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勇曦

同是“蜗居”的两姐妹

● 陈勇曦

电视剧《蜗居》中的两个女主角是亲姐妹，海萍在开篇就畅想能在江州拥有一套海滨别墅，可现实中却为了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奋斗了十来年，并且还要继续还十年的房贷。生活在这样繁华的江州市，海萍在租的十平米的小房子里蜗居了十年，只为攒新房的的首付。当妹妹来江州上大学，海萍又说服海藻毕业后放弃家里给找好的工作留在江州发展，因为她认为大城市的环境逼着人学习和进步，人多机会也多。但是海萍自作主张的把海藻留在身边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她敢闯敢拼的个性是海藻所不具备的。海萍有主见有担当，喜欢挑战和冒险，在所有事情上都追求完美。而海藻从小就是个乖乖女，性子软胆子小，思想单纯而简单，遇事没主意，喜欢粘着姐姐。为了能考上姐姐的大学而到江州和姐姐在一起，海藻刻苦学习终于如愿以偿。在以姐姐为后盾的依托下找到工作后，海藻首先想到的是挣了钱报答姐姐，因为在她心里姐姐比妈妈还重要，这为后面帮姐姐借钱买房打下基础。两姐妹骨子里的东西是不同的，独立与依赖可以互补，在性格上的差异就注定她们最终会走两条截然不同的路。

一 吃苦耐劳的海萍

大学毕业后，海萍没有听从对象的建议回老家过安逸的生活，而是选择留在大城市打拼，这就注定了她要为买房子而辛苦攒钱的命运。尽管只能和苏淳租十平米的小房子住，但海萍起初过的很快乐很满足。她下定决心自己攒钱买房子，也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心理准备，对创造美好的未来充满信心。然而在三十出头的时候，海萍依然没有买到合适的房子，孩子就在租来的弄堂里降生了。不得以的情况下，海萍只好同意母亲把冉冉带回老家抚养，而自己更加努力的工作挣钱，争取早点攒够了钱买了房子把女儿接回来一起住。终于在大量的看房过程中，海萍选中了一套郊区的期房，并马上凑钱交了首付。可是当她知道丈夫是瞒着自己借了六万的高利贷时，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的欺骗。金钱上的债务已经让海萍身心俱疲，枕边人的欺骗让海萍伤心至极。此时的海萍在生活的磨砺中已经非常现实了，她觉得婚姻就是爱情的坟墓，爱情就是骗人的甜言蜜语。作为一个母亲，海萍对女儿的爱是无人能及的，恢复理智的她还是决定不离婚，尽管负债累累她依然坚强面对，决定自己努力挣钱还债。

一份儿新的兼职工作让海萍又重新有了忙碌的方向，为了教好马克汉语，海萍利用所有的空余时间拼命学英语。当她第一次知道海藻有不正当的朋友时，马上劝海藻悬崖勒马把关系断了，可是她无法自圆其说，海藻的反驳让她无言以对。海萍在骨子里还是保守而传统的，她不希望妹妹走错了路，更不想让妹妹为了帮自己而受别人的牵制。可是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海萍，却无法左右妹妹的思想了。当她看过海藻借来的房子后，深深地被这栋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房子打动了，决定暂时接女儿和父母过来一起过春节。毕业后的海萍一直过着谨小慎微的日子，结果整日奔波苦，甚至为了一块钱吵架。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利要求妹妹重复自己的路，也没有资格让妹妹放弃另一条不同的路，因为海萍并不满意于自己现在的生活，也不知道妹妹选择的路是否幸福，此时的她模糊了对与错的概念，只能把选择的权利留给海藻。尤其在工作上的难题被宋思明解决后，海萍又一次警告海藻，但其实也采取了默许的态度，她深感在大城市里办事没有人没有后台寸步难行。

辞职后的海萍专心做起了家教，学生的认可让她很快从找工作的失败中走了出来，海萍的信心随着学生的增多不断增加。心情的好坏，生活的得失，海萍全部都写在脸上，心里有话一定憋不住。然而心直口快的她在关键时刻却没主意了，苏淳的入狱让海萍一下子没了着落，这证明海萍把心全部放在了苏淳身上。都说患难见真情，此时海萍的的担心和焦虑足以证明她有多么在乎苏淳。在苏淳面前，海萍是毫无保留的真我，她不用有任何顾忌，可以完全的的放松身心，甚至口无遮拦。当海萍知道是宋思明救出苏淳的，打心底里感激宋，又一次的人情债让她只能默认海藻与宋的交往。况且小贝和海藻刚分手，海萍觉得海藻需要一个恢复期，有宋在身边可以扶海藻一把。一时的生活压力下，海萍稍一疏忽，海藻已经怀孕三个月了。海萍知道后苦口婆心的劝说海藻打掉孩子，可是海藻依然态度坚决不动摇自己的选择。海萍深深得自责没有看好妹妹，同时也为妹妹的将来担心。她恪守着自己做人和处世的原则，为了自己的家勤勤恳恳的奋斗而毫无怨言。海萍靠自己的执着和努力终于换来了梦想的实现，她开办了自己的学校，在江州扎下了根，过上了自己想要的幸福生活。

二 柔弱善良的海藻

刚工作的海藻从不乱花钱，和姐姐换着穿衣服，能抵抗所有名牌的诱惑。尽管海藻不喜欢向牛一样的工作，也知道自己像甘蔗一样被老板榨汁，但她还是无奈的顺从。之后海藻在老板的刻意安排下一次次地与宋思明见面，正是由于她与生俱来的乖巧和可爱，才吸引和打动了宋思明的心。当海藻自己意识到宋秘书对自己的感情并不不单纯时，心里很复杂，有说不出的痛、怕和内疚，于是她马上决定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先结束。为此，海藻第一次与老板针锋相对，坚决的推辞了一切与宋秘书的工作交往。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板不但没有辞退她，反而给她升职涨工资，这让海藻渐渐放松了警惕，再一次接受了老板的委托，恢复了与宋思明看似只是工作上的往来。当姐姐为了六万元的高利贷伤心欲绝时，海藻因为小贝的拒绝帮助而难过极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向宋思明借钱。此时的海藻真的是迫不得已，小时候姐姐对自己的关怀备至刻骨铭心，来江州后姐姐对自己的照顾也无微不至。如今是姐姐最困难的时候，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在海藻心里姐姐的幸福早就和自己的幸福拴在一起了。

可是海藻很清楚借了钱还不上，她隐约做好了把自己交给宋思明的准备，更何况自己并不讨厌宋思明，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喜欢和不该有的期待，她天真和纯洁的就像一张白纸。海藻一方面用身体还了宋思明的人情债，一方面又背负了对小贝的歉疚和自责，她害怕被小贝知道，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当拿到宋思明的钱时，海藻有些心安理得了，尤其是看到姐姐轻松的神态，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不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已经让宋思明走进她的心里了，海藻下不了一刀两断的决定，之前的点点滴滴回忆起来让她恋恋不舍。天生就没有决断能力的海藻，几乎没有什么明确的对错概念，一直以来都凭自己的感觉做事。海藻已经习惯了被当小孩儿宠着，在家被父母叫“小东西”，妈妈送她上大学时还不放心地叮嘱“有事和大人商量”，在姐姐身边被当作“吃肉的小白兔和小孩子”，连苏淳也叫她“小海藻”，还有小贝也叫她“我的小猪猪”。而宋思明的年龄本来就比海藻大不少，就自然会让海藻收获被宠爱的感觉。

姐姐的搬家难题无意间被宋思明解决了，海藻又一次感觉到宋思明的神通广大，在心里又一次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这种特殊的被爱方式充满诱惑，像巨大的磁场让海藻无法逃离。渐渐的她习惯了分别来自小贝和宋思明的两种爱，并且逐渐学会了享受这样的生活。其实海藻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局面，也从不贪图物质和金钱，只是无法抗拒这种全心全意的爱。在姐姐身边，海藻习惯了姐姐说“有姐在呢你怕什么呀”，而宋思明的一句“有我在呢你怕什么”，让海藻倍感亲切。同样是庇护下的安全感，已经住在温室里很久的海藻，没有勇气走出去接受风雨的洗礼。当海藻工作上的难题在宋思明的周旋下迎刃而解时，她打心眼儿里觉得宋思明很厉害，没有办不了的事，自此海藻对宋思明的喜欢进一步加深了。她心里清楚自己和宋没有结果，但是欲罢不能，她下不了这个决心，宋思明妻子的羞辱也没能促使海藻狠下心来。徘徊在两个男人间的生活使海藻觉得刺激而满足，无论割舍谁的爱都会使她心痛不已。然而小贝的知情打破了这种生活的宁静，海藻追悔莫及，在面对失去的时候，她才懂得了珍惜。当听到小贝说还要和自己在一起时，海藻感动极了，答应小贝不再和宋交往。但是海藻并没有从此斩断对宋的情愫，她只是强迫自己不再和宋联系。

深深的自责使海藻每天生活在愧疚中，她只能用赎罪的心态面对小贝，因为她认为小贝的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然而容忍小贝的喜怒无常让海藻过得很累，一段时间的相处使她身心俱疲。当见到宋思明的时候海藻的眼泪涌了出来，有委屈有不舍，有想念有离别，但还是含泪跟宋说了再见。在一心一意和小贝过日子的时间里，海藻再也体会不到被宠着的感觉，每天忍受小贝的冷言不说，还要做很多自己并不喜欢做从前也不用做的家务。终于小贝再一次的无理取闹使海藻彻底失望，不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勉强在一起的日子实在难熬，海藻已经受够了。况且海藻这次并没有做错，自己问心无愧，于是同意了和小贝分手。一时间海藻非常失落和委屈，感到自己顷刻一无所有，本来对宋思明的感情就压抑在内心深处，这时一下子迸发出来。尤其是当海藻知道是宋思明让姐夫免受牢狱之苦时，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这更使她心甘情愿的委身于宋思明。重回宋的怀抱让海藻又找回了被当宝贝宠着的感觉，可以撒娇和随意去买自己想要的，并且这次不用担心被小贝发现了，她已经是个自由身了。在海藻最脆弱的时候，宋思明趁虚而入，填补了她感情上的空白和心灵上的空虚。

舒适的生活使海藻应接不暇，她被一系列物质上的得到冲晕了头脑，误以为这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幸福。当发觉自己怀孕后后，海藻只凭宋思明的承诺就答应把孩子生下来，她不顾姐姐和妈妈的坚决反对，一心期待宋会照顾自己和孩子一辈子。尽管海藻心里也清楚宋不会轻易离婚而娶自己，但她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即便没有名分，只要在宋的身边，海藻就觉得很安心。可是宋给了海藻一笔钱后就消失了，并不告诉海藻发生了什么。于是海藻以为宋抛弃了自己和孩子，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珍惜小贝的感情。这时海藻才意识到钱再多也不能使自己幸福，真爱是无法用钱来衡量的。和宋之间只是不过是一时的欢娱，再多的山盟海誓也是靠不住的，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然而现在海藻没有回头的勇气，宋太太的误伤使海藻失去了孩子，再也做不了母亲了。而宋因自己出车祸而亡的打击对海藻更是重创，可是这样的结局只能自食其果。

综上，生活的磨砺使海萍勇敢的面对一切困难，她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像蜗牛一样缓慢而艰难的达到了目的地。但是海藻没有把握住自己，在随波逐流的日子里迷失了方向，最终也受到了惩罚。尽管住豪宅开靓车，可是海藻却见不得天日，只能像蜗牛一样躲在厚重的壳里过舒适的生活。物质的满足感并不等同于幸福，海藻最终明白自己错过了真爱，但前面的路还更长，她还是鼓起勇气从新开始。幸福是内心深处的寄托，是彼此的相依相偎。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更不能偏离正常的生活轨迹，必须一步一个脚印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不必羡慕别人的不劳而获，也不必依赖任何人的帮助，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每次的得到都是用失去换来的。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错了也没关系，只要及时刹车就不会酿成大错。否则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也只能自食其果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部电视剧告诉了我们很多的人生哲理，每个不同性格的人物都有不同的命运，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人生之路才会获得幸福。

[作者单位：河北大学艺术学院 广播电视艺术学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