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彬

宋朝享国三百多年，共发生了四十余次大规模的瘟疫。平均七八年爆发一次，可谓频繁。

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每逢灾荒，北宋朝廷都要开设粥厂救济灾民。一般来说，每天向成人提供免费粥一升，小孩儿减半。

王安石觉得这么做虽然救济了不少灾民，但也造成了大量灾民长期聚集、生活在粥厂附近，使得周围的卫生条件十分糟糕，瘟疫时有发生。他建议把舍粥变成舍米，让灾民领米回家。这样一来，减少了人口聚集，也就防止了瘟疫爆发。

王安石虽然能够认识到灾民聚集导致卫生变差，从而引发瘟疫，但对自己身上的泥污却毫不在意。

《宋史》记载，王安石自称节俭，“衣垢不浣，面垢不洗”。沈括的《梦溪笔谈》也有类似记录，称王安石脸很黑，仆人担心他有病，于是找来大夫。大夫瞧了瞧，说：“此垢污，非疾也。”这要放在平时倒还好说，顶多让身边的人受点视觉和嗅觉刺激，但在瘟疫流行的时候，不注意个人卫生就有点儿危险了，一来自己容易患病，二来容易传染给他人，特别是后者。

在解决这个安全隐患上，有两个人立了大功。一个是吴冲卿，另一个是韩持国。他俩和王安石是同僚兼好友，据《石林燕语》记载：“三数人尤厚善，无日不过从。”

为了帮助王安石，更为拯救全体同事于危难，吴、韩二人与王安石约定，三个人一两个月就一起去公共浴池洗浴一次，洗完还要更换新衣服。衣服由吴、韩两家轮流提供。

王安石一共洗了多少次澡，换了多少套新衣服，我们不得而知，反正他“出浴见新衣辄服之，亦不问所从来也”。

编辑高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