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交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张磊

UNCTAD《世界投资报告(2000）》指出，自1979年到1999年的20年间，全球FDI存量与全球GDP之比从5%上升到16%，而全球FDI流量与全球国内资本形成总额之比则从2%上升到14%。我国商务部的数据则显示，1992年实际使用外资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为7.51%，1994年上升到17.08%，其后比重逐年降低，到2008年仅为4.37%。就整体而言，FDI在我国固定资产投资中的综合比重区别于全球趋势，但是就各行业而言这一比例的变动方向不尽相同。我国批零行业在2003年及之前发展规模较小，2004年实际使用FDI占城镇固定资产投资的比重是5.48%，之后比重逐年上升，到2009年升至8.18%。FDI对东道国国内资本是挤入，还是挤出，是东道国政府对其持积极政策与否的考量之一。我国批零行业从1992年对外资逐步开放，2004年之后完全开放，外资批零企业迅速在我国展开布局。经过近20年的发展，FDI的流入对我国国内资本进入批零行业有何影响，即为本文分析的重点。

1 批零行业中的FDI流量与国内资本增量

1997年以前，我国批发业没有对外开放，零售业刚开始限制性的开放，这一阶段的FDI很少能够进入到国内市场。1997～2003年批零行业合同利用外资额从96.14上升到了124.43亿元，实际利用FDI略有减少趋势，但国内投资2003年较1997年增长了438.94亿元。

从2004年批零行业全面对外开放后，批零行业的实际利用FDI逐年上升，2004年我国批零行业实际利用FDI 61.21亿元，到2009年上升到367.58亿元，增长了5.01倍；国内投资金额也是逐年上升的，2004～2009年分别为1048.11、1464.06、1799.20、2318.50、3025.65、4298.50亿元。

图1 FDI与国内资本增量说明图

1997～2009年，整体看来，批零行业实际利用FDI和国内资本都是呈上升趋势的，国内资本的增量除1998年、2000年、2001年略有波动外，其余年份都是正值。内资与实际利用FDI的差额在1997年、2004年、2009年分别为230.76亿元、986.90亿元、3930.92亿元，始终为正且增加显著，FDI挤入了我国批零行业的国内投资。实际利用FDI、内外资的差额和国内投资在2002～2009年的上升速度明显快于2002年以前，可能与2001年底中国入世，政府对外资批零企业的准入政策放宽，国内市场积极投资于批零行业有关。

表1 FDI与国内资本数据表(单位：亿元）

2 FDI对国内资本进入批零行业的影响途径

FDI进入我国批零行业之后，因其在资金、技术和管理等方面的优势，使得国内批零企业面临更加激烈的竞争。

2.1 引进新技术发生投资

我国批零市场是完全竞争性的，属于劳动密集型行业，技术含量比较低，外资进入中国批零市场，给本土批零企业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国外批零企业普遍采用现代化的信息技术系统和物流采购系统，降低经营过程中的变动成本，外企得以用更低的价格抢占市场份额，本土企业面对市场竞争格局的变化，纷纷加大投资力度，引进新技术，以期在竞争中获利。

根据《中国零售IT基准研究2010》，在被调查的零售企业中90%以上已应用采购管理系统，80%已实施了库存计划与补货系统。57%的企业已经应用数据仓库，20%的企业正在实施，13%的企业表示未来2年内会进行评估。诸多新技术的应用是内资企业投资的表现。

2.2 采用新业态产生投资

1992年以前，我国零售市场经营业态单一，主要为传统的基础业态百货店，百货店无论在门店数、营业面积、销售总额上都占据着中国零售市场最主要的位置，而超级市场、便利店等其它业态发展程度很低。

不同的零售业态，能够满足不同消费群体的需求，外资零售企业进入中国市场，差异化的定位，丰富的业态，明确的目标顾客选择更能满足日益多样化的消费者需求，很容易形成品牌资源，抢占国内企业的市场份额，给国内企业造成竞争压力，不得不投资于新业态，稳住顾客源。在我国零售市场上现有的新型业态，均是伴随着外资零售企业的市场进入而引入本土零售企业的。

2.3 内外资合资合作

1992～1995年，外资零售商不允许独资，必须以合资或者合作方式进行投资，合资企业中，中方必须控股51%以上，1999年6月以后，开始允许设立合资批发企业。1999～2004年期间，在外资企业的投资地域方面有所放宽，但直到2004年12月11日，中国才取消对外资商业的股权限制。

1992～2000年间，经国务院有关部门批准建立了20家中外合资大型零售企业，地方政府审批了277家，合资方式主要是中外双方共同出资组成合资公司并共同开展经营。2005年1～6月我国新批准设立的59家外资零售企业中，外商独资企业38家。

2.4 市场扩张带来投资

随着FDI的进入，国内批零市场竞争程度增加整个行业的生产效率提高，平均成本和边际成本下降，价格降低；外资的进入还会带来新产品，从而激发消费者的消费欲望。前者通过要素市场作用，后者通过产品市场作用，在这两方面力量的作用下，市场扩张效应发生，整个批零行业的市场需求增加，带动批零行业的国内投资，也可以吸引外资的进入。

国内批零市场的发展壮大会让投资方看到收益前景，对批零行业的投资信心增加，吸引投资者或通过绿地投资直接创建批零企业，或进行软件技术和设备开发等方面的合作，或通过加盟的方式使原先独立经营的企业纳入到同一品牌、统一管理中来。

3 FDI流入批零行业对国内资本挤入效应的实证分析

鉴于FDI的流入从不同途径对国内资本进入批零行业或存在挤出，或存在挤入效应，本文利用1997～2009年国家统计局统计年鉴的相关数据，采用生产函数模型进行实证分析，以获得最终的计量结论。

3.1 模型的建立

假设批零行业的生产由资本与劳动两种生产要素进行，但因资本来源的不同将其区分为FDI和国内资本两类，因此可以采用传统的生产函数进行批零行业的投入与产出模拟。鉴于数据的可得性，以实际利用FDI作为FDI，城镇固定资产投资作为批零行业国内投资总额，影响批零行业总产出的因素除了FDI、国内投资、从业人数三个变量之外，还包括FDI与国内投资的交互作用。FDI与国内投资的交互作用对批零行业总产值影响的符号可以衡量FDI是挤入还是挤出了国内的投资：为正则FDI与批零行业国内投资之间存在正的外部效应，即为挤入效应；反之则存在负的外部效应，即为挤出效应。

因此，建立FDI流入对国内资本进入批零行业影响的回归模型如下：

其中，Y为年度总产值；FI是年度FDI；DI为国内投资；LA—城镇从业人数。(均指批零行业）

3.2 计量结果

为了检验估计结果的可靠性，采用不同的模型设定形式进行估计。用SPSS做线性回归。

计量结果摘要如表2。

表2 生产函数模型计量结果摘要

在模型设定(1)中，对所有变量进行检验，除LnLA外的变量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都显著，模型设定(2)中移除变量LnLA，显著性水平α=0.1时，生产函数模型无论是从整体性上还是从各变量的显著性上都可以显著成立。

简单归结由传统的生产函数取自然对数得到的模型结果为：

β4=5.352＞ 0(R2=0.931），说明FDI与批零行业国内投资间的影响是积极的，存在正的外部效应，即挤入效应。

4 结语

本文在理论分析FDI挤入了我国批零行业投资的基础上，利用传统的生产函数模型，对1997～2009年FDI对我国批零行业的挤入挤出效应进行了测度，结果显示挤入效应较明显，值得注意的是FDI和国内投资对产值的影响系数都是负值，原因可能是我国批零行业在利用外资上存在盲目性，国内企业的投资点也不正确，重复投资重复建设较多，导致国内资本的增加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应把握市场需求，有目的性地利用外资，有效地进行国内投资。

另外，我国批零市场在吸引外资方面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金融体系还不是很健全，没有能力高效率的吸引外资，国内政策却又偏向于外资，内资企业扩大投资困难，应加强直接金融体系和各二级金融体系之间的合作，银行和其他金融主体共同发展，积极有效地利用外资，制定相应的政策扶持中小批零企业的发展，促进整个国内批零行业的共同繁荣。

[1]杨柳勇,沈国良.外商直接投资对国内投资的挤入挤出效应分析[J].统计研究,2002(3).

[2]Miao Wang.FDI and Domestic Investment:Crowding in or Crowding out[J].Economic,20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