越上癮，產生的問題賭博就越多。接觸主要分為因工作導致的接觸和因距離導致的接觸兩種。而適應性理論則認為，隨著對賭博長時間的接觸，當事人的新鮮感下降並且對其危害認識增加，問題賭博率會出現下降趨勢。兩種理論可以歸納為：隨著當事人對博彩接觸增多，其負面效應先因接觸而增，後因適應而減，即先增後減。事實上，一方面，澳門本地人長期空間上接近並工作上從事博彩業，接觸的危害早已顯現並因適應性而遞減；另一方面，內地赴澳旅客人數逐年增多，空間上接觸賭場增多，問題賭博率也自然相應地升高，並且內地客源方興未艾並未產生足夠的適應性。也就是說，賭場對澳門本地經濟社會的負面影響處於遞減區間，而對於內地的負面影響處於遞增區間。當然，這不是說後者已經超過前者，是指前者從高位下降，後者從低位上行。因此，從趨勢上講，博彩對內地經濟社會的負面效應值得重視。

（三）制度漏洞和嚴格規制

一方面貴賓廳制度本身存有漏洞，過度依賴非正式契約的信譽。2014年4月發生的貴賓廳廳主卷百億賭資出逃的“黃山事件”，暴露了私人信譽鏈的脆弱性。一些小賭廳和疊碼仔遭遇破產倒閉，而部分大賭廳在本次事件中也受到很大波及，面臨資金周轉困難，開始緊縮放碼額度。另一方面，政府的規範監管和嚴格規制會打破貴賓廳的小圈子隱秘性，貴賓廳必然受挫。例如，貴賓廳制度與反洗錢存在一定的先天矛盾，反洗錢制度的推進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貴賓廳的發展。2014年貴賓廳下滑的主要原因就是政府加強管制，澳門政府要求博彩業嚴格執行關於反洗錢的條文，收緊銀聯卡，要求博彩中介公佈資金來源，監控大額賭資。同時，內地八項規定和反腐不斷推進，也限制了貴賓廳的客戶人數。因此，制度漏洞的彌補，以及原有制度的嚴格執行，都會破壞貴賓廳賴以生存的私密性，都會導致貴賓廳的萎縮。

四、中場的契機

澳門博彩拐點的結構表現為，貴賓廳和中場的轉置。前文論述了，貴賓廳需要在產業擠出、客源地影響、嚴格規制等方面進行反思，而中場則在宏觀政策導向和企業自發選擇上都具有發展契機。

（一）中場壯大是宏觀政策所指向的

首先，澳門經濟長期依賴博彩業，澳門基本法也賦予了澳門發展博彩業的獨特權利和地位。所以，澳門博彩業雖現拐點但其主導產業的地位不會改變。而貴賓廳萎縮的情況下，中場必須力挽狂瀾、獨當一面。其次，從澳門經濟社會發展的財政負擔上看，澳門博彩業也需要保持繁榮。博彩稅占澳門稅收的八成，最近幾年博彩稅收不斷下降，2015年首2月更是同比下降24.0%。最後，澳門定位是世界旅遊休閒中心，國家“十二五”規劃、粵港澳合作等國家發展戰略中都極力主張澳門產業多元化發展，這些都需要博彩企業發展中場、非博彩元素。習近平主席在澳門回歸15周年講話中也指出：加強和完善對博彩業的監管，積極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不斷推動經濟適度多元可持續發展。這也顯示出澳門今後應進一步加強對貴賓廳為主的博彩業的監管，並通過發展中場拓展到旅遊、會展等非博彩元素，以此實現產業多元化發展。

（二）發展中場是微觀企業的最優選擇

第一，澳門博彩企業具有發展中場和非博彩元素的優勢。澳門博彩已達邊界值，從事博彩業的平均收益率下滑，賭台的邊際收益在下降。③然而，中場的收益卻在上升，以角子機為例，其數量由2002年的八百多部增加至2013年一萬三千多部，約有16倍的增加。而收益增長更快，這期間上升了約62倍。這證明，角子機的絕對數和收益都在快速增長，而且邊際收益也在增加。而且，博彩業和旅遊、會展等產業具有雙邊市場的協同效應，發展此類非博彩元素不僅輕車熟路而且收益率相對較高。博企可以通過發展綜合旅遊休閒項目，推動旅遊業與文化創意、會展等產業結合，促進關聯產業互動發展。事實上，博彩企業經營的非博彩元素占比逐年上升，2014年博彩毛收入由上年的3607億澳門元下降為3500億澳門元，而批發零售、酒店餐飲等非博彩元素則由1600億澳門元上升為1900億澳門元，達到了博彩業的五成以上。

第二，博彩企業前期投資需要轉向中場消化，避免產能過剩和閒置。澳門博彩存在明顯的規模報酬遞減規律。賭業開放後的十幾年，澳門博彩業存在嚴重擁擠現象，生產要素沒有達到最佳利用效率。④然而，澳門博彩企業在行情較好的前些年做出的擴建項目將會陸續建成，累計投資數百億美元，新增賭桌兩千多台，如表4所示。這些投資面臨產能過剩並閒置的風險。閒置不僅浪費前期投資，還會帶來新的交易成本，並且低上座率會降低客戶賭博娛樂的體驗價值。2015年澳門博彩預計將有40-50個貴賓廳結業整合。⑤截止2015年2月中旬，已有4家賭廳結業。⑥因此，面對大量的前期投資，博彩企業需要及時轉向經營用途，發展中場和非博彩業務。部分博彩企業已經在調整策略，增加角子機擴大中場，興建包括博彩、購物、飲食、會展在內的百老匯。例如，呂耀東表示，銀河公司三、四期項目都會朝多元化、增加非博彩元素方向發展，尤其是發展會展、綜合演藝等。⑦

五、政策建議

（一）利用中期檢討，反思賭業開放原意，加強貴賓廳監管

2002年，澳門政府不再發出博彩專營權，改為向三家公司發出博彩經營權牌照，2005年和2006年再次進行賭牌拆分，形成6家博彩企業的寡頭競爭格局。2015年，澳門政府將對澳門博彩業經營批給合同展開中期檢討，檢視澳門博彩經營制度和博彩企業經營情況。

中期檢討重在對博彩企業開放以來的發展進行總結和分析，尤其是反思賭牌開放原意和貴賓廳制度，完善法律法規、加強監管，引導博彩業多元化健康發展。一方面，澳門政府一直鼓勵博彩企業發展中場和非博彩元素，但是效果不彰。可以利用博彩中期檢討機會，檢視博企有否兌現當初競投賭牌時的承諾，有否履行責任應從開放賭業原意進行評估，尤其是美資企業是否在非博彩領域施展了比較優勢，達到了引入美資的原始目的。另一方面，澳門政府為了推動和落實負責任博彩理念，除了賭台、行業標準、反洗錢等常規制度的完善之外，博彩中介人制度的調整已經勢在必行。目前法例明確博彩中介人合作人要登記，但仍有很多人沒有登記。而且在博彩信貸上，行業操作只登記沓碼名字，賭博者沒有登記，難以進一步追蹤，這方面有必要加強監管。

同時，中期檢討還要主動引導博企持續投資，防止博企因博彩拐點而大幅縮減投資，造成澳門經濟震盪。當前澳門投資未明顯下降的一個原因是，投資具有週期性和滯後性，目前很多大項目都是之前決策的後續，所以仍可以維持較高水平。但博彩下滑會縮減今後的投資，現有投資項目陸續完工，新投資項目不斷減少，並可能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最終表現為未來幾年內澳門投資的震盪下跌。因此，為了維持澳門經濟整體及澳門博彩企業的繁榮，應該引導博彩企業看好中場、投資中場。一種較為可行的辦法是，政府在為博企新落成項目分配賭台數量時，⑧可以有意向中場傾斜，並附加企業要配套發展旅遊、會展等非博彩元素的相關條件，這樣既可以緩解賭場產能過剩，又可以鼓勵產業多元發展，符合澳門世界旅遊休閒中心的定位。

（二）拓展客源，積極發展中場和非博彩

發掘內地中產階層遊客資源，優化賭業消費結構。得益於中國內地穩健的增長態勢，內地中產階層快速成長，據預測2020年可以達到7億人，⑨這些日益壯大的中產階層的出境遊的需求巨大。事實上，與澳門博彩拐點相反，內地赴澳遊客持續增長，2014年增長14.1%超過了兩千萬人。與中產階層旅遊相匹配的中場和非博彩元素，消費潛力巨大，必將大放異彩。同時，橫琴國際商務休閒旅遊基地、港珠澳大橋、遊艇自由行、通關便利、“一帶一路”等項目的不斷落成和推進，內地中產赴澳人次會保持長期強勁增長。因此，博彩業不但要維持現有的投資步伐，更要加快推進中場和非博彩化，用以應對人流與資金的結構性變化，捕捉新的消費動力來彌補賭收缺口。

發展創意產業和文化遺產，吸引更多國際遊客。外國旅客與內地旅遊方式及需求有很大差異，外國人喜歡瞭解澳門的舊城區文化，喜歡探索橫街窄巷，傾向休閒式旅遊。國際遊客的賭場消費力和零售購買力平均較強，而且國際遊客有助於中葡合作交流，與“葡語國家中小企業商貿服務中心、葡語國家食品集散中心和中葡經貿合作會展中心”的定位相吻合。因此，澳門政府需要保護文化遺產，發展創意產業，吸引更多的國際遊客到澳門旅遊、賭博、購物以及商務休閒，打造世界旅遊休閒中心。

（三）實施積極的產業政策，推動產業多元化

重點扶持會展、中醫藥、環保等產業發展。澳門博彩業“一業獨大”且擠出效應明顯，新興產業如數家珍。同時，澳門博彩業自身調整的動力不足，傾向於內延式發展，而不願意創新產業。而當前博彩業拐點出現，即是新興產業崛起的大好時機。因此，政府務必因循利導，大力扶持會展、中醫藥、環保等已經具有一定基礎的新興產業，重點突破，彰顯政府決心，樹立社會信心。澳門政府應該利用博彩業下滑的契機，在土地分配、外勞引進、基礎設施投資、轉移支付等方面增加對中小企業的定向扶持，例如，可以對有潛力的新興企業直接投資參股、提供廠房、寫字樓優惠，以至協助融資。2015年澳門政府施政報告提出，建立新興產業統計指標體系，已是積極產業政策的良好開端，值得肯定。

此外，中場、非博彩元素以及新興產業的發展，是澳門經濟結構的深度調整，牽一髮而動全身，澳門人才結構的培養、就業市場的分佈、外勞的輸入等配套政策也需跟進。要落實人才培養的短、中、長期政策和措施，大力培養各類精英人才、專業技術人才和多元化應用人才，為經濟結構的調整匹配上恰當的人才結構。

①崔世安：《2015年澳門特區政府施政報告》，2015年3月。

②約翰·肯尼斯·加爾佈雷思：《經濟學與公共目標》，北京：華夏出版社，2010年。

③劉誠：《澳門博彩的企業邊界及溢出效應》，《澳門研究》（澳門），2015年第1期。

④袁持平、周迎冬：《擁擠理論視角下的澳門博彩業適度規模》，全國港澳研究會2014年會論文集（北京），2014年。

⑤《貴賓廳洗牌料40結業》，《澳門日報》（澳門），2015年1月5日。

⑥《4賭廳結業52員工求助》，《澳門日報》（澳門），2015年2月13日。

⑦《非博彩收入料雙位增》，《澳門日報》（澳門），2015年3月5日

⑧博彩企業獲得博彩經營權後，政府還擁有審批和分配賭台的二次調控權力，可以實行增量上的調節。

⑨春耕：《開拓消費新市場是唯一出路》，《澳門日報》（澳門），2015年3月20日。

（作者系國務院港澳辦公室港澳研究所助理研究員，經濟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