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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画语新疆行

2015-03-18邓崇刚

中国西部 2015年12期
关键词:故城五彩沙漠

文·图/邓崇刚

丝路画语新疆行

文·图/邓崇刚

丝路画语

自西汉以来,甘肃阳关、玉门关以西地区称西域,汉武帝曾派张骞出使西域各小国,公元前60年,西域地区归入中央政权版图,“丝绸之路”主干线从此开始贯穿于东西。晚清时期,钦差大臣左宗棠率清军驱除阿古柏入侵势力,并从沙俄手中收回伊犁。光绪十年(1884年)十月,清政府设立新疆行省。左宗棠奏议中言“他族逼迫,故土新归”,此为“新疆”之内涵。

对于新疆,也许我只是她旅舍里的一个过客,她怀抱里的一粒沙尘;而当我回到住地,新疆对于我,则是生命的永恒,她注定要框在我透明的视线里,定格在我暖暖的心上。午后憩息,无论在哪个季节,我却只想守望温柔的九月,静静地幻想库木塔格的大漠孤烟与长河落日,遥望魔鬼城的夕阳晚霞,在记忆里刻画交河故城的历史背影,聆听秋风从远方捎来的心事,挤一滴“永恒”之水,调一盘五彩滩的色调,恣意地涂抹在我对她的思念里。

魔鬼风城,夕阳辉映的原始雕塑

库木塔格,时光流年的风韵沙画

交河故城,时间镌刻的历史背影

五彩滩上,隔河相望的优雅情缘

①夕照

魔鬼风城夕阳辉映的原始雕塑

“魔鬼城”即乌尔禾风城,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克拉玛依市乌尔禾区境内,东经85°19',北纬46°6',地面海拔300~500米,位于克拉玛依市东北方向约100公里、乌尔禾乡东约5公里处,是新疆地区在干旱、大风环境下形成的一种风蚀地貌类型,处于丝绸之路中段的北方。

乌尔禾风城,什么时候人们开始称之为“魔鬼城”,无从考证。或许因为大风呼啸,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怪影迷离时,如箭的气流在怪石山头间穿梭回旋,发出尖厉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而得名;又或许因为月黑风高时,四周一片肃杀,孤独恐惧不约而同地从四面袭来,让人感受到了“魔鬼”的气息而得名。可人们偏偏喜欢与“魔鬼”打交道。一群草根摄影人,不惧淫威,随意率性,扛着捕捉美的神器,非要与“魔鬼”会上一面。9月底的一个下午,我们来到了准噶尔盆地西北边缘的佳木河下游的乌尔禾风城,从石油城克拉玛依到“魔鬼城”,一路畅行,像是被风吹过去的。

拽着风的衣角,沿着蜿蜒干净的区间路穿进“城”中,扑面而来的依然是风。那风,一会儿温柔呢喃,一会儿呜呜咽咽地呼唤。那一天,我们没有见识到诗人笔下的“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的场景。此时的“魔鬼”出乎意外地安静,似乎特意布置好天地间一片湛蓝与橙红的美色,来诱惑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想:也许只有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魔鬼”才会露出狰狞的面目吧?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因为眼前的景象已经把我深深吸引。

远远望去,四周都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基座表面灰黄相间,大部分是土黄色。巨型的石头像一座座中世纪城堡,错落有致却又参差不齐。如果你觉得城堡过于阴森,那就把它们想象成玛雅人建造的太阳神金字塔吧,在夕阳的映照下,宏伟的金字塔熠熠生辉。再进去,是一团又一团矗立的石头,仿佛英格兰人在这里又搭建了一堆巨石阵。紧接着,就是巨大的蘑菇阵、“狮身人面像”、“吴哥窟”,或者是从敦煌挪过来的石窟门面。这里的石头都造型独特,形态各异,形神兼备,可谓姿态万千。

②沙漠之舟

在大自然面前,人总是十分渺小。喜欢登高远望的朋友,迫不及待地爬上高台,似乎离纯蓝的天空很近了,飘忽不定的白云已经随手可摘。然而,夕阳下,远远望去,人们的身姿亦如蚂蚁般渺小,他们的欢呼声早已被风语裹挟而去,淹没在这茫茫魔鬼城中。此时,苍茫无垠的天空开始慢慢装饰自己的舞台,迎接一日中辉煌时刻的到来,它只用单一的橙红色,随意地涂抹在周围任何一个角落。随即,天边云层渐渐演化成风城的海市蜃楼,那些形态各异的石头,在落日晚霞的巨幅背景下,勾勒出一幅又一幅妙不可言的剪影。面对夕阳西下的那一刻,我只想立即变成一个简单朴实的装裱工匠,把眼前的美景一帧帧地装裱定格,让它永恒。

也许,风才是塑造这个特殊城池的艺术之手,每一个雕塑似乎都经过粗陋的打磨,而有些高台仿佛在风中已经旋转了几十万年,如同陶艺师用娴雅却略带懒散的动作拨弄着慢轮上的土胎。风,这个强悍的陶艺师把自然的生命融进了石头,它让岩层发出亿万年前的低语,也让人类的心灵与自然产生共鸣。

风城的石头是活的,追溯它们的生命,还要回到一亿多年前的白垩纪。这里曾是一个巨大的淡水湖泊,是水族欢聚的“天堂”,岸边植物茂盛,水中栖息乌尔禾剑龙、准噶尔翼龙等世界的统治者。巨大的地壳运动铸就沧海桑田的变迁,曾经在湖底经受温柔洗礼的泥板岩和砂岩,在阳光风雨的打磨下,渐渐地被塑造成今天魔鬼城里的“市民”,静静地等待着下一个地质年代的到来。在漫长的地质史上,这种风蚀地貌被称为“雅丹”,维吾尔族语意为“陡壁的小丘”,阳光下凝重的橙红色让雅丹地貌显得庄严而瑰丽。

风城石头的生命又是脆弱的,夕阳落幕后的风城似乎有些凄美。这又何妨?我期待石头的重新生长,更希望明天的风城有一场灿烂的阳光。

长长的驼队即将归家,又是风把我们送出城。当我回到住地,发现身上藏了许多沙粒。原来,这是风城的慷慨馈赠,也是风城的美丽记忆。此时的我明白了:魔鬼城原来是风与时间对自然的雄奇雕塑。

①人生轨迹

库木塔格时光流年的风韵沙画

如果说,乌尔禾“魔鬼城”是大自然元素“风”经历千百万年来的杰作,那么鄯善的库木塔格沙漠更像是自然风几千年来的即兴创作。从地质变迁的角度来看,几千年只是变化中的瞬间,而对于人类来说,几千年已经可以积淀若干部厚重的历史。来到库木塔格沙漠,也许你我就能感受到这种瞬息万变与厚重沉淀。

库木塔格沙漠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盆地东缘,鄯善县城南,距乌鲁木齐280公里,离旅游名城吐鲁番90公里,正好扼古代丝绸之路要冲,跟与之相连的鄯善城和史书记载的楼兰古国曾有着前生今世的关系。

一路来自天山七角井风口的西南风与另一路来自达坂城风口的东南风,经过漫长风程,裹挟着大量沙子,最后,两股风像恋人一般有缘千里,竟然在鄯善的库木塔格地区相遇、碰撞,在南面的觉罗塔格山前,缓缓减速,又静静携手,各自撒下它们的行李——沙子,悄然离去,远走天涯。几千年来,风的故事不断重复,从未间断。大自然总是充满了灵性,鄯善老城似乎成为两路狂风的月下老人,风向交汇点始终停留在城的南端,从未向北移动,沉积下来的沙子也从来没有进犯鄯善城。于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沙漠竟然能和城市相连接,而且形成了世界上唯一的“城中沙漠”。

大约在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库木塔格沙漠开始形成,自然的风似乎初步完成了沙画的创作。沙画是当代艺术,只有生活在当代的人们才会欣赏,才会理解这片沙漠,而一直到唐代,库木塔格沙漠仍然是一片神秘莫测的“大患鬼魅碛”。此时的我恍惚间回到了大漠的古战场,硝烟四起,铁马金戈。“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那是何等的豪气奔放,视死如归!大漠即使有了短暂的安宁,那也是戍边将士和远嫁公主思念故土的孤独之源。当我带着“葡萄美酒夜光杯”匆匆来到这片沙漠时,竟也生出一种豪气,生出一种悲壮来。

②迎着阳光

③大漠雄魂

④沙之韵律

⑤落日

可当我真正走进这片沙漠时,所有的豪气与悲壮都烟消云散。“平沙茫茫黄入天”,原来这是一幅世界最大的沙画。鄯善老城、绿洲和南面的山把沙漠粗疏地围绕一下,就做成了沙画精致的边框。老城与沙漠相接,绿洲与黄沙相伴,飞鸟与驼铃共舞,大漠风光与江南秀色竟相映成辉。绿洲与沙漠之间没有过渡,只有相逢地带一丛丛散布的沙棘能告诉我,左边是绿洲,右边是沙漠。

在维吾尔语中,库木塔格是“沙山”之意,站在鄯善老城的高处,满眼是金灿灿的“沙山”,雄浑壮观又仪态万方,处处充满阳刚之气,却又无处不存柔美之情。在没有“烽火动沙漠”的日子里,沙山显得如此沉稳,任凭所有的人在它身上嬉戏,绕弯,翻滚,就像一个慈父任凭娇女在肩膀上攀越,却又时时能保证她安全地落入自己的怀抱。

我喜欢远离嬉戏的人群,安静地坐在高高的沙山脊背上,做一个简单的看客,极目蓝天,又纵览沙山,安静地守望这里的一切。朝阳面的沙坡如午后浓浓的咖啡,丝滑而有光泽,背光面却如黑巧克力,迷人而深不可测;迎风面的沙坡平静似水,而背风坡的流沙却如发丝倾泻。黄沙绵绵,沙丘起伏,恍若到了江南的海边。那一条条自然风描绘出来的沙脊线平滑流畅,如同春日里抽芽之前的湖岸柳枝,婀娜飘逸且萌动生命。那远看似平坦的沙层,近观却犹如春风拂过的海面,波光粼粼,涟漪层层。靠近边缘的沙面如同海风拨弄下的清波,一浪一浪地向前挤,又仿佛突然遇上海岸,踮起一个个小小的浪尖,于是,一大片小小的沙浪就在阳光下轻巧而欢快地跳舞。

这是一幅可以把自己融进风景的沙画。当我成为看客时,别人就把我当成沙画中的风景。许多人喜欢走在沙脊上,如果远远地望着别人在沙脊上行走,你会忍不住俯下身,在沙子上用手指划一道漂亮的S形曲线,然后出发,沿着前人的足迹向前走。可你通常不会在脚印断点上结束旅程,一定会沿着细细的脊线继续前行。这就是青春的脚步,热爱超越,直至你被后面的人超越。在偌大的沙盘里,你也可以做一个孤独的旅行者,按照自己选定的方向,踏出一条属于自己的沙漠之路,然后,拍下这一段生命足迹,刻写一路金黄色的记忆。这时,你或许会突然发现,一只小小的瓢虫也正用纤细的腿足在沙面上印下足迹,它的身后延伸着一条长长的美妙弧线,一种生命的感动油然而生。在沙漠中,再卑微的生命也是高贵的。

①凝固的波涛

弱小的生命常使人联想到国之兴亡,库木塔格沙漠曾经是历史上“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汉代时,曾在“丝绸之路”上兴盛一时的楼兰国却在几百年后突然消失,人们总在探索楼兰国的最后归宿,于是,这一片沙漠又成了诠释古楼兰王国消失的最后一片圣地。

沙画有一种透光之美,也有一份灵动之美。库木塔格风韵“沙画”的灵动,就在它那浓缩了的世界各大沙漠的典型景观里:复合型沙垄、新月型沙垄、线性沙垄,格状沙丘、线状沙丘、波状沙丘、新月形沙丘、金字塔形沙丘和世界独一无二的羽毛状沙丘,还有平坡地和独特的鱼鳞纹沙坡地;风韵“沙画”的透光,就在于大漠日出的绚丽和夕阳染沙的缤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早已不再是边塞诗人的感伤,而是人们用金沙画在心中的壮丽美景。

②沙漠孤烟

③生命奇迹

④光与影

交河故城时间镌刻的历史背影

时间把国家兴衰与历史沧桑镌刻成废墟,留给后人凭吊、探索、思考。随处可见的残垣断壁似乎都会诉说一段遥远的过去,迷茫、无奈、固执。虽然匆忙穿过交河故城,可我发现,被时间镌刻的历史背影,却已深深刻进我的记忆。

《语文新课程标准》明确指出:小学生的习作能力包括“作”和“改”的能力,掌握自我修改习作的方法和养成良好的自我修改习作的习惯是提高习作能力的重要环节。叶圣陶先生曾说过:“对于学生的作文,教师只给些引导和指点,该怎么改,让学生自己去改,学生不就处在主动地位了吗?养成自我修改的能力,终身受益。”那么作为小学语文老师,我们应该怎样培养学生修改自己的习作,养成修改习作的良好习惯,提高自己修改习作的能力?笔者以为:

从鄯善沿古丝绸之路向西100公里,就到了著名的历史遗迹交河故城。它位于吐鲁番市西10公里的雅尔湖乡的雅尔乃孜沟中。雅尔乃孜沟是远古时代由洪水冲刷而成的一道河谷,经过千百万年冲蚀,在河谷中央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平面河心洲,交河故城就坐落在这黄土高台上。《汉书》中称之为“交河”,而当地维吾尔族则称之为“雅尔和图”,即“崖儿城”。“交河城边飞鸟绝”,这城周30余米高的壁立如削的崖岸令人生畏。

从“交河故城”的横匾下走过,如同开始穿越2000多年的时光隧道。大约秦朝时期,车师(姑师)人已是交河城的开拓者。汉代交河城是西域车师前国王都,更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落脚点。700年后,历史湮没了车师之名。唐朝时,交河城成为政府控制西域的军事要塞。后来吐蕃人、蒙古人又相继占据此地,直到公元14世纪末被蒙古贵族所毁。“断壁悬崖多险要,荒台废址几春秋”,明代人的感慨已经让我们看到交河城几度沉浮的沉重身影。

在和平年代,交河城就是一片安逸的“柳叶”。交河城南北长约1650米,东西最宽处约300米,城池总面积43万平方米,其中建筑面积36万平方米,大都集中在城的东南部。交河建城虽始于秦汉,但我们今天看到的故城遗址建筑,绝大部分是唐代留下的,因此,城的形制和布局与唐都长安城十分相仿。行走在城中央的子午大道,仿佛逍遥自在地在安宁的车师国里闲逛,又如同跟随玄奘去天竺取经而途经此地,短暂停留。中央大道连接着残存的南大门和佛教大寺院,把城分隔成东西两块。左顾右盼,我可以窥探街巷里弄、别致院落,又可拜谒寺庙佛堂、官邸衙署;我可以体察先民生活劳作的手工作坊和陶窑,也可以掬一口古井清泉解渴歇脚。登上子午大道北端的古塔台,回首鸟瞰,一大片坊区在秋日下闪着银光,虽然已是残垣断壁,却依然掩饰不住昔日的繁华与喧嚣。这一片安逸的“柳叶”,便是大唐盛世的缩影。

①岁月沧桑

然而,唐代诗人又常以悲悯情怀为出征戍边的将士掬泪分忧,“戚戚去故里,悠悠赴交河”“阴山苦雾埋高垒,交河孤月照连营”。交河城,历来是统一王朝控制边关的前沿哨所。或许是因为最初筑城的车师人过于弱小而周围民族又过于强悍,车师人完全按照军事防御的要求筑城,从而使整个交河城成为一座巨型的军事堡垒。整个古城只有两座大门——南门和东门;东门有半圆形的瓮城用作防御。更独特的是,整座城是从生土台地表面向下深挖而成,最深处有现在的三层楼高,这种世界罕见的“减地留墙”建筑法使得这座城池特别能应付战争:城里蜿蜒曲折的街巷可以瞬间演变成狭长而幽深的战壕,而沿河谷的所有房屋都不开门窗,免得敌人向灯火处放箭袭击。难怪有人说,从空中看,交河故城是一艘古代版的“航空母舰”。

尽管防御功能如此出色,但交河归属权却一再易手。“白日登山望峰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这些大唐诗句数度成为交河命运不济的真实写照。在交河故城里,大部分遗址都有被烈火焚烧的痕迹,可见强兵压境下,交河城如风雨飘摇中的孤独扁舟,难逃倾覆之劫。

交河故城,是战争遗留给和平的废墟,也是历史留给后人的见证,这无疑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废墟”。正是因为极度的干旱和独特的构建,才让这座废墟成为迄今为止保存最完整的都市遗迹和最古老的生土建筑。废墟往往给后人留下许多千古之谜,敦促人们去探索;废墟还常常使来者“发思古之幽情,独怆然而涕下”。当然,我们今天行走于废墟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多历史沧桑感,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地欣赏与谐趣地揣摩。这些被岁月磨过的历史痕迹,在游客的指点与拍摄中,瞬间转变成了现代派雕塑。

远望街巷密集的区域,恍若看见了云南石林。两座高高的黄土残墙,顶端紧密相接,中间却留下椭圆空洞,在蓝天的映衬下,恰似两头骆驼亲密相吻,真可谓“世纪之吻”。我想,在唐代,这座院落里一定住过一对恩爱夫妻吧。只要细细观察,我们还能从城里找到各种各样的动物,有大象,有北极熊,有牦牛,当然也可以是形态各异的陶俑。这些如雕塑一般的生动形象,似乎让逝去的交河城重新恢复了生机活力。当我从一座高大威严的土堆旁经过,虽然头顶蓝天却感觉黑云压顶,继续快步前行,想走出这一黑暗怪圈,又忽然觉得眼睛被余光一激,连忙后退一步张望,真是洞天光明,只见一僧人侧面,双手合十,正在洞中打坐静修。可是,当我绕过巨型土堆,直接去阳光下寻找大师,却已难觅踪影,真是奇妙万分。在交河故城,如果我们用艺术的眼光去审视这些断壁残垣,竟然可以找到许多将军形象,昂首肃立,把剑欲刺。一座城,即使已经化为废墟,守城者都不忘留下凛然威风。

走出“废墟”,交河故城已化为历史的背影。这背影融汉族农耕文明与西域游牧文明于一体,坐落于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丝绸之路”中心点,默默守护着宝贵的历史财富,久久散发着厚重的历史沉思。与其说是我们在唏嘘岁月的无情,叹止古人的智慧,不如说是交河故城在岁月蹉跎之际,恬静地观望着交河后人的劳作、收获,淡然地数着城中游人穿梭时光的匆忙脚步。今天的交河故城,汇集的已是岁月对历史的雕塑。

②丝路画语

③漫漫丝路

④历史对话

五彩河滩隔河相望的优雅情缘

从交河故城向北约800公里,就到了阿勒泰地区,这是古丝路在北疆的延伸段。在这一区域,分布着著名景区喀纳斯湖、禾木、五彩河滩等。五彩河滩处于布尔津县境内,地处我国唯一注入北冰洋的额尔齐斯河北岸的一二级阶地上,海拔480米,往哈巴河县方向,距布尔津县城24公里,也是前往喀纳斯湖景区的必经之地。

额尔齐斯河,河面开阔,河水平缓,从容而行,如慈母一般温柔可亲,一路蜿蜒流向北冰洋;远远望去,河面晶莹剔透犹如蓝宝石,似湛蓝的天空帷幕降落在杨树与砂岩间。南北两岸景色各异,南岸有绿洲、沙漠;北岸呈悬崖式的雅丹地貌,由于激烈的流河侵蚀切割以及狂风侵蚀作用,山势起伏,又随着时间推移而使颜色多变。

五彩滩一河两岸,笔立挺拔的杨树林和曲线起伏的五彩雅丹,就在北疆天际的明媚阳光下,编织着千百年来的生死依恋,结下了一段隔河相望的优雅情缘,可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①魂牵梦绕五彩滩

额河北岸的五彩滩,不愧为“新疆最美的雅丹地貌”,这是大自然对砂岩和泥岩风蚀、水蚀的又一杰作,是大自然挥动巨笔,调制七彩阳光而描绘出来的迷人画卷。橙红色几乎是雅丹地貌最美丽的主色调。它是红色与黄色的融合,它欢快活泼热情,它是丰收的颜色,让我不由得想起鲜亮的橙橘、成熟的玉米……撒落在额河北岸的橙红,随着太阳光线的强弱而不断变幻,显示着原本的红、黄,偶尔闪耀着金黄、鲜红,更多时候,它则保持着大地的本色:褐黄、土黄、灰白,间以浅蓝、浅绿,显示着它的沉稳与守信。这样的色彩变化一直从早晨到傍晚,而在度过黑夜之后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与魔鬼风城的粗犷相比,五彩滩的“雅丹”显得精致而灵动。多彩的线条波浪式地分布在砂岩之间,细腻而富有动感,仿佛哈萨克姑娘伸展双臂,张开纤细手指,上下摆动,在空中画着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姑娘头上的红色纱巾随着舞步轻盈旋转,又柔情地拂过我的脸颊,是那样的温柔细腻。阳光耀眼,五彩斑斓,呵呵,是不是遇上了梦幻般的缭乱与迷离?

当我沿着栈道真正走进五彩滩,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因为干旱多风,而岩层抗风能力强弱不一,砂岩形成了参差不齐的轮廓,河岸竟有小型的壁立悬崖,河滩上一片山峦叠嶂,大有“一览众山小”的巅峰意境。小山岗被五彩艳丽地包裹着,千姿百态却又似曾相识,如同走进童话世界,踏入油画故乡,无论你从什么角度“截图”,你所得到的,都是印象派大师的不朽杰作,莫奈的《日出》,毕沙罗的《麦田》,梵高的《丰收》,大师们对光与影的刻意追求,此时在砂岩上一览无遗。你还可以看到小型古堡,大型驼峰,精美蜂窝,微缩高原……这是一座馆藏丰富的彩色泥塑馆。这里沟壑纵横,峰峦驰骋,一派雄风大气;这里又似瀑布凝固,浪花定格,一堆似水柔情。谁又能读懂这“山”一样的外表下,藏着的一颗柔弱的“冰心”呢?

额河南岸的杨树林,紧紧靠着河岸,连绵不断地向远方伸展,不枝不蔓却茂密成林,挺拔玉立却又能撑开枝叶如天。她与五彩滩隔河相望,也有一小片跨河越水,执意要与砂砾牵手结伴。我寻思着,那一定是走过了千百个春秋而割舍不下的依恋。分不清是青杨、白杨,还是苦杨、胡杨,春雾冬雪,夏雨秋日,杨树似乎都以她高贵的外表和矜持的内心,向北岸谕示忠贞的情愫。春夏时节的杨树林是一片浓郁的黛绿,生机盎然而静如止水,她是在给璀璨缤纷的五彩滩做舞台背景,抑或在默默无语地映衬对岸的如火如炽?当“秋风满路”时,杨树林开始换装,满眼尽染黄绿相间的成熟之美。这是她靠近北岸砂砾的无声暗语?树冠上那一抹一抹艳丽的绯红,是她羞涩的红晕?无论岁月年轮如何老去,杨树林的四季变幻却始终如一,只为对岸的五彩滩。

额尔齐斯河是幸福的,她总是日夜不息地传递着隔河相望的情缘,而这一份情缘又谱写了一曲充满动感和活力的生命旋律,伴随着额尔齐斯河的蓝色倾情,在北疆辽阔的土地上缓缓地播放。

黄昏时分,我在岸边静静等待着,等待一轮落日将五彩河滩点燃,如火如荼,如痴如醉。夕阳西下又恰是放牧晚归时,不远处,在连接两岸的阿克吐别克钢索桥上,不时有哈萨克牧民骑着高大的骏马,哼着优美的情歌,赶着羊群从吊桥上走过,又给渐渐安静的五彩河谷平添许多浪漫气息。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五彩河滩,一幅优美的风景油画,一段优雅的梦幻情缘。(责任编辑/胡静设计/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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