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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育叙事:孝廉文化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适宜方法

2015-04-10丁秋玲

绥化学院学报 2015年12期
关键词:孝廉理论课道德

丁秋玲

(湖北工程学院地政治与法律学院 湖北孝感 432000)

德育叙事:孝廉文化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适宜方法

丁秋玲

(湖北工程学院地政治与法律学院 湖北孝感 432000)

德育叙事从属于叙事学,是一种以道德事件述说和道德教育为主旨的独特叙事。概括地说,它关照生活世界、注重道德意义和强调双向交互性。将孝廉文化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德育叙事是适宜的方法,因为二者内在的关联性。要恰当灵活地使用德育叙事策略,以实现孝廉文化与思想政治理论课的融合。

德育叙事;孝廉文化;思想政治理论课;意义

随着西方叙事学中国化的进程,叙事理论逐渐和本土教育实践相遇、结合。作为中西方传统道德教育的主流方式——德育叙事法,在道德教育领域中复兴并发展。德育叙事的回归决不仅仅是一种德育方法的复归和超越,而是主张以学生为本的德育理念的建立,注重德育客体的生活世界和自我生成性,促使学生的道德情感、道德认知和道德行为的生发和实现。它是一种新型的道德教育方法。将孝廉文化有效融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应该有勇气大胆革新教学方法,冲破“赫斯伯格悖论”[1](P203),智慧地选择最合适的方法,高效的应用方法。德育叙事法是可选择的适宜方法之一。本文在德育叙事的内涵、特征,及其与孝廉文化的关联性的分析之上,提出恰当灵活地使用德育叙事方法的策略,确保孝廉文化真正走进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材体系并进而走向教学体系,内化为大学生的道德知识。

一、德育叙事教学

(一)德育叙事教学的内涵。德育叙事从属于叙事学,是西方叙事学理论与德育实践的交叉发展产生的一种教育教学方法。有关德育叙事的国内外研究取得了很多富有启发性的成果,但对于“德育叙事”的涵义至今没有一个统一的界定。学者大多倾向于从叙事、道德和意义生成的向度来阐释和描述“德育叙事”概念。

1.叙事。叙事就是讲故事,是陈述人、动物、宇宙空间各种生命事物身上已发生或正在发生的事情。它是人们将各种经验组织成有现实意义的事件的基本方式。这种方式向我们提供了解世界和向别人讲述我们对世界的了解的途径。[2](P26)因为“叙事作品不管是质量好的或不好的,总是超越国家、历史、文化存在着,如同生活一样”[3](P101)。德育实践是由一个个生命故事或生活故事构成的。德育主体进行实践的最好方式,是说出和不断说出一个个真实的故事。故事是构成叙事作品的主要元素,它可以品种繁多、题材各异。

2.道德。德育叙事的核心是以叙事的方式实施道德教育,这是与普通叙事类型的根本差异之处。在德育叙事中,故事的选择、裁剪,故事的叙述手段必须服务于和服从于人物的道德品格的彰显和道德形象的雕刻,其道德意义才能圆融和丰润。

3.意义。德育意义的生成指向人的生命感和道德感,即建构具体的道德意识和道德认知,外化为一定的道德实践。概括地说,德育叙事,是一种以道德事件述说和道德教育为主旨的独特叙事类型。德育叙事的本质是借助德育主体的故事叙说来展现一定的道德情境、道德经验和道德行为,进行道德价值构建并使德育活动获得解释性的意义生成。

(二)德育叙事教学的特征。

1.关照人的生活世界。德育教学与生活世界之间的联系在于:它既属于生活世界,又超越于生活世界;既内在于生活世界,又外在于生活世界。二者是紧密结合,不可彼此分离的。因为德育主体和德育客体都是生活世界中的人。他们有德性、人性、独立、发展等多重的追求。德育活动注定要在人的生活世界的场域中“落地”、生长。德育叙事的教学理念反对远离人的生活世界的抽象的、冰冷的道德原理的说教,而是主张将道德选择与道德行为置于特定的生活场景中,通过描叙述事主体自己或他人的生活阅历与感受、生命感悟与追求,指导学生完成科学的道德行为选择并付诸实施。德育叙事教学方法关注人的生活世界,要求正确处理德育教学与生活的关系,不仅从技术层面联系生活,而且面向生活、回到生活本身,而且要联系学生的生活实际、生活方式,最终使学生学会自我构建道德的生活模式,以促进自身道德成长与道德发展。

2.注重道德意义生成。不同于传统的学校德育方法的“唯知识化”“泛政治化”“去生活化”[4](P133)等弊病,德育叙事方法摒弃了单纯追求道德知识的科学化和政治化倾向,转而关注个体的道德意识的觉醒,促进个体的道德知识的解放,专注于道德对于个体的意义的生成和外化。“生成”即英文generation一词。《新韦伯斯特的英语词典》中对generation的主要释义是:生殖,生育;产生,发生。可见,“生成”源自个体的内在动力,即它是主体独立、积极作用的行为;通过生成而造就的是没有任何先例的完整的创新形式[5](P28)。“生成”与“意义”连接,表征了人自身独特的区别于动物的存在样态:人是一种追寻道德意义的存在物,人的存在就是要过有道德的生活。德育叙事方法立足于生活世界中的道德事件原型,以事件中的道德经验和道德择别为主题,以个体道德能力提升为目标,以叙事为基本手法,最终指向个体的生命、生活意义的生成:构建道德价值观念,提高道德人格境界,完善自我道德品性。

3.强调主客体的交互性。德育叙事过程实质上是叙事者与受听者,即主体与客体之间的双向运动过程。主体和客体互为前提、互为媒介,德育教学就是通过这种互相作用的运动形式不断解决着教学世界的矛盾。一方面,主体以自身的能力和要求选择并设定客体;另一方面,主体也受到客体的限定和制约。因为教育的对象即客体是人,人是有思想有意识的存在物,主体不可能任意地虚构和设定客体,主体凭借对于故事或事件的叙说形式作用于客体时,必须适应客体的性质、特点和固有规律。在主客体关系上,德育叙事模糊、消解了主客二分的对立关系,搭起了一座沟通、衔接主客体的桥梁,达到了二者的心灵交互和视域融合。它变囿于某一教育主体为中心的“独白论”为悬置中心的“互动论”,变“一个声音、一副面孔”的统识为消解基础、不分轩轾的共识与互识,变师生间的陌生关系为“我——你”之间的关系[6](P42),使教师与学生在相互沟通、多维互动中,实现道德知识、道德情感和价值观的交流,另一方面,也实现道德意义和道德自我的双重建构。因此,德育叙事方法可以极大地改变传统德育模式的现状,提高德育活动的实效性。

二、德育叙事与孝廉文化的关联

(一)孝廉文化的内容资源适宜于德育叙事方法。孝廉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内涵最深、包容最广的文化系统,由三个基本层面构成:一是理论层面,主要是关于孝廉的内涵、意义和特征的知识总结;二是实体层面,包括维护孝和廉的各种道德规范和政治法律制度;三是心理层面,主要是在漫长历史中逐渐积累,形成的孝廉习俗、社会风尚、情感、信仰和信念等。这是一个内容丰富的、边界深远的大的文化概念。它包含有文本典籍、规范制度、人物故事、神话传说、风俗习惯、传统情感、文学艺术和古迹遗址等内容要素。将孝廉文化纳入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是源于党中央弘扬重视优秀传统文化创新建设的宏大时代背景,和改变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困境的微观实态、促成思想政治理论课意义教学的实践所需。影响当前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意义的重要因素之一是教学方法的陈旧和不适宜。“大学是所有社会机构中最保守的机构之一;同时,它又是人类有史以来最能促进社会变革的机构。”这是著名的“赫斯伯格悖论”[1](P203)。高校教师是大学中最保守的群体之一,因为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不愿意革新自己的教学方式,因为改变教师的教学方式无异于改变他们固有的教学生活方式。因此,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必须有勇气大胆革新教学方法,智慧地辨别并选取适宜的方法,以促进思想政治理论课实效性的实现。

德育叙事的方法是一种可选择的适宜的方法。孝廉文化中庞大精深的内容资源中有很多故事和人物,比如,真实历史人物故事(狄仁杰、岳飞、海瑞、徐积等)、经学中的故事(指《周易》《诗经》《诗经》《周礼》《礼记》《论语》《孟子》《荀子》《孝经》等)、文学作品中的故事(小说、诗词、散文、传记、戏曲、戏剧、剪纸、楹联、漫画等)、传说或神话人物故事(如古《二十四孝故事》“卖身葬父”“刻木事亲”“扇枕温衾”“恣蚊饱血”“亲尝汤药”“哭竹生笋”等)、新编二十四孝故事、当代全国孝亲爱老模范人物、地方性的孝亲爱老模范人物(如湖北、山东等地的孝亲人物)、当代全国最美孝心少年。这些都极其适宜于用德育叙事的方法将孝廉文化融汇到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教育教学中。用讲述或叙说的方法,将一个个孝廉文化的真实故事娓娓道出,它似行云流水般投射在大学生的心灵中,所有背后的道德力量都在自然敲打、撞击着学生。在这一过程中,教师和学生悄然地完成双向的情感交流和道德对话,大学生通过自身的情感认同、道德觉醒来接收并把握孝廉的道德知识和道德意义。

(二)孝廉文化的德育价值适宜于德育叙事方法。在某种意义上讲,孝廉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石和核心。从文化构成的角度看,中国古代孝廉文化是传统孝文化与廉政文化的交集,即孝道文化与廉政文化的融合部分即称为孝廉文化。从发生学的角度看,“孝”的初始意义主要是善事父母,还有祭祖、孝祖的含义。经过孔子、孟子、曾子等人的总结与阐释,原本是古代家庭伦理的“孝”超越出宗族血缘的空间,扩充为具有普遍意义的社会伦理范畴。廉字的本意指棱角,引申义为方正,作为一种道德规范,它有“廉洁、清廉、正直”的意思。最早将廉作为道德范畴来看待的是《周礼》。“以听官府之六计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周礼·天官·小宰》)“廉”是为官之德和考核之要的基本内容。西周以后的各朝代都建立了考稽和评判官吏清廉与否的制度。孝和廉的并列、同构,始于汉代的举孝廉制度。《汉书·武帝纪》记载:“元光元年(前134)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随着“举孝廉”制度在两汉至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成熟和发展,孝与廉逐渐紧密结合,并形成了中国特有的孝廉伦理文化。孝道与廉洁的伦理文化精神即孝廉伦理文化精神的核心内容,是尊长爱幼、孝顺父母、孝爱万物、清正廉明、廉洁奉公和廉洁从政等。

德育叙事方法适宜于讲述和传递孝廉文化的德育意义和德育价值。因为它的本质就是一种以叙事的方式来揭示故事或事件背后蕴含的道德价值和传递道德意义,以促进个体的道德成长和发展。叙事的一个基本构成要素是故事(或事件)。故事或事件必须具有的一定的“原初价值”,它来源于原生事件的发生背景和独特情节,是事情的原创者和参与者在做事中创造出来的价值意识和道德品性[7](P42)。孝廉文化与德育叙事之间有着一种亲近的耦合性。孝廉文化中蕴含的超越时空的道德价值都可以在道德叙事中敞开并呈明。用叙事的方式将孝廉文化融进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所有的故事情节都围绕孝和廉的道德中心展开,叙事方式皆服从于孝和廉的道德意义的呈现。它以一种动态的、旨在凸显孝廉文化道德主题、捕获大学生内心世界的特殊过程来完成道德教育的目的。

三、德育叙事教学的策略

教师是德育叙事的主体,是叙事活动者的发起者、组织者和策划者,他的叙事方式和叙事能力的高低将直接决定和影响着最终的德育效果。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围绕叙事学的构成要素,提高自己讲授孝廉文化、传输德育价值的能力,以促使孝廉文化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融合。

(一)提升叙事能力。

1.选择“现场”。根据丁钢等著名学者的观点,“现场”是组成“三维叙事探究空间”中的一个场域。“现场”是指有道德感的故事的构成片段,包括具体的背景、事件、人物、过程和冲突。传统孝廉文化中有很多的有意义的“现场”。但不是每一个“现场”都适合于大学生。当代大学生思想活动出现新的特点:独立性增强、选择性增强、多变性增强和差异性增强。高校教师要依据大学生思想方面的新变化新特征,以及他们的生活境遇、价值观念和情感需求,来合理地选取“现场”讲授孝廉文化。

2.生动叙事。对孝廉文化中的故事和人物的叙述是一门艺术,如何凭借叙说来彰显、强化和加深故事的原生道德价值,通约教师和大学生二者的心灵,是德育叙事中的关键性技术问题。对于高校教师而言,需要用一种生动的、富有张力的叙事方式来实现。一是要生动地使用语言。因为“语言是对内在心灵运动的有声表达,是人的活动,是一种形象和概念性的再现”[8](P6)。在有关孝和廉的叙事中,教师要交错运用各种语体。古代语、现代语、文学语言、学术语言、雅致语言和网络语言都可以进入课堂。二是要采用多种形式的叙事载体。除了传统的口头和文本两种道德叙事方式,教师可以有效利用现代教育技术的手段,如音频、影像、动画、多媒体、微电视、微电影及网络课堂等形式,丰富和深化孝廉文化的叙事载体和效果。

(二)关注叙事对话。在孝廉文化的道德叙事中,教师的讲授不是独白式的话语霸权,它是一场对话。对话是与独白相对应的言语形式,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之间的谈话与沟通。作为一种教学组织形式或模式,对话具有接近性、平等性和生成性的特征。对话教学的接近性,本质上体现为教师与学生间的“相遇”。“相遇”能引发学生和教师双方互相认同与接受。平等性是指,教师和学生享有同等言说的权利。对话的过程不再是教师单方面的宣讲、灌输与填充,它追求的是各方平等、自由地进行表达和沟通。对话是一种沟通,而非单向度的传递,还表现为生成性,有重新建构知识与生成意义的功能。实现孝廉文化与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交融贯通,不是前者简单、粗糙地挪移、进入后者,更不是错误地用前者置换、替代后者。它需要在德育叙事中用对话的精神关照孝廉文化教学,教学的主体是教师与大学生。教师需要提升对话力、积极创设对话情景和采用恰当的对话方式等,积极引导开展教师与学生的对话、学生与学生的对话、教师与孝廉文化文本的对话、学生与孝廉文化文本的多维对话。通过多维对话、各种交流,一方面,实现了师生关于孝廉文化的知识、情感、态度、价值观的交流;另一方面,也实现了道德意义和道德身份的双重构建。

(三)反思叙事意义。反思是人特有的一种思维方式,它是对人类某种实践活动完成之后的思考、追问、批判和修正。反思的目的在于对我们既有的道德观念、知识结构和生存意义进行质疑,找出并解决潜藏于其中的种种问题。与自我心灵对话是反思的主要途径。所谓与自我心灵对话,就是对自己心灵深处认同的知识、观点以及支撑它们的材料进行拷问。德育叙事注重叙事中或之后个体(包含叙事者、听者)的意义生成。意义的获得是通过反思所叙之事本身而实现的。用德育叙事方法将孝廉文化融进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的过程中,师生需要借由真正的对话共同生成批判性思考,反思并深刻地追问和省察传统的孝廉文化体系。中国传统的孝廉文化,从哲学本体论的高度,把伦理学、政治学、心性论、本体论组成一个完整的孝和廉的体系,是人民性与封建性,精华与糟粕,历史性与继承性的混合物。通过反思,发掘孝廉文化中内蕴的具有普适性、永恒性的道德价值及其对当代社会的作用,剔除其包含的封建历史性弊病,最终获取的是孝廉文化的精华与精髓。从而,师生建构起科学的孝廉知识体系,建构起自我孝德和廉德的意义,完成对自身的改造和优化,升华自我主体道德品质,完善自我。

[1][美]伯顿·R·克拉克.高等教育系统——学术组织的跨国研究[M].王承绪,等译,浙江:杭州人民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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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王占峰]

G642

A

2095-0438(2015)12-0109-04

2015-08-31

丁秋玲(1978-),女,湖北武汉人,湖北工程学院政治与法律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孝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

湖北省教育厅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项目(13zd032);湖北工程学院教学研究项目(2015A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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