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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都在网上忙活什么

2013-06-09孙琳琳

读者欣赏 2013年6期
关键词:罗浮宫馆藏展厅

孙琳琳

点开Google艺术计划,H目录下,可查到“湖南省博物馆”。自2013年3月21日开始,在这里可以细致入微地欣赏50件中国文物,其中包括马王堆“T”形帛画、商代铜象尊等国宝,这是中国内地第一家登录Google艺术计划的公立博物馆向全球艺术爱好者表达的诚意。

5月18日是世界博物馆日,2013年的主题是“博物馆(记忆+创造力)=社会变革”。国际博物馆协会建议全球博物馆“以现代方式展示文化遗产”:借助新媒体,让博物馆驶入公众交流与互动的轨道,摆脱以往古板守旧的形象。

艺术品数字化,以新媒体方式与观众互动,这也是近年来全世界博物馆努力在做的事。对博物馆而言,数字化与新媒体技术的运用其实和商业无关,它是影响力的延伸,让更多人有机会接触到艺术、分享人类在视觉开发上最经典和最前沿的成果。

低技术阶段

2012年6月,湖南省博物馆开始了为期3年的闭馆整修,此前在烈日下大排长队见辛追夫人最后一面的参观者,并不是这家博物馆最后的游客。实体馆关闭3个月后,湖南省博物馆开通了数字展厅,展出内容包括“马王堆汉墓陈列”、“湖南名窑陶瓷陈列”、“湖南商周青铜器陈列”、“湖南十大考古新发现陈列”,4个展厅,共计330件(组)展品。

湖南省博物馆的科研人员刘宇驰说:“我们的虚拟展厅花了很长时间进行全景式拍摄,然后再制作,虽然进程慢,但精度和准确度都特别高。”这一做法在国内博物馆中本已属诚意之举。2013年3月21日,湖南省博物馆更进一步,入驻Google艺术计划,成为第一个登录该计划的中国大陆公立博物馆。

“截至目前,这一计划吸引了超过40个国家的200多家博物馆加入,收录了超过4万件艺术精品。全球各地有超过30万人在线建立个人博物馆,超过350万用户通过Google关注艺术计划。”Google艺术计划项目负责人Amit Sood对记者说。

上线两年来,Google艺术计划已成为全球共享艺术品的最重要据点。这不仅因为Amit Sood和他的团队是热爱艺术的发烧友,更因为他们背后有Google的技术支持。Picasa、App Engine和街景等Google产品技术,是Google艺术计划不同于其他的秘密。

在中国,登记在册的博物馆超过3000家,“博物馆数字化推广论坛”也办了11届。目前国内的博物馆数字化,似乎大都还处在贴小部分展品照片上网的低技术阶段。不管是中国国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还是南京博物院,用复旦大学文博系教授陆建松的话说,上传的展品都是“扳着手指头就能够数清”。

另一方面,广东省博物馆启用微信公众账号,推出微信导览服务。在此之前,苏州博物馆、上海博物馆等早已推出了导览App,而注册官方微博似乎已是大多数博物馆的标准动作。这些做法都将博物馆推到观众面前,使双方有了更加平等的互动,但是你想畅游博物馆还是得亲自走一趟。

创建自己的平台

全世界的博物馆推行数字化,第一个吃螃蟹的是罗浮宫。2004年7月,罗浮宫把3.5万件馆藏和超过13万幅库藏放在网站上,提供3D虚拟参观服务。运营9年来,上网逛罗浮宫的观众已与去巴黎参观罗浮宫的观众数量相当。

藏品数字化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成了博物馆必做的事之一,这也是现代社会艺术突破时空限制的努力。早在4年前,史密森博物学院网站的年访问量就超过1.88亿人次;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几乎将馆藏的所有藏品图片都上传至网站,誓要打造互联网上的艺术殿堂;2011年,耶鲁大学成为第一个加入艺术品数字化浪潮的常春藤名校,公开了校博物馆收藏的25万件艺术品图像;同年,美国梅尼尔收藏博物馆与惠特尼美国艺术博物馆、哈佛大学艺术博物馆合作,将艺术家档案数字化并公开;洛杉矶艺术博物馆的App“artmuseum”,介绍了博物馆馆藏的2000件艺术品;泰特现代美术馆为了将所有馆藏放在官方网站上,已经忙碌了5年,单是上传透纳的3.7万张绘画至少还需要4年时间。

在英国,英国广播公司(BBC)与英国图像目录基金会(Public Catalogue Foundation)合作,推出了网上艺术博物馆Your Paintings。这个网站展示了全英21万张油画、丙烯画和蛋彩画。它们来自英国各地的博物馆、画廊、大学、议会、法庭和医院等,如藏在医院里的保罗·委罗内塞的作品、市政厅墙上的威廉·赫加斯的作品、古堡里的惠斯勒的作品。如果不是有Your Paintings,普通观众根本无法跑遍英伦三岛遍赏这些杰作。

版权始终是博物馆数字化的一个阴影。英国国家肖像美术馆网站上的3300幅图片,曾被下载后上传到了维基百科,引发了美术馆和维基百科的一场官司。尽管Google艺术计划明确表示,它有软件可以保障网站上的图不被轻易下载,而且展示的艺术品的高分辨率图片所有权归博物馆所有,但仍有人指责它将艺术品大举数字化,是在触碰版权保护的底线。

很多博物馆因为版权问题而迟疑,尤其是中国内地,目前仅有一家公立博物馆(湖南省博物馆)和一家艺术机构(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加入Google艺术计划。大部分博物馆和美术馆似乎仍倾向于创建自己的平台,以防自家馆藏不经许可便任人取用。

虚拟博物馆的效用

在现实中的罗浮宫,你需要在《蒙娜丽莎的微笑》外围等上数十分钟,才可凑近那发黄的小画片刻,而中国内地的艺术爱好者欣赏某些国宝只能去台北,台北故宫似乎永远也无法放心让藏品来中国内地展出。

虚拟博物馆在此时发挥效用:攒动的人潮没有了,距离没有了,推到眼前的只有高度还原的展厅景观和70亿像素无限细腻的细节和质感。

而且博物馆虽然有丰富的馆藏和长期陈列展,但因为空间有限,并不会将所有的作品都展示在展厅里,藏品的命运无非是“收集-入库-有限展出”。在数字展厅,你可以看到在展馆里都难得一见的艺术品。

同时,数字化也是对藏品的抢救与保护,很多年深日久的藏品面临损毁,数字化保留了它最鲜亮的一面,使其免受岁月的侵蚀。

数字博物馆除了扩大影响力,还可省钱。英国密德萨斯大学关闭室内设计与建筑博物馆并开通网站版,就是为了节省开支。

当你可以在互联网上轻松浏览博物馆的精美馆藏时,还需要去博物馆看原作吗?实际上,越是容易看到艺术品的影像,你越会产生强烈的与它面对面的渴望。

“我们创建Google艺术计划,并非为了取代参观博物馆。相反,我们期望这一艺术项目能够鼓励更多的人,以新的方式参与艺术互动,并最终促使他们走进真正的博物馆去探索艺术珍藏。我们希望通过新技术来体现艺术品,技术能够帮助我们更多人接触到艺术。”Amit Sood说。

美国互联网调查机构“皮尤网络与美国生活项目”(Pew Internet & American Life Project)进行的调查,展示了1258家艺术机构如何看待自己与互联网的关系:86%的机构表示正在或将在网上推出更多的活动。但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并不了解技术有什么用,只有39%的机构认为自己“正在利用新技术”,而拥有专业技术人员的机构只有36%。

每当有人抛出一个可以免费查阅或下载艺术作品的网站时,大家都会如获至宝般地存起来。而事实上,你发现这个收藏夹里的宝藏对你而言,却是一座无法开垦的金山,利用率很低,甚至常常被遗忘。如果技术仅仅意味着将藏品照片上传,那么它永远与艺术隔着千山万水。

技术的作用在于让艺术通过互联网这条管道深入寻常生活,你可以通过网络查看作品,也可以看视频、交流观点、预约参观、买票、对博物馆进行捐赠,甚至在互联网上上艺术课。

也有网上博物馆如My Picasso,直接与经济效益挂钩。My Picasso展示了2200多位艺术家的两万件作品,观众可下单定制复制品。三个星期左右即可收到一幅精心手绘、与原作无异的高仿画。

(摘自《新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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