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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文学观”为指导的文学理论课程建设

2011-08-15陶徽希

淮南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2期
关键词:文学理论文论中学语文

陶徽希

(淮南师范学院中文与传媒系,安徽淮南 232001)

以“大文学观”为指导的文学理论课程建设

陶徽希

(淮南师范学院中文与传媒系,安徽淮南 232001)

20世纪初,杨义提出了“大文学观”的学术概念,“大文学观”的根本特点是“文学与文化结缘”,是对大文化背景的宏观和对心灵世界的微观的良好结合,是对学科交叉互渗研究方法的重视,以“大文学观”为指导,紧密结合中学语文的教学实践,从课程设置、教学团队、教学方法等教学的重要环节入手,是加强高等师范院校中文系文学理论课程建设的关键。

大文学观;文学与文化结缘;文学理论;课程建设

中国“大文学”研究已有近百年的历史,近十年来,杨义等对“大文学观”进行了系统的理论研究。杨义于2000年12月27日《光明日报》发表了题为《认识“大文学观”》的论文,提出了“文学三世”说和“大文学观”的学术概念:“古代文史混杂、文笔并举,奉行的是‘杂文学’的观念,20世纪接受西方‘纯文学’观念,把文学祛杂提纯,采用诗歌、散文、小说、戏剧四分法;到了世纪之交,文学开始怀着强烈的欲望,要求在文化深度与人类意识中获得对自己存在的身份和价值的证明,从而逐渐形成了一种‘大文学’的观念”[1]。杨义在“文学三世”说的基础上进一步阐释了“大文学观”:“文学在中国,是一个开放性的系统。……这种文学(即杂文学)称谓未经近代纯文学观念的洗礼,自然流于驳杂。但提纯的洗礼使文学与整个文化浑然共处的自然生成形态被割裂了……当然,新世纪的文学观不是要退回到孔门四科的文学观,而是要把传统的博识与20世纪的精纯,在新的时代高度上实行大文学观的创造整合,催生出一种具有精神的现代理性的文学——文化的生命整体性。”董乃斌认为:大文学观是反思数十年文学研究现代化历程后所获得的理论自觉,它的根本特点是“文学与文化结缘”,视野宏通开阔,是对大文化背景的宏观和对心灵世界的微观的良好结合,是对学科交叉互渗研究方法的重视[2]。以“大文学观”指导高等师范院校的文学理论课程建设,与中学新课标“语文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是人类生存的第二自然”的教育理念高度一致,对于提高高等师范院校中文系的整体水平具有重要意义。

文学理论是高等师范本科院校中文系的基础课程,开设在第二学年,是在学生已有文学经验的基础上,对文学的四要素:作者、文本、读者和世界及其之间的关系展开分析,并培养学生的文学鉴赏力以及从理论角度剖析文学现象的能力。一方面,中国现当代文学和中国古代文学的系统学习,为文学理论积累了一定的文学经验,便于师生在共同了解的文学现象中进行互动,形成对文学现象多侧面的深层理解和对文学要素的学理性认知,进而加深学生对中国现当代文学和中国古代文学的理解。另一方面,文学理论是以马克思主义文论为主体,将中西方文论融会贯通而成的有机整体,不同的语境与不同的视角使各家文论包涵了自身的闪光点和缺失。文学理论的学习开阔了学生的理论视野,提升了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引导学生对文学的根本问题进行独立思考,不仅帮助学生在以后外国文学的学习中拥有了较自觉的理论意识,还为美学、中国文学批评史、20世纪西方文论等相关理论课程的学习做好了铺垫[3]。

高等师范本科院校中文系文学理论课程的设置目标,不仅是培养学生的学术研究能力,还要学以致用,培养学生的文学鉴赏能力和运用理论解读文本及文学现象的能力,进而为中学语文教育注入新鲜力量。调查显示,我国高等师范院校中文系毕业生普遍存在文论修养薄弱与文化底蕴浅薄的问题,直接影响到中学语文阅读的教学效果。“言语是一种非本能性的、获得的、‘文化的功能’。”[4]从本质上看,语言不仅是一套符号系统,而且是一套意义系统,语言的使用者在使用它的同时,也必然接受了它所包含的文化意义。正如新课标指出:“语文是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是人类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是语文课程的基本特点。”语文教学是一定文化语境下意义的阐释、建构与解构,文论修养的薄弱令语文教学丧失了多维的理论视角,文化底蕴的浅薄则令语文教学丧失了多元的文化视角,语文教学最终流于空洞与肤浅,背离了“文学性的文化启蒙”的教育宗旨。因此,在“文学与文化结缘”的“大文学观”的指导下进行文学理论课程建设,帮助学生树立“大文学观”,培养学生多元多维地解读文本与文学现象的能力,提升学生的文论修养和文化底蕴,成为当务之急。

以“文学与文化结缘”的“大文学观”为指导,紧密结合中学语文教学实践,从课程设置、教学团队、教学方法等教学的重要环节入手,是加强文学理论课程建设的关键。首先,整合教学内容,优化课程设置:实行必修课(基础课)、选修课(必选课和任选课)、专题课(专题讲座、学术报告、学术沙龙)三位一体的网状教学体系。必修课强调基础知识的积累,在文学理论、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及外国文学等基础课程的教学过程中,理论课程的老师需加强作品的积淀,文学课程的老师需提高理论的素养,共同自觉地将理论与作品贯通,理论课程不再是灰色而空洞的城堡,文学课程也不只是娓娓道来的故事,理论课程因作品的充实而血肉丰满,宏观的理论与反映微观心灵的作品水乳交融;文学课程因理论的支撑而具有开阔的宏观视野与清晰的学理思路,在感性认识的基础上更上一层,这将为学生未来的中学语文教学打下扎实的基础。选修课强调研究性与前瞻性,通过合作开设“文学文本解读”“文学批评实践”等交叉教研领域的选修课或讲座,培养学生的理论分析能力。例如我国经典著作《红楼梦》,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交叉教研领域的课题。首先,从古代文学的角度看,它是我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其次,从现当代文学的角度看,它对我国现当代作家影响深远;再次,从文学理论的角度看,古今中外从理论角度研究它的学者众多,已是一门显学;最后,从世界文学的角度看,他与许多外国名著构成了可比性。当老师合作开设此类课程时,会帮助学生具体地深入文本,从不同的侧面理解与评鉴文本,会让学生体验到文本的立体性,文本的文学性与文化性,对学科交叉互渗的研究方法形成初步认知。专题课强调知识点的深化与提高,文学理论课程老师应满足部分渴望进一步提高的学生,为他们开设理论方面的专题,例如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批评”、巴赫金的“复调小说”理论、福柯的“话语理论”和伽达默尔的“文艺阐释学”等都是20世纪以来具有代表性的文艺思潮,在当今世界文化中影响深远,引领学生理解他们抽象而智慧的理论,不仅帮助学生对理论本身和20世纪的文化语境形成深入的理解,更重要的是启发学生的问题意识和抽象思维的潜能,为学生的毕业论文及进一步的学术深造做好铺垫。必修课、选修课和专题课三者互相衔接,互相补充,帮助学生建立起系统的知识结构,培养起“大文学”的思维方式。其次,建设以“大文学观”为指导的教学团队。共同树立“大文学观”,培育大文学的素养,避免以文学理论为枢纽的大文学体系的割裂。整体的力量大于部分相加之和,一般说来,不同教研方向的老师经常会局限于既定的工作领域,对其他方向的教学和科研情况缺乏了解,从科研角度看,这会导致教师学术视野的狭窄和学术方法的单调,不可能高屋建瓴,取得高水平的科研成果;从教学的角度看,传授给学生的将是各自独立、无法融会贯通的文学课程,会影响到学生对文学系统的整体把握,以及对文学现象的认知和思考能力。只有打破理论课程和文学课程之间的壁垒,文学理论、古代文学、现当代文学、外国文学等课程的教师自觉保持横向交流,通过定期的研讨和轮流举办讲座,以及合作完成教科研项目和论文等方式互动学习,才能使中文系的整体水平得到提高。与中学的语文教学保持纵向联系,共同研讨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并及时做出调整。高等师范院校的培养目标是为中学输送合格的教师,因此中文系学生的培养必须具备充分的针对性,帮助学生把握中学语文教学的特殊要求,请优秀的中学语文教师进校示范,在教育实习中通过听课、备课、讲课等重要环节训练学生,为未来的中学语文教学工作做好准备。最后,从文学理论课堂教学出发。其一,在阐述具体理论时,尽量多地采用例证法,以学生熟悉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和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为主,辅以少量的外国文学作品论证相关的理论问题。例如,在探讨中国古典文论的重要范畴“意境”时,王国维《人间词话》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例证非常典型,同时现代诗歌《雨巷》、美国诗歌《在地铁站》也不失为很恰当的例证,通过相应作品的解读,学生面对的将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既可意会又可言传的文学与文化实体。正如伊格尔顿所说:“艺术中意识形态的真正承担者是作品本身的形式,而不是可以抽象出来的内容。我们发现文学作品的历史印记明确地是文学的,而不是某种高级形式的社会文件。”[5]也就是说,是文学作品以自身的形式承担了历史的印记,包涵了社会的文化内容,通过对具体作品的分析,不仅能帮助学生充分地理解抽象的文学理论的历史和文化内涵,达到生动形象、深入浅出的教学效果,还可以帮助学生更好地理解已学的中国文学,并激发学生对将学的外国文学的兴趣。其二,各家文论的文化视角不同,因而对文学的分析操作方法各异,如精神分析学认为文学是对心理匮乏的幻像满足,俄国形式主义则通过认识语言的“陌生化”实现对“文学性”的把握;结构主义认为存在着稳定的文学深层的框架结构,对文学的分析就是要通过对文学深层结构及功能的分析,寻求文本内在的文化含义。在阐释各家文论时,要紧密结合文论形成的不同文化语境,帮助学生树立“大文学”的观念,自觉地在学习过程中对不同的文论及不同的文学现象进行分析比较,并逐步学会运用文学理论解决实际的文学问题。其三,结合当下语境,发动学生就文学及文化界的热点问题进行探讨和辩论,开展读书交流活动,促进学生与学生之间知识的互动,并鼓励指导学生进行自主的文化调研活动。例如,就当下流行的山寨现象做文化调研,分析其成因及利弊;发动学生就网络文学的现状做评价,并对网络文学的未来发展状况进行预测;就新版《红楼梦》的播映,发动学生通过书刊、网络等不同渠道收集《红楼梦》作为一部古典小说在现代社会的各种传播方式,了解“红学”的发展轨迹。帮助学生认识到文学不只活在历史中,文学还是一个活在当下的存在,培养学生的学术热情,锻炼学生独立思考的勇气和能力。

总之,文学理论的课程建设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工作,以“文学与文化结缘”的“大文学观”为指导,紧密结合中学语文的教学实践,从课程设置、教学团队、教学方法等方面共同建设,对于提高高等师范院校中文系文学理论课程的教学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1]杨义.认识“大文学观”[N].光明日报,2000-12-20

[2]董乃斌.论文学史范型的新变——兼评傅璇琮主编的《唐五代文学编年史》[J].文学遗产,2000,(5)

[3]韩袁红,陶徽希.中文系大文学平台的构建[J].淮南师范学院学报,2010,(2)

[4][美]萨丕尔.语言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

[5][英]伊格尔顿.马克思主义与文学批评[M].文宝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

G642

A

1009-9530(2011)02-0077-03

2010-12-14

淮南师范学院教学研究项目(HSJY201010)

陶徽希(1973-),女,安徽淮南人,淮南师范学院中文与传媒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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