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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与喧嚣
——符号双轴逆转与《刺客聂隐娘》的影视书写

2015-01-05王立新徐文松

艺术评论 2015年10期
关键词:聂隐娘侯孝贤刺客

王立新 徐文松

静默与喧嚣
——符号双轴逆转与《刺客聂隐娘》的影视书写

王立新 徐文松

“夜静人稀,沙子龙关好了小门,一气把六十四枪刺下来;而后,拄着枪,望着天上的群星,想起当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风。叹一口气,用手指慢慢摸着凉滑的枪身,又微微一笑,‘不传!不传!’”

——老舍《断魂枪》

2015年8月27日,由侯孝贤导演、舒淇、张震主演,改编自唐传奇《聂隐娘》的武侠电影《刺客聂隐娘》(以下简称《聂》剧),在历经近两年的制作后在大陆公映,这也成为侯孝贤首部进入大陆院线的电影。实际上,自5月25日,《刺客聂隐娘》获得戛纳最佳导演奖后,围绕侯孝贤的访谈、对《聂》剧作品解读,已成为各媒体热议话题,相关报道纷沓而至,营造观影期待。但有意味的是,从公映后效果看,各界反响不一:是一部“伟大的电影”,还是不顾及观众感受“沉闷晦涩”装精之作,成为评价此片有趣的态度两端。[1]

从现实情况来看,《聂》剧票房不高[2],观众欢迎度明显低于相近档期的影片《捉妖记》《大圣归来》,就笔者在不同省区(成渝)影厅播放的实际观察,《聂》剧上座率不高、中途退场现象确不鲜见。依据文艺电影风向标豆瓣电影网站数据:截止2015年9月14日的56239人次打分中:《聂》剧得分为7.5,三星以下(含三星)点评占34.9%,落后于《新龙门客栈》《笑傲江湖》《少林寺》《黄飞鸿》等经典武侠剧作得分,与侯孝贤自己的系列作品比较,得分也不算突出,就此而言,《聂》剧反应平淡已是事实。

对这一现象,笔者以为:由于需要较高视听语言读解能力,文艺或艺术电影观众面相对集中,市场普及度低于商业娱乐电影并不奇怪(一如古典音乐乐迷数量永远不能,也无需追求与流行音乐并驾齐观)。此外,在影像风格上,《聂》剧与侯孝贤之前作品一脉相承(固定机位、慢摇运镜、偏爱长镜头、空镜头),因此,观影反响不热,也是应有之义。

本文着力阐明的是,随着工业社会转型为商业社会,消费文化迅速崛起,社会呈现泛艺术化走向的文化现实。从符号学角度而言,文化裂变,致使参与文化文本建构的符号双轴地位逆转:作为文本符号遴选根据的聚合轴作用急剧缩减,而以邻接粘合为特征的组合轴影响快速增长[3]。在此效应下,泛艺术化组合性文本占领优势地位(网络信息、电子游戏的文化特色重在邻接组合),受此文化熏陶成长起来的青少年已成为观影主体,以精致碎片化组合为特色的影视文本,轻松成为市场宠儿。

侯孝贤因其个人化的影像书写,形成“作者电影”风格,成为上世纪八十年代台湾新电影代表人物,文化大潮转向中,由于符号双轴地位反转:经典评介,已由聚合轴文本比较,趋向于组合轴群选连接[4]。泛艺术化符号文本应势扩涨,在此时代,侯孝贤的影视书写却转而“背向观众”[5],2015《刺客聂隐娘》以“凝视自我”不妥协立场,成为“一个人,没有同类”的文化标出项[6]。

电影《刺客聂隐娘》剧照

一、《刺客聂隐娘》的镜像自我与主体性品格

(一)凝视自我:孤独或是自由

“一个人,没有同类”无疑是《聂》剧最引人瞩目的关键词,有报道称之为电影“通关密语”[7];同时,在惜词如金的《聂》剧中,该片却用大段繁复的台词、嘉诚公主奏琴的长镜头画面、以及对此意象的反复强调,精心铺陈了“青鸾舞镜”的典故,因此,大量评论集中于“孤独”[8]主题则并不奇怪。

但分析“青鸾舞镜”这一象征符元点,不难发现,其符号所指并不涉及孤独,而是“凝视自我”,个体通过“凝视”[9]行为,实现我对我在符号交流中的反思,以完成自我认知,最终抵达主体“我”的整体确认。[10]镜像帮助打开自我,反思自我,未完成镜像自我的“青鸾”三年不鸣,聂隐娘亦如是:他人犹如镜像:“人总是会意会到他人与自我之间存在的关联。通过这样的帷幕(screen),来构成对自我的再现,也就是经由这样的再现方式,‘凝视’的关系和权力因此得以形成”[11]。

在《聂》剧中,对自我和权力的指认表相为:聂隐娘对刺杀任务的放弃,以 及其后,更为主动地参与到政治和权力关系博弈,在各种冲突中最终取得主体身份选择的权力。

实际上,当聂隐娘被迫放弃“窈七”受训为“刺客”的时候,她就丧失了自己原初身份及为其所有的权力。当她接受任务回到家中,试图恢复“窈七”身份时(影像细致表现了聂隐娘初到时的洗澡、更衣场面),她却陷入更大的尴尬:在 “刺客”与“窈七”之间,聂隐娘携带的是一个摸凌两可的隐性符号(公主去世,表兄已娶,各种物是人非,亲友对她其实是疏离和小心戒防),作为一个丧失原初身份的自我[12]符号,她陷入失语,只能在沉默中观望,最终,在一次次镜像反射般的“凝视”中,艰难地一步步重新构筑自己的身份。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原生态的(父母),不是外在的(公主、师父),而是“我”作为“我”之权力主体的身份(自我)建构。

影片中,有大量镜头表现聂隐娘“看”或“凝视”,不论作为杀手时的静待,还是精心铺陈的隔纱凝注(如前所述,通过这样的帷幕(screen),来构成对自我的再现)。其实,无论作为能指符号的“青鸾”,还是所指指涉的嘉诚公主、聂隐娘、乃至导演隐形自我[13]表意,正是通过“凝视”的行为,通过一次次履行“看”的观察过程:意识与反思、选择与舍弃,才得以实现对自我的主体塑形。

《聂》剧又以大量静美、或被诟病为沉闷的空镜头和长镜头,表现自然景观,其意趣也同样如此。在对侯孝贤前期作品的研究中,已有论者指出:“在侯孝贤电影所提供的想象域中,自然景物始终是作为某种自我认同的对象化自我展示的,作为物我合一的契机,提供了对社会现实的超离。”[14]

《聂》剧结尾,聂隐娘一行渐行渐远,走向远山的“暮归”长镜头,又一次呈现了这一自我认同的“自然”,但这一次的“自我认同”,是经历了一系列“自我凝视”、观察比较后的自觉抉择,只有经历这样的自觉,才是“我”之主体性的人生,才能真正获得觉解后的自由,虽然这种自由也意味着放弃。

侯孝贤本人对《聂》剧的阐述,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一点(参见优酷视频专访“侯孝贤谈《刺客聂隐娘》 328期”),侯孝贤提到:吸引他的不是聂隐娘的侠义而是她的自由,并以“限制就是自由”加以解释。对侯孝贤自由涵盖的范畴且可不论,这一表述,用动作性的“限制”隐喻概念性的“自由”,说明重点在于“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选择能力,其实,这种主动性选择能力,只能建立在“凝视自我”后的自觉,只有在丧失身份的自我惶惑后,(如前所述,自我必须通过身份加以表相),才能经历反思的过程,才能一步步寻找对自我主体性的把握,而不沦陷于自我的各种外在社会身份实践的迷思。所以,《聂》剧会围绕聂隐娘身份冲突与自觉觉我历程,结构主线,缓缓展开唐代藩镇的历史画面。

(二)“这个杀手不太冷”:从身份自我到主体自我

对符号自我的研究指出:“各种身份及其文化解释,只是构成了自我的不自觉的、杂乱的“表面层次”,只有自觉意识才能反思,才能给予表面层次以确定意义……只有一部分自我意识较强的人,从对自我的认识能力出发,自觉进行各种身份的选择。”[15]

“杀手不杀”,无疑是《聂》剧中富于张力的情节设计。编剧谢海盟在腾讯电影沙龙谈到:聂隐娘是刺客,不是侠客。从符号携带身份而言,刺客的身份是执行刺杀,对于组织或雇主安排的任务,并不作自我主张,这也是聂隐娘师父强调的立场:“剑道无亲,不与圣人同忧”,而聂隐娘从一开始因小儿可爱放弃刺杀大寮,到最后对表兄田季安从刺客变为护卫,从“不能断绝人伦至亲”到“魏博乱而不杀”。在沉默而又往复的凝望中,聂隐娘一步步迈向家国天下的伦理情怀,以对不在场“身份”(圣人同忧)的认同,取得对自我意义的反思,以实现个人主体的完全把握:“如果一个人的自我具有反思能力,他的各种社会文化身份,就是自我的自觉延伸,自我能控制身份的需要与压力。自我的这种自觉反思品格,在现代凸现其重要性,原因是传统社会结构的消失,使身份越来越变动不居。在传统社会中,人的诸种身份相对稳定,自我不太需要反思;而在现代,身份过于复杂,自我的稳定性受到威胁。此时只有充分自觉的反思,才能把握自我。吉登斯认为,‘反思性已延伸到自我的核心部位。或者说,在后传统的场景中,自我成为反思性投射。’”[16]

从符号所指关系看,“圣人同忧”与“剑道无亲”携带的所指有内在的意义冲突,由于这一内在紧张关系,导致师徒最后对决,叙述逻辑的幽默在于:在刺客教育中成长起来的聂隐娘,心理锻炼得非常稳定——不关注别人的看法,坚持完成指令的事,因此当她完成自觉自我,并接受它的指令,她和师父的对决也同样是一击而中。

在作为故事底本的唐传奇《聂隐娘》中,却并不涉及身份和自我的冲突问题:在传奇故事中,聂隐娘更多的是神怪色彩,并不存在“魏博乱而不杀”的内容,唐传奇《聂隐娘》虽主动择主,但基本是忠于为主服务的身份,而影片《刺客聂隐娘》中,主体身份的寻找与确认成为全剧要旨,外在刺客身份与内在自我构成矛盾两级,文本符号组合活跃于比较与选择的聚合轴运动层面,不得不说,这是当下符号双轴逆转下的另类影视书写。

二、静默与喧嚣:符号双轴逆转与文本泛艺术化运动

“符号文本有两个展开向度,即组合轴与聚合轴(见注释3)。任何符号表意活动,小至一个梦,大至整个文化,必然在这个双轴关系中展开”,“聚合是文本建构的方式,一旦文本构成,就退入幕后,因此是隐藏的;组合就是文本构成方式,因此组合是显示的。可以说,聚合是组合的根据,组合是聚合的投影”[17]。

应该说,在传统和现代社会,双轴运动基本依据这一模式,参与组织文化符号系统。例如现代和前现代的各种等级区分,权力结构、身份话语文本。然而,伴随经济全球化带来的商业社会,电子技术开启的网络生活,大众文化迅速将人们裹挟进入众神狂欢的游戏场。“上帝已死”,娱乐至上。去神圣性,微细化、混搭、快餐式文本成为当代文化时尚。与之相应,日常生活审美化、泛艺术化文本运动以摧枯拉朽之势在社会各层面广泛蔓延,大众不再受制于自限式比较的聚合型文本建构模式,转而追求更轻松随意的符号连接组合文本模式。考察当前活跃的影剧文本符号,凸显特征就是各种精致的碎片组合(人物CP、画面唯美、音乐点对点配置等等),无不追求对大众感官消费的极力迎合。(“就是这么任性”、“小清新”、“颜值”等,这一系列平面的、消费型话语符号,成为网络热词,可见一般)。

在“真实淡出“的当代文化中,当“历史成为叙事”,人们不再执着于真相的探究,而是更关注于个体实在的感受性。对品质的长期考量(聚合轴层面),让位于当即实现的感官愉悦(组合轴层面),其能指符号是“泛艺术化的百姓日用”,其所指符号是掌握了经济资本的隐形大众对文化权力的反攻。《小时代》系列,可视为这一文化事实的另一佐证:《小时代》因为对各种奢侈符号的过度使用,曾遭遇官方媒体的严厉批评[18],但这并不影响《小时代》三部曲票房居高不下。

反观《聂》剧,侯孝贤团队通过场景的细微变化,留白式情节,隐喻性空镜头、长镜头画面,营造出一系列“最富于孕育性的顷刻”[19],亟待观众参与读解。影片把“凝视”的权力还给观众,本质同样是期待观者通过“凝视”,展开主体自我反思与对话,就此而言,《聂》剧并非无视观众感受,恰恰相反,通过给予观众充分参与对话的主体权,正意味着一种尊重?而观者们是如何反应的呢?根据票房和相关评论情况,观者们似乎并不领情(参见注释1、2)。

当符号双轴地位逆转,大众已习惯轻逸地流连在组合轴游戏场域,相比随大流式的连接,不假思索的任性连接组合,让大众重置自己于镜像面前,通过往复地“凝视”,达成 “自觉主体”的实现(聚合轴层面运动),无疑生疏而麻烦,况且结果也还难以保证(在消费社会语境,个体本身就处于身份和自我无据的困境)。因此,大众无法(或懒于)“凝视自我”,拒绝(或不能)比较选择主体、参与文本读解(作者期待与观众诉求本就指向于不同的双轴向度)。可见很多观众大呼“沉闷”是一点也不奇怪的。

三、“沙子龙的镖局已改成客栈”:未来我们将期待什么样的经典?

在《问道〈聂隐娘〉》的腾讯视频中,侯孝贤表示:“看电影的方式变了”。侯孝贤显然明白当下语境变化,并作出了自己选择。实际上,《聂》剧文本的文化意义并不在市场效应的示范(组合轴效应),而是该符号文本,在符号双轴逆转的时代,提供了一个差异性的标出项(聚合轴效应),以其沉默不妥协的姿态,取得文类的个人(或自我)主体身份,就此而论,《聂》剧的确实现了侯孝贤所说的自由。

当下,泛艺术化符号组合运动风头正劲,是无视现实的一味坚持批判性的经典选读,还是放任自流的参与群选经典组合游戏,需要知识界深切的关怀和介入。同时,处于人生成长期的青少年群体已成为影视消费主流,对这一事实也不容回避。影视制作和影视批评者,该创造何种品质的文化土壤?同样是知识界必须思考和面对的问题。

笔者以为:尊重和充分了解符号双轴逆转的文化现实,在批评性的辨析选择中实践互动,是知识分子的必要立场,也是文化生态良性运转的保障:“现代性必须完成它最后的目标,它的成就必须化为人类普世可享的成果,因为启蒙的目的毕竟不是为了造就专家,而是为了解放大众。这就要求精英知识分子关心和介入日常生活问题,包括大众文化。这也是我们今天面临的局面。”[20]

暮色中,完成主体自觉的聂隐娘慢慢隐入远山,留下的,尚待我们填补。

注释:

[1]中华网引自《北京青年报》:尹鸿.《刺客聂隐娘》:一个哈姆雷特式的刺客[EB/OL]

http://culture.china.com/art/screen/11170651/2015 0901/20311017_all.html;

中国青年网:王小石.高格调《刺客聂隐娘》为何不受待见[EB/OL].http://fun.youth.cn/2015/0915/2068227. shtml;

豆瓣电影:胖鸽儿.装逼行为之双重标准——论《刺客聂隐娘》所体现的傲慢与无知[EB/OL].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7582971/;

凤凰网引《南都娱乐周刊》.《聂隐娘》:是万人膜拜还是昏睡大片?[EB/OL].

http://ent.ifeng.com/a/20150604/42421218_0. shtml

[2]电影票房数据库网站-电影-《刺客聂隐娘》显示:截止2015年9月16日总票房为6090万,http://58921. com/film/4474;

中国社会科学网引《长江日报》:万旭明.《聂隐娘》口水大战升级 票房冷清吵得热闹[EB/OL].

ht tp://ex.c ssn.cn/wh/dy/dy z x/20150 9/ t20150913_2252639.shtml

[3]雅柯布森在五十年代提出:聚合轴可称为“选择轴”(axis of selection),功能是比较与选择;组合轴可称为“结合轴”(axis of combination),功能是邻接粘合,参见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159.

[4]参见赵毅衡.两种经典更新与符号双轴位移[J].文艺研究,2007(12).

[5]参见史航主持腾讯电影沙龙第九期视频.问道《聂隐娘》[EB/OL].http://v.youku.com/v_show/id_ XMTMxODU3NDgwMA==.html

[6]符号学研究发现:“正常文化”往往无风格,或风格“零度”——社会主流一般“自然”认为自己是正常的,而异文化则是标出的,非正常的。例如,携带风格性元素的异乡、异族、异己的人或事,往往被看做新奇怪诞,是标出性文化项,被处于社会文化之边缘。然而,对立文化范畴之间不对称所带来的标出异项,其地位并非一成不变,正项和异项往往会随着文化发展而变化,而出现标出性历史翻转局面。赵毅衡.文化符号学中的标出性问题简介[J].江苏社会科学,2011(5):137.

[7]凤凰网引北京青年报:肖扬自.侯孝贤:影片通关密码是“一个人,没有同类”[EB/OL].

http://culture.ifeng.com/a/20150617/43992625_0. shtml.

[8]凤凰网引北京青年报.侯孝贤:一个人,没有同类[EB/O L].http://news.ifeng.com/a/20150826/44514590_0.shtml;

编剧汪海林新浪博客.限制,有限制才有自由:从唐传奇到电影的《聂隐娘》[EB/OL].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4550b30102vp5b.html;

Mtime时光网:尉迟上九.杀手:一种稀有而孤独的存在,是聂隐娘更是侯孝贤[EB/OL].

http://movie.mtime.com/49650/reviews/7918067. html.

[9]“凝视”也有学者译为“注视”、“盯视”,是携带着权力权力运作或者欲望纠结的观看方法……,观者被权力赋予“看”的特权,通过“看”确立自己的主体位置,被观者在沦为“看”的对象的同时,体会到观者眼光带来的权力压力,通过内化观者的价值判断进行自我物化。赵一凡主编.西方文论关键词[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6:349.

[10]实际上,我们称为“主体”的概念集合,在符号学的具体实际分析操作层面上,与“自我”这个概念大致可以互换。“自我”是与他者相对而出现的,没有他者,就没有自我……我对我在符号交流中采取的各种身份有所感觉,有所反思,有所觉悟,自我就在这些“自我感觉”中产生。参见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 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344.

[11]廖炳惠编著.关键词200[M].苏州: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144.

[12]在具体的符号活动中,自我必然以某种表意身份或解释身份出现,身份暂时替代了自我。参见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346. [13]侯孝贤腾讯访谈视频:我常常照镜子,喜欢照镜子。一个导演的电影绝对逃不过就是导演本人折射,像镜子里面的人,绝对逃不过,要隐瞒都隐瞒不了;侯孝贤坦言,电影就是导演自己,你是什么样的人,呈现的就是什么样的电影,装都装不来。参见.侯孝贤:我只会这样拍电影[EB/OL].新华每日电讯7版2015-8-24,http://news. xinhuanet.com/mrdx/2015-08/24/c_134548394. htm.

[14]杨小滨.在镜像自我与符号他者之间:侯孝贤电影的精神分析学观察[J].文艺研究.2014(12):26.

[15][16][17]赵毅衡.符号学:原理与推演[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1:352;159,161.

[18]刘琼.人民日报评电影〈小时代〉:小时代和大时代[EB/OL].http://media.people.com.cn/n/2013/0715/ c40606-221958.人民网.2013-7-15.

[19]龙迪勇在《图像叙事:空间的时间化》一文指出:“概括起来,在图像叙事中,主要有两种使空间时间化的方式:利用“错觉”或“期待视野”而诉诸观者的反应;利用其他图像来组成图像系列,从而重建事件的形象流(时间流)。前者主要表现为发现或者绘出“最富于孕育性的顷刻”,后者则主要要让人在图像系列中感觉到某种内在逻辑、时间关系或因果关联(否则就只是多幅图像的杂乱堆砌)。”龙迪勇.图像叙事:空间的时间化[M].江西社会科学,2007(9):44.

[20]徐亮.双轴运作的另一种可能性[J].文艺研究,2007(12):15.

王立新:重庆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四川大学艺术学院研究员

徐文松:江西财经大学人文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雍文昴

2011年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台湾电视批评发展史”(项目编号:11CXW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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