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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绘画语言中的修辞

2010-08-15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0年6期
关键词:隐喻画家绘画

李 强

(遵义师范学院美术系,贵州遵义563002)

论绘画语言中的修辞

李 强

(遵义师范学院美术系,贵州遵义563002)

绘画语言中的修辞是一种积极的有意识的组织和构建绘画语言、理解绘画语言,以取得理想的沟通效果的言语交流行为,或说征服方式。修辞进入绘画语言后,传统意义上的绘画语言变成“有意义的形象容纳物”[1]。绘画的艺术长河里画家在创作的实践中对修辞的运用从未间断。

修辞;绘画语言;信息

研究语言表达效果、强调表述方式,语言学里的修辞学早已成为一门显学。通过点、线、面、色彩等造型语言来描绘艺术形象、传递思想的绘画艺术中同样有修辞的影子,尽管抽离出这一理论做深入研究的人并不多,但是画家在艺术创作的实践中对修辞的运用却从未间断。

一、修辞含义的探析

文学语言中的修辞就是选择最恰当的语言形式来获取表达思想内容的最佳效果,包括精选词语,锤炼句子,修辞方式等项内容。绘画语言中的修辞同样也是一种积极的有意识的组织和构建绘画语言,理解绘画语言,以取得理想的沟通效果的言语交流行为,或说征服方式。随便翻开19世纪象征主义大师们的画册,象征和隐喻等修辞手法随处可见,法国的摩罗以《诗人和海妖》隐喻物质战胜精神,夏凡纳的《希望》明朗平和,以寓意健康,同时期还有很多作品也运用各种有隐喻性的形象,让我们体味到画家对所处社会表现出的希望与阴冷这两种并存着的情绪。

象征主义画家选择用修辞手法去传达对社会生活的态度是有原因的,当时画家本人担心资产阶级政权的安危,同时又对资产阶级生活行为的失望与批判加上与世俗势利小民意识的决裂等多种心理原因,不方便直截了当指责真人和事,而采用了隐喻的象征手法。另一方面修辞本身的心理属性也吻合艺术家的表现需要。修辞语言的传递有其特殊性,从产生那天起就同人类建立了心理契约,是画家常说的“共振器”,绘画中各种因素的内涵及如何运用都受契约决定,比如在作品《希望》中纯美的女子像与手中的绿色树枝和身后废墟似的奇特背景形成对比,让我们从知觉到记忆,从记忆到知觉经过转义、关联、幻想以及意义混淆和语言变化等类似幻觉再现,再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就能体味到画家对改造当时社会的一种希望。

所以修辞学中强调所谓的语言形式应是在“具体环境”里形成的,作为绘画语言中的修辞在运用和理解过程中同样需要相应的语言环境,否则信息传递或解读的程度会受限制。例如,在中国梅、兰、竹、菊,已经成为象征志节情操的人品的传统题材被反复表现着,它们的象征意义不但为艺术家们所推崇,而且为整个中华民族所认可。但是对于一些初次接受中国画的西方人来说,如果不了解中国的一些文化和传统,脱离了“具体环境”去理解中国画的笔墨韵味,其象征意义就大打折扣了。

二、修辞与绘画语言的关系

修辞进入绘画语言后,传统意义上的绘画语言就变成“有意义的形象容纳物”[1],绘画语言因此变得更加丰富了。

一般意义上的绘画语言指诉诸视觉上的造型语言,以线条、明暗、色彩为词汇来塑造人物、景物等艺术形象。即人们常说的光线、色彩、造型,偏重于强调用绘画语言描摹对象;而材料作为语言载体从19世纪末开始转化为材料语言后,绘画语言的三大要素变成材料语言、造型语言、色彩语言,偏重于强调绘画语言自身的表达;修辞进入绘画语言后,所有以前传统意义上的绘画语言都变成了“容纳物”,变成思想传递的载体。

例如在陈丹青的《提未定之二》中用并置的修辞设置了三联画,尽管一联是用传统的手法描摹了马萨乔的《逐出乐园》里的夏娃,另一联用同样的手法描绘戴安娜外出偷情的艳照,中间是棕色空幅,作品唤起人们对于人性的、道德的多方面的跨越时空的联想,同时夏娃与戴安娜的形象在画面中含有新的意义,变成“有意义的形象容纳物”[1],不是最初简单的形象描摹和借用。正因为同一夏娃形象意义的不同,进而使得绘画语言更加丰富、意味深长。

三、修辞在绘画语言中的发展

修辞在绘画语言中的运用并非局限在某个画派或画家,绘画的艺术长河里画家在创作的实践中对修辞的运用从未间断。

西方绘画特别是油画的发展与宗教是紧密相连的,以至人们说早期绘画是文学或圣经的插图,我们不难发现早期的基督教绘画中就有羔羊、十字架、(XP)等图像的存在,描绘的这些形象以谕示上帝的存在。用这种象征的手法表现上帝,一方面是因为当时“摩西戒律”完全禁止描绘上帝的形象;另一方面是基督教初期绘画者为了逃避统治者对教徒的迫害而采取的手段。可是正因为上帝的未谋面,他神的形象显得更加神秘了。西方绘画的发展变化是随画家的观察方式的轻变而变化的,并非没有根基的随意变化,其动力即来自西方自文艺复兴以来人对科学及个性的追求。尽管在文艺复兴时期的美术作品中神的形象有平民化、人性化趋势,但是出于对神的尊敬,很多绘画作品中透视的消失点即心点往往设置在上帝或圣母的头部,或者安排在画面中天空的位置来暗示上帝的存在,如《最后的晚餐》、《基督容变》等,画家以独有的观察视角强化了上帝在画面中的神圣感和崇高感。文艺复兴之后的风格主义的兴盛和巴洛克的繁荣是对个性追求的延续,洛可可时期画家弗拉戈纳的《秋千》一画中少女故意踢落鞋子让人去拾,不仅在取悦妇女方面作品达到登峰造极,据说在当时的法国绘画中,一只赤裸裸的脚和遗失的鞋象征失去处女之身。隐喻将艺术作品的浮华、艳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写实主义中米勒的《晚钟》用两人重复并置强化了凝重、虔诚的氛围。至于象征主义绘画中修辞的运用就更为广泛,举不胜举。现代主义更是对极端的个人化体验无比崇尚,是从欧文·豪所说一方面要“不断地抗争”,另一方面又为着确保不成功而继续奋斗,到追求简单的玩乐实现内在的满足的后现代时期的历史过程。在这种以个人主义的精神追求为线索的过程中,西方的画家不断地变换着看待世界,看待一切的角度,“观念化”的目的就是希望艺术成为纯粹观念的游戏,对材料要求“极少”,“减少、减少、减少”[2]或除非他们是信息、隐喻、象征和有意义的“形象容纳物”,由此我们也不难看出后现代主义作品创作过程大都是观念先行,修辞设置,语言铺垫。

修辞应用在绘画语言中只是一种方法、方式,与思想观念正确与否没有关系,因此在批判后现代“倒掉洗澡水”的同时也应当顾及到盆里的孩子,我国当代绘画语言中运用修辞的画家很多,除了上面说的陈丹青外,在石冲、徐冰等人作品中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展现。

[1](美)阿纳森·H.H.西方现代艺术史·80年代[M].曾胡等译.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1992.

[2](英)赫伯特·里德·现代绘画简史[M].刘萍君译.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79.160.

(责任编辑:徐国红)

On the Rhetoric of Painting Language

LI Qiang
(Art Department,Zunyi Normal College,Zunyi 563002,China)

Rhetoric in painting language is a language that can organize and build paintings actively and consciously.After rhetoric enters painting language,traditional painting language becomes“a meaning imagined object”;and painting language becomes more abundant.The use of rhetoric in painting language is not always limited on some schools or painters,and painters in the history of painting never interrupt to use rhetoric in the practice of creation.

rhetoric;painting language;information

J205

C

1009-3583(2010)-06-0129-02

2010-06-16

遵义师范学院科研基金项目(2008019)

李强,男,山东烟台人,遵义师范学院美术系讲师。研究方向:油画风景绘画语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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