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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华夏书香之乡”——东莞

2013-04-10

山东图书馆学刊 2013年1期
关键词:书友东莞

谷 雨

(山东省新泰市公安局,山东新泰271200)

2012年11月20日,在火车上叮当、叮当、叮叮当当了25个小时,像是听秋夜里蟋蟀等秋虫的浅吟低唱,心情竟依然清爽。到了东莞东火车站,又转乘大巴、的士,2个多小时,到东莞山庄,接下来,我要在这里待五天,感受东莞的空气,花香,高楼大厦,图书馆,一群读书、爱书、藏书、写书的人。

在宾馆门口,或许碰见的是冯传友,在网络里见过几次他的照片,很是洒脱。柜台前人较多,有些忙乱,我问候的话没有说出口,听他在说“大侠”,估计是胡洪侠,阿滢说过到深圳没见胡洪侠,就等于没到深圳。我给徐雁先生发了短信,问他可来否?他说还在自深圳往东莞来的高速公路上……自我们济南来的自牧、自青岛来的薛原兄也都没有回信。但我感受到,平时散落在天南海北民间的书友们,正从空中、地上往这历史上人文底蕴厚实,现实中经济发达的南国重镇汇聚而来,他们都带着一腔热情,满腹经纶,浑身风尘,不顾车马劳顿赶来。赶来,只为了赶上这一年一度的“书香雅集”!

我躺在宾馆里,翻开“会议指南手册”,一个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我彷徨,因为名字熟悉,人却未谋面;我凄惶,为不善于与人交流,为冷落一旁而神伤;我又庆幸,不管如何,我至少来了,冲破心理障碍,工作羁绊,终于来了,搭上了读书年会这班车。来了就会有收获,会有思考,会有提高。哪怕我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我会听,用我的心去听。“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期待明天,明天会是美好的,有交流,有相识,或许也有争论,明天的聚会,还会年年有,会年年壮大,期待明天,也是期待明年,期待未来,期待一个没有纷争,没有虚伪,花香四溢,书香弥漫的读书世界,一个纯净、恬淡、温文尔雅的世界。

窗外,还有一树花,高大的树,紫红色的花,路边也有,但是的哥叫不出花的名字,只是指着旁边满树绿叶的树说那是芒果树。我和树相对静静地望着,心里直想笑,昨天我还穿着棉袄,看着身边脱光衣服且卸了华妆的杨树、槐树、柳树,露出干瘪的枝杈。今天却又身处花团锦簇,绿树成荫的东莞了。东莞的“莞”字,按“山东秀才念半边”的说法,会念成“完”字。这个美丽的地方为什么叫“东莞”呢?

(上)

昨天一直困扰的那一树花叫什么名字,一大早,终于弄明白了,那是紫荆花,是香港的港花。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像是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一下子对上陌生的面孔,一提名字,书友可以清晰地反映到我的脑海里一般,豁然开朗起来。比如徐雁、卢礼阳,李传新,曾纪鑫,徐玉福,冯传友等等。一旦对上了号,顿觉得亲切,像是熟识了许多年。很难说清这种感情,素未谋面,一握手,一介绍,倒成了老朋友,甚至比熟识他们的人还要了解他们,为什么呢?我寻找出来的答案是,我从他们的文章里,深入到了他们的心,从他们的文章里,我吸取了无尽的养分。

卢礼阳是我一眼就认出来了的人,网络里久久交流,也看过照片,他本人比照片里还要瘦,用“人比黄花瘦”不恰当,但与他握手时,他那写大文章的手,十分纤细,不忍用力。王振羽为人古道热肠,握手力大,卢礼阳可被握疼了?卢礼阳重复一遍我的名字,亲切极了,而我了解他却只是通过他的文字。徐玉福给我弥勒佛一样的感觉,高高大大,脑门发亮,一脸喜庆,眼神里透出睿智,不像南方人,到有几分山东人的模样。

忘了谁说,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那就多读他们的书。娱乐圈子里有“歌星”、“影星”、“笑星”等,读书圈子里,还没听说有“书星”这个名词,但是一样有粉丝。比如鲁迅的崇拜者“鲁粉”。要成为某人的粉丝,就要阅读他的作品,并不是要见其本人,有些人已不在世,根本也无法见到,有些人不喜欢与人交流,更别说要拜访,钱锺书曾说,何必要见下蛋的母鸡。但是“钱粉”多得是。当然有时候,读得太透彻,了解得太多了,反而会发现所崇拜者的种种不是,由爱生恨,由崇拜变成揭露,甚至是攻击。如此一来,雾里看花其实更好一些。闲谈中,听人谈起黄裳,如今黄裳已逝,“黄粉”悲思,而韩石山不知作何感想?我想他应该还会写纪念黄裳的文字吧。

开会,民间的读书会,应该开得很轻松。可我切实感觉累,一是,发言者知识广博,他们旁征博引,多层次、多角度、多方面地介绍一些事,有些是我一无所知的领域。隔行如隔山,虽然听着新鲜,但是要思考,要记录,学起来累;二是,发言者观点不尽相同,要甄别吸收。会议是民间的,但是许多人仍在领导岗位,或者曾经担任领导职务,官样文章仍在做,官腔仍难改,听起来累。三是,听到还有一些人提起萧金鉴先生,敬重他,怀念他,斯人已去,空谷回响,让人心情沉重,加之舒凡女士说起同行者蓝老师参会前家中变故,说起湘江旧书摊组建之艰难,几次哽咽,令人心酸,这是现实之累。话又说回来,有累才有收获。秋收之时,哪次不是挥汗如雨呢?当然,也有轻松时刻,听冯传友先生发言,声音又大,语速又快,直言直语,乡音浓重,或摄影,或书话,天南海北,还有草原牧歌走进维也纳,加之他为包商银行大做广告,听他发言,随其遨游,风风火火,享受着山东人的豪爽,心情为之一震;也有憧憬时刻,听徐雁先生发言,仿佛看到,他为构建书香社会终日奔波,大声呼吁,那忙碌的身影更加消瘦,而越来越多的人在追随他,仿佛看到他描述的书香社会前景光明,心中不觉充满了希望。他还解释说,莞是一种可以编席子的水草,此地又在广州的东边,所以叫“东莞”,霎时对东莞有了一种美好的意象;也有惊喜时刻,沈文冲言简意赅谈毛边本,他还有印章“毛边党人”,自己有此偏爱,像是一下子遇到了知音;也有羡慕时刻,东莞检察院以及东莞一家合资医院都建有书友会,定期活动,广泛交流,让人羡慕东莞读书之胜。

书友相聚,更看重的是交流,更多的也是交流,会上是正规交流,能记住发言者的名字,如沈文冲讲毛边本,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可见他对毛边本之爱,研究之深;会下,随便走近任何一位书友,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还有,找徐雁、彭国梁签名,那是海天出版社出版的两本书,分别是《纸老,书未黄》(徐雁著)、《近楼,书更香》(彭国梁著),书名如诗,装帧典雅。李传新先生签赠我《初版本》,令我十分感动,我非常喜欢这本书,书中彩插,如诗如画,令我陶醉。初见彭国梁,我直呼“您是彭大胡子?!”,彭先生未恼,在读书圈,知名的有两大胡子,一是彭国梁,一是马旷源,两人我都见到,可以为他们一拼胡子。依我看,各有特点,各具千秋,马旷源络腮胡,有宽度;彭国梁修正整齐,有长度,甚至比坐在前排的某书友的长头发还长。

我非常感激自牧、薛原、还有李传新等朋友对我的关照。自牧这位书友中的“及时雨”,他不时地向朋友们介绍我,让许多人记住了“谷雨”这个名字,不时有人和我打招呼“嗯,谷雨”。薛原,面对他熟识的朋友,会转头问我:“认识了吗?”,李传新揽着我的肩膀,给我说“谷雨,这位是谁谁谁。”一句话立时拉近了我与那位书友的距离,让我不再拘谨,不再孤独。还有未参加会议的阿滢,甚至成了我的名片,许多人也托我向阿滢问好。“谷雨前后,种瓜种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是因缘。千里相聚,的确缘分。尤其与《独立书店,你好!》的编者,促膝长谈,不胜感慨!我住泰山下,他住东海边,一直想见,一直约见,也一直未见,在近几年的交流中,这个特立独行的人,这个做了很多,说了很少的人,这个不喜欢把照片乱挂的人,这个有性格的人,令我折服。男人的财富,不在金钱,在思想,他用他广博而且带着偏激的思想,剑走偏锋的视角,我行我素的做法,能够自主安排时间的自由,征服了我,令我羡慕,令我自警,人还是不要有太多顾虑,太多想法,还是应该“做回自己”。来东莞之前,我和他曾相约一见,不承想,齐鲁儿女,越过千山万水,来到东莞相见,只是他来去匆匆,这一刻聚首,下一刻他又或许在千里之外了。这次年会,山东人在此相聚的,有七八人之多,有李振雷、魏传来、薛燕,田爱红等,都来自蒲松龄故里,魏传来老先生,收藏研究青铜镜,撰文颇丰,虽已七十高龄,但是由于心态年轻,保养得力,看上去也就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开会的时候,我与龚联寿教授坐在一块,也看不出他的具体年龄,我是知道他的,他对楹联颇有研究,看他认真听会,不时照相,沉默寡言,没有过多交流,心中对他却充满敬畏。中午饭后,我和朋友对坐,就我们俩,房间很静,没有茶,没有烟,一个说一个听一个偶尔一问,时光如水,任谁也不能拖住太阳。他做到了,让我不觉得冷落;我学到了,许多看问题的方法。(2012年11月21日深夜于东莞山庄)

(中)

今天与昨天相比轻松了许多,时间也没那么赶。一大早,由李馆长带着到了东莞图书馆,大家在路边下车,面前是一个大广场,没有听清楚的书友都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在广场瞎转悠,吹着东莞的风,欣赏着东莞葱郁的草木。我和吴昕孺,一边转,一边聊,走近图书馆时才看到门,随即进去,大厅好大,门窗透亮,地板铮亮,我们转着圈的缓缓走着,不知不觉顺着大厅中央的旋转楼梯,爬上五楼,没有了路,我们又走下来,也不觉累,我们由莫言聊起诺贝尔文学奖,聊起鲁迅拒绝接受,聊起老舍,死了还入围候选,聊起沈从文,聊起巴金,不管如何,他们都无缘诺贝尔奖。我们还聊起湖南的特色开放,聊起近现代的湖南人才辈出,聊起岳麓书院“惟楚有才,于斯为盛”的楹联,聊起湖南卫视“快乐大本营”等栏目名扬四海,还聊起汪涵、何炅等等。湖南就地理而言是内地,是闭塞的,可就思想而言,却近乎前沿,是开放的。这犹如一个“迷”,很奇特的开放现象。这种现象吴昕孺称是“物极必反”,他说封闭的地方必须打开一扇窗透气,否则怎么生存呢?他还说若问湖南小朋友的愿望,很多孩子会告诉你“看海”,他还简言湖南人的特点“哪怕是个书生,身上也有匪气;哪怕是个土匪,身上也有文气。”这很有点道理。

上午在东莞图书馆,看了2012年中国图书年会开幕式的现场直播。下午去了东莞国际会展中心,参观了中国图书馆展览会。如随团旅游参观景点一般。只是这种景点,不同于风景旅游区,这样的景点乱七八糟的人不会太多。这种景点也恰是爱书人、淘书人最喜欢的去处,是读书人的旅游胜地。

尤其是下午在展览会上,每位书友几乎都是或站或蹲在书架旁,眼睛盯着书,在矛盾地挑选着,好书如云,买多了,不好带,不买不能满足淘书欲,只能是摩摩挲挲,拿拿放放,真是揪心。半天时光,我手里还剩下《唐诗杂论 诗与批评》(闻一多)、《顾颉刚自传》、《赵家璧文集第5卷》、《中国古典诗词感发》(顾随)、《聊斋女儿谱》(赵玉霞)这五本书不曾放下。《唐诗杂论诗与批评》是本老书,也曾看过,还是禁不住想买的欲望,《聊斋女儿谱》是齐鲁书社出版,本可回山东再买,可是近来写关于聊斋的小段子,舍不得放弃。当冯传友看到我手中这本书时,他表示也想买,可是拿不了,只能割爱。看到书摊旁一个人正在翻着一本杨照、马家辉、胡洪侠三人共著的《对照记》,我就站在旁边等,等他放下,可能他有所警觉,直接拿着书走开了,我急跑到他站的地方再翻还有没有这本书,很沮丧,没有。到收费处去问,服务生说,每本书只有一本。看到《沈从文全集》里18到25集是书信集,央求书商,拆卖我吧,人家斩钉截铁“那不行。”正失望着,沈文冲走过来,掏出《民国书刊鉴藏录》赠我,他的签字真漂亮。能求得此书当是得家属之力。本次民间读书会,有好几位都是携夫人。有人戏称是“夫人团”,说一拨人去开会,一拨人就近去旅游。爱书的尽管爱书,爱风景的自顾爱风景。我爱人就是与沈夫人、自牧的夫人、黄成勇的夫人等一块结伴旅游中,结下了深厚友谊。自牧善饮,举杯时,夫人都是轻碰自牧,提示他不要过量;沈夫人也担心沈文冲喝多,却只默默坐在一旁,看着沈文冲串桌碰杯,轻声告诉我们说“不能扫了他的兴致。”

晚饭安排在“品悦酒店”,这是一家有特色的酒店,特色在于这家酒店里的点缀是书,每个房间都摆着书架,过廊的墙壁上,还用镜框镶嵌着几本线装的清版书籍,沈文冲细致地给我讲解了石版、刻版的区别,并举墙壁上的实物为例。我竟听得懂了,长久以来困扰于心的问题,一下子解决了,我对沈文冲充满敬畏,不自主地低头轻声说:“多谢先生!”,我们还谈起我家藏旧物,老掉牙的线装书《昭明文选》。晚饭的敬酒也很有特点,一轮一轮,感觉大厅拥挤起来,热情高涨,准备的酒都喝没了。尤其冯传友每到一桌,气氛立时活跃,他声音洪亮,谈笑风生,幽默诙谐,和每个人都有着说不完的话题。酒量与自牧一样也是海海的。可我徒生羡慕,只能望洋兴叹,心中想,薛原在就好了,他亦不喝酒,不吸烟,我们会一同走出房间,脑筋一转,在如此热闹的氛围里,竟生出许多孤独寂寞来。(2012年11月22日于东莞山庄)

(下)

东道主安排了观光游览。海战博物馆真实的反映了敌我军事实力的悬殊,落后就要挨打,打得重才能醒得快,才有危机感,才会奋起反抗,不惧生死。虎门销烟,表现了中国人民维护民族尊严、反抗外国侵略的爱国精神和英雄气概,可是在腐败的清政府面前,是难以维护、也无法保护、更无法发扬这种精神和气概的,1839年虎门销烟,1840年林则徐被革职查办,1841年充军伊犁,禁烟运动只能草草收场。“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1842年他到伊犁后,兴修水利,推广坎儿井,造福后人。今年三月,我到伊犁,在惠远古城内,拜谒过林则徐纪念馆,如今到了销烟的虎门,心头血热。还有邓廷桢、关天培、陈连升一个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尤其在节马碑前,大家拍照留念,这是一段令人扼腕,血脉贲张的故事,解说员说得很详细:“传说陈连升战死后,他的战马被劫至香港。英军饲之不食,近则蹄击,跨则堕摇,终日面向沙滩北面挺立怀主,悲嘶而盼归。当围观者指说这是陈公马时,马即泪水涔涔。若有人说带其回归即摇尾随之。由于英军不让放归,此马最终节饿而死。”

炮台沧桑,江水怒吼,如今观瞻,犹听炮声轰鸣。天下着雨,无人言笑,心情分外沉重。听得解说员称是关天培将砖石改换成三合土夯筑,这才减少了伤亡,心中不胜唏嘘。战争的阴影不觉又从海上传来,我们要拿什么对付虎狼!

到南社时,不觉天气放晴。这个“南社”可不是柳亚子等发起的团体。这是东莞茶山镇的一个古村落。一进村门口,一棵古老的大榕树,爱人说:“那么大一棵长满胡子的树”,我哑然失笑,想起大胡子彭国梁来,若他来,定在树下照相。又想起在虎门炮台邂逅的一长发女子,长发飘逸垂至脚跟,亦如榕树的胡须。

介绍说茶山镇南社始建于宋代,是谢氏一族避战乱迁来。真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逃难飞到南社来。南社成了谢氏一族的桃花源。整个南社布局,恍如周庄,古村落随河而建,大都是一种红色的石头奠基。古镇以丽江古城、周庄、乌镇、西塘等最有名气,但是人满为患,小商小贩更是比比皆是,到这些地方旅游添堵胜过观光。而南社,却自不同,没有太多商店、饭店,没有兜售纪念品的小商小贩,还是未开发的处女地,是正儿八经的古村落。只是沿街多祠堂家庙,觉得不爽,出一家进一家,家家雷同,一排排灵位,当然都是别人的祖宗。对联也相仿,无什么深意。

到了“可园”,却不同,不大的院落,精巧的布局,亭台楼阁、奇花异草,水月轩榭,上下婉转,延展了游览的空间,增添了无尽的乐趣。美不胜收,可园可人,不愧为广州四大名园之一。尤其是其中楹联,特招人喜欢。我一眼记住了“未荒黄菊径,权作赤松乡”、“十万买邻多占水,一分起屋半栽花。”许多人都抱着相机不放,我是别人镜头里的点缀,别人恰又成我镜头里的风景,相遇颔首,说句“这儿真美呀!”。扬州大学教授冯春龙,初次相识,他的相机拍没了电。我帮他拍一张,他一遍遍嘱咐“谷雨呀,回去可要发我邮箱呀!”,我会把在这里拍的好景致,都发给他的。遗憾的是江少莉女士没来,她是福建人,在江苏,对园林一定很有研究,若她在定能说说可园与拙政园的区别。

之后去了东莞儿童图书馆、莞城图书馆,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楼上楼下参观,窗明几净,富丽堂皇,藏书量也大为可观。我在想,莞城的孩子是幸福的,莞城的读书人是幸福的!东莞是有钱的地方,东莞又是重视图书的地方,2012年全国图书馆年会选在东莞召开是有其必然性的。那句“穷文富武”的话要改写才对。(2012年11月23日于东莞山庄)

尾声

意犹未尽,今天却要离开,坐上北上的列车,“哐当、哐当、哐哐当当”,在有节奏的哐当声里还要睡上一夜才能到家。还未上车,直觉的这“哐当”声有些许沉重。

五天的光景里,我试图用心感受读书年会的人和事,年会带给我的感觉是感动和感恩,是深刻的;用心去感受东莞,东莞带给我的印象是人好城美,却是浮光掠影的,我始终不能抓住对东莞的感觉。融入一个城市,至少要一年甚至更多的时间。这几天,我没有脱离年会单独行动,没有去商场购物,没有去地摊练摊,没有听到一句难懂的当地土语。根本谈不上感受东莞。但是我会记住东莞,可能会是因为东莞的像瓶子、棒槌、不结椰子的椰子树,或者因为那一树烂漫的紫荆花,芳香逼人而又害羞藏起来的桂花,初次相识的龙眼等,它们不会在冬天里卸妆;可能会是因为热情周到的徐玉福,忙碌奔走的李东来;当然最多的是因为本届年会,从网络走进现实,从幕后走到前台,与老朋友感情加深,又认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新朋友,这对我读书学习的影响是无止境的。

五天的相处,也有深深的遗憾。徐雁先生曾经对我的文字帮助最大,他斧正删削,推荐文稿,可谓是我读书作文的领路人,我是他编外的弟子之一。他在此间临别的早餐桌上,还对我说了一个重要的作文之道。他说,要多读书,深思考,更要善于挖掘当地有价值的文献和文化,增强自己文字的人文内涵,以加强读者认同力、作品感染力和历史传承力。他即兴地看了一眼窗外说,外面正下着小雨,就《东莞遇雨》这个题目,在座的很多人都能写出不少文章,但若能了解并融入东莞本地的人文史来写,就一定大大扩张了内涵,具有了“文化大散文”的风格,但其前提必然是“大阅读”和“深思考”。中国学人向来都有研究继承乡贤文献的美好传统,像鲁迅、周作人都有搜集乡贤遗著的喜好,搜集整理,惠及后人,徐雁也不例外。他还问我:“是谷雨那天出生的吗?”窗外飘着细雨,水雾氤氲,高大的绿树在雨雾中沐浴,我默默记诵徐雁先生的话语。坐在他身边,还静静地听到了他与天津的刘宗武先生在聊2013年如何共同纪念孙犁先生诞辰一百周年的事。

还有徐雁先生的女弟子、苏州图书馆《今日阅读》的执行编辑江少莉女士,素未谋面,但一直有邮件往来,知道她也在东莞会议上,想上前相识,可座位离的比较远,如自己冒昧上前自我介绍又觉唐突,只是偶然间相视一笑,正如惊鸿一瞥,等我决心再找她去交流一下时,可惜她已离会他去。

昨晚聚餐,本没安排酒,可是李传新、卢礼阳、徐玉福、魏传来等朋友又举起了杯,这酒香深入人心,我向他们辞别的间隙,李传新先生还不忘给我介绍:“谷雨呀,这位是河南师大任文香老师。”我们一路上楼来,她原来就住在隔壁房间。离别在即,只顾得上说了句道别的话。此行还有许多仰慕的朋友,可惜因我不善于人际交流,大多数时候只能静处一隅而失之交臂。

五天的相聚,终要离别,书友互道珍重,自不用说,就连沈夫人也与我妻子相约,明年还要再聚。再过4个小时零20分钟,我就要返程,回到自己作息的新泰了,但多天来的许多人与事确实让我难以割舍,不觉在归途中充满了无限惆怅。在惆怅中,对于明年秋将在上海巴金纪念馆召开的第十一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暨“巴金作品收藏与阅读推广研讨会”洋溢着期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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