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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天堑

2014-05-23

当代体育·扣篮 2014年8期
关键词:爵士球队球员

快打旋风

帕维斯·埃利森和赫伯特·克鲁克是路易斯维尔红雀1986年第二次夺取NCAA冠军时的核心成员,在绰号“不紧张”的埃利森率领下,他们把那年的决赛变成了扣篮大赛的秀场。这两人都在路易斯维尔大学受到了良好教育,但显然有个重要信息没在他们的课本上出现过:不要惹怒前辈“扣篮斯坦因博士”。

1990年某个夏日清晨,这两个小子在当地电台的一档节目中对这个绰号大放厥词。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得罪了这个名字的主人,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1990年,校方安排了一场由两代冠军直接PK的特别比赛:1986一代想借此机会让“扣篮斯坦因博士”的达瑞尔·格里菲斯和那支号称“扣篮博士”的1980年冠军队领教到学弟的厉害。这场慈善纪念赛被安排在红雀主场自由宫举行,就在万事俱备之后,埃利森和克鲁克的大嘴却改变了这场比赛的走势。“那支球队从来不知道第二名是啥滋味。”1980年冠军队教练丹尼·克拉姆说,“虽然老了六岁,但他们—直在精心准备这场比赛,他们还像原来一样寸土必争。”

埃利森和克鲁克这两个倒霉孩子不知道这些,他们更不知道格里菲斯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在一家电台接受采访时提到了我,他们说我们已经是老头子队了,会在比赛中打爆我们。”格里菲斯回忆说,“但最终的结果是,我们打爆了他们。”

那场慈善赛打到半场,1980年冠军队已经取得了20分的领先优势:如果学长们再穷追猛打下去,学弟们可以集体去治治精神上的创伤了。事实证明,传奇就是传奇,1980年那支红雀队更能定义伟大球队的标准。

“当我们慢慢变老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当初都干了些什么。”格里菲斯说,“在我们之后,才有了PhiSlamaJama(1982至1984年休斯敦大学篮球队的绰号,他们以扣篮和快攻著称)和其他后来者,我们是开山鼻祖。”

当年那支红雀从开场跳球伊始,就永不停歇地奔跑,用大学比赛中罕见的快攻打垮一个又一个对手。但和其他跑轰球队不同的是,路易斯维尔也能适应比拼肌肉的肉搏战。在本方半场,威利·布朗和罗德尼·麦格雷坐镇内线,与外围的德里克·史密斯及罗杰·巴克曼构筑起铜墙铁壁。当然,球队的核心永远是格里菲斯,这个路易斯维尔当地人在1976年考入了家乡大学。当他四年后离开时,留下的是校史上第一面NCAA冠军锦旗。

事实上,格里菲斯本有机会在高中毕业后直接进入NBA打球,而且在进入大学后的每个夏天,他也都可以改打职业篮球,但格里菲斯始终选择坚守。“我进入路易斯维尔大学后就想着完成两个目标:第一是读完四年拿到学位,另外就是帮助学校赢得全国冠军。”格里菲斯说。

当年作为一个高中生,格里菲斯在名为DBL的草根篮球联盟同大学及职业球员同场竞技了,地点是当地的肖尼公园。“那里就是我们的洛克公园。”格里菲斯说的没错,当时一些些在肯塔基上校和印第安纳步行者(ABA球队)打球的职业球员也会在这里打发暑假。在格里菲斯念大学前的那个夏天,他就曾在这里爆扣过2.18米的巨人中锋阿蒂斯·吉尔摩尔。“完成扣篮后我并没有怒吼发泄。”格里菲斯回忆说,“我只是默默跑回后场准备防守。”

随着格里菲斯进入自己大学生涯的最后一年,路易斯维尔的篮球迷对他的期望和要求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此前三年,红雀在NCAA锦标赛的战绩仅为2胜3负,这意味着一到全国锦标赛开始,他们就早早打道回府。

1972年和1975年,红雀曾两次杀人NCAA四强,但由于当时UCLA如日中天,他们始终和冠军无缘。到了格里菲斯时代,另一种失败的滋味让红雀人更加难以释怀——并非是球队实力不够,而是他们身上巨大的潜力始终无法转化成赢球的砝码。

球队战绩不佳让格里菲斯的耳边充斥着各种指责。“我认真听着这些批评和教练的意见,认清了自己的强项和弱点。”格里菲斯说,“因为我想做到最好,成为最好的球员。”

大四前的夏天,格里菲斯扎进克劳福德球馆(红雀的训练场地)闭关修炼。他每天都不厌其烦重复着各种科目,而且还没错过任何训练赛的机会。有一次,学校的保安人员甚至不得不在夜里给克拉姆打电话,因为格里菲斯还在训练而不肯离去。“达瑞尔只剩一次机会了,为此他整天泡在球馆里苦练。”队友威利·布朗说,“我们当然得去陪着他。”

“扣篮斯坦因”

1979-80赛季的红雀队无比团结,虽然队内12名球员来自肯塔基、乔治亚、纽约或印第安纳等全国各地,但无论是在场上场下,球员们始终拧成一股绳。

“那种化学反应一旦形成,通常就会延续一生,这真的很难得。”球队前锋斯科特·麦格雷回忆说,由于赛期初期膝盖受伤,他在那年几乎没怎么上场。麦格雷说的没错,因为就算在34年后的今天,那批1980冠军队的球员还大都居住在学校周边的区域内,彼此间也保持着联系。

克拉姆的执教是造成这种化学反应的重要催化剂,绰号“铁手卢克”的他从来不会斥责手下。“无论场上形势有多紧张,他都始终保持着冷静。”巴克曼说,“他的风度感染着我们,我们永远对他言听计从。他的口头禅就是,‘按我说的干吧。”

那个赛季,红雀制定了一套独特的快速攻防体系,将球队运动能力发挥到极致的同时,也最大限度降低了身高不足的缺陷。当时,报名身高2.06米的大一新生罗德尼·麦格雷已经是全队的最高海拔,但他实际看起来也就两米出头。

虽然天赋出众,但罗德尼却对训练没什么热情,他也一直不受重用。但三场比赛过后,斯科特因为膝盖重伤提前报销,罗德尼被赶鸭子上架推上前台。“那时候,他(罗德尼)号称自己是个‘比赛型球员,但所有人都必须首先是个训练型球员。”斯科特说道,“在大学篮球界,你必须好好训练才能打比赛。但罗德尼没意识到这点,直到我受伤之后,他才得到上场机会。”

红雀开局取得六连胜,但进入12月后他们在一周之内连续输给犹他和伊利诺伊。此后,步入正轨的红雀取得18连胜。路易斯维尔的连胜狂潮一直持续到1980年2月21日。那一天,他们作客麦迪逊,对手是爱纳大学。虽然斯科特已经基本康复,但他还不能出场比赛,只能在训练中帮自己和队友调整状态。“这体现出了他对球队的责任感。”格里菲斯回忆说,”他不想浪费时间,竭尽所能作出贡献,当时全队没一个人有私心。”

爱纳大学当时的教练是吉姆·瓦尔瓦罗,球队核心是2.08米的野兽型中锋杰夫·鲁兰。轻敌是红雀那场败走麦城的主要原因,鲁兰在比赛中狂砍30分和21个篮板,最终让红雀60比77大败而归。据说,这场意外的胜利让瓦尔瓦罗疯狂庆祝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人们在一家酒吧找到了烂醉如泥的瓦尔瓦罗。他有理由如此兴奋,因为这场胜利也就是爱纳大学史上最伟大的一场比赛了。

红雀则在惨败后召开了一次球队会议。这场比赛确实对他们的士气打击很大,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格里菲斯站了出来,帮助全队走出泥潭。一天训练结束后,我们所有人把手放在一起,格里菲斯说:让我们一飞冲天!从此之后,红雀再没迷失方向,他们一路高歌,直到拿下全国冠军。

红雀在NCAA全国锦标赛的首个对手是堪萨斯州大.对方后卫罗兰多·布莱克曼给他们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两队一路打到了加时赛。加时赛最后时刻,平时很少出场的后卫托尼·布兰奇在3.7米外投中压哨球,红雀71比69险胜晋级。最该感谢布兰奇的当属格里菲斯,比赛结束前两分钟,他因为五次犯规被罚下。“我下场后不断对着自己说,‘上帝啊,你可千万别让这场比赛成为我的告别赛。”格里菲斯说。

六天后,红雀以66比55击败得克萨斯农工大学吗,进军中西区决赛,对手是路易安那州立大学。克拉姆赛前还担心对方的速度和运动能力,但对手却因一场内讧乱了阵脚——中场休息时,队中两个球员在更衣室内大打出手,结果红雀最终以86比66轻取路易安那州立大学,杀入NCAA四强赛。

半决赛打爱荷华大学,比赛几乎就是一场肉搏战,在对方球员罗尼·莱斯特和巴克曼相撞退场后,比赛几乎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80比72,路易维尔取得胜利,得到34分的格里菲斯是球队第一功臣。

红雀对UCLA的决赛是一场很有意思的较量。UCLA以前锋范德维奇和控卫罗德·福斯特为核心,构建了一套攻击性十足的凶悍防守体系。有趣的是,克拉姆曾是UCLA传奇教练约翰·伍登的助教,而UCLA新上任的主帅拉里·布朗也在赛季中期采用了伍登经典的高位进攻战术,这让决赛两支球队乍看起来就像是孪生兄弟。

因为太过熟悉,红雀的扣篮、快攻等惯常的比赛方式都没有用武之地。另一方面,UCLA也没法发挥出他们的特点。比赛一直很胶着,半场结束时,红雀以26比28落后两分。这时,格里菲斯站了出来。“我告诉他们一定要紧起来。”格里菲斯说,“我们偏离了习惯的节奏,必须得回到正轨。教练很难帮我们解决这个问题,作为老大哥,我必须弄醒他们。”

红雀终于醒了过来,但UCLA依然四平八稳。终场前6分28秒,红雀依然以45比50落后。还剩4分32秒时,范德维奇抢断后在人群中一记爆扣,UCLA还是维持着54比50的优势。随后,红雀的反击风暴正式打响。杰里·埃文斯连续投中两球,将比分追平。下一个回合,对方投篮不中,格里菲斯六米外跳投入网,红雀56比54逆转比分。接下来,红雀造成UCLA失误,德里克·史密斯把握住了两次罚球机会。终场前14秒,罗德尼两罚一中,为这波9比0的反击波画上句话。红雀最终以59比54锁定全国冠军。

“我当时那种感觉没法形容。”格里菲斯回忆说,“我在路易维尔长大,从小就梦想为这座城市赢得全国冠军。在那一刻,我的所有情感都涌上了心头。”

比赛结束后,格里菲斯并没有和全队一起坐大巴返回学校,而是与自己的兄弟迈克尔一起踏上了这段100英里的回乡旅程。作为疯克德里克乐队(Funkadelic)的狂热歌迷,也是迈克尔最先发明了“扣篮斯坦因博士”(Dr.Dunkenstein)这个绰号。当时疯克德里克乐队首流行歌曲叫《DrFunkenstein》,迈克尔替换了其中的首字母,从而制造了这个新名词。

“我想开车转遍整个城市,看看人们的反应。”格里菲斯说,“街头巷尾挤满了人。当球队同到校园时,场面已经几乎失控了。就连大巴车的车顶上都站满了人。第二天,又有超过两万名球迷来到自由宫和我们一起庆祝胜利。”

无限敬畏

“扣篮斯坦因博士”在1980年NCAA的表现征服了全美球迷,他也被评为那年NCAA最佳球员(MOP),并得到约翰·伍登奖。在1980年选秀大会上,手握榜眼签的爵士意欲进一步加强球队的进攻火力,他们选中了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把他11年职业生涯全都献给了盐湖城,他还在这里得到了一个新绰号。格里菲斯之所以被爵士球迷称为“黄金天堑”,是因为他的姓氏“Griffith”与“天堑”(Griiff)形似,因而当爵士转播员亨德雷脱口而出“GoldenGriff”的时候,注定此名字会在盐湖城千古流芳。

1980年代早期的爵士是一直弱队,这让格里菲斯在新秀年就爆发出统治力球员的锋芒,凭借场均得到20.6分、3.6个篮板和2.4次助攻的表现,他击败凯文·麦克海尔和拉里·史密斯等人,成功捧起最佳新秀奖杯。那个赛季,格里菲斯和爵士另一个砍分达人丹特利联手场均得到51.3分,这超过了球队得分的一半。

之后的格里菲斯也一发不可收拾,连续五个赛季保持“得分19+篮板3.5+助攻2+”的水准;1984-85赛季,格里菲斯攀登到职业生涯巅峰,场均贡献22.6分、4.4个篮板和3.1次助攻,其中得分与助攻均缔造职业生涯最高点,而35.8%的三分球命中率投中92个三分球更领先全联盟。那个赛季爵士客场同公牛的比赛,格里菲斯对位咄咄逼人的新秀乔丹,结果他反客为主,不但在比赛中得到40分(乔丹此役得到28分),还表演了快攻中单手飞扣以及抢断后的反身背扣。

当乔丹加入NBA时,职业篮球已经从滞重的地面运动变成崇尚速度和爆发力的空中运动,这离不开格里菲斯在比赛中奉献的精彩场面。有意思的是,因为格里菲斯无法单手抓稳球,所以他的很多扣篮都是高高跳起,然后双手灌筐,这反而让他的扣篮更具美感。另外一个关于他的轶事:在1980年代,格里菲斯垂直起跳高度48英寸(1.22米)被收录在《吉尼斯纪录》一书中。

虽然在扣篮及三分领域都有建树,但格里菲斯所在的爵士却无法在战绩上取得实质突破。1983-84赛季,爵士取得他加入后的最佳战绩(45胜37负),但却在西部半决赛上以2比4不敌太阳。之后一年,爵士的胜场数反而更少(41胜),但他们在季后赛首轮却爆冷击败西部第三的火箭,继而走到半决赛才1比4不敌掘金。接下来的1985年选秀大会,爵士得到卡尔·马龙,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似乎就要从盐湖城升起,但就在此刻,格里菲斯出了健康问题:1985-86赛季开始前的热身赛上,格里菲斯左腿遭遇应力性骨折,医生甚至建议他告别篮球生涯,或者至少休息一观察后效,于是格里菲斯缺席了整个1985-86赛季的全部比赛。

1986-87赛季,格里菲斯希望卷土重来,但经历重大伤势的他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肆意飞翔,场均数据下降到15分、3个篮板和1.7次助攻——这还不算什么,格里菲斯失去了主力位置,他的场均上场时间只有24.3分钟。

格里菲斯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战斗力,好在晚辈马龙和斯托克顿成功完成爵士政权的执掌。格里菲斯逐步走入职业生涯末期,直到1990-91赛季后退役。

格里菲斯总共代表爵士参加了765场比赛,其中412场是主力,总共得到12391分、2519个篮板、1627次助攻、931次抢断和242次封盖,投篮命中率为46.3%。为了纪念他为爵士所作的贡献,格里菲斯的35号球衣也被球队永久封存。

1996年2月20日,爵士在主场以112比98击败凯尔特人,斯托克顿在比赛中投中一个三分球——这个进球是他职业生涯第531个三分球,打破了格里菲斯保持爵士队史纪录。赛后,斯托克顿面对话筒表示了对格里菲斯的尊敬:“达瑞尔是一位伟大的球员,我们只是很高兴把他缔造的脚印往前推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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