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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施正东

2010-05-10钱晓征

市场周刊 2010年4期
关键词:亚明盐城部队

题记:

施正东在他生命中完成了三次华丽的转身:学生转向军人:官员转向画家:玩家转向思想者。每一次转身都成功地绕过了生命中原本可能绕不过的艰难。

勤奋好学,善于向他人学习的施正东,在琴棋书画茶香古玩收藏等方面,几乎样样精通,达到了一般人难以达到的境界。然而,做一个玩家并不是施正东的最终目的,他的目标,是通过这些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和精神境界,以此搭建一个交流平台,通过这个平台传播他的人生理想,让更多的人受到他的影响,并去影响更多的人。

从小理想是做一名军人

“盐城沙龙”对我影响很大,逐步形成了一种抱负和理想:对社会赋有使命感,开始设想着,自己在将来的社会变革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钱晓征:你从小的理想是什么?

施正东:我少年时代的理想是做一名军人,父母都是当兵出身。

钱晓征:这个理想很有时代特色。深受家庭影响,觉得自己对社会,国家和民族有义务,有责任,有使命感,觉得身为男人,当兵可以保家卫国,那是最光荣的事。

施正东:1949年前后出生的人,大多跟共和国的命运是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大家生活、学习,成长以及工作的阅历基本上是同一个时代节奏,不过我是个特例。1965年我刚读高二,一个偶然的机遇促使我选择退学去当兵,当时完全是自己的决定,直到入伍通知书下来了,父母才知情,生米成熟饭,支持反对我都要去。哪知一年后“文化大革命”爆发了。

钱晓征:当兵让你避开了“文革”?

施正东:“文革”发生后大串联,造反,夺权,批斗、武斗,天下大乱时,我在部队的军营里,这无形中保护了我。如果我还在学校,有两种情况难以幸免一,我可能是造反派,会去整人;二,我是“黑五类”,可能被整。“文革”不久,我父亲就被打倒了,我从一个革命后代变成了“走资派子女”,尝到了世态炎凉。在部队,拼命工作也没能入党提干,因为成分不好。那时不敢有奢望,没被及时清除出部队已是万幸。

钱晓征:离开部队是什么时候?

施正东:1969年,我21岁,已当了5年兵,退伍后回到了父母被批斗打倒的地方盐城。我作为盐城地区最大的走资派的儿子,被分到拖拉机厂当了工人,那时喇叭里整天唱的就是“工人阶级能够领导一切”。而当年的同学,红卫兵们此时都已是插队知识青年,当了农民,我这个走资派的儿子阴差阳错反而能做一名产业工人,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钱晓征:在工厂那些年,有哪些记忆深刻的事情?

施正东:离开部队后当了10年工人,确实吃了不少苦,也学到了大量新知识。就是在当工人时结识了一批“文革”中下放劳动的清华,北大、交大,哈军工的学生,都是些很有见识有激情的青年知识分子,就是和这些十分优秀的人交了朋友,才使我的思想真正成熟起来。我们戏称在一起学习交流叫作“盐城沙龙”。工作之余我们常在“沙龙”里一起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达尔文、爱因斯坦的著作。尤其“文革”后期,四人帮闹得最凶的那些年,我们经常悄悄聚在一起通宵达旦地讨论国家向何处去,关心天下大事,关心国计民生,一片赤子之心。那时候,我们都是热血青年,非常担心国家的前途命运,我们讨论的很多问题,后来被历史验证都是正确的。我的思想理念和思维方式就是那个时候真正被启蒙的,业余时间读了许多马恩原著和哲学类书籍。

钱晓征:这个阶段,你的人生理想有变化么?

施正东:在工厂时我曾一心想去当教师,于是1978年就考上了师范院校,毕业后当上了政治教师,还担任过班主任。可后来发现教师的影响力太有限了,所以不久我又选择进入党政机关,觉得这样也许更能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盐城沙龙”对我影响很大,逐步形成了一种抱负和理想:对社会赋有使命感,开始设想着,自己在将来的社会变革中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记得我学马克思也写过一篇文章叫《我的自白》,其中写道:“对真理的追求要比对真理的占有更可贵。”20世纪80年代的10年时间里,我的主要工作是研究中共党史和新四军史,后来又当过省委老领导的秘书。20世纪90年代始,我做过区委副书记,在市文化局和新闻出版局当过领导,十几年担任着市“扫黄打非”办公室主任职务。

钱晓征:当年在部队在工厂,能接触到艺术么?

施正东:艺术方面的熏陶,也是受家庭的影响,我从小跟母亲学唱歌,学吹口琴。拉二胡,吹笛子是受父亲的鼓励。我小时候很不安分,好玩也好学,打球、游泳,钓鱼,养狗、打猎,种花、摄影、画画等等凡是好玩的都会,而且学会一样还想学另一样,永不满足。1965年刚入伍就画了一些关于部队生活的美术作品,战友们都很佩服。我喜爱绘画,还喜欢雕塑,什么都想搞,总闲不住。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作品就送到江苏美术馆展览了,记得那件雕塑是用黄泥捏的一头水牛。在部队5年,参加文艺宣传队又唱又跳,写文章画板报,总之样样都来。在机械厂的10年里,几乎干过所有的工种,也学会了七八种乐器。工厂里有一个庞大的宣传队,只要是宣传毛泽东思想,就可以脱产,使我有机会能在上班时间拉手风琴,敲扬琴。吹的,拉的。弹的,敲的,也都学会了。上级任务布置下来了,我还要写剧本,排节目,最后还要去各地演出。我现在也能写写字了,这个“书法”可以说就是当年写大字报练出来的。

把绘画当做第二职业

有的人是权力惯性太大,官当到60岁还不愿退下来。

社会事业是一个延续性事业,就像400米接力赛,四个人参加比赛每个人只准跑100米,总不能把接力棒老抓在手上不放。矫枉须过正:我在退休前的几年,便进入绘画这个“第二职业”。

钱晓征:你原本的社会身份是一个文化官员在退休的前夕,经考核评审你获得了第二个身份:国家一级美术师。你的绘画是自学的?

施正东:是的,也可以这么说。我从小就开始学画了,几十年从未间断过。白天上班,是一个国家干部,所以尽责尽力做公家的事。业余时间,就钻进书房画自己的画,因有兴趣常常画到凌晨。

钱晓征:你后来拜的绘画老师是亚明老师?

施正东:是的,20世纪80年代始就常去亚明老师家里玩,看老人家作画。后来,我向亚明老师明确提出“能向您学画画吗”?亚明老师说:“当然可以,但是,学画是要吃苦的,你要从芥子园画起,没有捷径可走,要补童子功这一课。”亚明老师还说:“王飞飞,徐乐乐,常进他们不都在跟着我学吗”。不过,我没有完全听他老人家的。因为,觉得自己三十多岁了不可能再去从头学芥子园。先弄清楚我最需要什么,我觉得学中国水墨画我最缺的是:第一要懂得什么是宣纸,第二要懂得水和墨之间的关系;第三要学会使用各种毛笔。搞清楚自己的需要,就直奔目标。于是,我就把亚明老师的画册作为我的芥子园来临摹,我学中国画的起步就是直接临摹亚明老师的作品。那年我借了亚明老师几本画册,回到家里就开始动手,从第一张临摹到最后一张。当时,张伟,叶宁,王飞飞都是我的好朋友,王飞飞又是我的邻居,他是省画院的,我经常向他们讨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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