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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仁民 中国生态景观艺术的开拓者

2009-05-19王海文

黄河黄土黄种人·水与中国 2009年10期
关键词:翠湖公园

王海文

文明溯源于大江大河,就是因为这水才塑造了人类的历史文脉。文化艺术更是因为有了水,才使得更具有了灵秀与隽永。毋庸置疑,古往今来有许多艺术家因得水的灵感,而成就了艺术辉煌。被意大利国家电视台资深艺术评论家玛丽娜·比契誉为中国的“米开朗基罗”的朱仁民,和水有着一生的缘,更是因为有了水作为其创作的原初动因,使得其作品平添了几分豪迈多彩的气质。

比渔民更懂海

朱仁民出身于画坛世家,外公潘天寿是当代中国画巨匠,曾为浙江美院(现为中国美术学院)院长:舅舅潘公凯现为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朱仁民曾任中国美术学院风景建筑研究院院长,他的弟弟是著名的中国美院新校区建筑的总设计师。这是一个与中国现代美术史不可分割的画坛世家。

朱仁民自幼酷爱美术,4岁开始在外公身边学画,7岁因父亲有历史问题,一家人迁往普陀岛,从此与大海结缘。当时全家只能指望身为普陀中学美术教师的母亲每月30多元的工资,勉强度日。朱仁民有兄弟三人,他排行老二,为减轻母亲的负担,朱仁民初中还未毕业,就张网、出海、刷漆、打铁、代课,足迹踏遍东海小岛,历尽磨难。因此,朱仁民说他自己懂海。“渔民的生活我都经历过,渔民吃过的苦我也都吃过。六七岁时我就因父亲的背景问题住到海边,和所有在海边长大的孩子一样,整日张网打鱼捕虾。幼时穷困,十岁出头的时候,我就到对面岛上打工去了,干的都是成人的活。潮水何时涨退,街上的鱼虾何时更大更鲜活,我都懂。另外我受过教育,比渔民更多一些文化,更懂海洋的特性”。

而海岛生活也影响了朱仁民的艺术创作。在朱仁民的绘画中,海浪与波涛是永远的主题。1978年,29岁的朱仁民开始创作一幅300×3米,名为《大道·海天篇》的巨作,他要把自己对于大海的深情都倾诉在这幅巨作中。因为“这个大海从平静开始到波浪起伏,再到高潮,再到结束,是个交响乐,每个段都是它一个章节,每一个章节里面有它的音符”,朱仁民说。

此后,朱仁民辗转17个国家,海外游历6载。在经历过这“凤凰涅槃”般6年洗礼之后,1992年,朱仁民决定回国发展,并把景观设计学引进到中国,在杭州成立了潘天寿环境设计研究院。

作品不该放在象牙塔里

景观设计学,就是在自然的基础上以不破坏自然,并点缀上一些和谐的有文化气息的人造景观。而作为中国生态景观艺术的开拓者的朱仁民,设计建造了我国西部沙化地区唯一的一座国家级湿地公园——银川鸣翠湖国家湿地公园!

2000年,鸣翠湖还是一片大漠孤烟的荒漠。13D00亩沙化地上,只有一颗老柳树默默地屹立苍穹之下,悲凉而孤寂。13000亩的赭黄,13000亩的空旷,黄沙若无其事地伸展向西部的天边。唯有这棵独立寒秋的老柳树,春去秋来支柱于天地之间。这老树悄悄地告诉朱仁民:它的脚下正是历史上环绕银川的湿地湖泊,不然它何以能在此生长呢?“风起尘沙扬的黄土地上,何来这么一棵苍劲葱郁的老柳树?有树就有水,哺育生命的水源必定蕴藏在这里。”这是朱仁民在接受采访时反复提到的话。也正是因为朱仁民这一惊人的发现,才成就了鸣翠湖的今天。

“要用发展的眼光,开发一个人、水、鸟、自然和谐共存的生态园区,千万别用主观意愿去破坏它。”这是朱仁民给鸣翠湖确定的主体思路。围绕这一思路,围绕老柳树,鸣翠湖开始了给鸟儿建造天堂、给鱼儿建造乐土、给人类建造自然生态园的工程。

最终,几年后塞上江南特有的植被一芦苇,出人预料地蔓延滋生,使规划区中的绝对生态区迅速形成。芦苇那庞大发达的根系,在黄河水的滋养下,将沙土紧紧地揉捏在一起,形成复杂而庞大的滤水系统,使成千上万的昆虫、鱼类在西部风沙中,找到一处美好的生息之地。

鸣翠湖的建设,用朱仁民的话就是,“不冒犯自然”,在自然外围悄悄打点着“入禅”的行头。8年时间过去了,如今的鸣翠湖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和谐共处,生态资源丰富殷实,水美鱼肥,草茂鸟多,成为银川“两个最适宜”城市的生态屏障,也成为为数不多的国家级湿地公园中的一个。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见证了老柳树到国家湿地公园的巨变,在鸣翠湖边生活了70多年的杨树生老人感慨万千。老人称过去这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滩,风吹沙石滚,连只鸟儿都很难见到,现在美得跟画一样,刮来的风里都能闻到鱼、鸟的气息。

生态与艺术的互动是鸣翠湖国家湿地公园所具有的功能、艺术、生态相统一的重大创意。而朱仁民的设计思想就是:尊重自然,恢复生态,倡导能源与物质的自我维持和循环。

朱仁民前后耗时6年,来回45趟,行程10多万公里,在万余亩的银川沙漠上,设计、营造了世界上第一个沙漠国家级湿地公园——鸣翠湖,也是中国西部乃至整个黄河流域唯一的国家级湿地公园,在中国的三个国家级湿地公园中,惟有鸣翠湖是建造在沙化地上的湿地公园。为此,宁夏回族自治区的一位领导不无感慨地说:“一位杭州来的艺术家将智慧和人生奉献给了我们西部银川。”

把中国画的精神融合在建筑里

朱仁民认为:“作品不该放在象牙塔里,要变成功能性的作品,才能让更多人享受艺术家的思想。”杭州大运河综合保护工程,就是朱仁民把中国画的精神融合在建筑里的有益尝试。

朱仁民对京杭大运河情有独钟,早在上世纪末就开始潜心研究运河历史并开始收集创作资料、研究创作风格,对《清明上河图》等有关运河的历史手卷都进行了细致的阅读。

在大运河申遗的过程中,朱仁民就以杭州胜利河、运河和红建河交汇点为灵感,创作了《大运河·银湖墅河上图稿》。在这幅80×1.5米的水墨长卷上,朱仁民描绘了成千上万的农工商贾、棉纱剪伞、市井百态、乡俗邻俚,疏可行马密不通风。在作者娴熟的笔墨之下,将京杭大运河的一段历史表述得淋漓尽致。

随后,朱仁民凭着多年景观设计积累的经验,又将图稿设计成胜利河综合保护工程建筑方案。这个方案得到了杭州市各方的认可,很快进入实质性施工阶段。

朱仁民仍不满足。在做环楼总设计监工期间,又以胜利河环楼为原型,用浪漫主义的手法创作了康乾盛世年间的一个庙会为背景的巨幅国画《环楼戏说》,这幅画是80米水墨长卷《大运河·银湖墅河上图稿》的起首部分。朱仁民又一个创意将《环楼戏说》演化成丝巾、唐装、旗袍,使它成为运河的旅游产品,让游人将运河带回家成为一种可能。

当朱仁民将大运河的长卷构想提交给市政府时,得到了杭州市政府特别是市委书记的赞同。“一条嘈嘈戚戚的古水街,百年万万千千的错综事”,目前已在杭州拱墅胜利河展现出它的雏形。水墨长卷古水街和建筑规划古水街同时出现在杭州拱墅,朱仁民希望“给城市一个记忆,给子孙一笔财富,给运河申遗一个佐鉴。”

朱仁民望着环楼古水街大胆地预言,他做的这些作品“几十年后就是后人口中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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