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燕

浅论福斯特的新陈代谢理论

刘晓燕

由社会的发展引发的一系列诸如环境污染、臭氧层破坏、生态失衡、乱砍滥伐、淡水资源缺乏等生态问题，已成为各国关注的焦点。任何哲学都是对自己时代精神的总结和升华。针对这种现象，国内外马克思主义学者进行了深入研究、探索，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当属美国著名生态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家及左翼学者约翰·福斯特。本文主要研究福斯特的新陈代谢理论，为人们科学认识和研究马克思的生态学思想奠定基础，并希望在此基础上为人类走出生态困境找到一条可持续发展道路。

福斯特生态学；生态危机；马克思的自然观；新陈代谢理论

事物处于普遍联系中，世界上没有孤立的事物，当前的生态危机就是由人、自然、社会之间的不平衡状态引起的。约翰·贝拉米·福斯特作为北美著名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面对环境污染和生态危机，通过系统研究马克思的经典著作，从生态学角度阐述马克思主义，形成了自己独到的见解。研究中他还发现了马克思的新陈代谢理论，在福斯特看来，新陈代谢理论是马克思生态学的核心。

一、新陈代谢理论

（一）新陈代谢的科学内涵

“新陈代谢”这个词本来是用于生物学领域的，指生物体与外界环境之间的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以及生物体内部物质、能量和信息的转变过程。从这一概念我们可以看出，事物处于普遍联系和不断发展中，不存在孤立静止的事物，整个世界就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统一整体，人、自然、社会也处于普遍联系中。在这里我们必须明确，福斯特所说的“新陈代谢”，绝不是生物学或生理学意义上的，而是生态学或社会学意义上的。当然，马克思并没有明确提出新陈代谢的概念，但福斯特以马克思所处的历史条件和时代背景出发，将马克思关于新陈代谢的阐述进行了概括和总结，指出“在此，马克思将新陈代谢定义为人类及其社会在劳动的基础上通过物质交换和能量转化而形成的与自然的辩证关系和整个体系。”［1］

（二）自在自然的新陈代谢

自在自然是相对于人化自然而言的，是指未打上人的烙印或未进入人的意识领域的、未成为人的客观对象的纯粹自然。自在自然是人类未进入的世界，但仍然存在着新陈代谢的循环，即在自在自然中存在着普遍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转换，这些循环主要受生物和物理化学方面的规律影响。这个世界没有人的作用，是按照自然界所固有的规律不断运行并发展着。在自在自然中，新陈代谢不断循环，各种生物和动物都处于相对和谐的状态。但是自人类产生以来，由于不合理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出现了异化，所谓“异化就是主体在发展过程中由于自身的活动而产生出自己的对立面—客体，而这种客体又成为一种外在的异己的力量反过来反对主体自身”。［2］即出现了不和谐的状态。

（三）社会与自然的新陈代谢

人类产生后，自然界打上了人的意志烙印，“自然界就它本身不是人的身体而言，是人的无机身体。人靠自然界来生活，说人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同自然界不可分离，这就等于说，自然同自己本身不可分离，因为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3］自然界是人类为了生存和发展而不得不与之交往的身体，是人为了不致死亡而必须与之形影不离的身体。人类的产生使自然界发生了异化，使自然界和社会的新陈代谢不能按其原有的规律正常运转，出现了物质变换断裂，“关于马克思的‘物质变换’概念，当前较为普遍的看法是，指自然界、人类社会中普遍存在的物质、能量和信息的交换。”［4］如果它们之间能够正常地进行转化，那么无论是自然界还是人类社会都能按照原有的轨道运转，一旦有任何一个环节不能正常转化，出现了物质变换的断裂，人、自然、社会就不能正常运转，就如李比希对土地肥力的分析，“要维护地力必须全部归还从土地中拿走的东西。如果拿走的东西不全部归还的话，那么不可能指望再收到那么高的产量，只有增加土壤中的那些灰分成分，才能增产”，［5］即由于人类的出现，自然和社会的新陈代谢无法正常循环。

二、福斯特新陈代谢断裂理论的现实意义

针对西方一些学者认为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并未提出任何生态学观点，是一种“反生态”的哲学，福斯特仔细研读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原著，挖掘出其中的生态学思想，系统地阐述了新陈代谢理论，批驳了西方学者的所谓“人类中心主义”、“自然中心主义”等，形成了具有个人特色的、符合时代潮流的生态学思想，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的生态学理论，对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产生了重要影响，并为以后的生态学者进行研究提供了一条新的路径。

（一）奠定了理解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基础

福斯特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尤其是唯物主义自然观进行了分析，指出马克思的自然观是生态的唯物主义自然观，他创造性地提出了新陈代谢断裂理论，这一理论具有普遍的指导意义，它解释了资本主义社会中的各种物质变换断裂问题，如沙漠化、工业污染等。马克思指出，“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则需要更长远的总体规划，诸如水资源及其分配，清洁水源，不可再生资源的分配与保护，废物处理，人口影响以及与工业项目选址相关的特殊环境要求等。”［6］福斯特高度赞扬了马克思能在一百多年前就提出这样的观点，认为新陈代谢理论是理解马克思生态学的关键。福斯特认为，马克思生态学理论的核心就是新陈代谢理论，在马克思看来，整个社会就是一个不断循环的系统，本来这个系统内部按其固有的规律是不断相互转换的，但是人作为一种外部力量硬是切断了这种循环。而环境问题和生态危机就是由于新陈代谢断裂所导致的。

（二）为解决当前的生态危机提供了一条路径

早在《1848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马克思就着重阐述了异化现象，福斯特正是在这一分析的基础上，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以及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是造成当前人与自然物质变换断裂和环境问题的社会、阶级根源。资本主义社会实行的生产资料私有制和资本雇佣劳动制度使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福斯特的新陈代谢理论使人们看到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看到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与生态环境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生态环境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基础，不可无止境地破坏，这就需要变革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解决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改变资产阶级剥削人、奴役人的历史，废除资本雇佣劳动制度，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和可持续发展模式，在发展经济的过程中要更加注重协调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的关系，防止新陈代谢的断裂，实现经济与环境的协调发展。

（三）对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资本主义社会及其固有缺陷是导致生态危机的根源。当前，在全球尤其是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态危机十分突出，人与自然、社会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亟待解决。要缓解和消除生态危机就必须变革社会制度，而在以福斯特为代表的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者看来，只有社会主义和未来的共产主义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全球的生态危机，实现整个自然社会系统的新陈代谢循环。2011年，福斯特与麦克多夫写了一部生态学马克思主义著作《每个环境学家需要知道的资本主义》，文中指出，环境主义者力图挑战资本主义社会的内部矛盾，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达到缓解生态危机目的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空想，是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塑造了资产阶级的统治地位，造成了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状况，也造成了全球的环境问题和生态危机。在这里，福斯特从生态学的角度阐述了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必然性，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现阶段如何在发展经济中保护生态环境是各国比较头痛的问题，为此，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并将这一思想落实到现实的生态环境保护中。充分理解和利用福斯特的新陈代谢理论，为当前人类面临的困境找到一条解决路径，使人、自然和社会能够和谐地发展。当然这些研究只是一些初步的探索，需进一步使这一思想更加完善。

［1］王喜满.新陈代谢及其断裂理论—福斯特解读马克思生态学思想的最新视角［J］社会主义研究，2008（3）．

［2］李桂花．科技哲思——科技异化问题研究［M］．吉林大学出版社，2011：30．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95．

［4］王丹.马克思主义生态自然观的理论审视［D］．大连海事大学硕士论文，2011：85．

［5］尤·李比希.化学在农业和生理学上的应用［M］.刘更另译，北京：农业出版社，1983：6．

［6］［美］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生态危机与资本主义［M］．耿建新，宋兴无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75．

责任编辑：丁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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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燕/吉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在读硕士（吉林长春13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