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I0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0992(2009)12-137-01

摘要:绳魂是日本先民最早形成的世界观, 原始的“绳魂”始终萦绕着日本民族心,使其无法割舍,促使日本民族在吸收外来文化时只能采取添加的方式,导致日本文化在后续发展中丧失了自我进化能力,民族性也因此永远定格在了绳魂时期。绳魂的演绎尽管给了日本民族珍视过去的传统,但也给了日本民族认知不幸的源头。历史在发展,绳魂的演绎也在继续,由其产生的影响也渗透于日本民族生活的各个方面。

关健词:绳魂;外来文明;民族性

“绳魂”是指古代日本人自发产生的“命运共同体”的思想意识,它是“和”思想的雏形。绳魂是日本先民最早形成的世界观,与其他民族原始先民的原始信仰一样,只是生产力极度低下的情况对自然世界的最初反映。但是其独特的演变历程却赋予了它为其它原始信仰所不具备的在自己民族文化中的特殊地位,成为千百年来日本民族的魂牵梦绕之处,演绎了日本民族的千年绳魂情结。

神魂的产生和发展

早在日本民族成形时的母系氏族晚期的绳纹文化时代,生产力低下及由此导致的对自然的敬畏与极度依赖,促使尚处狩猎采集文明的日本先民产生了对自然的原始多神教崇拜,从中也孕育出了日本先民对世界的最初反映,即世界观。按照权威学者梅原猛的分析,这种产生于中国文明改变日本面貌之前,孕育于日本先民原始崇拜之中,隐藏于日本民族灵魂深处并成为日本民族之魂、文化之深层的世界观,便是“绳魂”。“弥生时代以后的日本人,无论怎样发挥‘弥才,他的‘绳魂都照样存在于他们心灵深处。”成为日本文化的本源,即原生文明。

原生文明是一个民族之所以为其自身的根基,是维系民族传承,支撑民族认同的精神印记。受“绳魂”照耀的日本民族心,却沉醉于“有陶器的,非常发达的狩猎采集文化之中”,导致日本文化在后续发展中丧失了自我进化能力,民族性也因此永远定格在了绳魂时期。当一个民族与其他民族发生文化交流时,不但在物质文化方面增添新的内容,而且在精神文化方面有所更新。但不管如何变化,对于循序渐进的民族而言,其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都是齐头并进的,不会发生上下不整合的现象。

原始的“绳魂”始终萦绕着日本民族心,使其无法割舍,促使日本民族在吸收外来文化时只能采取添加的方式,不断地从原始经历中寻求与外来文化的结合点,通过对原生文明的精心呵护使之不遗漏点滴来延续原生文明的原貌,从而在文化的延续中形成了“一次次严格复制传统,对传统文化百折不挠地加以捍卫与继承”悲情传统。由此所致,千年日本史也就成了日本民族在“绳魂情结”作用下,不断地重复着依靠外来文化来精心呵护传统以使之不遗漏点滴的悲情史。在这段历史中,既展现了日本民族在自身文化之源干涸后的幽怨之情和奋斗之态,也使日本民族在“捍卫与继承”中形成了呵护传统的历史怪圈,即一次次的严格复制,反而使绳魂在呵护中禁锢起来,得不到自由的启蒙,而越是如此,就越促使日本民族强调其本源性、至善性以确立其延续的必要性。这使日本民族陷入执着于绳魂情结的历史悲情之中,使日本民族的心智固步自封,难以得到自由洒脱的发展,长期处在人类认知的低水平:感性大于理性,具体多于抽象,甚至神话故事可以当作自身民族的历史来看待(如《古事记》等)。

纵观日本文化发展历程,可以看到日本的精神文化始终处于弱势的地位。全盘接受外来的精神文化吧,又与本身原有的精神文化不能合拍,于是常常要发生回归日本文化的运动;全盘拒绝外来精神文化吧,自己原有的精神文化又要与已跃进了的物质文化发生裂痕,又不能不接受外来的精神文化以弥补这个裂痕。的确是处于两难的境地。这种尴尬局面的产生只能解释为日本文化不具备消化外来文化的能力,或者说来不及消化与自己差距过大的外来文化,因此便只好简单地包容它,或者如我在另一篇文章中所比喻的,只是将外来文化当衣服穿,而衣服是不能与躯体合二为一的,所以外来文化的成份在日本文化中始终清晰可辨,不会与日本文化相混淆。

大化改新,一下子将日本从奴隶社会推进到律令国家。儒家理念与佛教思想成为国家的主导意识。而不幸的是在儒学和佛教进入以前,日本尚不存在可以称之为宗教或其他什么基本成形的意识形态体系,因而拿不出自己的思想尺度去衡量外来思想的异己度,亦即无法判明外来思想的好与坏,分别什么应该接受,什么应该排斥,只能囫囵吞枣照单全收。但是这时已可看出日本传统的天神的概念并不因为佛教与儒家学说的传入而隐退,而是与佛儒杂然并陈。大化元年(645年,唐贞观十九年)八月的诏书就有“随天神之所奉寄,方今始将修万国”的话。这种杂然并存的上层建筑,贯穿于整个日本历史以至于今。一方面全盘接受的是与当时经济基础相适应的先进的外来的意识形态,另方面又保留文化未跃进以前旧有的思想观念,两种精神文化之间存在巨大的时差,又焉能不使整个日本文化时时处于矛盾之中?大化改新以后,日本从物质文化、制度文化以至精神文化都全面地受到唐文化的辐射,以至于形成所谓唐风文化。一切文化样式都是“唐模样”,辣椒要叫唐辛子,南瓜要叫唐茄子,甚至胡麻要叫唐胡麻(胡麻对中国来讲已是外来的,故冠以胡字,传到日本后,是双重外来,故其上又加唐字),连傻瓜都要叫做唐变木。而且直到本世纪初,进口货还叫唐物,洋货店还叫唐屋。但是在民间社会里所接触到的唐文化仅止于物质文化,至多只及于部分的制度文化,中国文化的精神内涵只在上层社会传播。

所以由此看来,绳魂的演绎尽管给了日本民族珍视过去的传统,但也给了日本民族认知不幸的源头。历史在发展,绳魂的演绎也在继续,由其产生的影响也渗透于日本民族生活的各个方面。推行自主外交,需要能够依据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进行基于自身认识理念的价值判断与行动预测。

参考文献:

[1][日]井上靖.日本人与日本文化[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1

[2][美]鲁斯·本尼迪克特.菊与刀[M].商务印书馆,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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