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捷

德国的公共厕所不仅随处可见、造型别致、干净卫生，而且相当人性化和高科技。这样的公厕竟然不需要纳税人负担一分钱，反而每年有很多利润。免费还能赚大钱，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这就不得不提到德国公厕的私人承包经营了。20年前，德国公厕也是政府经营的。厕所服务是一个成本颇高、收益微薄的行业。根据估算，按每人每次收费0.5欧元的高价（接相当于4元人民币），经营柏林的所有公厕，每年亏损额将达到100万欧元。但是1990年，瓦尔厕所公司通过拍卖会包揽了柏林所有公厕的经营权，并且把所有公厕装修一新，然后把收费公厕变成了免费公厕。

当时，所有人都认为瓦尔厕所公司疯了，但事实证明，瓦尔公司不仅没有亏损，而且还大赚了一笔。发展到现在，其经营收入每年可达上亿欧元，业务遍布三大洲，还在德国、美国、土耳其等国成立了18家分公司。

这个“厕所大王”究竟是怎么赚钱的呢？奥秘就在于厕所广告。

瓦尔公司联系了许多著名的大企业，包括苹果、香奈尔、派克等著名品牌都在厕所上打了广告。没错，这些广告确实是打在厕所的外墙上。不过，这些厕所的外墙制作得十分精致美观，和城市灯箱没什么区别。加之瓦尔公司的墙体费用比一般广告公司低很多，这些企业当然乐意考虑。

瓦尔公司不单在厕所外墙上做广告，还将内部的摆设和墙体也作为广告载体。考虑到德国人如厕时有阅读的习惯，他们甚至将广告印在手纸上。仅在柏林、法兰克福等5个城市，瓦尔公司就获得了超过3 000万欧元的广告收入。

此外，瓦尔公司的厕所外都有公用电话，客户每打一分钟，他们就能从运营商那里分到0.5欧分左右的额外收入。

当然，瓦尔公司也提供付费厕所。他们修建的一些高档厕所提供诸如个人护理、给婴儿换尿布、擦拭皮鞋、后背按摩、听音乐、阅读报刊书籍等服务。虽然数量不如免费厕所那样多，但还是满足了部分人的特殊需要，提高了瓦尔的声誉。

私人公司提供免费厕所，没有多少人看好它们的前景。但瓦尔公司不仅获得了成功，成了世界上最赚钱的“厕所大王”，而且还让德国人体验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好处：不用掏税金交给低效率的官僚，不用再听喋喋不休的抱怨，就能享受到良好的服务。

现在，德国的“瓦尔城市厕所”随处可见。里面的设施有很多是高科技的：上厕所时，双脚踏在马桶旁边的踏板上，前方的显示器就会读出你的体重，而且还会指出你偏胖或偏瘦，并给出治疗建议；把手放在马桶边的扶手上，血压、心跳就会呈现在显示器上；便池里的化验仪器还会根据粪便分析出你体内的蛋白质、糖分等情况，电脑医生当时就会给出相应的治疗建议。

在很多人的观念里，公共厕所既然是公共需求，当然应该由政府免费提供。然而，公共厕所在全世界的通病就是“脏、乱、差”。发展中国家的公共厕所就不必说了，污水横流、臭气熏天还算是好的，最怕的是找不到厕所。发达国家的情况稍好一些，但是也不能让人满意。免费公厕不但卫生状况差，还总有流浪汉、瘾君子等盘踞其间，让人十分难堪。

既然政府在免费公厕上吃力不讨好，为什么不把公共厕所当成普通的服务交给私人企业去做呢？私人经营后情形也许会大大改善。瓦尔公司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它不仅让老百姓舒服地解决了如厕问题，而且还在公共厕所上赚了大把的钞票，甚至还把“厕所游”变成了“德国游”中一项必不可少的旅游项目，瓦尔公司的奇迹可以说是市场的奇迹。2003年，这家公司甚至战胜了宝马和奔驰公司，成为德国最具创意的企业。

编辑/申冬梅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