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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措 从雪域高原走来的音乐奇葩

2009-05-05

中华儿女 2009年4期
关键词:拉姆歌唱战士

姚 梅

拉姆措,全国青联委员,藏族歌唱家,作为中国藏歌的领军人物,她的身上拥有着无数耀眼的光环。面前的拉姆措,依旧美丽,一袭宽大的黑衣更映衬了她的异域气质,温婉而宁静的内心从那双似水的眸子就宛然可见。走过了二十年的音乐生涯,为战士而歌唱,为家乡而歌唱,为祖国而歌唱,她的心上划下的并非岁月,而是心灵的深刻与净化。

美丽的草原,我的家

静静地玛雅雪山,潺潺的金羌河,美丽的华锐·夏玛草原,拉姆措出生在这片如诗如画的土地。大自然的灵性赋予她天籁般的嗓音,在与牛羊作伴嬉戏的童年中她无拘无束的唱着藏家千百年来传诵的歌曲。

“拉姆措”藏语为“海的女儿”,虽然家境贫苦,但是母亲丹春措姆还是抛弃了当地女孩不上学的旧俗将拉姆措送进了学校,正是母亲的远见使她有了走出草原的希望。

十一岁那年,拉姆措如愿上了小学一年级,除了刻苦学习,唱歌成了她唯一的爱好,她那清澈、高亢的嗓音深得乡亲们赞许。1980年初,天祝县民族歌舞团招收演员,在二百多人的报考队伍中,十四岁的拉姆措以一曲《祝酒歌》连同美丽的舞蹈而被老师一眼看中,她被录取了。毫无疑问,这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她将告别羊群,走出草原,走向崭新的天地。

为了凑够盘缠,母亲把自己戴了几十年的珍贵的藏族首饰当了出去,在家人的祝福中,拉姆措含着泪离别了家乡。

整整三年,拉姆措用剩下来的钱全部用来供两个妹妹读书,自己却因为吃得太差身体变得瘦小不堪,即使这样,拉姆措却依然凭借良好的嗓音和刻苦的练习成了团里的“台柱子”,很快就被调到甘肃省民族歌舞团。

经过在中国音乐学院和中国民族大学的进修,拉姆措独特的歌喉使她得到了众多老师的青睐,在老师们的力荐下,拉姆措考上了上海音乐学院。期间,她参加了众多全国性歌唱大赛,获奖无数。由于表现出色,1996年她调入了北京武警文工团开始了更加辉煌的歌唱事业。

就这样,拉姆措一步步从草原走入了北京,并日渐成为藏歌的领军人物,多次随艺术团初访欧美等国家。

拉姆措走出了国门,她的歌声走向了世界,她成为了华锐·夏玛草原人的骄傲。

哨所在哪儿,我就唱到哪儿

一个成功的女人总是身兼多重角色,拉姆措更是不例外,歌唱家、軍人、母亲、妻子。她总是觉得身为母亲她陪伴女儿的时间太少,甚至不能让她吃上一顿可口的饭菜,她太忙了。与远在西藏的丈夫分居两地,她饱尝思念的痛苦。而作为一名军人,她却是做到了最优秀。

一身军装的拉姆措英气十足,“部队在哪儿,我们就在哪儿:哨所在哪儿,我就唱到哪儿”!她时刻将自己军人的天职记在心上。

每年,北京武警总队文工团都要下到部队一线去演出,几乎走遍了中国最偏远的哨所。2008年4月份拉姆措随团下部队赴江西(江西南昌-吾州-瑞金一赣州一井冈山一吉安)慰问武警官兵演出十余场。由于气候、水土不适应,她患了严重的病毒性感冒,身体极其不适,在此时被拉姆措视为太阳重打击,拉姆措没有倒下,坚强的内心和军人的天职使她在承受着身心极大地痛苦时依然站立着,她一次次全心的投入演唱,在歌声中与战士们交流,最终圆满的完成了任务。

回京后不久,身体尚未康复的拉姆措又接受了新的任务。2008年4月25~5月10日她随团远赴青藏高原(西藏,那曲,青海,玉树,达尔县玛多,果洛)等地慰问3·14事件之后执勤在青藏高原一线的各兵种的广大战友们。

虽然高原出身的拉姆措深知病痛的身体在高海拔状态下随时有危及生命的情况发生,但作为一名党和人民培养起来的少数民族文艺战士,她对团长隐瞒了病情,义不容辞的为一线的战士服务。

“离开辉煌的大舞台,条件虽然艰苦,但是收获的是心灵的感动与净化。”

清晨四点半就起床赶路已经是家常便饭,每天都要在荒无人烟的高原上行进七八百公里。高原的天气变幻无常,路上时而刮起凛冽的寒风,时而下起鹅毛般的大雪,车队的行进异常艰难,赶上那样恶劣的天气,车开到三四十迈已是极限,人在车里一坐就是一天,腰酸背痛的让人难以忍受。到了目的地,顾不得稍做休息就马上化妆演出,因为战士们在等待。

“我有时候也觉得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是人的精神的力量是无限的,一看到战士们那像花儿一样绽开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热情,我就忘记疲惫了。”

如果有在岗哨执勤的战士不能观看集体演出,即使只有一名战士,拉姆措也会和战友们一起到哨所前为他单独演出。“每当看到战士们像粗糙的土豆皮一样的脸,我们经常忍不住掉下眼泪。想想他们在家里肯定也是无比受宠的小皇帝,可为了守卫边疆,保卫祖国,他们拿起了枪,炼成了钢铁般的胸膛,我是发自内心的想为他们带去快乐”。

拉姆措总是说自己不会写文章,可是她的话语却总是像诗一样耐人寻味,内心的丰富与本性的善良造就了她语言的力量。

因为是在冬天,又是室外演出,穿着单薄的演出服,拉姆措的身体几乎冻僵了,唱到高音区,身体的虚弱加上缺氧她的头脑忽然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音乐已经过了好几个节拍,她想和着音乐唱下去,可发现由于牙齿和嘴唇被风吹的太干燥以至于嘴都合不上了。高原官兵期盼的眼神、洁白的哈达、一次又一次的掌声鼓舞着她、感动着她,真诚的歌声和他们的心融在一起。一曲结束,她迈了几步就跪到了地上。团长赶忙冲上去把她扶起来,一问才知,腿已经冻僵了没了知觉,大家把她抬到休息室,及时吸氧、打点滴后才慢慢缓过来。

家中的亲人牵挂着她,重病的母亲在等待着她,为了战士们她依然坚强的在歌唱。

为了保证演出质量,她每次都是上台前才拔掉点滴,站着上去,发抖着下来,就这样演出了14场,每一场演出彼此间都流露出了真挚的情感,美好的记忆永远留在心中。

“我从来都觉得值得,因为战士们需要我们!每一次下部队演出结束,我的心就无比充实,是战士们给我的力量,来自心灵的力量。”

战士们热烈的掌声响起时总是拉姆措最感动的时刻,最难过的是当离别时,战士们眼中的泪水。在荒芜人眼的高原上,真诚已经不需要用语言去表达。

大爱如斯

藏族人有一套古老的生存哲学,任何时候都会唱歌跳舞,尤其是寺院里的喇嘛们每天都在诵经的时候怀着感恩的心唱诵道歌。这样,整个心里都是正面的情绪和力量,给自己带来健康的同时给予整个世界平静和慰藉。

拉姆措从小在这种氛围中成长,心中有大爱的她歌声中蕴藏着着无穷的力量。

汶川地震后,频繁奔波在慰问演出第一线的拉姆措,刚

刚从青藏线下来,就全身心投入到了赈灾义演和各种募捐活动中,而那时,她的母亲刚刚去世。

在那段举国哀痛的日子里,拉姆措用雪域儿女特殊的方式,为每一位受灾的同胞献上《我们的家园》这首心中的歌,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之后,拉姆措又参加了中国侨联组织的“亲情中华”艺术团,于2008年11月6日——18日抵赴美国洛杉矶、圣地亚哥、凤凰城、休斯顿、拉斯维加斯等地慰问演出,感谢和慰问美国华侨华人对北京奥运会的支持和对四川赈灾的无私援助。

她在歌中唱到“有多少梦想的心在期盼,有多少渴望的眼睛在呼唤。面对茫茫遥远的征途,雪域清纯的山歌抚慰了无助。回到故乡,回到亲人身旁。我们一起歌唱,创造幸福时光!”

拉姆措相信用美妙的歌曲能带给人们希望,她一直致力于搜集和整理传统的民间藏歌,尽自己的所能将历史悠久的藏家文化传承下去。

她是这样想,也是這样做的。

她的女儿从小生活在汉语的氛围中,对于学习藏语很是排斥。身为母亲的拉姆措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甚至不惜拿着小棍子每天逼着女儿学习藏语。但是女儿的排斥和缺乏大的语言环境使她这种教育方式见效甚微。

拉姆措深感藏家文化时代传承的重要性,她考虑许久,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将女儿送到偏远的青海果洛州吉美坚赞学校。那是一所由僧人创办的福利学校,地处深山,没有电没有蔬菜,水也极其缺乏,学生都是周围牧民的孩子,每天要出去捡牛粪到学校烧火取暖。学校周围除了深山就是野生动物,三十公里外才有一个小镇子。所有人都觉得拉姆措疯了,这样一个决定也使她成了全家的“敌人”。

“我相信我是对的!”虽然对于送女儿受苦她也是无比心疼,但她还是硬下了心肠。

“我自己儿时很艰苦,但母亲对我们的教育却很严格。她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她教会我们博爱的思想。我在母亲温暖的阳光下长大,我也希望我的女儿接受正统的藏式教育,了解我们的文化,继承我们的传统。”

就这样,女儿在艰苦的环境中锻炼了一年后回到北京,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独生子女的娇惯,变得淳朴而勤劳,给老人端茶倒水,将好吃的留给别人,穿小了的衣服打包寄给原来学校的同学……

这些改变让拉姆措感到欣喜万分,她有着和自己母亲一样的远见卓识。

由于长期深入最艰苦的地区演出,拉姆措深知还有很多人生活得异常艰辛。

“比起那些人,我们生活在天上!”这句话,感动了很多人。

拉姆措,草原上雍容的牡丹,不慕铅华,深植与祁连山下,她的心不仅永远朝着雪域高原,更是向着世界灿烂的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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