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华 李宾玲 马文侠

流产服务提供者对流产后服务现状看法的定性研究

谢华 李宾玲 马文侠

目的 了解流产后服务的现状, 并进一步关注重复流产和未婚流产的潜在原因, 为以后制定规范化的流产后服务方案提供依据。方法 采用小组专题讨论(FGD)和关键知情人访谈(KII)的方法,对郑州市市级以上医院工作的妇产科医护人员(21名)和区计生委工作的普通管理人员(1名)进行了面访。结果 河南省未婚流产和重复流产现象十分严峻, 年纪最小的仅16岁。导致流产的原因在未婚妇女主要是避孕知识缺乏未采取避孕措施, 已婚妇女则主要是避孕失败。对避孕方法的选择, 提倡使用安全套或节育环, 不主张使用安全期, 认为“安全期其实是最不安全的”, 紧急避孕不能作为常规避孕方法,不能频繁使用。所有参加访谈的医护人员一致认为流产后服务管理上存在漏洞, 需要加大避孕节育知识的宣传力度和完善流产后服务, 但认为流产患者术后随访比较困难。结论 流产后服务管理上存在一定问题, 建议加强避孕节育知识的宣传, 男伴的参与, 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便于流产后干预。

流产后服务；服务提供者；定性研究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 人们的性观念和婚育观念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但由于避孕知识的缺乏而未采取避孕措施或避孕失败使越来越多的育龄妇女面临着意外妊娠和流产的危险, 表现为非意愿妊娠率和人工流产率, 特别是未婚流产、反复流产率明显上升［1］, 这严重影响了未婚青年的生殖健康,同时也反应了医院和计划生育部门在管理方面存在一定的问题。因此, 对郑州市市级以上医院的妇产科医护人员和金水区计生委工作的普通管理人员进行了小组专题讨论和关键知情人深入访谈, 了解河南省流产服务提供者对流产管理的现状的看法, 探讨重复流产和未婚流产率居高的潜在原因, 为以后制定规范化的流产后服务方案提供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 1 一般资料 2012年4月, 选择在郑州市市级及省级医院妇产科和某区计生委工作且愿意接受本次调查的22名医护人员进行了调查。

1. 2 方法 采用自行设计的访谈提纲, 在私密的环境下, 由经过统一培训的调查员亲自调查, 采用小组专题讨论(FGD)和关键知情人访谈(KII), 并现场录音和记录。访谈内容涉及对流产现状、流产原因的认识；对避孕方法使用现状的看法；避孕措施的提供情况(避孕药具的发放及收费情况)；如何减少非意愿妊娠及流产后相关服务的看法等。

1. 3 资料整理和分析 访谈结束后即由调查员独立转录访谈录音, 并结合研究假设和访谈提纲对所得数和现场笔记进行内容编码、归类总结。

2 结果

2. 1 服务提供者的基本情况 共访谈22人, 全部为女性,其中1名计生委工作人员, 6名是妇产科的护士, 其余均为医院或保健院的医生。除5名为中专学历外, 其余均为大专以上学历。她们均从事流产相关服务10~20年。

2. 2 对流产现状、流产原因的认识 参与访谈的医护人员普遍认为目前流产非常普遍, “河南省未婚流产占流产总人数的1/3左右, 重复流产现象占流产总人数的1/2左右, 这与人们性观念和婚育观念的变化有很大的关系”。流产对妇女的影响很大, 尤其是重复流产和未婚流产, 不仅会给女性带来心理上的影响, 还会引起并发症, 如出血、子宫穿孔、慢性子宫内膜炎、输卵管炎, 月经不调、不孕症等。而且“人工流产的年龄更加年轻(有16岁来做人流的), 未婚的人群在逐年增多”是值得令人担忧的一个社会现象。 作为医务人员, 认为“流产不是一种常规的避孕方法, 只能作为避孕失败和计划外妊娠终止的一种补救措施”。

对于流产的原因, 已婚的大部分是由于避孕失败, 而未婚的大多是未采取避孕措施, 她们中很大一部分不了解避孕知识, 不会计算安全期, 房事后也不知道紧急避孕。计划生育政策也是流产的原因之一。在性别偏好, 重男轻女现象上则是农村相对多一点, 男方决定多一点, 而在城市, 几乎不存在性别偏好。

2. 3 对避孕方法的使用现状及看法, 避孕措施的提供情况参与访谈的医护人员多认为传统避孕方法如安全期、体外排精易造成避孕失败, 而口服避孕药有副作用, 容易影响将来胎儿的发育。现代方法如使用节育环则比较安全, 同时推荐使用具有避孕和预防性病双重保护作用的男用安全套。小组讨论和关键知情人访谈中的医务人员普遍认为紧急避孕方法不好, 副作用比较大, 但“避孕失败当然是最好用紧急避孕药作为补救措施, 不能当常规避孕, 偶而使用还可以”。“亦或研制男性避孕药, 让男性参与, 不能光让妇女受痛苦”。

小组讨论中, 医护人员列举的医院所提供的避孕药具主要有避孕药、节育环、安全套、皮埋、紧急避孕药等, 但由于经济的原因, 医院只能为流产者主要提供一些口头宣传材料, 不能为流产者提供免费的避孕工具或宣传册子, 因为“医院是不可能拿出一笔钱来投资的”。

2. 4 如何减少非意愿妊娠 针对非意愿妊娠, 有的服务提供者认为避孕措施提供方式和方法有问题, “特别是对未婚女性吧, 还有的在上学, 得不到避孕指导, 你让她用什么避孕工具呀？再加上不好意思问别人；像知识女性, 她可以看看书, 得到避孕知识, 但没人教她怎么用”。如果人们对避孕概念、方法非常了解, 就能够懂得如何来避孕和避免避孕失败。尤其是在流产后, 更需加强避孕知识的宣传教育。小组专题讨论和关键知情人访谈者普遍提议“建立咨询机构和咨询室负责提供避孕知识, 优生优育知识作为避孕知识宣教的窗口”, 但又顾虑“人力不够”。总之, 河南省许多非意愿妊娠和人流是由于没有采取或没有正确应用避孕措施所致, 流产妇女对于正确的避孕知识和紧急避孕知识很贫乏, 尤其是年轻的未婚女性。加强对避孕知识的宣教来减少非意愿妊娠是所有参加访谈的医务人员的一致意见。

2. 5 流产后相关服务现状 流产后服务是提供计划生育咨询和服务的一个重要良机。许多情况下, 流产后服务是妇女与医疗保健系统有限接触渠道之一。但本次调查中, 多数医护人员认为目前医院对患者的服务态度不尽人意, 原因是每天接待的流产者太多且人力有限, 没有时间对她们进行详细的讲解, 一般都是在门诊记录本上盖个章, 上边列举了流产后注意事项, 回去自己研究。但她们意识到对流产者应多表示关心和体贴, 特别是对未婚流产者。最好给流产者提供术后休息的地方, 嘱托患者注意避孕并对患者宣讲一些避孕知识及流产后注意事项, 或者举办一些讲座, 发放一些小册子。但“光靠医院不行, 广播媒体也要宣传。为了有一套规范的流产后服务, 希望“政府部门提供资金支持；另外要有固定的医护人员负责, 有一间专门的房子, 有一套激励机制”。

2. 6 对流产门诊进行干预的看法 参与讨论及访谈人员普遍认为流产门诊干预是十分必要的, 但可行性较差。有的认为“在流产门诊进行干预, 如免费发放避孕药和宣传材料,或提供咨询很受欢迎”, 有的认为“门诊进行干预, 发放安全套, 只能给正常工作增加负荷, 增加工作量”。另外资金的问题以及患者的配合程度也是干预的难点, 如“因工作紧张,或出于害羞给避孕工具不要, 特别是未婚先孕的”。多数医护人员认为应该“将调查整合到日常工作中”。 医护人员一致认为流产及流产后服务的急待完善, 这需要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持, 需要多部门的共同参与。

3 讨论

这次调查, 医护人员普遍认为未婚流产和反复流产现象十分严重, 有的人重复流产的次数高达7~8次, 究其原因是流产女性的避孕知识缺乏和未能掌握有效的避孕方法, 这和以前的文献报道相一致［2］, 因此, 继续加强避孕节育知识的宣传教育特别是对人流对象的宣传教育应是计生部门和医疗机构的工作重点。建议加强避孕知识的宣传教育, 举办形式多样的讲座, 如展示和演示如何使用高效的避孕药具, 提高避孕药具的安全性和可及性, 推行现代的避孕方法。针对非意愿妊娠, 建议男性也积极参与计划生育, 多了解避孕方面的知识。

通过这次访谈调查, 发现国内流产后服务管理上存在一定问题, 建议卫生部门应该重视整个流产服务过程细化, 人性化, 比如就诊时对患者隐私权的保护, 就医过程中医生的指导和教育工作, 流产后给患者提供便利的服务、心理咨询及随访等；通过社区或与其他调查机构挂钩或与医院间的联合调查和干预比单靠一个医院更有利于完成工作；通过加强宣教提高患者的重视程度, 增加免费干预项目有助于提高患者的配合度；工作中实行激励机制, 奖惩分明, 增加相关人员配备和优化医院的诊疗环境, 医护人员自身素质的提高等是增加干预可行性的途径。

［1］ 张晓静,常明秀,徐晓,等.郑州市流产妇女生殖健康知识现状及其影响因素的分析.中国计划生育学杂志, 2009, 17(12):725-727.

［2］ 张晓静,徐晓,常明秀,等.女青年人工流产情况及避孕知识调查.中国妇幼保健, 2008,23(13):1831-1834.

450002 郑州, 河南省人口和计划生育科学技术研究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