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_陈扬桂

教子有方的陈省华

文_陈扬桂

刘铁男，汉族，曾任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党组成员、副主任，国家能源局局长等职务。2013年5月14日，因涉嫌严重违纪，接受组织调查，并被免去领导职务；8月8日，被开除党籍和公职。2014年9月24日，河北省廊坊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刘铁男受贿一案。

贪官刘铁男受审时痛哭流涕，说自己教子无方害了孩子，并随口念出两句《三字经》：“养不教，父之过。”《三字经》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启蒙教材，书中的窦燕山，教子有方，五个儿子先后登科及第，人称“五子登科”。而与窦氏同处北宋的陈省华，其三个儿子比“窦氏五龙”更优秀。

陈省华（939～1006年），祖籍江西，后唐同光二年（924），（陈氏高祖）陈伯万受朝廷之命，率军南下邵州（今湖南邵阳）征讨梅山峒蛮。陈氏出身义门，爱民情深，改征讨为安抚，使梅山地区政通人和，他的眷属落籍邵阳。他的孙子陈翔后来去四川做官，因不愿随上司反叛而隐居四川阆中。陈省华是陈翔之孙，曾任栎阳县令，官至左谏议大夫，任栎阳令时，兴修水利，惠及百姓。妻冯氏，封燕国夫人。

陈省华的三个儿子，老大尧叟和老三尧咨中了状元，老二尧佐在哥哥高中之前已进士及第。因尧叟、尧佐先后做过宰相，尧咨为与宰相平级的武将，一说陈省华的最后任职与宰相旗鼓相当，陈氏堂故称“三相堂”。

陈省华是理政高手、治水功臣，更以善于教子而名载家乘、流芳百世。连司马光这样的大政治家、史学家都由衷地夸奖：“三子接踵为将相，子孙繁衍，多以才能致美官，棋布中外，故当世称衣冠之盛者推陈氏。”“天下皆以陈公教子为法，以陈氏世家为荣”。

陈氏家族屡被皇帝关注。宋太宗召见新科状元时，见陈尧叟气宇轩昂，举止得体，龙颜大悦，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宰相吕蒙正回答：“县令陈省华的儿子。”宋太宗即令陈省华进京陛见，提拔他为太子中允。次年，又同时提拔陈省华、陈尧叟父子任掌文籍的秘书丞，并赐绯袍以示恩宠。宋真宗赵恒曾写诗《赐尚书陈尧叟出判河阳》相赞：“文苑昭清誉，朝端仰盛才。”

史志中记载的陈氏家史，让我们感受到这个家族辉煌的内因。《南部县志》载：“陈省华接待客人时，身为朝廷重臣的尧叟、尧佐、尧咨侍立父亲身后，端茶倒水，毕恭毕敬。”

陈省华教子，不仅重文，更重修德。他家有匹烈马，经常踢人。一天，他不见了这匹马，问仆人：“马呢？”仆人说是尧咨少爷卖了。陈省华马上叫来儿子：“你是朝中重臣，怎能把不能制服的烈马转手易人呢？”说着，赶紧命人去追回马，并退还买马钱。

陈省华妻子冯氏，贤淑明理，常领着儿媳妇下厨。大儿媳是尚书马亮的女儿，不喜欢涮涮洗洗，对丈夫说：“我这宰相夫人还要下厨。你去说说，给我免了吧。”陈尧叟摇摇头说：“我不敢。”马氏回娘家哭诉，马亮亲自向亲家求情。陈省华说：“她只是随山妻下厨。”马亮听说老夫人亲自下厨，肃然起敬地说：“小女就烦你多多指教吧！”

陈尧咨喜欢使枪射箭，宋代大文豪欧阳修的《卖油翁》中写道：“陈康肃公尧咨善射，当世无双。”他任荆南节度使期满，母亲问他做了哪些政绩。他说，荆南要冲之地，宴集频繁，我常在宴会上表演百步穿杨，客人莫不叹服。母亲听后不但没表扬，反而斥责他：“你父亲教你忠孝辅国，你身为朝廷命官，不以施仁政为己任，竟炫耀雕虫小技，如何对得起你父亲呕心沥血的教导？”举起棍棒就朝尧咨打去。这段故事被元朝著名戏剧家关汉卿编进剧本《状元堂陈母教子》。

陈氏家族虽为显赫豪门，但陈省华夫妻谆谆教子、勤勉持家，始终保持勤谨、朴素的家风。而贪官刘铁男的教子“路线”，则是为儿子刘德成找个好参谋，利用手中的权力为他们的利益共同体捞钱，结果在自己锒铛入狱的同时，也把宝贝儿子也带进牢狱之中。比较陈省华夫妇和刘铁男的教子路线，望子成龙的人们不能不深思之、慎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